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讓我抱抱

第44章 第 44 章 讓我抱抱。

陸景軒的問題讓許樂程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不知道。”他搖了搖頭, 表情很是苦惱,“軒哥,我有點亂。”

“那你打算拖呢, 還是打算和他說?”

陸景軒的新問題讓許樂程還是回答道:“我不知道。”

要是知道,他昨天就不會沉在自己一時間也無法解的煩悶中,一不留神喝醉了。

昨天, 他弄完了學校的事情是打算直接回去景悅的。但同項目組的同學恰好生日, 怎麽都要拉着他一起去聚會。

只打算略停留一下就回家, 但一坐下,就有人來搭讪。

那當然是當即拒絕了。

梁元恒不改龍虎八卦王的本色,拉着他和陸景軒展示着八卦的業務能力:“剛才那位跟你搭讪的,可是和傅家不相上下的富三代。”

“哦。”許樂程不甚在意的答了聲, 看了看手機時間。

這個點, 傅斯言還沒落地。

陸景軒對梁元恒的八卦也不甚在意。

梁元恒繼續發散他的存在感:“我覺得他長得很帥啊, 雖然比起傅斯言少了點沉穩精致,但年齡相近, 和阿許可能更有共同話題。”

什麽話。

許樂程正色:“傅斯言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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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歲, 怎麽能算老呢。

而且傅斯言很有活力啊,惡趣味自己的時候不知道多有勁頭。

“沒說他老。但是剛那位這樣的優質帥氣男,你好歹多看兩眼再拒絕吧。我看着他挺失落的。”

“你心疼你去安慰。”陸景軒開了口, “人阿許結婚了。”

“我也不是心疼……就是剛那位和我女神沾點親戚關系。”梁元恒說出隐衷, 又忍不住追問,“那如果你沒結婚呢?”

“沒結婚又怎麽了?我又不喜歡他。”

“好好好, 知道了, 全世界你最喜歡你家老王。”梁元恒搖頭晃腦,“也是,認識你以後所有向你表示好感的人, 你都是二話不說的拒絕。哎,老王怎麽跟你告白你才沒拒絕的?我學學?”

“他……”許樂程突兀的猶豫了一下。

傅斯言沒有告白過。他也沒有拒絕過。

可是如果傅斯言真的告白……

他會拒絕嗎?

這個問題自然的閃出來,許樂程自己愣住了。

一直以來,感情都不在他的日常思考範圍內。

一來是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取向,但也從來沒有對誰有過動心的感覺過。

二來,爺爺病倒後,他就一直在日複一日緊繃的、不知道哪天會斷裂的壓力下面對一切。

高中時不是沒有人向他告白,但他沒感覺,也只想全力以赴的考上大學。

這是他能看到的唯一出路。

上了大學後,迎新時接到他、把他送到宿舍的學長在一個月後向他告白時,他只覺得突然,而沒有悸動。

婉拒了那位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學長,當時還沒有熟悉的梁元恒口無遮攔地可惜說,這麽好的對象,錯過了不一定還有了,反正大學總要戀愛的,先處着呗,當朋友也沒有損失。

李子謙反駁梁元恒:“阿許自己的條件不好?找什麽樣的都找得到,沒必要這麽着急吧。”

而陸景軒當時只問他:“你不喜歡學長嗎?”

許樂程搖頭。

他知道自己不喜歡那位學長。

只是什麽是喜歡,他也很懵懂。

“沒他不行呗。”梁元恒搶答,“看到就忍不住貼貼黏黏親親抱抱,看不到就會很想他。這就是喜歡啊。”

“那也許只是一時激情呢?”李子謙不贊同,“人都會有短暫上頭的時候。我覺得看到某個人會自然就開心,只要和他在一起做什麽都很愉快,然後一直如此,才是真的喜歡吧。”

梁元恒問陸景軒:“軒哥,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陸景軒搖頭,“不過我想,遇到了,就會馬上知道的吧。”

那之後,許樂程遇過不少次告白,陸景軒說的“馬上知道”的狀況,他沒有感受到過。

可當他忽然想到,如果傅斯言真向自己告白……

一瞬間,猛烈的悸動不受壓制地沖擊向了心腔。

傅斯言冷着臉的樣子,半笑不笑的逗着自己的樣子,溫柔的喚着“程程”的樣子,還有,醒來時一眼看見的樣子。

都太過清晰。

許樂程按住了停頓一瞬後加速跳動的心髒,猛喝了一口酒。

和傅斯言結婚後,他并沒有遲鈍到完全不懂自己對傅斯言的感覺和對別人不太一樣。

即使再清楚不過傅斯言只是惡趣味,只是在逗他,但情緒的波動自己比誰都清楚。

而一直都下意識的控制着自己,不去想的理由,他越來越懂了。

他不能喜歡傅斯言。

至少,不能表露出來。

如果讓傅斯言知道和他協議結婚的自己,其實內心一樣是陰暗的惦記着想要和他發生些什麽,對他的企圖和那些投懷送抱自薦枕席的人并沒有什麽不同,這怕不是個恐怖故事。

而傅斯言會是什麽反應,對他會是什麽觀感?

所以,拿出協議精神,守好規則,按部就班,好聚好散,是他能留給傅斯言最好的感覺。

垂下眸子,許樂程再喝了口酒。

陸景軒和同學聊完天回來時,有些愕然:“你怎麽好像很不高興?”

許樂程點點頭:“心裏難受。”

太難受了,心裏的複雜情緒都要爆炸了。

陸景軒拿過許樂程手裏的酒杯:“別喝了,難過就回去抱着老王。”

“抱不了。”許樂程低語,“他不喜歡我。”

“看吧,喝醉了。”陸景軒拍拍他,“他怎麽不喜歡你了。上次去醫院看你,他那樣子,像是不喜歡?”

“他演技好。”對着一直以來都像兄長的陸景軒,喝了點酒的他有了強烈的傾訴欲望,“我們是協議結婚,他爺爺……”

遇到大部分狀況都穩重的陸景軒瞪大了眼睛:“你開什麽玩笑!”

“我沒開玩笑啊。”許樂程答了句,又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一臉完蛋了的模樣。

過了一瞬,他用力環住陸景軒的手臂:“軒哥,你替我保密。”

雖然許樂程看着已經半醉了,但陸景軒也明白,他沒有在開玩笑。

“你這是……什麽事啊。”陸景軒壓低了聲音,避免旁邊的人聽到他們的話語,“婚姻大事……”

他想責備許樂程兩句,但是想到許樂程如果不是無可奈何也不會這麽選擇,而見到傅斯言的那兩次,他也覺得傅斯言對許樂程的在意并不少,終究還是換了語氣:“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那就好好在一起。”

“不能。”許樂程情緒低落,“他不喜歡我。”

“說你遲鈍你還不承認。傅斯言怎麽不喜歡你了?他那樣不叫喜歡才怪。”陸景軒拍拍許樂程的肩膀,”你呢,你喜歡他吧。”

許樂程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他垂了眸子,沉默了好久,又端起酒,喝了一口。

才苦聲,慢慢說:“軒哥,怎麽辦,我喜歡他。”

“他知道嗎?”

許樂程猛地搖頭:“不能讓他知道。”

“為什麽不能?”陸景軒很嚴肅,“喜歡一個人的心情不能拖,藏着整個人會很難受。你就明明白白問他喜歡不喜歡你。大不了一拍兩散。”

“可是……”許樂程喃喃,“我們一定會分手的。我不想以後想起來的時候,覺得太難堪。”

他聲音太小,陸景軒聽不清楚,追問了句:“你說什麽?”

許樂程沒回答,片刻之後,有同學過來把陸景軒拉過去聊天了。

許樂程看了看時間,傅斯言還有半小時才落地。

旁邊同學對他舉杯,笑着說“阿許,幹杯”。

幹杯。

許樂程一仰頭,喝下了那一整杯酒。

真難喝。但喝下去之後,腦子裏生出的空落、擔憂,和很多點的酸,好歹能被沖淡了。

後來……

陸景軒看着忽然又發起了呆的許樂程,開口叫了聲“阿許”,把許樂程從昨晚他能想起的記憶裏拉了出來。

如兄長般攬住許樂程的肩膀,陸景軒慎重斷言:“傅斯言一定喜歡你。”

許樂程眨了眨眼,想說什麽,但又覺得說什麽都不對。

手機亮起來,微信收到了消息。

老王:【剛落地】

幾秒鐘後。

老王:【乖,好好休息】

許樂程看着傅斯言發過來的五個字一個标點,又陷入了沉默中。

*

等傅斯言放下手機,林毅行顯得很是羨慕:“有個人惦記着,不錯啊。”

“很不錯。”傅斯言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在坐在車前座的周以楠,輕笑了笑。

昨晚他剛落地首爾,還沒出機場就收到了許樂程發過來的視頻。

許樂程醉了的模樣和說了兩句就挂斷的視頻讓他立刻回撥了電話。

接電話的不是許樂程,而是陸景軒,說在KTV,許樂程已經喝醉了。

他當即上了回程的飛機,同時把周以楠調來首爾替他完成他回國內這段時間的行程。

林毅行閑着無聊,昨晚也跟着周以楠來了。

今天下午林毅行和周以楠到機場接了他,然後往要去的科研所進發。

“結了婚人是不一樣了。”林毅行調侃地瞥了眼傅斯言的側頸,“以前謹言慎行不沾風月的傅總,現在都敢帶着吻痕滿世界晃悠了。”

“自己老婆,有什麽不敢的。”傅斯言沒有一點不自然。

周以楠回身看了看傅斯言側頸,也笑了笑,說,“我最開始以為你們也就是聯姻,沒想到啊,你運氣好。”

傅斯言沒有接話,只擡手撫了撫自己側頸的紅痕。

林毅行比他興奮,一拍座椅扶手:“诶你們說,我是不是也不相親了,就讓我媽給我安排個聯姻看看。沒準命定之人在等着我。”

“你有點基本邏輯嗎?”周以楠嗤笑,“聯姻之後自然就有感情了?”

“我可以追,我也會寵啊。”林毅行不服輸,“我當老公,未必比阿言差。”

周以楠一點不信:“你會追人?”

林毅行氣勢十足:“不就是追人嗎?我告訴你,所有你想不到的姿勢我都有。”

“什麽姿勢?”周以楠瞥眼向林毅行,“脫光了舉着鑽戒追上十公裏?”

“什麽?”林毅行瞪周以楠,“你的想象力有必要這麽狂野嗎!”

“比不上你老說我和阿言有暧昧那麽狂野。”周以楠語聲無奈。

“我那是開玩笑。我這麽開玩笑已經多少年了,都沒人當真的,你計較什麽。”林毅行理直氣壯,“你和阿言有什麽,就像你和我有什麽一樣不可能好嗎。”

周以楠收回視線,不再看林毅行,淡聲:“以後這種玩笑別再開了。阿言結婚了,阿許沒準介意。”

“啊?”林毅行這才反應過來,震驚看向傅斯言,“真的?那這次回國之後我去向阿許賠罪。”

想到許樂程确實曾經誤會、也問過他和周以楠的“緋聞”,傅斯言點點頭:“我問問程程什麽時候有空。”

林毅行追問:“阿許喜歡什麽?我要負荊請罪。”

傅斯言笑了:“辣條。”

“辣條?”林毅行愣了愣,“挺接地氣。”

又問:“阿許喜歡什麽牌子的?我給他買一車。”

傅斯言搖搖頭:“用不着你。”

“為什麽?他不是喜歡辣條嗎。”林毅行不解,“負荊請罪當然要投其所好啊。”

“他喜歡,”傅斯言打開手機看了眼林盛發過來的工作消息,邊回複邊答林毅行,“所以,我在家裏存了半櫃子。這輩子都不會斷的,除非他不喜歡了。”

“還好你沒買個辣條廠送給他。”林毅行擡手,戳了戳一直看着車前方沒再和他們說話的周以楠的肩膀,“好吧,我承認我沒有阿言懂追人。活該他有老婆。”

周以楠沒回頭,只拍開了林毅行戳自己的手:“全世界都知道你不行。”

“有什麽不行的。”林毅行不忿,拿出手機,打開浏覽器,“我智商高,我可以現學!”

車子向目的地平穩的開去,傅斯言和周以楠都靜了下來,車裏的聲音只有林毅行似讀非讀的念着浏覽器裏搜索出來的“追求攻略”。

“不能太理智。該表态表态,該直球直球,感情美在沖動。”

“關注,全身心的關注,任何時間的關注。事情越大,越要關注。事情越小,更要關注。”

“懂得傾聽一句話、一個潛臺詞。”

“傾聽,然後實現,”

“一切的前提是,完全确定對方喜歡你。被不喜歡的人過分關注,不會開心,只會覺得冒犯。”

林毅行的聲音慢慢小了下來,又停了片刻。

然後他關掉了浏覽器:“這不靠譜。浪費我時間。誰還會不知道有人喜歡自己啊。”

周以楠在前座反駁:“未必。”

“別擡杠。”林毅行很篤定,尋求傅斯言做同盟,“不會有人不知道自己被人喜歡的。”

傅斯言答了聲“也許”,專注的看起了科研所的項目資料。

這趟首爾的行程事情很多,計劃要待三天。

仔細研究過細節,他直接圈出了兩個行程,發給林盛:【盡量改成線上交流,周五晚上,我必須回國】

*

周五的晚上,許樂程接近九點才離開學校回到景悅。

原本八點就能走的,但臨時需要調整課題參數,大家都在,他自然也不能特殊化。

回到景悅,看着空無一人的家,他再一次打開了地圖APP。

上午傅斯言忽然給他發消息,說行程調整好了,原本明天晚上回國的時間改在了今晚。

八點飛機落地,傅斯言給他發了到達的消息,沒十分鐘,又發過來消息說路上堵車。

周五的晚上,堵車本是常态。看着地圖APP上機場到市區那一條依然呈現擁堵的深紅道路,許樂程放下了背包。

今天調整的參數需要重新修改資料文件。許氏的人力配置還有需要思考的地方。論文的進度雖然理想但是也不是不能往前趕趕。

但許樂程在安靜的客廳中央站了會兒,只覺得什麽都不想做。

再次打開地圖APP,深紅如故。

有些煩躁的關上APP,在沙發上坐下,他還是壓着心裏因為等待人回家而生的空落,打開了資料文件。

只是看了兩行,又分神再次打開了地圖APP。

還是刺眼的紅。

自嘲的笑笑,他決定不看需要高度關注力才能完成的事情了,轉而打開同學發過來的鏈接。

是同學在電影學院的表哥拍的畢業作品的半成品,同學拜托他們幫忙看看,給些意見。

點開視頻,他看了起來。

是個暗戀而不得的酸澀故事。

進度條過去三分之一,他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

呼吸一下子頓住,心跟着狂跳起來,他猛地站起身來。

又在傅斯言走進來之前快速的坐下了。

奔過去迎接傅斯言回家這種行為,太不合适了。

于是在傅斯言走進客廳,開口說“我回來了”時,他才慢悠悠擡起眸子看過去,非常客套官方的回了聲:“辛苦了。”

傅斯言似乎挺累的,并沒有問許樂程為什麽只開着沙發邊的落地燈而沒開大燈,只看了他一眼,淡聲說了句“我去洗澡”,便去了浴室。

家裏又安靜了下來。

看着關上的浴室門,許樂程心裏有了些失落。

還好剛才沒表現出太多的情緒,否則傅斯言指不定怎麽看自己呢。

他抱緊沙發上自己放的兩個抱枕,把注意力強制收回到了電影上。

進度條又過去三分之一,傅斯言出了浴室。

他沒有去書房,反而走到了許樂程這邊,又在他身邊坐下了。

從許樂程懷裏拿過一個抱枕放在腰後,傅斯言靠近過來,看他手裏正在變換畫面的手機,問:“看電影?”

大燈仍然沒有打開,偌大的客廳只有落地燈暖黃色的光籠罩着他們這一塊地方,把傅斯言本就低的聲音染上了幾分落在耳中有些撩動心裏酥癢的磁意。

許樂程不動聲色的往沙發背上靠了靠,和傅斯言拉開了一點距離,應了聲“嗯”。

傅斯言沒有問什麽電影,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只看着屏幕,和許樂程一起看起了這部并不精致的電影。

過了一會,他才開聲:“你在外面洗過澡?”

啊?

許樂程怔了怔,眨了眨眼:“你怎麽知道。”

“你身上,不是家裏洗發水的味道。”

傅斯言聲音平緩,并沒有露出什麽因為許樂程身上氣息變化而引申出的其他意思。

他說着,又靠近許樂程,攬住他的肩膀,在他側頸嗅了嗅。

呼吸輕輕落在許樂程鎖骨,許樂程只覺呼吸停滞了一瞬。

而傅斯言更近了些,靠近他耳邊,輕聲說:“确實不是。”

許樂程猛地直起身,揉了揉自己頭發:“下午打了球,去宿舍洗了個澡。”

停了停,他又說:“借用了阿梁的洗發水沐浴露。”

再停了停,他又忙說:“衣服我可是穿的自己的。”

“這麽喜歡打球。”傅斯言輕笑。

“你又不在家,我一個人……”許樂程話說一半,轉了方向,“我就是愛運動,不行啊。”

他話音落下,手機裏的電影臺詞響了起來:“你要怎麽都行。”

傅斯言笑了,輕聲:“你要怎麽樣都行。”

他的聲音裏有着不需要多敏銳就能感覺到的倦意,許樂程推了推他:“你去睡吧。”

“不困。”傅斯言擡手搭在許樂程身後的沙發靠背上,“看完吧。”

話雖如此,但十分鐘後,傅斯言的身子慢慢傾斜,一點一點的靠在了許樂程的肩膀上。

他的頭發還帶着點洗過澡後的濕意,在許樂程的下颚上印上微涼。

不仔細分辨,只覺像細碎的輕吻。

深吸口氣,許樂程側頭,輕聲問:“睡着了嗎?”

他的動作讓傅斯言更向他靠過來,從靠在他肩膀,成了靠在他心口。

擡手點了點傅斯言的側臉,許樂程再問:”真睡着了?“

回應他的,是埋在自己心口的均勻呼吸。

想了想,許樂程還是輕輕推了推傅斯言:“回床上睡。”

傅斯言迷糊的應了聲,張開眼看了看許樂程,直起身,沒有再靠在許樂程肩膀上。

但他沒有站起來回卧室,反而是一側身,整個人躺倒在了沙發上。

頭枕着許樂程的大腿,臉埋在許樂程小腹,擡手圈住許樂程的腰,含糊低聲說了句“讓我抱抱”,又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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