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VIP]
47.(47)很綠茶 [VIP]
而此時的雲向晚, 也像是處于那高溫的如瀑火星之中,驚懼而震撼。
她心跳如雷,下意識就咬了他, 不知是咬到了何處,有甜腥的氣息湧現。
她就是一只小貓,看似溫馴,可是在危急關頭,爪子卻鋒利得很。
他吃痛, 終于擡起了頭, 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那輪廓明晰的唇上有血絲,黑暗裏, 那雙眼內,有幽靜而克制的光。
他并沒有生氣, 只是壓低了聲音,透着疲倦, 像是歷經了時間的長途跋涉:“晚晚, 我很想你。”
而就在他說出這話的同時, 透過玻璃小屋的穹頂,雲向晚看見, 漆黑的天幕上,出現了一絲微光。随即, 光暈擴散,成為藍綠色的帶狀光霧,在天幕中不斷變換,波瀾壯闊, 如夢似幻, 令人望之便心醉神迷。
今晚的極光, 終于出現了。
那是無法言喻的燦爛壯麗,瞬間能剝奪人的所有思維。
不知是因為那極光,還是因為霍輕寒的那句話,雲向晚瞬間就被緊抓着,不管不顧地拽入了回憶裏。
她又回到了十七歲的那個夜晚,他開着重型機車,她緊抱住他,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那時的她,同樣也是擡着頭,看着天幕上,暖黃的路燈飛速後退,光影蓬松。
就在雲向晚陷入回憶中時,霍輕寒再次低下了頭,狠狠地吻住了她。
理智瓦解,放肆追逐,野蠻勾纏。
而這一次,雲向晚再沒有反抗,她只是睜着眼,看着霍輕寒身後的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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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芬蘭的極光,還是十七歲時小巷的夜空。
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到底是過去還是當下。
而就在這時,雲向晚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那鈴聲持續不斷,一點點地敲碎着此時的靜谧。
雲向晚的唇被堵住,她發出了嗚嗚耶耶的聲音,似乎想要掙脫開霍輕寒的手,去接聽電話。
霍輕寒不耐地微蹙了下眉頭,把手機從雲向晚的羽絨服口袋中掏了出來,瞥眼望去,屏幕上顯示着吳與之的名字。
霍輕寒把手機放置在枕頭邊,按下了免提,可唇仍舊沒有離開雲向晚。
打電話來的,正是吳與之。
此時的吳與之,正在自己的房間裏面,他的面前擺着許多的空酒瓶。
而另一旁,則坐着蔣依純。
從剛才煮火鍋時開始,蔣依純便始終不發一言,只默默地看着吳與之和雲向晚。
蔣依純知道,吳與之已經開始遠離了自己,她再也掌控不了他了。
可是現在,蔣依純什麽都沒有了,她也只有吳與之了。
所以,她絕對不能對吳與之放手。
蔣依純一直偷偷地跟蹤在吳與之和雲向晚身後,直到看着霍輕寒把吳與之給打倒在雪地上,她才走過去,故作體貼地把吳與之給扶了起來:“哥哥,你受傷了,快回去吧,別在這雪地裏,太冷了。”
蔣依純把吳與之給扶回了她的房間裏,随即又找出了許多酒來,道:“哥哥,你一定很冷吧,喝點酒,暖下身子吧。”
吳與之本來之前就喝了酒,再加上經受了雲向晚那些話的打擊,整個人處于渾噩的狀态。此時有人給他酒,他什麽也不想,拿着就喝。
而蔣依純則不斷地給他開着酒,不斷地勸說他把那些酒全部都喝完,直到最後,吳與之喝得酩酊大醉。
見吳與之醉意已濃,蔣依純輕聲道:“哥哥,太晚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蔣依純的眸底深處,翻湧着精光。
不管怎麽樣,她今天一定要把生米煮成熟飯,要讓吳與之對自己負責,從此以後,賴上吳與之,讓他再也甩不掉自己。
然而她的手剛碰到吳與之的手臂,卻被他甩了開去,吳與之含糊着拒絕道:“別碰我……向晚要是看見了……一定會生氣的……以後都不能碰我……”
蔣依純咬牙,開始挑撥離間:“可是哥哥,姐姐已經跟霍先生走了呀。姐姐現在正跟霍先生在一起呢,他們還不定在幹着什麽呢!他們……”
蔣依純還沒說完,吳與之便用力把酒瓶往地上一摔。頓時,酒瓶碎得四分五裂,他高聲道:“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說完,吳與之搖搖晃晃地掏出了手機,給雲向晚打了過去。
幸好,雲向晚的電話,很快便接通了。
吳與之連忙叫道:“向晚……你在哪裏?”
可電話的另一頭,卻沒有回應,非常安靜。
吳與之還在叫着未婚妻的名字:“向晚。”
電話那一頭,仍舊沒有人回應。吳與之正準備叫第三聲時,他忽然覺察出了異樣。
對面并不是完全的安靜。
有水聲,在汲取,啧啧不斷。
吳與之醉得迷迷糊糊的,隔了好半天,腦海裏電光火石一閃,猛然醒悟過來——這不就是,接吻的聲音?
而就在這時,他聽見了話筒那邊傳來了霍輕寒的聲音,低沉,略帶喘息:“吳先生,不好意思,晚晚在忙。”易花
随即,他挂斷了電話。
那瞬間,吳與之只覺得天旋地轉,他非常想要立即沖出門去,找到雲向晚。然而他站起身來,卻邁不開腿。
他現在有什麽資格去找雲向晚呢?
雲向晚已經告訴過他,要跟自己退婚了。
他們已經沒有可能了。
吳與之癱在沙發上,覺得渾身無力,他只得再度抓起了面前的酒,一股腦地喝了下去。
當所有的酒都喝完時,他也倒在了沙發上。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有個人在他耳邊道:“哥哥,我們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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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霍輕寒仍舊在吻着雲向晚。
她的唇裏,有酒精的味道。而他的唇裏,則有血的味道。混合在一處,蔓延混雜,再也分不清彼此。
兩種味道,都是貪婪,是危險,是明知不可為,卻又無力抵抗。
他吻着她,就像是沒有明天一般,毫無章法,熱烈纏.綿。
吻到最後,雲向晚是精疲力竭,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昏昏欲睡。
可他仍舊不舍得放開她,只是不敢再擾她睡眠,從深吻變為了啄吻。
他繼續吻着她的眉梢眼角,像是用唇做為畫筆,細致地描繪着她的秀致面龐。
他邊吻,邊斷斷續續地在她耳邊低語着。
“晚晚……我什麽都給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雲向晚沒有回答,她太累了,她只想睡覺。
就這樣,伴随着天際那如夢似幻的極光,伴随着霍輕寒的輕吻,雲向晚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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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與之在醉意當中,忽然覺得脖子癢癢的,他努力地睜開眼,看見了面前的蔣依純。
他衣着不整,她同樣也是。
很明顯,蔣依純是想要對他下手。
此時,吳與之喉間立即湧上濁物,他忙一掌把蔣依純推開,自己奔去洗手間,蹲在洗手臺邊,吐了個昏天黑地。
他的胃向來不好,喝多了便會吐。
蔣依純連忙跑過來,想要體貼地幫他拍撫背脊。然而她剛一碰到吳與之,吳與之便渾身顫抖,再次把她推開,并嫌惡地吼道:“走開!不要碰我!”
他就算是醉得再厲害,可依稀也知道,蔣依純是想故意灌醉了他,想要生米煮成熟飯。
他向來認為蔣依純心思單純,可沒想到,她居然會藏着這樣的壞心!
蔣依純也感覺到了吳與之的抗拒,當即慌亂了,忙撲過去,抱住了他:“哥哥,我一直都是愛着你的!”
吳與之則一把将她推開,他掙紮着,重新換好了衣服,随即冷着面孔道:“依純……不要再想什麽歪門邪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蔣依純心涼了半截,忙叫住了他:“哥哥……”
吳與之背對着她站立,背影冰冷疏離:“別叫我哥哥了,他們說得對,正經人誰會叫哥哥妹妹呢?”
說完之後,吳與之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房間。
厚重的房門自動關上,蔣依純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柱般,癱坐在床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天幕的極光已經消失了,而雲向晚也睡着了。
星光璀璨,映照着她那清絕的臉龐,霍輕寒躺在她的身邊,甚至不舍得眨眼。
他思念了五年的人,如今和他近在咫尺。
他知道,剛才的吻,算是趁着她喝醉時趁虛而入,可是他一點都不後悔。
更壞的事他都做過,何況是這個呢?
她就像是一個禁.果,身上發出着幽香,每一絲每一縷都像是鈎子,勾去了他的三魂七魄。
他似乎只要和她待着,便會有了不該有的反應。霍輕寒起身,來到了浴室裏面。冰天雪地裏,熱水供應的時間有限,只能連續開放十五分鐘。
他的一只手,放置在瓷磚之上,他的手幹淨修長,骨節分明。
而随着時間的流逝,浴室內熱氣消失,只剩下冷水,可他卻似乎沒有意識到。
他滿腦子裏,想的都是外間的雲向晚。
浴室玻璃門是磨砂的,隐隐約約,可以看見她的影子。他就這麽看着,直到最後,雙眼逐漸泛上絲紅色。
瓷磚上的手,骨節逐漸凸起,力量大得,似乎要破皮而出。
最終,他似乎又再度看見了極光。
星火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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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芬蘭旅游的最後一天節目錄制,雲向晚全程都戴上了口罩,沒有露臉。
雖然說游玩的節目可以不露臉,但是吃飯的時候,必須得摘下口罩。于是,有眼尖的觀衆以及節目組成員便發現,雲向晚的嘴腫腫的,似乎還破了皮。
當即有網友發出了彈幕——
【不會是接吻弄出來的吧?居然吻得這麽用力嗎?這樣虐狗好嗎?】
雲向晚只得解釋,說是自己之前晚上回房間的路上,不小心摔在雪地裏,所以破了皮。
當即有其他網友開始批評前面的吃瓜網友——
【人家是來工作的,怎麽可能沒事接吻,還吻得這麽厲害?太懷疑人家的工作能力了!】
【對啊,不會是黑粉吧?!】
【就是,不要随便亂說話啊!太污蔑人了!】
于是,前面的網友只能再度站出來,發彈幕進行道歉。
【對不起,是我肮髒了,請不要生氣。】
看着這一波操作,雲向晚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非常內疚。
那個,她的唇,還真的是被吻的。
早上,雲向晚是在霍輕寒的房間裏面醒來的。醒來之後,她第一眼便看見了躺在自己身邊,正熟睡着的霍輕寒。
她先是呆愣住,宿醉後的大腦當機空白。而之後,昨天晚上的點點滴滴,都閃現在了腦海當中。
她記了起來,霍輕寒吻了自己。
他簡直是瘋了,她也瘋了。
她來不及多想,直接撿起了沙發上的羽絨服,穿上之後,奔出了霍輕寒的房間,幾乎是落荒而逃。
當天的節目錄制後,大家乘坐航空返回中國。
這一路上,氣氛非常沉默。
雲向晚是拼命地躲着霍輕寒,吳與之則是拼命地躲着蔣依純,而周詩霧的感冒終于好了,但因為沒有游玩盡興,只得唉聲嘆氣。
不過,想到馬上能見到高一林,還是挺開心的。
之前雖然在包廂裏,周詩霧見到高一林和袁真欣在一起。但之後,周詩霧細細觀察,他們沒有再見過面。
于是,周詩霧選擇把這件事隐藏在心裏。
她也知道,自己這麽做很沒出息。但是,她真的做不到把七年的愛戀就這麽一刀切斷。
她選擇原諒他這一次。
就這麽一次,周詩霧對自己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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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在酒莊裏,高一林給霍輕寒倒了杯威士忌,調侃地笑道:“也就是說,向晚還是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你追了五年,還是沒追出個結果來。”
溫和的紅酒已經沒辦法安撫霍輕寒的煩躁心情,因此他今天換了烈性的威士忌。
芬蘭旅行回來之後,雲向晚便拉黑了霍輕寒的所有聯系方式,像是要徹底跟他斷絕來往。
高一林一副事後諸葛的模樣:“我早勸過你,讓你再忍一忍的。你這樣強吻了她,她肯定會生氣的。”
威士忌杯裏放着一塊球形的冰,烈性的酒,寒性的冰,全映在霍輕寒的眼裏:“如果她還愛着吳與之,那麽我什麽都不會做。可是,她明明不愛吳與之了。那麽,我沒辦法再忍了。”
霍輕寒知道,自己的這種做法,算是趁虛而入,但是他顧不了那麽多了。
高一林安慰道:“不過,現在至少知道向晚對吳與之再也沒有感情,再加上,向晚的媽媽應該是全力支持你的。畢竟,你連霍氏都可以給她。有了丈母娘的助力,你再在向晚面前多跪地求饒幾次,她性子軟,應該也會原諒的。”
霍輕寒晃動着酒杯,大塊的球狀冰塊撞在玻璃杯杯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良久,他忽然苦笑道:“她倔起來時,比常人還要倔……倒是沒關系,我有這一輩子,我可以求她一輩子。”
高一林還想勸兩句,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把嘴閉上了。
他自己的感情都還沒弄清楚呢,怎麽有資格去管別人的感情?
高一林看了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開始穿起西裝外套:“你繼續在這喝吧,反正有我員工幫你看着,到時候幫你叫車,我得去約會了,今天詩霧說,讓我必須得去,說是紀念日。”
“什麽紀念日?”霍輕寒好奇。
高一林無奈笑道:“不知道,我們有牽手一個月的紀念日,有接吻二十八天的紀念日,還有看電影三十六天的紀念日。估計,今天可能是吃西餐四十二天的紀念日吧。”
霍輕寒想到什麽,道:“對了,前兩天袁真欣在微信上找了我,問你為什麽不回她信息?”
高一林低垂着眼,低聲問道:“你怎麽回她的?”
霍輕寒略勾了下唇:“沒有回複,我直接拉黑了。”
高一林失笑:“她到底也是你堂妹啊。”
霍輕寒直視着高一林的眼眸,像是要看入他的心裏:“你真的已經放下她了?”
高一林那正在扣紐扣的手,有稍微的凝滞,他清清嗓子,正色道:“我現在的女朋友,是周詩霧。”
這句話就有些微妙,霍輕寒也不再多說,只遙遙對他舉了個杯:“約會順利。”
高一林剛也喝了酒,沒辦法開車,他準備走出酒莊,叫個車趕去約會地點,誰知就在這時,袁真欣給他打來了電話。
高一林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猶豫了許久,終于接聽了。
“喂?”
電話那頭,袁真欣的聲音非常虛弱,又帶着低笑,顯得挺詭異:“一林?你猜我吃了什麽?”
聞言,高一林心頭陡然一驚:“你瘋了是吧?”
袁真欣之前有藥品依賴情況,她這麽說,該不會是又亂吃藥了?
袁真欣低聲道:“瘋就瘋了,反正你都不理我了。還有半瓶,你不來見我,我會繼續吃。”
“袁真欣!我馬上過來!你不準再吃了!”高一林邊吼着,邊趕緊招了一輛出租車,朝着袁真欣的公寓開去。
在路上,高一林接到了周詩霧的電話。
周詩霧的聲音挺平靜的:“高一林,你今天還能來約會嗎?”
此時的高一林心急如焚,就怕袁真欣那邊有什麽生命危險,也沒有聽出周詩霧這話有什麽異樣。
此時,他便随意找了個借口:“詩霧,我公司忽然出了點急事,我得趕緊過去,今天估計得通宵加班,來不了了。對了,今天是什麽紀念日來着……不管是什麽,我改天一定給你雙倍補上吧,好嗎?”
話筒的另一頭,周詩霧沒有立即回話,一時之間,只聽見氣流的聲音。
就在高一林覺得疑惑之時,周詩霧重新開口,聲音和以往一樣,帶着笑意:“沒關系,你去忙吧,我等你,你忙完了給我電話吧。還沒到十二點呢,說不定你今晚忙完,我們還可以一起過紀念日呢。”
“好,到時候我忙完給你電話。”高一林說完之後,便挂上了電話。
高一林坐在出租車的後排,始終低頭查看着手機,跟袁真欣保持着聯系。所以他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後,周詩霧的車正緊随着。
周詩霧的車,在五分鐘之前,便停在了酒莊門口。
周詩霧跟酒莊的工作人員關系很好,剛她從酒莊工作人員的微信當中得知,高一林在這裏喝酒。周詩霧想着高一林反正開不了車,她便開車過來接他。沒有告訴他,也只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然而沒多久,周詩霧便看見高一林匆匆步出了酒莊,嘴裏喊着:“袁真欣,我馬上過來!”
聞言,周詩霧像是被箭刺中心髒,先是驚,随後,才升起密密麻麻的疼。
高一林,是要去跟袁真欣見面?
周詩霧用顫抖的手給高一林打去了電話,但還是和上次一樣,他在騙他,說他要去公司加班。
周詩霧跟着高一林,來到了袁真欣公寓的樓下。
她把車停得遠遠的,遙遙地看着高一林走了進去。
周詩霧其實隐隐約約知道,高一林的心裏一直有一個人,所以他拒絕了所有女生的追求,一直在等待着那個人。
但是這并不妨礙周詩霧愛他。
周詩霧知道,自己從小就是個很笨的人,頭腦也不靈光,學習也不好,在圈子裏并不算出彩。
她唯一擅長的事,就是愛高一林。
她一直等待着高一林,直到他終于向她走來。
之前在日料店裏,她聽見了高一林和袁真欣的談話,她最終選擇了忘記這件事。
畢竟她愛了高一林這麽久,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今天也是一樣,周詩霧決定,只要高一林在十二點前出來,跟她一起過紀念日,她同樣也可以原諒他。
只要他十二點前出來。
周詩霧一直坐在車內,一動不動,直到雙.腿發麻,直到明月高懸,直到過了十二點,高一林也沒有出來。
周詩霧将頭埋在方向盤上,先是笑了一聲,那笑聲不似往常,異常沙啞。随即,她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
剛才高一林問她,今天是什麽紀念日。
他永遠不會知道,今天是她愛上他的第七周年紀念日。
只是,再也沒有第八年了。
周詩霧,再也不要愛高一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