第46章 .(46)[VIP]
46.(46)很綠茶 [VIP]
“密碼是……335486。”雲向晚閉着眼, 将房間的密碼告訴給了霍輕寒。
霍輕寒只是很輕很微妙地“嗯”了聲,即便便快速打開了門。
終于回到了房間,雲向晚長嘆口氣, 邁步走了進去。
溫暖的空氣撲面而來,讓雲向晚凍僵的面頰瞬間暖化,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微嘆。
而與此同時,她那凍僵的腦子也逐漸地融化了過來。突然之間,覺出了有些不對勁。
那個, 她的房間, 應該是有兩張床,另一張床上應該還有周詩霧。
而如今, 這玻璃小屋卻只有一張大床,完全沒有周詩霧的蹤跡。
也就是說, 霍輕寒把她帶來的,是他的房間?
想到這, 雲向晚忽然覺得頭皮發麻, 一股濃烈的危險籠罩住她, 她忙轉身,想要跑出去。
然而霍輕寒不知何時卻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她沒能逃走, 反而被他推倒在了床上。
“霍輕寒!霍輕寒!”雲向晚吓得不行,忙尖叫起來, 慌亂之下,她沒能說出其他的話,就只叫了他的名字。
霍輕寒按住了她的肩膀,像是針紮在了蝴蝶标本的翅膀上, 将她穩穩釘住。
“乖, 別鬧, 我不會對你做什麽,就問你幾個問題。”霍輕寒聲音很輕,繼續誘哄着她:“告訴我,為什麽要避開我?”
雲向晚仰躺着,感覺自己像是坐在波濤洶湧的船上,頭暈目眩,醉意還在不斷上湧,她閉上眼,輕聲道:“因為,我不喜歡你……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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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輕寒似乎靠得她更近了,他的呼吸落在她的面頰上,是潔淨的冰雪的氣息:“那麽,為什麽要跟吳與之訂婚?”
雲向晚的皮膚,在星光下,如同凝脂,有種瑩潤的光:“因為我喜歡他……他跟我門當戶對……還有,他剛好就是我喜歡的類型。”
霍輕寒的唇,覆上了她的耳畔,冰雪,都化為了濕意:“如果你那麽喜歡他,為什麽你們都訂婚了,卻連接吻都沒有過?”
他明明是低聲軟語,可在她聽來,卻像是炸雷一般,雲向晚頓時睜開了眼,但她卻什麽也看不見,腦海裏只餘白光閃現。
而霍輕寒則是一眼不錯地将她望住,似乎是想要從她的眼裏,一直望入她的心裏。
剛剛在雪地裏,他聽見了吳與之說出的那句話。
雲向晚,從來沒讓吳與之吻過自己。
可是當初,在靈寂素菜齋的走廊上,她明明不是這麽說的。
所以,霍輕寒把雲向晚給帶到了自己的房間,驟然問出了這個問題。而看着雲向晚此時的表情,霍輕寒确定了,剛剛雲向晚說的話,都是酒後真言。
可是怎麽會呢?
霍輕寒也知道,自己對雲向晚的愛狹隘到了極點,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這半年來,他都派人監視着雲向晚和吳與之。
他的占有欲接受不了他們過度親密的行為,但他的理智告訴自己,作為情侶,雲向晚和吳與之必定會牽手,會接吻。
然而他們都交往到訂婚的階段了,可雲向晚卻并沒有跟吳與之接過吻,究竟是誰的原因?
不可能是吳與之,雖然吳與之身邊一直有蔣依純的存在。可霍輕寒看得出來,吳與之是個正常男人,并且也喜歡雲向晚。
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雲向晚并不愛吳與之。
雲向晚被霍輕寒的質問擊得心神震蕩,但她嘴裏仍舊在否認着:“誰說我和他沒有接過吻……你聽錯了……你在胡說八道。”
霍輕寒的一雙眼牢牢鎖住她,他的眼裏,有黑色的藤蔓:“你撒謊。”
那藤蔓像是有生命般,纏住了雲向晚,她覺得呼吸微窒:“我喜歡的就是吳與之!我怎麽可能沒跟他接過吻?”
霍輕寒聲音冷靜,他再度重複:“你撒謊。”
那藤蔓纏得更緊了,緊到她無法呼吸,雲向晚忽然倦了,她平靜地說道:“我撒謊,又怎麽樣呢?”
在那瞬間,時間仿佛凝滞,天地間安靜到似乎能聽見塵埃落下的聲音。
霍輕寒嘴唇微動,雲向晚原本以為,他會再度說出什麽。
但他沒有。
他低下頭,吻住了她。
他吻得很重,帶着臨近世界末日般的肆無忌憚,并沒有傷到她,但是卻有種野性的力度,像是要将她盡數吞下。
雲向晚在慌亂之中,用力拽住了他的頭發,向後扯着,想把他扯離自己。
他當然疼,但卻只是毫不在意地“嘶”了聲,随後便握住了她的手腕,锢在了她的頭頂。
他并沒有生氣,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的眼睛,又黑又沉,他的聲音,暗啞磁性:“我的晚晚,沒有愛上別人。那麽,可不可以愛上我?”
那一刻,就仿佛是心弦被挑斷般,雲向晚額角突突跳動着,只覺神魂震蕩。
他終于還是把這個字說出來了。
這個“愛”字,就這麽被他帶着一腔熱意,低聲說了出來。
她望着他,太過震驚,以至于忘記眨眼,她喝了酒,一雙烏眸染着水霧,眼尾微上翹,泛着紅,膚色是溫潤的白。清絕素純中,淬着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柔媚。
她是無害的,潔淨的,讓人失控的。
是天際的那抹白月光,他的白月光。
他低下頭,吻着她的額頭,這一次的吻,并沒有任何欲.望的亵渎,非常虔誠,如同朝着神秘莊嚴宮殿頂禮膜拜的聖徒。
他一寸寸地吻着,從她的額角,到她的鼻梁,再到她的唇。
她的唇形很好看,唇角的弧度,柔和,微翹。他就只是吻着她的唇角,吻得很輕,像是最溫柔的風,收斂了所有的危險。以至于雲向晚過了好一陣,才從濃烈醉意中掙脫出來。
她如夢初醒,偏轉過頭去,睫毛微顫:“霍輕寒……你在胡言亂語。”
雲向晚不勝酒力,血液中還是灌滿了酒精,她思緒混亂,感覺自己仿佛處于海浪之上,颠簸搖晃,她努力咬唇,想讓自己保持平靜。
她偏過頭去不看他,可沒有關系,沒什麽能阻止,他的唇繼續落下,觸着她的耳廓。
她的耳朵也是他所喜歡的,耳垂上有一顆褐色的小小的痣,很漂亮。
他吻着她耳垂上的那顆痣,氣息落下,吹拂着發絲,鑽入耳內,近乎呢喃,又像是催眠,再次重複着:“我的晚晚沒有愛上別人,所以,可不可以愛我?”
也許是因為屋內的暖氣,他的聲音逐漸化開,溫柔又有熱度。
唇隔着耳膜太近了,那聲音反而顯得飄忽迷離:“因為啊,我也一直愛着我的晚晚。”
雲向晚的一顆心,開始快速跳動起來,血液迅速流動,那頭暈目眩的醉意,又席卷而來。
雲向晚轉過頭來,似乎是想罵霍輕寒。
可這剛一偏頭,她的唇就再度被他給攫住。
這一次,野蠻與侵略卷土重來,如同火星,四濺開來。
雲向晚曾經去過豫晉地區,看過匠人打鐵花。漆黑的夜裏,生鐵高溫融化為了鐵汁,匠人舀出鐵水,奮力擊打。瞬間,熾熱鐵花四濺,仿若千萬顆流星,火樹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