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的感情要變質了
第42章 第 42 章 我的感情要變質了。
傅斯言趕到醫院時, 許樂程還在昏迷中。
即使昏迷了,也能看出他很難受。更多資源加群7610 12738附贈清 水文 合集, 配有機器人24小時找文 人工找文,贈送清水,更多好文等你發現~
他時不時的抽搐,面色緊繃着張開嘴似乎想要呼救但怎麽都發不出聲音, 冷汗不斷,像被囚禁在一個恐怖的世界裏,是在昏沉裏都無法安穩的痛苦。
傅斯言只有不斷給他擦去冷汗, 揉撫緊皺的眉心, 在他發出含糊不清的呓語時貼近他耳邊, 說,我在。
直到淩晨一點,許樂程才安穩了下來,反複不斷的身體反應緩和了好些, 眉心也舒展開來, 完完全全沉入深睡中, 呼吸起伏均勻,多少讓傅斯言懸着的心也舒展了一些。
他用棉簽給許樂程潤了潤唇, 從床邊的椅子上站起了身。
走出許樂程的病房, 他轉到旁邊許爺爺的病房看了許爺爺的狀況,再到走廊,給周以楠打了個電話。
然後回到許樂程的病房裏, 關掉了病房的主燈。
牆下方的輔助照明随之亮起。
這樣暗的光線, 把病房裏的線條變得模糊含混。許樂程迷迷糊糊的動了動,含糊的說了聲什麽。
似乎是在叫“爺爺”, 又似乎是在喚, “阿言”。
傅斯言不太确定,他從未聽過許樂程這麽喚他,于是俯身下去, 貼着唇細聽。
但許樂程只悶聲又說了聲“痛”,便再度陷入了昏睡。
許樂程醒來時,只覺頭更暈了。
他不太清醒,房間裏的光線也暗得看不清楚狀況,但儀器發出的冷清的機械電子聲響讓曾經長期在醫院守着爺爺的他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自己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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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出聲:“傅斯言……”
“我在。”
許樂程聽到了傅斯言的應聲。
“好暗……眼睛難受……”許樂程說。
喉嚨好幹,聲音又澀又啞,自己聽着,頭更暈了。
他的眼睛被溫暖手掌輕輕遮住,傅斯言溫聲說:“我現在開燈,你慢慢睜開眼睛,別急。”
掌心邊緣透進了光,傅斯言沒有立刻松開手掌,而用中指和大拇指的指腹給他按揉着太陽穴。
過了一會兒,估計許樂程适應了光線,他才慢慢松開了手。
“喝點水好嗎?”
許樂程點點頭,傅斯言按下床邊的按鈕,床頭緩慢平穩的升起來,帶着許樂程坐了起來。
傅斯言扶住許樂程,把枕頭給他在腰後靠好,再把水杯輕輕放到許樂程唇邊,慢慢看他喝下幾口水,才放下水杯說:“是腦震蕩,要靜養。”
許樂程虛着聲,皺眉:“我睡了多久?”
“十五六個小時。”傅斯言答,“你上救護車就沒醒過。”
“在宿舍被送上救護車……真是,”許樂程委屈低聲,“被掌管丢人的神纏上了。”
“不是你的問題。”傅斯言握住了許樂程的手,輕輕撫着他的手背安撫道。
“真的?”許樂程靠着床頭,看傅斯言,“我以為你又要嘲諷我遲鈍。”
李子謙說那些話的時候,他除了只想拒絕之外,還在想,完蛋了,被傅斯言說中了,回家後傅斯言指不定會怎麽得意呢。
但現在傅斯言只是捏了捏他的手,緩聲問:“難受嗎?”
眼睛裏還是昏昏沉沉的迷糊,睫毛顫啊顫啊的,許樂程十足委屈苦聲:“難受死了。”
傅斯言把他手更握緊了些,擡手撫了撫他的發,安慰:“睡吧,醫生說你要多休息。”
“嗯。”許樂程應着,垂眼看到傅斯言握着自己的手的手背上的敷貼,苦笑,“兩個病人。”
暈眩忽地襲來,他停了話語,閉上眼睛。
傅斯言松開了握住的手,靠過來,輕輕把他摟在懷裏,給他慢慢撫着後背,低語:“睡吧。”
“你呢?”許樂程靠着傅斯言的肩膀,語聲虛弱,像蒙着一層的夢境裏的絮語,“要回家了嗎?”
“我在這。”傅斯言說,“你醒來就能看到我。”
“好。那我明天早上給你換藥……”
許樂程的聲音漸漸小了。
放下床頭,給許樂程蓋好被子,傅斯言坐到了沙發上。
上午他趕到醫院後,周以楠和林毅行也來了。
帶着他放在辦公室以備随時出差的行李箱。
他看一眼拿進來的行李箱,對周以楠苦笑:“謝謝你想得周到。”
林毅行張羅着要給他在病房裏加張床,反正私家醫院病房寬敞,服務也周到。但他拒絕了。
林毅行不解:“不是說阿許要住院個三五天,你都陪在這裏嗎?不加床?”
周以楠似笑非笑地看林毅行:“那沙發也夠他躺躺了。反正老婆還沒好,他也睡不安穩,半夜有什麽要端茶送水的,躺沙發比睡床上快多了。”
“你怎麽知道?”林毅行狐疑看周以楠,“你又沒有老婆,你陪過床?”
周以楠幹脆沒理他,轉向傅斯言問:“在宿舍打架不算小事,我去趟學校?”
“不用。”傅斯言眼裏閃過凜光,“我處理。”
林毅行逮着機會,立刻向周以楠開嘲諷:“自己老婆的事情當然自己處理,你沒有老婆,你不懂。”
周以楠瞥他一眼,不掩嗤笑:“你有?”
“我可是正在相親的康莊大道上,沒準明天就遇到合适的了。”林毅行毫不服輸,“進度領先你一百年。”
“行了。”周以楠示意林毅行看滿臉沉郁的傅斯言,“別說了。”
林毅行反應過來,向傅斯言解釋:“我不是不理解你的心情。剛可把我吓到了,誰能想到好好的開着會,結果接了個電話,你的天塌了。”
傅斯言現在都還能想起,自己聽到電話那邊許樂程氣若游絲的說難受的時候心裏的慌亂。
他拿出手機,給林盛發了條讓他确認李子謙在哪家醫院的消息。
然後從行李箱裏拿出換洗衣服,簡單洗過澡,回到了許樂程的病床邊。
醫生說許樂程是輕微腦震蕩,等全面檢查結果出來後确認沒其他問題,三到五天可以出院。
而許樂程看着睡得很安穩,呼吸起伏都沒有再顯出特別難受的樣子。
傅斯言舒了口氣,回到沙發上,處理起這十幾個小時累積起的工作文件來。
*
再醒來時,許樂程只覺光線好亮。
他閉上眼緩解眼睛受到光線刺激的不适,張張嘴,嘶聲喚:“傅斯言。”
“他不在。”
回應他的是陸景軒的聲音。
許樂程不明就裏地睜開眼,看到了聽到他醒來而轉到了床頭來看着他的陸景軒。
“軒哥……”許樂程虛弱笑笑,慢慢擡手,按住床邊的按鍵。床頭升起來,帶着他也坐了起來。
傅斯言不在。
看了看床邊的儀器顯示出的下午三點多,許樂程知道傅斯言應該是已經去傅氏了。
他坐起來,感覺腰後空空的,不太舒服。
但他也不想叫陸景軒幫忙,自己側轉身,慢慢的把枕頭放在了身後,才轉過身來。
陸景軒問:“要喝水嗎?”
看許樂程點點頭,陸景軒把床邊櫃上的水杯端了起來遞過來。
許樂程含住了水杯裏放着的吸管,喝了幾口水,才問陸景軒:“你怎麽來了?”
“請罪。”陸景軒滿眼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李子謙他會那樣。”
“沒事。”許樂程輕輕搖頭,“誰能想到呢。”
認識了三年多的同學,舍友,朋友,天天一起上課下課,打球開黑,有忙互相幫,有難事也不瞞着,誰能想到一旦感情變質了,會是另一種不認識不熟悉的情狀出現呢。
陸景軒還是再次說了對不起,接過許樂程不喝了水杯放回床邊,笑了笑:“不過沒想到啊,老王居然是傅斯言。你可真能瞞。”
“他……太顯眼了。我不想被人過分關注。”許樂程解釋,“不是想瞞着你們的。”
陸景軒溫和笑笑:“我明白。”
許樂程想了想,問陸景軒:“李子謙傷成什麽樣了?比我嚴重吧?”
“他鼻梁骨斷了,小腿也骨折了。”陸景軒說,“比你嚴重。”
“那我沒輸。”許樂程有了些精神,“學校會怎麽處理啊?在宿舍互毆……”
他皺眉:“感覺會很麻煩。”
陸景軒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可是那種情況,我肯定還手啊。”許樂程收起了憂慮,“至于結果,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沒事的。”陸景軒說,“李子謙對學校調查的老師認了是他挑釁,也是他先動手,你是正當防衛。”
他看許樂程:“傅斯言上午去找了李子謙,你知道嗎?”
搖了搖頭,許樂程答:“我上午沒醒。”
早上也沒給傅斯言的手換藥。
“李子謙退學了。他明天出國。”
這麽倉促?帶着骨折上飛機嗎?
想到是傅斯言親自去處理的這件事,許樂程又覺得,是傅斯言的風格。
“他剛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替他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哦。”許樂程不甚在意。
“他知道你應該不會原諒他,但是還是想和你說一聲,他當時也是血氣上湧,一時間失智了。”
許樂程還是不甚在意的“哦”了聲,沒接話。
“阿梁現在還不完全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昨晚回到宿舍一臉懵的問了我一晚上。”陸景軒苦笑,“你和李子謙為什麽起沖突,事關隐私,我沒說,阿梁也以為我不知道。但阿梁偷偷問我,有沒有可能是李子謙喜歡你,求愛不成破罐子破摔。”
“啊?”許樂程眨眨眼,“阿梁?”
“是啊。”陸景軒有些好笑地看他,“阿梁好像都沒有你這麽遲鈍。”
“怎麽可能。”許樂程委屈,“明明就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他平時就特別關心你啊。你幾點回來,出去是去哪了,見了誰。有人告白拒絕了嗎。出國交流也是,推了三年,就為了能和你一起去。”
陸景軒舉的例子,許樂程低頭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覺得。硬要說……”
他擡頭,看向陸景軒:“我還覺得軒哥你才更在意我呢。”
陸景軒笑笑,卻看到許樂程忽然擡眼看向病房門口,原本有些懶洋洋的眼睛也亮了好些,開口道:“你不是去辦公室了嗎?”
陸景軒回身,看到了病房門口的傅斯言。
他向傅斯言禮貌點點頭,又回身對許樂程說:“我走了,過兩天和阿梁一起來看你。”
“好。”許樂程掀開被子,想下床送陸景軒的樣子。
陸景軒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躺着吧。”
傅斯言也趕着走了過來,急聲:“不準下床。”
“又兇我。”許樂程皺眉,瞥了傅斯言一眼。
視線轉向陸景軒,他又笑了笑,答了聲“好”,又拉住陸景軒的手,把他拉向自己,在他耳邊快速低語:“給我帶包辣條。”
陸景軒一怔,笑着拍開他的手:“不可以。”
說着直起身,向傅斯言說了聲“打擾了”,離開了病房。
傅斯言看着陸景軒的背影,默然了一會,才回過身,視線在許樂程的眉眼間停留了好久,卻一直沒說話。
許樂程覺得他的氣場有些不對,問道:“你在生氣?”
傅斯言沒答話,只看着他。
“為什麽生氣?”許樂程不解。
傅斯言還是不說話,眼裏的情緒顯得更複雜了。
許樂程有些懵了。昨晚不是好好的嗎?他醒了和傅斯言說了會話,傅斯言好像還安慰他了。
難道是自己做夢?幻覺?
他揉了揉太陽穴,又按住前額:“到底怎麽了啊。”
語氣綿軟,十足委屈。
傅斯言張了張嘴,還是沒說話,眼裏的複雜情緒軟了好些。
許樂程确定了,傅斯言這個人的性格,就是那種氣性上來就悶聲不說話的類型。
“我爺爺也愛這樣,不高興了就不理人。”許樂程微微擡眼看他,“這是一種冷暴力。你要這樣對我是吧。”
他從床邊拿起杯子,語聲不悅:“真不想理我,就走吧。”
傅斯言從他手裏拿走了杯子。
倒掉裏面涼了的水,重新注入溫水,傅斯言低聲說:“沒有不想理你。”
“所以,你是不是在生氣?”
把水杯遞給許樂程,傅斯言說了聲“是”。
“為什麽?”
為什麽?
因為李子謙?
氣許樂程不知道李子謙的心思?但許樂程對感情好像真的并不那麽敏銳。
氣李子謙向許樂程告白嗎?許樂程好看又明朗,喜歡他的人又不會少,許樂程一直拒絕着,沒放在心上,他也犯不着去小氣。反正許樂程身邊,現在是他。
氣許樂程受傷?只是那種情況也不能說許樂程不夠當心,确實有些防不勝防。
還是氣,看着許樂程難受地蜷在病床上,昏昏沉沉冷汗不斷時,自己什麽也不能做?
又或者氣,剛才許樂程和陸景軒之間,似乎親近的相處?
看着傅斯言面色變幻,喉結動了又動卻依然沒有說出句明确的話,許樂程又按住了自己眉心:“我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不想和我說話了。”
”不是。”傅斯言嘆了口氣,“頭還暈吧。”
“暈啊。”許樂程說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好暈。”
“看你剛才那麽開心,”傅斯言淡聲,“以為你好了。”
“人家特意來看我,當然不能苦着臉。”許樂程喝了口水,問傅斯言,“你的手,早上換了藥嗎?”
“換了。”傅斯言,“自己換的。”
許樂程把杯子放下了:“我醒來沒見你,以為你去傅氏了。”
“你住院,我不去。”傅斯言聲音低了好些,“明明有安保,還是讓你受傷了。”
“安保防的又不是這個。”許樂程說,“我能打。”
“打到躺在病床上。”
傅斯言簡單的陳述讓許樂程不肯認同:“我沒輸。他骨折了,我頭暈是我自己撞的。”
說着他又垂了眸子很是無奈:“我感冒,你受傷,我住院,你說這都是什麽事啊……今年開年就不太順,煩人。”
傅斯言寬慰他:“你很快就能出院了。”
“出院以後……”許樂程認真看傅斯言,“婚禮我不拖了,反正一定是要辦的,我們把時間定了吧,這樣阿姨也安心點。還有,如果你爺爺和你提過其實是想要我們住祖宅裏,你也別擔心我不願意,我都可以。”
他轉變的态度讓傅斯言有些感覺突然:“為什麽?”
“沒什麽。”許樂程低頭,悶聲,“合作精神,做到最好。”
李子謙說的那些話,讓他心裏非常不忿。
明明傅斯言的狀态,不管是從真的夫夫的角度,還是從單純協議的關系來看,都可以打滿分。
就因為這些他不想配合、傅斯言讓着他的地方而讓傅斯言遭受非議,被定義成對他、對他們的婚姻沒有尊重,這不公平。
許樂程的答案讓傅斯言暗自苦笑了一笑,搖頭:“不用,按照你舒服的方式來,不用顧慮我爺爺和我媽,只要我們好,他們就安心。”
頭暈還是一陣一陣的,許樂程躺下和傅斯言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很快又睡了過去。
直到住院的第四天下午,他頭暈的症狀才終于消失了。
第五天一早,醫生給傅斯言看過許樂程的全面檢查結果,确認了沒有什麽其他的大問題,可以自由進食,也可以出院了。
許樂程立刻要求:“我要去看爺爺。”
他在醫院躺了将近五天,雖然不過幾步之遙,但是傅斯言堅持不讓他下床,即使他提出坐輪椅也不同意,只由傅斯言代他每天去看爺爺。
有二十四小時都在爺爺身邊看護的護工,許樂程并不擔心爺爺的狀況,只是連着幾天見不到爺爺,他總不習慣。
傅斯言這次沒有阻攔,扶着他去了爺爺的病房。
回到自己病房時,陸景軒和梁元恒都來了。
傅斯言淡淡和他們打過招呼,對許樂程說“我去打幾個電話”。
許樂程叫住傅斯言:“我要出院。醫生說了,我可以出院。”
傅斯言點點頭:“好。”
安靜的看着傅斯言走出病房,又沉默了幾秒,梁元恒終于忍不住了。
“阿許!”他叫了聲,“你可真能瞞!”
許樂程抱歉笑笑,沒解釋。
“知道你家老王是我的金主爸爸,我立刻給你買了十包至尊辣條,我的真心,你要記得啊!”
許樂程笑着點頭“忘不了”,又伸手:“辣條呢?”
他頭暈了三天,傅斯言謹遵醫囑不讓他吃東西,天天輸營養液維持。昨天雖然可以吃東西了,但果然傅斯言斷然就否決了他吃一口辣條的需求,連着吃了兩天寡淡的所謂營養食品,他都要沒有味覺了。
“軒哥攔着我不讓帶,說就沒有看望病人會用辣條的規矩。”梁元恒立刻甩鍋,“所以我的心意,只能在你回來上課的時候再獻上了。”
“怎麽,辣條是犯了什麽天條嗎?”許樂程忿忿,“傅斯言也不讓吃,你們也不給偷渡。”
“他是關心你。”陸景軒說,“這種時候讓你吃辣條,怎麽可能。”
“我就說怎麽覺得剛看到的傅斯言和平時在學校偶爾看見的金主爸爸感覺不太一樣呢。”梁元恒恍然大悟,“他和阿許結婚了哦。他對阿許和對別人當然不一樣。诶?那我現在,算是金主爸爸的親戚了?”
陸景軒失笑:“你是哪門子親戚。”
梁元恒答得正義凜然:“我可是叫過阿許幾次義父的,怎麽不算了。”
雖然沒有辣條,但是和梁元恒陸景軒一如往日一般的閑聊,許樂程因為李子謙的事情導致一直以來的心裏堵着的情緒終于被沖淡了。
送走梁元恒和陸景軒,他和傅斯言回到了景悅。
到家,許樂程立刻去洗了個澡。
打開浴室門,他果然看到傅斯言和上次他發熱之後洗澡的那次一樣,端正坐在浴室門外,看樣子就是在看着時間打算确認他有沒有在浴室裏昏倒。
“你幹脆在浴室裏裝個醫院那樣的呼叫鈴,我感覺要昏倒了就一按,你立刻就破門而入,更簡單。”
“有道理,我會和設計師談。”傅斯言自然接下許樂程的調侃。
“醫生都說我沒事了,我明天回去上課。”許樂程提醒傅斯言,“別把我當病人了。我當夠了。”
許樂程确實已經全然恢複了,接下來的一周,他正常上課,完成課題組的進度,着手進行論文,許氏的安排也穩步推進,甚至還抽空回歸了傅斯言的特別助理的身份,列席了幾次會議。
時間滿滿當當的,是他喜歡的感覺。
只是傅斯言比他還要忙。剛在傅氏開完會,立刻就趕去機場飛往首爾。
晚上八點,剛下飛機,還沒取行李,傅斯言就收到了許樂程發過來的視頻邀請。
這是,算着他落地的時間給他發視頻通話呢。
傅斯言帶着笑意接通視頻,卻驚訝察覺許樂程并不是在景悅,而是在某個類似KTV的包廂裏。
還靠着不知道哪個男生的肩膀,在歡快的笑着。
那笑容明顯是帶着酒意的模樣。
“你在哪?”傅斯言高了些聲,“又醉了?”
“什麽又。”許樂程話語聲很含糊,眼睛裏的情緒也顯得模糊,“我什麽時候醉過。”
想起上次坐在街邊長椅上給他打電話的許樂程,再看看現在視頻裏靠着另一個男人的許樂程,傅斯言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慶幸這次許樂程喝醉時至少身邊還有人。
見傅斯言不答,許樂程又開口了:“我跟你說,我感覺我的感情快要變質了。”
什麽變質?
傅斯言百分百确定許樂程不止微醺了。
“我頭好暈。”許樂程的話語沒有邏輯,聲音也更含糊更軟綿了。
鏡頭轉了轉,他靠着的人入了鏡。
傅斯言看清楚了,是陸景軒。
許樂程握住陸景軒的手腕,搖了搖,似乎忘了自己在和傅斯言視頻,只向陸景軒喃喃說:“難受。”
鏡頭又晃了晃,定格在許樂程的套頭衛衣露出來的、因為酒意而染了薄紅的側頸,和說話時上下滑動的喉結。
傅斯言眉心緊皺,正色道:“程程,看着我。”
許樂程似乎沒有聽到傅斯言在說話,視頻的鏡頭雖然晃了晃,但仍然定格在他的側頸。
只是這次更露出了一點鎖骨,一樣泛着薄紅。
傅斯言又喚了一聲,許樂程仍然沒有回應。
一秒後,視頻挂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