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離他遠點
第10章 第 10 章 離他遠點。
躲開被傅斯言鎖緊的視線,許樂程慌亂低下了頭。
傅斯言喚着的簡單兩個字如同帶着細微的電流,窒住了他的呼吸,更停住了一拍的心跳。
這聲“寶寶”雖然是對着他說的,但很明顯不是旁人以為的那個意思,可是……
許樂程微微擡眼快速看了看傅斯言。
傅斯言依然保持着靠近的姿勢專注地看着他,仿佛在等着他的回應,許樂程的擡眼被他即刻鎖定,他輕輕笑了笑,又溫柔低沉地喚了聲:“寶貝。”
許樂程耳後迅速熱了起來,薄薄的皮膚被那熱意沾染出一片緋紅,貼着後頸延伸。
他又垂了眸子。
傅斯言明明總是沉下臉不說話時是清冷矜傲疏離的模樣,怎麽貼近了輕着帶點啞聲說話,竟然會有這樣蠱惑的灼灼張力?
“情侶愛人之間都是這麽叫彼此的。”傅斯言松開了按住他肩膀的手,在他身邊坐下了,“我不覺得我說出來就不合适。”
他的手閑閑搭上沙發靠背,越過許樂程的肩膀,像是個不太正式的環抱。
落在許樂程肩上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傅斯言又說:“要不繼續,試到适合為止?”
“啊?”許樂程愣了一下,側頭看傅斯言,同時擡手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有些嗔意地說,“你也沒必要把勝負欲用在這種地方吧!”
“已經做了,當然要做到最好。”
傅斯言話音落下,旁邊又有人遠遠地便揚聲向傅斯言打起招呼,也快步向他們這邊而來。
懶懶看來人一眼,傅斯言向許樂程說“不認識”,虛虛搭在許樂程肩膀的手指放到他側頸,帶着許樂程往自己肩上靠,同時在來人走到他們一步之遙時向許樂程問聲“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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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程順着手指的力道把頭輕輕靠在傅斯言頸側,配合地回答:“嗯,好累。你陪我緩緩,別聊天聊地了。”
傅斯言答着“好”,手指緊了緊,在許樂程側頸緩緩撫着,對聽到許樂程的話而猶豫一瞬但仍還是上前來攀談的來人說“傅總,聊聊?”時聲音沉冷地回道:“改天。”
許樂程把臉向傅斯言肩膀上更埋進了些,好擋住自己能被人看出些許的笑。
——都說真正的商戰樸實無華,和想象中各種權謀籌劃他演他他又演了其他的他的電視劇不同,可他這協議老公,不就挺會演的嗎。
那人走開,許樂程立刻直起身,不再靠着傅斯言,只沒什麽興致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大理石地面,眼神甚至都沒有聚焦。
傅斯言問他:“很悶吧?”
是有點。這場合看着十足熱鬧,高端也大氣,身處其中的人個個看着光鮮亮麗,志得意滿的樣子顯然是樂此不疲。
但許樂程真覺得既無趣又浪費時間和精力。
他直說:“不是你在,我寧願去看專業書。”
“這麽好學?”
“我成績一直全優。”許樂程說,“看不起誰呢。”
傅斯言:“這期期末沒全優,陪我應酬一年。”
說到成績和專業研究,許樂程還真沒怕過。他挑眼向傅斯言瞥了瞥,答得肯定:“來啊!”
傅斯言笑着和他碰了碰手上的香槟杯:“一言為定。”
清脆的碰杯聲響裏,混入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傅總,英國那邊的範總在休息室,周總剛過去。”
傅斯言應了聲,對許樂程介紹那戴着窄框金絲邊眼鏡的年輕男人道:“李玉鳴,現在在推進的英國項目的專項助理。”
又說:“我過去一下,很快回來。”
許樂程應了聲好,傅斯言向李玉鳴叮囑了句“你陪着他”,才向休息室那方去了。
許樂程看着傅斯言的背影,更覺得這場合無聊了。
李玉鳴從經過他們的服務生捧着的托盤裏拿了杯香槟,刻意地晃了晃,向許樂程笑道:“這香槟一年就産幾百瓶,不是跟着傅總,你平時應該很難喝到,喜歡的話多喝點。”
這話說得聽起來禮貌,但某些暗喻的意思根本沒有藏的意思。
許樂程瞥他一眼,似笑非笑:“似乎你更喜歡。你多喝點吧。”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都是反諷,李玉鳴自然聽懂了。
他借着推了推眼鏡的動作蓋住了眸子裏閃過的情緒,看了看傅斯言去的休息室,又帶着些意味深長地向許樂程道:“範總挺難纏的,周總不太喜歡和範總打交道,傅總是去替周總出面的。”
“哦?”許樂程也瞥了眼休息室,無謂道,“是麽。”
“傅總可能要去挺久。。”李玉鳴似有深意地向許樂程笑笑,“別看傅總對人說一不二,但對周總,他一向特別要不我帶你去別的休息室歇一歇?這裏的人你大都不認識,會覺得尴尬也正常。”
許樂程剛要說話,身側有人高聲道:“許樂程?”
聽到自己名字,許樂程下意識循聲看去。
一個眉眼間與傅斯言有幾分相似、但精致度卻差了幾分的男人往這邊走近來。
李玉鳴迎着來人堆着笑叫了聲“傅少爺”。
來人沒搭理李玉鳴,只吊着眼上下仔細打量許樂程,又重複着問了句:“你就是許樂程?”
這讓許樂程覺得很不舒服,也沒答那人的話。
那男人臉色上起了被怠慢的不滿,李玉鳴忙向許樂程介紹道:“這是傅總的堂哥,是二少爺,你叫傅少爺就行。”
許樂程不甚在意地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對方沒禮貌在先,就別想他有什麽所謂的“以禮相待”。
李玉鳴口中的“傅少爺”向傅斯言去的休息室撇了眼,向李玉鳴道:“傅斯言又和他那位周總混一起去了?”
“英國那邊的範總來了。”李玉鳴解釋,“周總不耐煩,傅總就……”
“行了,誰不知道知道傅斯言最喜歡黏着周以楠。但怎麽都是新婚,把人扔在這裏去陪周以楠……有意思。”
許樂程還沒正式在傅家亮過相,但傅斯言也已經和他大致說過傅家的各色人等。這位二少爺應該是傅斯言很是看不起的、自小纨绔的傅浩洋。而傅浩洋顯然對被傅爺爺“欽點”而和傅斯言結了婚的許樂程很是感興趣,此刻被許樂程冷待,雖然面色傲慢不喜,但還又挑着眼看向許樂程:“他沒空,我有。喝一杯?”
“沒興趣。”許樂程把手裏拿了半晚上但一口沒喝的酒杯放在了經過的服務生的托盤裏,轉身欲走。
傅浩洋卻攔住了他,低聲道:“我對你可是很有興趣。”
許樂程沉了臉,向在一旁的李玉鳴說:“把傅斯言叫過來。”
李玉鳴一愣,沒有立刻動作,傅浩洋卻挑着眼笑:“他和周以楠一起,誰都叫不動的,你不知道?”
見許樂程完全沒有興致聽他說話,而是轉身欲走,傅浩洋擡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還貼近了距離,笑得暧昧:“有些傅斯言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許樂程擡手欲揮開傅浩洋,卻有人快了一步。
傅斯言一手捏住傅浩洋的手腕,擡手一揮。
傅浩洋痛得臉變了形,低嚎出聲後退兩步,松開了許樂程。
傅斯言牽住許樂程剛被傅浩洋拉住手腕的右手,輕輕一帶,把許樂程攬在了懷裏。
瞪視着傅浩洋,傅斯言一句“離他遠點”冷冷說出,又看了眼李玉鳴。
李玉鳴明顯有些慌,忙忙喚了聲“傅總”,傅斯言卻沒在他們身上再花一點注意力,只看着許樂程,開口說:“你……”
卻被許樂程打斷了。
許樂程微微擡頭,語氣很冷: “要我來,又把我晾在這裏算怎麽回事?”
“歐洲那邊……”
傅斯言剛說了幾個字,旁邊有人叫了聲“阿言”,又跟了句“哇哦,嫂子今天也來了”。
這明顯帶着興奮的聲音把傅斯言的話截住了。
兩個看着就很精英的男人走近來,許樂程只覺傅斯言攬住自己肩膀的手動了動。
以為傅斯言是要放開自己,卻沒想到傅斯言倒是緊了緊手指,把兩人之間的距離合得更近了。
傅斯言向李玉鳴說了句“你去範總那邊”,又向許樂程所:“林毅行,周以楠。和你提過的。”
許樂程點點頭,明白了這兩人就是傅斯言從小認識,現在也是合作夥伴的好友。
“我說了幾次要和嫂子見個面阿言都不安排,今天真是來對了。”兩個人間氣質偏暖的男人向許樂程伸出手,“嫂子你好,我是林毅行。”
雖然是和傅斯言結婚了,但是被他們稱做嫂子……
許樂程伸出手,有些尴尬之意地和林毅行握了手,說:“林先生,叫我阿許吧。”
周以楠也和許樂程禮貌地握了手,雖然也帶着打量許樂程的眼神,但比起剛才上下打量他的傅浩洋而言,周以楠給他的感受和氣度好太多了。
只是想起剛傅浩洋話裏話外明示暗示的傅斯言與周以楠關系似乎相對特殊,許樂程不自禁地也多看了周以楠幾眼。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對周以楠的特別注意,傅斯言搭在他肩上、握着他肩膀的手指也同時動了動。
把他向懷裏摟住的力道,又重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