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的開始？（二）

新的開始？（二）

【看聖誕特輯了嗎？看聖誕特輯了嗎？每日一問】

【反複批閱中，醉死在溫柔鄉】

【愛看好看，請公司多拍】

【好可愛，想做李東城頭上那頂聖誕帽】

【羅思源頭上那頂小鹿是我呀】

【景雲晚上會把禮物送到我床頭的，你們不要再吵了】

【聖誕快樂！！！各位小回聲們】

【只有我覺得空着的那一把椅子很感傷嗎T  T】

【有點想念老徐了】

【等徐浩然回歸】

【不是說暫時不提這個人嗎】

【同一個組合的為什麽不能提】

【四人完全體才是真正的Echoes】

【你們沒有看到，他們在馬爾代夫裏笑得多麽開心嗎】

【流出來的好多視頻和照片，李東城都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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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徐浩然身邊的李東城，才是真正的李東城，瞬間腦補100萬字的虐文愛戀】

【的确有徐浩然主唱，東城的壓力會小一點，他本來就不是那麽喜歡出風頭的人】

【但是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上面的同學別腦補了，李東城要和金真兒在一起了】

【拒絕三連，妖女別來沾邊好嗎】

【暴君和禍國殃民妖女的愛戀，聽上去有點帶感了】

【不準嗑！！！李東城肯定看不上金真兒這種野雞的】

【聽說她之前玩的挺花的，有很多個男朋友，憑什麽沾邊我們出淤泥而不染的李東城啊】

【李東城要是和金真兒在一起，我真的脫粉了】

【去金真兒，粉絲超話逛了一圈，她們粉絲也是這麽說的，笑死】

【我草，憑什麽要看不起我們家呀】

【一個三級女團看不起頂級樂團，誰給他們的膽量啊】

【互相看不上挺好的，家長不同意，這門親事也就別談了吧】

【我不想要有第二個嫂子了，音男能不談戀愛嗎】

【他們到了年紀總要結婚的】

【那也不能和金真兒，絕對！！她根本配不上我哥】

【吃點好的，行嗎】

……

羅思源搶了周舒妤的手機看群聊記錄，肩膀一抖一抖，笑得樂不可支。

但氣氛遠沒有他一個人表現的那麽輕松愉悅。

桌子上擺了一堆邀請函，均是年末各家平臺邀請Echoes參加晚會或頒獎典禮的帖子。

楊哥找他們來問一問他們的意願和傾向。

“我們又拿不了獎，憑什麽要給他們做陪襯，不想去。”李東城最近稍微閑下來，就開始着手下一張專輯的準備工作，收集靈感确定風格。晚上沒有睡好，精神狀态有些差。

的确，按照目前得到的風聲，他們的第7張專輯，幾乎有一半交給外包的《G弦上的情歌》，和之前的專輯相比，口碑并不算太好。而且加上受徐浩然突然結婚的影響，Echoes取消了很多商業活動。

現在新興大熱的是“榮光少年”，最佳團體，最受歡迎男子組合一類的獎，大概都會是由他們拿下。

至于最佳專輯，年度金曲，應該會屬于今年複出的樂團老前輩狂龍的《慢慢飛》。

楊哥：“那我們真的一個也不去啊？”

寶儀從一大堆邀請函裏找出“海螺音樂”的，“這個呢，我跟他們那邊确認了，我們有很大概率拿獎。”

但楊哥他們一看也頗為不屑，“小衆音樂平臺沒什麽好去的。”“有點掉價。”“之前這種獎項全頒給我們，我們也沒去啊。”

得到一大堆否定的寶儀，只好失落地站在一邊。還是周舒妤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平時沖浪沖得最勤奮的羅思源，還想起一件事情來：“對了，我記得這個網站上的獎都是投票投出來的，還有人指責我們刷票呢。”

兩個罪魁禍首周舒妤和寶儀，頓時站在旁邊，局促不安。寶儀沒忍住，還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什麽刷票都是一票一票投出來的，他們對家就沒幹過這種事嗎？肯定是榮光少年的粉絲給我們潑的髒水。”

李東城想起有一段時間，她們兩個的确很忙，不會就是在忙這個事情吧？看到周舒妤轉過目光，沒有和他對視，他更确認了自己的猜想，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你們多少有點操心了。”沒用的心。

她有過這樣奮不顧身的時候啊，竟然是為了自己。當然對于她，可能是作為助理的職責和本分罷了。

羅思源立馬跳出來，為兩位可愛的助理兼粉絲站臺，“忠心耿耿，挺好的呀，不錯！”

寶儀她們覺得更羞恥了，怎麽辦？

這個時候楊哥出去了，一會兒打了個電話跟公司那邊的人溝通。回來的時候就完全轉變了口氣，“我們去這個！”他手上揀起來的是“海螺音樂”的邀請函。

“為什麽呀？”成員們紛紛表示不理解。

寶儀則是打了個霹靂，喜從天來，一時有些站不穩，難道孝感動天了？

“沒想到吧，海螺音樂不僅邀請了我們，還邀請了Tiffany，兩家經紀公司商量過了，可以先借着緋聞炒一波熱度，互利共贏嘛！”

衆人紛紛向李東城投去了安慰同情的眼光，時代變了，愛情也不過是一種炒作的商品罷了。

最後就定下在12月31日，去參加海螺音樂的頒獎晚會。

此消息一出，頓時在粉絲群裏引起了大地震。

【為什麽要去海螺？我們是沒有地方能去了嗎】

【其他地方拿不到獎吧】

【那也沒有必要去海螺呀】

【就這麽小一個獎項，至于我哥大費周折去領獎嗎】

【我只能說其他的平臺瞎了眼，耳朵也聾了】

【行吧，讓他們捧榮光少年的臭腳去吧，我哥沒拿到這個獎，是這個獎配不上我哥】

【什麽垃圾節目，沒我哥我就不看了】

【區區破獎，誰稀罕呀】

【慢着，我聽說這個頒獎晚會Tiffany也去，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我猜想的那樣吧】

【Tiffany跟我們Echoes半點關系也沒有，我們就算是去這個頒獎晚會，也跟她們沒有關系】

【李東城不會是去見金真兒吧】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李東城像戀愛腦嗎？開什麽國際玩笑，那可是李東城啊！！！】

【女人只會影響我撥動琴弦的速度而已，心如止水李東城，冷血劍客李東城！】

【李東城，媽媽不準你談戀愛！！】

……

12月31日當天，Echoes出席海螺音樂頒獎典禮，李東城身穿黑色高定禮服，胸前有蝴蝶式的水鑽挂鏈。景雲則是雙排扣駝色大衣，走簡約風。再加上羅思源銀色長款流蘇禮服，星光熠熠。

他們一走上紅毯，立馬吸睛無數，引起粉絲瘋狂尖叫，閃光燈咔咔地閃，網上熱度直沖第一，風頭甚至壓過了在隔壁領獎的榮光少年。

緊緊随其後的女團Tiffany八人組，她們穿輕盈剔透的綠紗短裙，裝以粉紅色的花瓣和銀色眼影，像是西幻魔法書裏的精靈。

針對Echoes和Tiffany，李東城和金真兒的讨論熱烈，持續登頂。

甚至連兩個團體的座位也非常相近。

大家都心有靈犀地讓李東城坐在最左邊，金真兒坐在最右邊，以保證這一對傳聞中的情侶，一側臉就可以看見對方。

便于留下供攝像機捕捉、屏幕前的觀衆起哄，那種喜聞樂見的鏡頭：

李東城沒有多少表情，甚至表現的像一座冰山。但金真兒總是開朗地跟他說話，笑靥如花。

“你覺得我們在這裏相遇是命中注定呢？還是巧合呢。”

李東城回複這個笑容永遠不會僵硬的女生一個：“呵。”

金真兒還保持着笑容：“別對我這麽冷淡嘛，以後我們可還有很多次合作機會，還請你多多指教呢。”

似乎是看出李東城有些疑惑。

她像個小粉絲一樣，拿出手機和李東成自拍合影：“你們公司還沒告訴你嗎？Tiffany會擔任你們年後演唱會的表演嘉賓，Echoes也會參與我們下一個MV的拍攝。”

點擊拍攝鍵，做出幾張可愛的表情。

耀武揚威似的說：“你看我們就要糾纏不清了呢。”

“他們到底想幹什麽？捆綁cp有什麽用嗎？”李東城對公司這樣的安排，多少有點無語。更郁悶金真兒自來熟地拉着他自拍。

拍夠了照片的金真兒，還想讓他微笑，并沒有得逞，只好說出一句：“也許是他們覺得我們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呢。”

旁邊的羅思源聽了直想嘔。

倒是意外逗笑了李東城。

金真兒也就趁機留下了這張，兩個人都微笑着的合照，盡管李東城并沒有看她。

頒獎典禮也無非是這樣。

臺下坐着的雖然是音樂人，但在此時此刻更加像是工于心計，善于表演的演員。假笑，機器人式的拍照，一點都不驚訝的驚訝。都要表現的剛剛好。

流水線上的主持人講着他們亘古不變的臺詞，企圖炒熱氣氛，但觀衆只關心他們喜歡的明星，而臺下的明星要很克制才能不拿手機出來玩。

寶儀和周舒妤倒是借着工作人員的便利，進過會場，給他們送過暖手寶。也算參與過這場她們眼中盛世的繁華。

其間，金真兒還很熱情地跟周舒妤打招呼，就好像跟她關系很親密一樣。

引得寶儀發問：“你們兩個很熟？”

周舒妤嘆了一口氣：“為了打聽李東城的情況，她給我送過一條項鏈，我當時沒要她就丢垃圾桶了。”

寶儀立馬深表同情，但還是表示鑽石項鏈丢垃圾桶太浪費了。

“我沒丢，後面想辦法還給她了。”

“……那你還是有點可惜的。”

她們很快沒有時間去讨論這些閑事了，因為下一個獎項就是Echoes的。

寶儀雙手握緊，臉上洋溢不住的笑容，比她自己拿了獎還開心。

周舒妤誇獎她說，“他們拿這個獎，甚至來這裏領獎，有很大部分是你促成的，你也是大功臣哦！”

“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厲害！你都要把我吹到天上去了！”寶儀趕緊擺頭搖手，但看得出來收到別人的肯定，讓她很開心，因失戀帶來的陰霾也幾乎要消散幹淨。

“年度最受歡迎專輯，獲獎者是Echoes！！！《G弦上的情歌》！！！”

“讓我們歡迎他們上臺領獎！”

聚光燈從臺上打到臺下，照在了Echoes三人身上，再引領着他們從臺下一步一步地走到臺上。

三個人共同捧起了金色的大海螺獎杯。

“這是Echoes第一次到我們這個舞臺上來，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拿到獎的感覺嗎？”

小太陽羅思源笑着說，“很開心，獎杯也非常漂亮。”

臺上臺下一陣歡笑。

後面所問的問題也比較常規。

直到拿着卡片男主持人，念了一段比較長的話：“衆所周知，Echoes是一個非常受歡迎的樂隊，7年7張專輯，每張專輯都有不停地探索，不斷地變化。有一些人認為你們的第七張專輯，也就是獲獎這一張《G弦上的情歌》，和你們之前的6張專輯水平并不是很一致，評價也沒有之前那麽高，對于這件事情，你們怎麽看呢？”

羅思源被問尬住了，什麽叫他怎麽看？還不是公司逼的，說要應對榮光少年的沖擊，不能老出一些太個性化的專輯，也要出一些情歌鞏固一下女粉。

結果任務丢到李東城身上，他說他不會寫情歌，整張專輯就只能通過外包，找人作曲，找人作詞。他也是被動執行者，他能有什麽說法呢？

“這個問題交給我們隊長，不代隊長李東城回答。”羅思源很善于見風使舵，棄船逃跑。

李東城只好接過話筒道：“既然是探索，就會有成功，有失敗，我覺得享受音樂就可以了，不必太計較。至于情歌，我認為它同樣是一種表達普羅大衆感情的歌曲，青春時期暗戀一個人可以聽這首歌，和朋友吵架了也可以聽，想對父母表達自己也可以聽。

情歌它還是有很大的價值。雖然這一次我們沒有發揮好，但依然值得我們去探索的一種曲風。”

女主持人大概是Echoes的粉絲，直接帶頭鼓掌。“講得真好，什麽時候有機會聽Echoes給我們唱情歌呢？”

羅思源從後面冒頭，“等徐浩然回來吧！”

李東城也笑着說：“對，等他回來。”

當晚，“李東城喊話等徐浩然回歸”“Echoes何時回歸完全體”再次霸占熱搜前列。

而Echoes領完獎，再坐上保姆車時，已經快十二點了。世界華光溢彩，等待跨年的人群和車流，共聚煙花之下。

李東城用手敲擊着車窗，漫不經心地說：“看來我們是要在車上跨年了。”

勤奮的羅思源還在刷手機，邊看邊點評，從熱搜的盛況，到榮光少年的表演，到金真兒發和Echoes三人組的合照。

“這女的簡直了，明明是想跟李東城合照，硬是拉着我和景雲湊了兩張。還只給他們兩個修了圖，把我們拍得這麽醜，用心歹毒至極！”

他越想越氣，拍了拍前座周舒妤的肩膀，“小周給我想幾句陰陽怪氣的話，我用小號去前排怼她。”

“她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吧？”周舒妤為難地轉過頭，并不想幫這個忙。

羅思源一眼看出她有二心，“好啊，我忘了你早就被金真兒收買了，是她那邊的人，怎麽，她許諾讓你當她和李東城結婚時的伴娘嗎？你怎麽這麽忠心？”

又去掰扯景雲，硬是湊出了幾句“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類文化人的用語。

沒想過這句話，對車裏兩個人的影響。

一輛車上，三個明星，一個經紀人，一個司機，三個助理。

車輛緩緩地往前駛，經過倒數的時代廣場，經過燈牌閃閃發光的小攤小鋪，經過有人緩慢散步的中央公園。

在跨年之際，自然有人是一個人過的，也有是一家人牽着手的，朋友兩三成群，前呼後擁。也有情侶或攜手，或相擁，在親吻中度過這難忘的一刻。

車中間左邊的窗戶，照映出李東城的側臉。

車右邊前面的窗戶，照映出周舒妤的臉龐。

他們各看一方，互不幹擾。

車外璀璨的煙花，同時閃映在車窗以及他們的眼眸中。

李東城想起，十八歲的自己跨年時最宏偉的願望，竟然是給心愛的女孩送一支仙女棒。

他打給她電話，徒步走到她家樓下。

向着二樓的窗戶，拼命搖動自己手裏的焰火。那種熱情是不會被寒冷所撲滅的。

“周舒妤，新年快樂！”

無法宣之于口的祝福，他在心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