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寶寶

第49章 第 49 章 寶寶

随着電視劇的播出, 燈火積年的超話風向在快速反轉。

最初在婚事公布時,大部分輿論一邊倒,覺得是女方高嫁男方。

論資歷和風評, 鄧惑似乎‘炒作成性’、‘空有流量’, 并比不上低調有成的紀惗。

但《相見歡》實在是血壓局。

女主把所有人包括男一男二都玩弄鼓掌的時候, 冷靜自持到讓觀衆都會心生愛慕。

而紀惗演得太好, 也一樣讓人恨得牙癢。

年紀小的觀衆甚至會直接狂發彈幕,說一看到這男的就來氣, 趕緊快進。

光是演得輕浮多情,并不會引起太大的水花。

但他和鄧惑的對手戲, 在國內的大部分劇裏都很難找到同款代餐。

病态的,緊抓不放的,癡迷又互相怨恨的,表面還要裝作風淡雲輕的。

像是土壤裏畸形盤曲的根須,抵死糾纏,絕不松手。

這樣的男人,割裂又起伏不定, 無時無刻都讓人懷疑他其實一直都有真心,又可能從來都沒有過。

真情實感的男二黨已經去狂翻原著,試圖證明男二是被迫表現得不愛她。

[手握重權還能不自污嗎!做将軍到他這個地步, 要麽受賄要麽風流成性, 不然君王根本抓不住他的軟肋,後果就是滿門抄斬!]

[其實裴熙雲一直眼裏只有薜荔,不要再罵他爛黃瓜了, 我真是要心疼瘋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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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痛苦的是女主從來沒有覺察到他的真心,他們就這麽錯過了一輩子,明明連兒女都已經承歡膝下了, 我好不甘心,我嗑得想死TAT!]

言論一出,更多劇粉加倍反撲。

[這都能洗?哦皇帝逼他三房四妾醉酒亂性了?皇帝還管這個?不要自己腦補劇情可以嗎。]

[建議惑姐嚴查,太真了,不像演的,我就沒見過幾個男演員抱着女配能笑得那麽狎昵。]

[嗑男二的是不是眼神不好?男二每次都會對任何女人放電,眼睛像帶着鈎子,他是爛桃花成精了吧,呸!]

紀惗的角色紅到讨論度高居不下,鄧惑演得更是大放光彩,幾乎是無死角征服所有人。

對老一輩觀衆來說,她有堅韌沉穩的一面,能把封建時代裏的良家婦演到極致。

對年輕男女觀衆而言,惑姐進可總攻把所有人都釣成狗,退可青澀懦弱少女感十足,讓人又心疼又愛憐。

[我姐是把男一男二都拿捏做入幕之賓,男二和離以後一封信都能半夜起來為她賣命。但是姐姐!!我也被釣成翹嘴了啊姐姐!!!]

[每一集我最喜歡看的就是薜荔出場的劇情,她一出來,不光是鏡頭在跟着她走,所有角色的脈搏呼吸都會被她牽引操控,我好愛,啊,再看一遍。]

[就沒有人誇我姐的臺詞功底嗎???她冷笑痛哭顫抖的時候,每一句話的情感渲染力都好強!震撼!]

一邊倒的輿論,漸漸開始往反向倒。

[真正吸血爽吃紅利的應該是JN才對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靠她翻紅啊,DH戀愛腦實錘,祝福鎖死。]

[JN轉型這麽多年都沒成功,就這樣粉絲還在拼命挽尊?]

[我本命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上,許願他們離婚的第七十二天。]

這些嘈雜的風聲并沒有傳到本人的耳朵裏。

類似的毀譽無盡輪回着,這些年也早已習慣了。

他們在演法國淪陷後的第一個聖誕夜。

納粹設立着軍事法庭,蓋世太保無處不在。

但在隐秘又昏暗的連廊深處,有留學生醉酒後用中文小聲地唱着歌,也有人在用所剩不多的面粉,包了一頓青菜餃子。

三組主角的命運線在今夜悄然交彙,每個人都曾與旁人的宿命擦肩而過。

鄧惑演完與法國組的對手戲,在鏡頭外看紀惗的後續演出。

他切換着情緒,随時調動着苦中取樂的松弛感,和必須學成救國的使命感。

在監控屏前,她看着他的臉,心口一片暖意。

紀惗其實很适合大屏幕。

比起電視劇,電影更追求自然光,皮相美較為削弱,骨相美更容易脫穎而出。

她在看屏幕時,記憶裏更失控的畫面也在閃回。

他喘息的微秒,蠻橫的時刻,溫柔的笑容,無助的剎那。

瞳眸濃的像墨,從頭發垂下的弧線,到流過下颌和鎖骨的汗珠,再到繃緊的手背。

鄧惑舔了一下唇,品得很惬意。

她選擇紀惗當對象,哪怕是形婚,也審美品味一級在線。

她已經擁有了最好的。

也是最好吃的。

聖誕夜的戲要拆分重組,反複拍攝多次。

紀惗補妝時,察覺到有人走向鄧惑的休息椅。

鄧惑察覺到視線,友好打招呼。

美國演員笑道:“好特別的書簽,上面寫的是什麽?”

“是王羲之的字帖,”鄧惑解釋道:“……書法作品的某段字句。”

男演員拿着那枚書簽顯然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太好看了,”他捋了下金發:“可以送給我嗎。”

鄧惑不太喜歡把私人物品送人。

她禮貌地說:“有機會送你新的,好嗎,這個有些髒舊了。”

“給我嘛,”男演員指了指她手邊另一本書:“你有好幾個一樣的,不是嗎。”

鄧惑只當在哄巨嬰:“行,你拿去吧。”

金發男沖她一個飛吻,拿着書簽走了。

紀惗示意化妝師暫停一下。

他平直地走過去,拍了下肩。

“不好意思,我的妻子不太會拒絕別人。”

“有機會,我們可以送你更有趣的文化紀念品,但請把這個還給她。”

金發男本來還在把玩那個金屬書簽上的流蘇墜子,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你們不是有一大把這個嗎,我可以付錢。”

“那不一樣。”紀惗說:“她舍不得哪個,哪個就是特別的。”

鄧惑有些詫異,但看着他把書簽擦淨,重新拿回來的時候,還是會有些雀躍。

“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成熟?”她問。

紀惗把蘭亭集序簽交還到她的手心。

“很小的事,”他說:“以後你不方便開的口,都交給我。”

“當然,有什麽鍋,也都可以甩給我。”

鄧惑哭笑不得。

“大明星還舍不得一個小玩意兒,說出去像是很沒有風度。”

她已經習慣不計較了,但真被照顧到這一層,還是會感覺很開心。

拍攝中途,有為期六天的空白期。

埃導分身乏術,不能随時兼顧三組的進度,示意沒安排的演員可以先去旅游放松一下。

“法國以及周邊幾國都很有歷史底蘊,歡迎你們的探索。”

紀惗要回國參加幾場應酬,鄧惑則選擇去瑞士看雪,兩人暫時分別。

歐洲實在太小了,像中國的幾個省挨在一起。

從法國到奧地利再到瑞士,加起來都只用幾個小時。

紀惗安排了當地的導游全程陪同,後者麻溜發來一系列堪比高奢精品游的套餐。

鄧惑看哪個項目都很心動,又想在少女峰上吃午餐,又想在布萊恩茨湖畔長住。

向導表示完全OK,紀家在那剛好有套別墅,還有很棒的沖浪浴缸。

她來到草原前,乘纜車一路登上雪峰,在一衆游客的邊緣獨行。

少女峰是來瑞士必看的景點之一,內地人很多,臺灣旅游團也到處都是。

說說笑笑的熟悉語言裏,偶爾也會夾雜日語講解,以及韓國人罵着阿一古西八。

向導客氣地保持着距離,她獨行看雪,忽然特別想他。

鄧惑一邊挑着奶牛鈴紀念品,一邊在想,紀惗那邊會是北京時間的幾點,在和誰聊天。

她決定吃完午飯就打個電話。

雪山巅峰之上,環景餐廳被過于燦爛的日光籠罩着。

如果朝外看太久,也許會雪盲。

鄧惑揉了揉眼睛,覺得有些疲憊。

再擡頭時,和另一個熟悉的人四目相對。

聞希瑜:“……”

鄧惑:“……”

聞希瑜挽着女伴,神色複雜地打量着她。

他低頭和對方解釋了一句什麽,示意後者稍等,獨自來到鄧惑面前。

“好久不見。”聞希瑜笑得有些苦澀。

“嗨。”鄧惑說:“沒什麽好寒暄的,你回去吧。”

她難得出來放松會兒,也不想被哪個游客拍到,轉天帽子就是‘私會外男,餘情未了’。

聞希瑜沉寂了很長時間,鄧惑有所耳聞。

他據說在和另一個私生子争位置,親爹不置可否,反而在享受每個孩子對他的追捧,不介意事态更激烈一點。

聞希瑜還要陪相親對象,此刻沒法停留太久。

他欲言又止,想了很久才說:“你小心點紀惗。”

鄧惑仰頭看他,抿了口熱紅茶。

糖果一樣的黃鑽又在雪色下泛着光。

聞希瑜深呼吸道:“紀惗城府很深,做事不擇手段,他絕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種人。”

“哪種人?”

“難道不是嗎,”聞希瑜譏笑道:“他會做小伏低,會變着法子讨你開心,不然你怎麽會選他?”

“你還看不出來,他很擅長變出這樣的面孔哄騙你?”

鄧惑茫然地說:“怎麽會呢。”

她露出了戀愛腦特有的燦爛笑容。

“我家惗寶寶,他那麽單純,那麽善良,我最了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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