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月色 接個吻吧

第40章 月色 接個吻吧

周末結束, 渝江的溫度也像早八人周一的那顆心,降了溫,涼涼的很安心。

戚之星的心卻還熱着,一看到顧啓就像是給她熱着的心上再添上一把柴, 偏偏她還無處可逃。

突然就有點兒後悔當他的秘書了, 真的是一點兒心理建設的空間都沒有。

反觀顧啓, 正常的就像是失去了那段記憶一般, 只字未提。

搞得戚之星都開始懷疑那晚是不是她的一場夢,醒來了光自己在那兒不敢動。

“戚之星。”略顯熟悉的聲音自一側響起。

戚之星扭頭,瑰麗酒店富麗堂皇的燈光映照在她精美的五官上, 桃花眼中的柔和也在看見來人後一霎褪去。

趙良俊扯着笑向她迎面走了過來。

戚之星今天中午是陪顧啓過來談生意的,對方其中一位總裁的夫人遠道而來,有些水土不服, 坐了一會兒想先失陪,顧啓便讓她送人回頂樓總統套房休息。

這不,剛下來, 沒走幾步,就在走廊過道遇見了鬼。

戚之星并沒搭理他,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面色淡漠地無視他自上而下打量的目光,從他身邊的必經之路經過。

趙良俊手一擡, 擋住了她的去路。

此處的走廊位置銜接中餐廳,位置稍偏,加上工作日的中午,來往之人甚少,眼下只有她和趙良俊兩人。

戚之星送了人想着走個捷徑比較快,便乘坐了這邊的電梯。

要是知道會遇見趙良俊, 她哪怕是繞着整個酒店走一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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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之星意圖繞過他擋過來的手往左走,他跟着過來,她向右,他也擋了回去,目的非常的明顯。

她站定,擡眸對上趙良俊微笑的臉,語調冷淡的不願多說一個字:“讓讓。”

趙良俊視線在她身上游移,瞧着她身上穿着價格不菲的襯衫包臀裙,将她高挑的好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

還記得戚之星當初在他手下工作時可不是這副打扮,永遠的黑白灰,将自己裹在她那些寡淡保守的衣服裏,何曾有過現在的豔麗。

但他好歹識女人無數,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不但漂亮,身材也不會差。

只是沒想到會好成這樣,現在的她比起之前也更加的漂亮誘人。

“我怎麽說也算是你半個老師。”他擋住去路的手意圖向她身上來,“敘敘舊而已,何必這麽無情。”

戚之星眼瞧着男人的鹹豬手伸過來,往後退了一步,防備的目光定在他的手上。

“敘舊确實沒什麽必要,不過……”她頓了下,涼涼地說,“趙總要是想添點兒新傷,我倒是可以幫忙。”

說完,擡眼,不屑警告的眼神對上趙良俊的眼睛。

趙良俊的手一頓,堪堪收回手,食指在她身上上下一劃,意味明顯地哼笑道:“戚之星,你他媽裝給誰看呢?清大高材生口口聲聲要清高,靠實力,靠自己,到頭來你靠的還不是你這副……色相。”

“我倒是挺好奇,你用什麽手段伺候你現在的上司,比如是現在這樣……”他指了指天花板,“來酒店來開房?啧啧,在我這兒一副貞潔烈女誓死不從的樣子,轉頭就上了別人的床。”

說着他往前靠了一步,憤然的語氣裏格外的猥瑣:“那晚你都不試試,又怎麽知道我不比你老板更能讓你爽。”

“是哦。”戚之星忽而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趙良俊看着她這明豔的笑愣了一下,以為她想通了,也跟着笑了起來伸手去搭她的肩。

下一秒,他的笑容就不可思議地僵在了臉上。

戚之星腳下沒留情地徑直踹向趙良俊的命根子,見他霎時彎腰捂住,一張臉痛到扭曲的瞪大雙眼望着她。

她淡定地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鞋尖仿佛是粘上了什麽惡心的東西,格外厭惡的當着他面在地毯上用力地蹭了蹭,聲音平靜地掀不起一絲波瀾。

“你現在試了,爽不爽啊,趙總。”

說完,她自己倒是愣了下,察覺到自己現在說話怎麽越來越像顧啓了。

心中暗自一笑,扭身擡步,目光停在前方,怔了怔。

視野裏,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不知道看了多久,手工高定服帖的襯衫領口打着精致的領帶,雙手抄兜微微倚着一旁的壁燈旁,雅痞又清貴。

他就站在離他們不過幾步遠的地方,那雙望着他們坦蕩明亮的眼睛,剎那間就将肮髒的黑暗映白。

肯定是看見了,但不确定看見了多少,更不确定聽到了多少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戚之星抿了下唇,朝他走了過去。

人行至男人面前,男人瞧着她,肩膀借着牆将整個人撐了起來,伸出抄在兜裏的手,在她眼前鼓起了掌,發出輕輕的聲響,像是贊賞又像是在哄她。

“不愧是我的戚秘書,厲害啊。”

“你怎麽出來了?”戚之星問。

“找洗手間。”顧啓漫不經心地笑着,順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輕輕往身後推了一把,“你先過去。”

戚之星點點頭:“哦,好。”

顧啓目送着姑娘走遠的背影,溫柔含笑的眼眸漸漸收斂了起來,扭頭看向前方緩緩站起來嘴上還在不停辱罵的男人,眼底漸漸漫上一層凜冽的冰霜。

他一邊走過去,一邊活動着手腕和指關節,布着青筋的手背蜿蜒至手指,小拇指那枚金色尾戒被他摘下放進褲兜裏,指腹捏着領帶随着脖頸扭動的弧度往下松了松。

一雙岑亮的黑皮鞋落在趙良俊眼下,伸手拉了他一把。

“沒事兒吧?”

“沒事兒,謝謝。”

趙良俊順着擡眼,只覺得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有些眼熟,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人不由分說地拉進了前方的洗手間裏。

很快,洗手間裏隐隐傳來了毆打和碰撞的聲音。

不消片刻,洗手池響起嘩啦啦的水聲,鮮紅的液體順着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與透明的水暈在一起,将白色的池子染上了一片紅。

水聲漸停,顧啓慢條斯理地抽了兩張擦手紙擦了擦水,丢進一旁的垃圾桶,對着鏡子認真仔細地重新将領帶系好,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襯衫和頭發,從褲兜裏摸出戒指戴上。

随即摸出手機一邊檢查鏡中的自己還有沒有哪裏不妥,一邊對手機接通的那邊說:“出來一下。”

收了線,他剝着從褲兜裏摸出來的巧克力,淡定自若地走了出來。

戚之星進了包廂,就着沈特助旁邊的位置坐下,視線落到屏風後面,才驀地反應過來,包廂裏不是有洗手間嗎?

沈特助接了個電話,起身向在座各位禮貌失陪一下,朝戚之星笑着一颔首,便走出了包廂。

沈特助剛離開一小會兒,顧啓就回來了。

她的目光一路追随着他,見他在身旁的位置落座,笑着同合作方繼續攀談,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薄荷苦甜裹挾着一貫沉雅的奇楠香。

看上去就是去了趟洗手間,吃了塊巧克力,其他并無異常。

而趙良俊那個插曲也就在這席間漸漸被她抛諸腦後。

午餐結束,沈特助都還沒回來。

司機将車停在門口,拉開車門等着他們上車後,司機開車離開酒店。

戚之星問顧啓:“不等沈特助嗎?”

顧啓手機振動了一下,他眼睛看向屏幕,嘴上應着:“他有其他事兒辦。”

戚之星點點頭,見顧啓在回手機消息,便沒再開口打擾他。

*

趙良俊因潛規則,吃回扣,損害公司利益被開除并且正在接受警方調查的消息,戚之星是在周五晚飯後接到王雪的電話得知的。

電話那端王雪笑的大快人心:“不知道得罪什麽大人物了,前幾天被人打到進醫院,一開始還嚷嚷着要報警,結果警察來了,查的是他,你說是不是惡人自有惡人收。”

戚之星眼睫一閃。

前幾天,那不就是她在瑰麗遇見趙良俊,她也就踹了他一腳,也不至于重傷進醫院吧。

“是周一嗎?”她問。

“哎對,你怎麽知道?”

“我那天正好有碰到他。”

“哦。”王雪高興的放鞭炮,也沒太在意戚之星的碰到,繼續同她說完,“還有,你給我的那份錄音真的就派上用場了……”

戚之星從卧室走到露臺邊,目光向下落到了樓下。

偌大的草坪上,男人悠閑地窩在邊上休閑區域其中一個側向她這邊的休閑椅裏,雙腿慵懶地交疊着,手裏拿着無人機的遙控控制着無人機低飛,逗着在草坪上撒歡追逐的狗狗和八星。

那天在酒店的場景在她腦海裏如相機裏的照片,一張一張被她仔細翻閱,一雙眼定定地看着顧啓。

趙良俊能橫行霸道這麽多年,背景是殷實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無人敢保他,任由他自生自滅,這個人确實得是資本的資本。

所以這個大人物,真的是顧啓?

挂了電話,戚之星也沒回屋,而是将手機随手擱到一旁,雙手耷拉在玉石護欄臺面上,俯身趴在上面,靜靜地看着樓下一人一貓一狗。

夕陽的最後一縷光線已經從地平線上沉了下去,天邊燒得紅火的緋色也被夜上闌珊調成無盡的鴉色,在天邊挂上了溫潤的月亮。

別墅內外燈火通明,樓下排排黃白的壁燈,地燈交相呼應,将草坪內外暈染成一副格外溫馨的深秋夜畫。

而被籠罩其中的男人,線條流暢優越的側面輪廓被氤氲在半明半昧的光線裏。

一身上藍下黑色調的寬松家居服上,仿佛淬着無數的星星點點,如萬家燈火,又似宇宙銀河,浩瀚盛大的好似唾手可得。

戚之星就這麽靜靜地看着他,有一種破碎在缥缈宇宙的最後一曲絕唱後,找到了新的理想宇宙的感覺。

他總是有一股看似風平浪靜,實則能翻雲覆雨的力量。

手肘邊臺面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戚之星回過神來拿起手機掀亮屏幕,是微信消息。

打開一看,眼睛及時地看了下去。

顧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收回了無人機,手裏的遙控器變成了手機,懶洋洋地單手撐着太陽穴,他手機裏的消息已經抵達她的手機。

S:【想什麽呢?】

戚之星莞爾,打字回過去:【在想你】

手一滑沒打完給發送了出去,心驀地一滞,吓得她趕緊撤回。

她看向樓下的男人,他手上拎着手機,眼睛瞥着狗狗和八星。

應該……沒看到吧。

對方顯示輸入中,不消兩秒就傳遞了過來:【撤回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了?】

戚之星暗自籲了口氣,沒看到。

她專心控制自己別手滑,一個字一個字還特地加了标點隔開,打的比她打合同還要仔細。

【在想,你什麽時候傳授一下功夫,感覺你打人還挺厲害的。】

顧啓明顯地笑了一下,擡頭望了上來,視線銜接,那些懷疑和猜測在彼此的目光裏得到了心照不宣的印證。

顧啓遂又斂眸,在手機上打字。

微信聊天框裏左邊白底黑字刷了上來:【我學費很貴的。】

【那……給個員工價。】

【員工不打折。】

【?】

【老婆價倒是可以商量。】

這一個星期,顧啓都沒這麽不正經的逗過她,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兒像那華山上論的賤,竟然莫名有點兒懷念。

戚之星将視線從手機屏幕移到樓下,與顧啓擡眸于光影下那深刻的眼神在半空中交織。

他含笑的棕咖色眼瞳明亮清透的恍如穿越了整個世紀,卻也溫柔到情絲綿延的蠱惑人心。

她被他這麽直白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斂下眼眸佯裝淡定地回消息。

明明看得見彼此,可又偏巧隔了層屏幕,肆無忌憚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嗯,說來聽聽。】

消息很快就過來了,還是學她的語氣:【嗯,不好說。】

戚之星回了個問號過去。

顧啓勾着嘴角,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靈活的打着字。

S:【想不想吃核桃?】

這怎麽就突然轉移話題了?

但被核桃硬控的她立即回了個“想”的表情包。

顧啓站起身來,在手機上打完字,擡頭笑瞧了她一眼。

對話框裏白底黑子彈了出來:【在那兒等着。】

戚之星擱下手機,仰頭看向天空。

今晚月亮格外圓潤皎潔,星星也漫天閃爍,像是在預示着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

周六,當然會是個好天氣咯。

她雙手摁在冰涼的扶臺上,擡頭望着星星。

看着看着,倏然想起了月球車玉兔號向人類最後一次的告別,一只見過最多星星的兔子,也不忘更深更深的宇宙。

星辰大海,其實也是每一個人內心最廣闊的彼岸。

那她的彼岸在哪裏呢?

肩上微微一沉,一張毯子自身後搭了上來,隔着毯子能隐隐感受到覆在肩上那一瞬的力量和溫度。

臺面上被這只筋骨有力冷白的大手放下的一個盤子裏,裝滿了撕好皮的白嫩核桃仁。

戚之星扭頭,對上了立在身旁這男人深邃的桃花眼裏。

在心跳失衡下,她斂下眼皮看向核桃,溫聲問:“你什麽時候撕好的?”

姑姑前幾天因為他倆都忙的不可開交,正好爺爺奶奶提議說讓她去老宅住住,那邊依山傍水空氣極好,對她的身體有好處。

姑姑不在,虞姨也就不過來了,家裏就他們兩人和一貓一狗。

所以這盤核桃不是她撕的,也不可能是八星狗狗,自然就只有身邊這個人了。

顧啓轉身背對着臺沿,雙手随意撐在邊沿,松松垮垮地曲着一條長腿,靠近戚之星手肘的食指伸出來在臺面上點了兩下:“不吃拿走了。”

“吃。”

戚之星一手攏了下身上的毯子,一手去拿了往嘴裏塞,嘴裏嚼着,想起之前的游戲,有些好奇。

“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的嗎?”她又撿了個往嘴裏放,擡眼看向顧啓,“怎麽題板寫的巧克力?”

顧啓好笑道:“我什麽時候說過?”

戚之星想了想,好像是沒明确說過。

“但是你連剝蝦蟹都不樂意剝,這個更麻煩,你不喜歡吃你撕它幹嘛?”

“我也沒說我不喜歡吧。”

行行行,反正好賴話都被你說完了。

戚之星從盤子裏抓了一把核桃,化力氣為食欲。

吃着吃着她才反應過來:“你不吃嗎?”

顧啓的目光在她翕合的唇瓣上凝了兩秒,偏頭看向天上的月亮:“一會兒吃。”

戚之星心裏想着他撕核桃不容易,會給他留着的,嘴上卻故意說:“一會兒可就沒有了。”

“會有的。”顧啓勾着唇,不鹹不淡地來了句,“今晚月色不錯。”

戚之星點頭附和:“是不錯,很圓。”

顧啓收回視線,慵懶的語調格外雲淡風輕:“那接個吻吧。”

戚之星差點被剛咽下去還滾在喉嚨裏的核桃謀殺,下意識掀眸正好與顧啓對上視線。

他笑眼裏有些熱,意圖明顯。

顧啓擡手,目光從她明顯壓抑的眼中跌在她不動了的嘴角邊,指腹不輕不重地摁在上面,撥開了什麽都沒有的空氣。

然而就是這麽一下,戚之星被撩撥的脊柱瞬間一麻。

“真以為我是親了不負責任的人啊?”

顧啓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的唇角邊摩挲,直言不諱:“這不是看你臉皮薄,給你點兒空間。”

終于真相大白這人沒裝失憶而是故意,戚之星亂跳的心髒有一剎那怦然。

“上班不見下班見的。”

戚之星感覺自己的嘴角要被這個男人摸腫了,伸手撇開他的手,自己都沒發現言語間有撒嬌的意味:“我有空間嗎?”

顧啓聽這語調笑意更濃,被擋開手又去勾刮她泛紅的耳郭,自上而下地滑下去:“那沒辦法,要不我辭個職?”

你在胡說八道個什麽?

等等,他的手在幹什麽?

“你……”戚之星敏感地一瑟縮,感覺耳朵又癢又燙,“你挺幽默哈。”

“那當然沒有你幽默。”

顧啓饒有意味地将手從她的耳廓挪到下巴,往上一擡,讓她強行與他對視:“畢竟你能從在想我,變成了在想讓我傳授你功夫。”

他沉磁的嗓音拖腔拿調地“啊?”了一聲,格外性感。

戚之星瞪大了雙眼,這死狐貍看到了撤回的那條消息,擱那兒故意裝沒看到。

“我那是沒打完怕你誤會。”

“哦。”

你這個“哦”聽起來,讓人更加心慌了好嗎?

戚之星仰頭望着他,像對黨和國家堅定一樣堅定着自己:“我就是想讓你教教我,我就是手滑。”

“可以啊。”顧啓意有所指地用眼神指了下她的嘴巴,微挑了一下眉,“交學費。”

戚之星掰開自己下巴上惹人發顫的大手:“那我不學了。”

“行。”

“?”這麽好說話。

戚之星狐疑地瞧着顧啓,這人一慣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下一秒,他扯住她身前的毯子兩只角,将她攏在裏面拉進他的懷裏,低頭狗似的聞了聞:“剛剛吃了我幾瓣核桃?”

戚之星:“……”

“裝聾作啞?”

顧啓伸手扣住戚之星的後腦勺,在冷風中淡淡的奇楠香清冽地吹入她的鼻腔,又在他說話吐納的溫熱氣息裏蒸騰出滾滾熱量。

“做人呢要說話算話的戚之星,拉過鈎想不認賬。”他低聲一笑,“我大方點兒給你算個整數,親十下。”

戚之星都驚呆了,還能這麽還的。

難怪他說一會兒吃會有的,原來是這個意思?

好奸詐啊!

“你…”

話才開個頭,就被他低頭堵住了唇。

唇瓣觸碰,柔軟地粘着,像是在品嘗草莓最甜的尖,又像是在咬西瓜最好吃的中心,更像是喝到了可樂的第一口,含咬的格外仔細。

戚之星的後頸被他的指腹一下一下地捏着又松開,以此反複,帶動着他吻她的溫熱觸感,漸漸熱了起來。

她神經有些麻意,卻努力保持清醒在心裏默默數着。

第十下的時候,他還在繼續,她撐着他寬肩上的手往後推了推。

唇瓣微微分開,彼此的氣息還在唇鼻間暧昧萦繞。

“你。”離得太近,說話間碰上了他微微發燙的唇,“不止十下了。”

顧啓撩眼,眸中氤氲着明顯的情潮湧動,直白地看着她,暗啞的聲線裏是滿不在乎的笑意:“跟了我這麽久還沒學會呢?”

說着,他将她調轉了個方向,後腰被男人的胳膊墊在玉石邊沿上隔開。

戚之星身上的毛毯掉在了地上,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問了句:“學會什麽?”

顧啓攬着一手便能輕松掌控的柔軟纖腰。

姑娘穿着淺黃色的家居服,有些寬大,手攬上去布料收攏,腰線晃在手心裏若隐若現。

他滾了滾喉嚨,摁在她後頸的手往上一擡,送到他的唇上,撂下了四個字。

“無奸不商。”

好你一個無奸不商。

戚之星惱羞成怒地躲着不給他親,奈何力量懸殊實在是太大,她躲不過只能上嘴咬他。

“騙子。”

男人竟然被咬罵的笑了起來,一邊給她咬,一邊口允着姑娘紅潤的唇瓣,還抽空說:“再給你免費上節理論課,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記住了嗎?老婆。”

戚之星揪着顧啓肩上的布料,推不動他,比夜色更霧蒙蒙的水潤眼睛盯着顧啓壓下來晦暗不明的眉眼,被吻得呼吸困難,渾身發燙發軟。

放在後頸碾磨的手徒然一松,眼前陰影籠罩。

男人的手心輕輕地覆上了她的眼睛,溫熱的指縫裏透着稀疏的光。

“別這麽看我,讓我感覺我在強吻良家婦女。”

“你就是。”

顧啓摁在戚之星眼睛上的手輕輕壓了下,腰上卻突然一個用力。

戚之星腳下猛然懸空脫力,眼睛又被擋住,渾身的感官像是踩空在懸崖邊上,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雙手緊緊摟住了顧啓的脖頸。

坐穩後,眼睛上的大手放了下來,戚之星适應了自己坐在臺面上,心下一松,眼角發紅地卻對上了顧啓這雙近在咫尺潋滟的笑眼。

“良家婦女可不會這麽迫不及待投懷送抱的。”

顧啓站在戚之星兩月退之間,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老婆,你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縱嗎?”

誰能玩的過你這只千年老狐貍。

戚之星立即松開環着他脖頸的手,還在他肩上打了一下。

這猶如調情般來這麽一下,顧啓笑着捏着她的下巴傾身往前,偏頭繼續吻了過去,口允磨了幾下,發現這姑娘緊閉齒門,連呼吸都是屏住的。

氣性還挺大。

他含着她的唇珠,耐心地哄着:“憋死我可以,別把自己給憋過去了。”

戚之星:“……”這是人說的話嗎?

顧啓捏着她下巴的手揉了揉:“真不給我親了?”

說着,他頗為遺憾地松開了手:“那好吧。”

戚之星反倒是詫異,他怎麽突然這麽好說話了。

然而,是她想多了。

顧啓這一松手,是直接松的兩只手。

戚之星本來就撐着顧啓在往後發力,重心其實在他攬着她腰的手上。

腰上力道一撤,後背霎時沒了支撐,她不受控制地驚呼了一聲。

就這一聲被鑽了空子。

男人掐着她的腰不由分說地親了過來,沒有那麽多溫柔的輕吻,勾着舌尖長驅直入地探了進來。

濃重深沉的呼吸伴着他纏繞的狂風暴雨席卷了她的整個唇舌。

他手上的力道锢着她的腰,緊到讓她有些受不了。

比起自己先前故意的不呼吸,他壓迫感十足的侵占讓她被迫斷了呼吸,只感覺渾身燙到了另一種境界,着了火般不但撲不滅,還越燒越旺。

偏偏他吻得又深又有技巧,幾番輾轉挑弄,惹的人心跳顫到因為缺氧而渙散的大腦裏,靈魂出竅般,從骨骼到每一個毛孔都在不停地過電。

還有他熾熱的呼吸和密密匝匝暧昧的水聲,讓她又酥又麻的快要融化到他的身體裏去。

他第一次摸索出來的熟練度就足夠讓她驚訝的了,怎麽這一次還能突飛猛進到另一個質的飛躍,他到底上哪兒學的這麽多旁門左道。

戚之星的舌尖到舌根都被裹挾的發麻發痛,摁在他肩上的雙手沒什麽力氣地推攘了兩下,這才被慢慢放過,退了出去。

顧啓一下一下地舔舐着戚之星水紅發豔的唇瓣,指腹在她嘴角擦拭掉彼此融在一起的水漬,将谷欠望不動聲色地按壓下去。

戚之星也在他呼吸中平穩自己的呼吸,終于有力氣說話了,才想起他剛才是怎麽騙她的。

她伸手在他的寬肩上又打了一下,淚眼朦胧地嬌聲控訴:“你就是個大騙子。”

發麻的唇上卻是男人吐着熱氣又混又痞又不要臉的沙啞調笑:“這叫策略,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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