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反派？
他是反派？
在辦公室沒等多久，班主任——陳老師就過來了。
辦公室是每層老師公用，此刻還有幾個老師沒走，坐自己位置上各忙各的。
“說說，怎麽回事兒？多久了？”陳老師從旁邊位置拖了把空椅，讓宴清禾坐下說，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樣子。
宴清禾邊回憶着原身的記憶、邊在腦海裏組織語言，思考着怎麽說這事兒，一時沒來得及接話，讓陳老師以為他是不敢說，頓時火氣又添三分。
“讓你說你就說！有什麽好怕的？”陳老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搞出來的動靜引起好幾個老師的注意，不動聲色地朝這邊豎起耳朵。
“……我不知道。”宴清禾低着頭，給出了這麽個答案，“快三個月了。”
倒不是他故意拿喬作怪，只是在原身的記憶裏，對于自己遭受到的這些，他是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原身今年高三，沉默寡言，鮮少跟人有接觸，平時在班裏跟個透明人一樣，毫無存在感，沒什麽朋友，也沒什麽不對付的人。卻從這學期開學起，就經常被班裏幾個男生欺負，例如在桌子上寫字、背後貼紙條、撕毀作業、被堵在廁所裏踢打、潑水等等，還威脅原身不許告訴老師和家裏人，警告他要是被老師發現了，就弄死他。
班上同學本就跟原身不怎麽熟悉，也鮮少有人發現他身上的傷口，偶爾有在廁所裏撞見的，也屈于那幾人的拳頭，不敢聲張，生怕下一個遇到這些的就是自個兒。導致這事兒已經發生好幾個月了，竟悉數瞞下來了，班上老師沒聽見一點兒風聲。
“都這麽久了你怎麽不跟老師說？”陳老師眉頭蹙地更緊了，語氣也越來越不好，“要是我今天沒發現，你打算一直不說？！”
“……”是的呀，原身就是這麽想的呢。
宴清禾內心“啊對對”，臉上卻是一副不敢多言的小可憐樣。
在劇情裏，原身的不吭聲不反抗助長了那幾人的惡念，後來完全把原身當做一個發洩桶，有什麽不順心的火氣都往他身上撒，直到接近高考時，長期被霸淩的原身從樓頂一躍而下，在主角的美好校園時光裏留下鮮紅的一筆，堅定了二人成為國家公幹人員的夢想。
陳老師看着宴清禾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耐着性子緩和了下語氣：“說，是誰？你說出來，老師給你做主。我不允許我的班上有這種欺負同學的事存在。”
“他們說……”
“他們？還不止一個？！”陳老師發現重點，噌的一下站起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暴怒，“你跟老師說，那群小兔崽……他們是誰？做了什麽？”
早就把耳朵貼到這邊的老師已經悄悄議論開了，更有甚者開始介入了。
“诶老陳老陳，別動怒啊，你再吓着這孩子。”
“就是，你看這小同學被你吓的，好好說，還是個孩子呢……”
“……”
被幾個人一打岔，陳老師只好按耐住怒火，盡量用親和的語氣繼續詢問：“沒事，別怕，做錯事的又不是你。你跟老師說說，那些人都有誰？他們做了什麽事？你要說出來老師才能幫你懲罰他們。”
最後，宴清禾留下一份名單，被陳老師送回了教室。
講臺上，語文老師何老師正在講着課，見陳老師進來略顯驚訝。
“不好意思何老師，占用你幾分鐘，我叫幾個人走。”
陳老師先是跟何老師道了個歉，然後走上講臺對着名單叫人。
“徐祿、吳廣逸……方躍洋，你們六個人，跟我走。宴清禾，回位置上課。”念完名字，跟何老師點了點頭，陳老師領着那幾個表情不好的學生離開，剩下一群抓耳撓腮、好奇心爆棚的小崽子們交頭接耳，無心學習。
一節課結束了那幾個被叫走的人都沒有回來，已經有人因為好奇跑到宴清禾這兒八卦了。
“宴清禾宴清禾，你被老陳叫走幹嘛了呀？他為什麽把徐祿他們叫走了啊？發生什麽了？”
“就是就是，到底怎麽了？你跟我們說說呗。”
“對啊，說說說說。”
“是不是因為他們欺負你那事兒？”
“宴清禾，是你跟老師說的嗎……”
一群叽叽喳喳的聲音吵個不停，讓人覺得頭疼。
“我也不清楚。”宴清禾敷衍了句，找借口說自己想上廁所便出去了。
原本只是找個借口，可真走到廁所門口時，宴清禾還是拐了個彎進去了。
廁所裏面人不多，宴清禾找了個空位解褲子放水，餘光瞥見一抹白，忍不住把視線往旁邊挪。
怎麽會有人連那裏都那麽白？沒見過，讓我仔細看看呢…
視線從那跟自己相同的部位逐漸移到扶着那物的手指上，然後是手臂。
咦？原來不止那地方，是全身都白呀。難道是白化……
“哼！”
視線正要順着手臂再往上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測，就聽見一聲冷哼，接着是一句咬牙切齒般的聲音。
“看什麽看？你TM沒有嗎？”
聲音是帶着一點沙啞感的少年音，由于憤怒，語調微微上揚，在說髒話時，有種說不清的……可愛。
宴清禾這樣想着，視線往上，對上那張帶着三分薄怒，一分羞囧的臉，以及微紅的耳朵，還有濃密烏黑的發色。
原來不是，猜錯了。
仔細一看，那張表情不善的臉還有幾分熟悉。
宴清禾唇角極快地勾了一下，原來是別人教室那個瞪人的小朋友。
本來就挺可愛，生氣的時候更可愛了。
心裏這麽想着，嘴上卻是毫不猶疑的道歉：“不好意思，抱歉。”
“……”少年張了張嘴，又閉上。
一臉想罵人、又礙于別人已經道歉了不好意思繼續罵人的憋屈，幾次下來，耳朵上的紅意已經蔓延到了臉上。
“下次不許了！”
最終，少年只是留下這麽一句，洗過手繞着宴清禾往外走，邊走邊小聲罵着。依稀聽見幾句“死變态”、“偷窺狂”之類的話語。
小朋友果然很可愛啊。這種情況不痛不癢、偷偷摸摸罵兩句就過去了，真善良。
心情很好的宴清禾洗完手慢悠悠的往外走，打算回教室上課，卻聽見系統發自內心的疑惑：“宴先生，你不是說在反派畢業前不會采取行動嗎？為什麽還兩次引起反派注意？”
“嗯？”宴清禾停下腳步，也發出了句來自內心的疑惑，“他是反派？”
“是。”
“你說剛剛那個一逗就臉紅的小可愛是原文裏腹黑狠毒的病嬌反派？”
宴清禾調出系統給的反派照片，再回憶剛剛見到的那張臉，試圖找出一點相似之處，整個人就是一個完全unbelievable狀态。
“你确定他們是一個人？”
“是的。”
他不由想起在玩某種小游戲時會出現的提示音，忍不住模仿驚嘆道：“Amazing。”
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可以把一個人完全改成成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模樣。
他是真的沒在兩個時間點下找出反派相似的地方呢。除了他們一樣的好看。
蕪湖，起飛。
本打算走朋友路線柔情攻勢的我開局讓反派以為我是變态怎麽解？在線等，挺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