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頒獎
第43章 第 43 章 頒獎
她試探性親他的時候, 腰肢被用力抱緊,吻也随之加深。
說不清的情意仍淤堵着,無法傳遞。
鄧惑被親得呼吸不穩, 心裏沒來由地有點低落。
她想吻他很久了。
其實并不是今天的一時興起。
……這個笨蛋什麽都不知道。
紀惗只覺得不夠。
親吻不夠, 唇舌交纏也不夠。
他想聽她說喜歡, 他想她主動更多次。
他貪得無厭, 像荒漠裏久曠的沙熾星。
幹枯也可以活,熾烈太陽也可以活。
她的垂青如同甘霖, 他永遠渴求更多。
兩人俱是意亂情迷,不遠處傳來敲門聲。
“方便進來嗎, ”宸姐問:“今天也是巧了,沈教授是頒獎禮主持人,剛好過來還你之前借的鋼筆。”
鄧惑條件反射地抓緊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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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她說出口就後悔了
能有什麽不方便的,他們又沒有在幹別的。
偏偏身前人不依不饒地低咬一口,還把她摁得更緊。
“我——我衣服拉鏈崩了,紀惗在幫我弄,”鄧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清醒鎮定:“估計要一會兒, 晚點再見吧。”
宸姐顯然誤解了,在跟沈鶴書解釋。
“品牌方那邊确實不太靠譜,上回衣服也是中看不中用, 鞋跟差點走斷。”
“不好意思, 東西我幫您轉交吧。”
沈鶴書溫和應聲,漸漸走遠。
鄧惑伸手掐他。
“還親!”
“又不是在家裏!”
紀惗笑眯眯道:“在家裏我們也不接吻呀。”
鄧惑:“……也有道理。”
她轉頭看鏡子裏自己的神态,羞赧又窘迫, 确實容易被誤會。
鄧惑快速補妝,小聲抱怨。
“就怕被誤會,咱們兩在化妝間裏不可告人……”
紀惗明白她的意思, 過去開門。
“化妝師小吳剛才去找眉粉了,有個色號很适合她。”
宸姐看看他,看看鄧惑,發現确實沒什麽。
紀惗從容道:“剛好我缺根筆,要不送我吧。”
宸姐嗅出來什麽,又去看鄧惑。
後者還在發臊,懶得多管:“給他給他!”
沈鶴書轉交的那根鋼筆被遞到紀惗手上,被後者拿酒精噴霧擦了三遍。
然後揣進兜裏。
頒獎大廳裏,媒體們此起彼伏的快門像閃爍的星河。
沈鶴書和另一位知名女主持人負責全程頒獎,他一改科學家的刻板印象,不時妙語連珠。
現場氣氛活躍,大夥兒興致都很好。
鏡頭偶爾給到鄧惑和紀惗,兩人靠在一起,比從前的親昵更顯自然。
“最佳女主角的獲得者是……”沈鶴書淡聲道:“《霜刃》裏盲女的扮演者,鄧惑。”
鄧惑怔了一下,在鏡頭前和紀惗用力擁抱,快步上前。
她感覺還是太突然了。
哪怕提前半年告訴她結果,也太突然了。
二十七歲,終于走到這天。
靠一部又一部電影的嘗試,她走上去了。
大屏幕在回放她的個人剪輯,同行們都予以或審視或肯定的笑意。
這個獎,實至名歸。
《霜刃》去年票房大賣,竟然能靠文藝題材拿到商業電影級別的數據和好評。
因為這個電影,現在連文藝片的投資市場都跟着被充分盤活,編劇導演的身價早就翻了好幾倍。
鄧惑站在沈鶴書的面前,無厘頭地想起來一件事。
她今天的衣服根本沒有拉鏈。
不重要了。
上一任影後為她頒獎,兩人擁抱合影。
原本練習過數十次的致辭,臨場說出口時還會有些哽咽。
“我畢業第二年的時候,回母校找了我的恩師,郭宗華老師。”
“當時的我好像根本看不到前路,我跟郭老師說,感覺自己演的什麽都不是,可能一開始就不适合吃這行飯。”
鄧惑抱緊屬于自己的獎杯,看着鏡頭,深呼吸道。
“郭老師對我說的話,在今天,我也想送給有夢想的所有人。”
“如果有一池荷花,每天以翻倍數量綻放,需要三十天才能全部盛開。”
“那麽在什麽時候,它能開完一半?”
“答案是第二十九天。”鄧惑說:“我每次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會告訴自己。”
“馬上,馬上就是最後一天了。我的荷花已經快要開全一半了。”
沈鶴書凝望着她,笑着恭喜。
“《霜刃》我看過好幾遍,你能把人物內心最細微的變化演繹出來,盲人的微表情構造的非常好。”
鄧惑禮貌致謝,再次合影後帶着獎杯下臺。
紀惗在原位等着,笑容明亮。
“有兩個好消息。”
“哎?”
“我現在是影後的老公了。”他笑道:“埃導發來消息,說我試鏡通過了。我們下個月進組。”
鄧惑一時間沒忍住,用力親了一口他的臉。
“這麽好!”
紀惗沒被公開親過,也懵了一秒。
肖沐川在後排看他兩親來親去,冷聲咳了一下。
“幹嘛,”紀惗笑得溫文爾雅:“礙着你了?”
“……”
再參加慶功宴時,一衆導演和投資方的青睐都溢于言表。
得獎的演員很多,但既有商業號召力,又有國民知名度,還能打戲能文戲的好演員少之又少。
鄧惑五官真實沒有任何整容,鏡頭表現力能贏得學院派的認可,今晚完全是大衆的寵兒。
紀惗在不遠處喝香槟,偶爾也會被資方搭話。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是想跟他攀個交情,好牽上鄧惑這條線。
肖沐川有點幸災樂禍。
“你怎麽像大佬養的金絲雀了?”
青年閑閑看他:“你又失戀了?”
肖沐川一噎,沒法反駁,把頭別開。
“我昨天喝多了,給姜翹打電話胡扯一堆。”
“然後?”
“丢臉的要死,操。”肖沐川面無表情道:“對了,荔枝臺不是問我想不想參加分手綜藝嗎。”
“我說滾,別提這茬,人家又說,你跟紀惗很熟吧,要不你邀請他們來參加夫妻綜藝,我給你提成。”
肖沐川很暴躁:“我只是鹹魚了一年,又不是揭不開鍋!”
“誰的人生還不能GAP了!!”
紀惗略有所思。
他有點想去,但不知道檔期會不會和電影撞上。
肖沐川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轉手把綜藝導演的微信推給他。
“早知道少随點份子錢。”
兩人正聊着,沈鶴書和金獎評委聊着天走過來,評委一見到紀惗,立刻停下來打招呼。
“來演電影啊,我可喜歡你今年的新劇了!”
“确實有幾個邀約,”紀惗笑道:“謝謝您的看重。”
“沈教授先前還跟我說,鄧惑的幾個作品很值得看,在心理學層面和藝術角度都可圈可點。”
評委拍拍沈鶴書,把杯中酒一口悶了。
“回頭聊,我得找胡導喝一杯,今天難得見到他人。”
“好,回見。”
沈鶴書送別老友,拎着酒杯坐在紀惗旁邊。
青年淡笑:“你倒是自來熟。”
“紀先生哪裏的話。”沈鶴書笑道:“惑惑是我多年摯友,我該感謝你的照顧。”
肖沐川差點被雞尾酒嗆到。
靠,什麽情況。
紀惗沒什麽表情,客氣道:“她靠自己的悟性和努力能走到今天,我由衷高興。”
“當然,”他好像剛想起來什麽:“還有您的一些指點,多謝。”
沈鶴書抿了口酒,懷念道:“那時候我也才二十出頭。”
“有時候雖然在給她講物理定律,還是會定力不夠,看着她走神。”
“無論容貌還是才情,鄧小姐都足夠值得最多的褒獎與愛。”
肖沐川聽得聚精會神,舍不得眨眼。
紀惗笑得很像寬宏有度的大房。
“惑惑被這麽多人喜歡,我一直知道。”
“她對我的選擇肯定,本身也很有眼光。”
沈鶴書不作聲地看他的結婚戒指。
明黃鑽石亮的刺眼。
鄧惑終于擺脫了一輪寒暄,過來找個位置休息,一眼看見紀惗和沈鶴書。
她跟肖沐川打了個招呼,後者好像有點怪,潦草應了聲。
“怎麽看你不太對,”她拉開紀惗身旁的椅子,用手背貼了一下他的額頭:“喝幾杯了?”
紀惗的鋒芒都快炸出來了,老婆一來瞬間全收回去,變回有點迷糊的樣子。
他當着沈鶴書的面,用臉頰蹭她的掌心。
“我有點喝多了,感覺臉上發燙。”紀惗低聲說:“這裏好吵,我們早點回家休息吧。”
“腸胃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鄧惑不清楚他的酒量,真擔心起來。
她看了一眼香槟杯子,又看肖沐川,明顯有點惱。
“你灌他了?”
肖沐川:“……?”
紀惗乖乖巧巧地告狀:“沈教授過來找我聊天,也敬了兩杯。”
全程只抿了半口的沈鶴書:“……?”
“不好意思,我愛人不太會拒絕別人,”鄧惑禮貌道:“沈教授,下次別這樣了。”
沈鶴書目光轉寒,不再解釋。
她扶他起來,十指緊扣。
“笨蛋啊你,不會喝還硬灌?”
他小聲撒嬌:“在等你啊。”
她一時語塞,解釋說:“有幾個導演在聊本子,是耽誤時間了。”
眼見兩人走遠了,肖沐川眼睛還瞪得很圓。
不是,哥們,你?
你的表演系老師知道你把理論技巧用到這種地方嗎?哈?
所以你有老婆我還單身,都是因為我不會連哄帶騙是嗎??啊??
再回到車上時,鄧惑伸手掐臉。
“又在演!你啊!”
紀惗亂笑,肩膀都在抖。
“身上一點酒味都沒有,騙傻子呢,”鄧惑說:“沈教授剛才臉都黑了,我也是強行聽你告黑狀,還得跟着演!”
紀惗目光轉定,問她:“那你是哄他,還是哄我?”
鄧惑發現她對他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你覺得呢?”
青年輕輕親她的臉。
“不管,只許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