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纾解 畢竟他們又不是什麽可以互相安撫……

第7章 纾解 畢竟他們又不是什麽可以互相安撫……

下課鈴響起,段夕暥立馬起身去了校醫務室。

剛才于禛燒得那麽厲害,估計還得再休息會,但他還是打算去看一眼,萬一他有什麽需要呢。

人生病的時候總是格外脆弱,格外需要陪伴,這可是修複他們之間同學情的好機會。

可段夕暥沒想到的是,他剛走進校醫務室,不等他往放有病床的裏間走,校醫姐姐就叫住了他:“诶,同學,剛剛那個男生已經走了。”

段夕暥腳步一頓,愣了下。

剛剛還燒得那麽厲害,這就已經自己走了?可于禛也沒回教室,他是去了哪裏?

“他什麽時候走的?”段夕暥問。

“有一會了,十幾分鐘吧,怎麽,他沒回教室嗎?”校醫姐姐皺眉。

學校裏的風言風語她也是有所耳聞的,她聽說過高二年級有一個沒有信息素,也就是患有AO性別認知障礙的Omega,剛才那位同學一說要舒緩劑,她瞬間就将這兩者關聯了起來。

就算剛才那個小男生沒有信息素,無法被标記,但總歸還是一個脆弱的Omega,長得又漂亮,在生理期的檔口上一個人不知道去了哪裏,要是出了什麽事就麻煩了。

得到段夕暥否定的答複後,校醫姐姐頓時着急了起來。

“哎呀,生理期怎麽能亂跑呢,你快去找找他。”要不是今天輪值的只有她一個人,走不開,她恨不得自己沖出去找人了。

聽到“生理期”三個字,段夕暥一愣。

他原以為于禛只是單純的發燒,沒想到竟然是生理期?

原主記憶當中關于這個世界的基礎知識霎時浮上腦海,Omega的生理期,俗稱發*情期,确實是會發熱沒錯。

Advertisement

于禛縮在廁所隔間裏渾身泛紅的模樣在段夕暥眼前一閃而過。

……難怪剛才于禛的神色那麽不對勁。

來不及細問,段夕暥轉身出了校醫務室。

才十幾分鐘,依照于禛那個狀态也走不遠,現在應該還在學校裏。

他會去哪裏呢?

原主沒有于禛的聯系方式,不過有一個人倒是可能聯系得上于禛,于禛那個競賽班的朋友,陸啓飛。

可一想到陸啓飛對他防賊一樣的态度,段夕暥又有些猶豫。

正在這時,上課鈴聲打響了。

現在好了,找陸啓飛求助的這個想法可行性更加大打折扣,不用猶豫了。

叮鈴鈴的上課鈴聲鐘,還在教學樓外逗留的學生紛紛往教室方向跑去,段夕暥略一思索,往唯一沒有學生去的那棟樓走了過去。

[D:你知道學校裏有什麽地方平時沒有人去嗎?]

[吳鹄:天臺、小花園……不對,這些地方會有小情侶偷偷去。]

吳鹄對于段夕暥沒頭沒腦的這麽一問滿頭問號,但也還是在腦海裏搜尋起來。

[吳鹄: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地方肯定沒人敢去。]

說到這裏,吳鹄還有意賣了個關子。

但段夕暥等不及了:[哪裏?]

[吳鹄:實驗樓頂樓有一間實驗室,之前發生爆炸事故死過人,後來就被封鎖起來了,聽說每到晚上那裏面就會傳出來幽幽哭聲,還有乒呤乓啷的爆炸聲……]

十分經典的校園怪談橋段,看得段夕暥眼皮重重一跳,心裏一咯噔。

段夕暥前世一直住在療養院裏,雖然不是隔三岔五就有白事,但偶爾乘電梯的時候,還是能碰到蓋着白布的推車被推到地下負一層。

甚至差一點他自己也要成為被推走的其中一員了。

按理來說見多了也就看淡了,他不應該怕這些東西,但段夕暥卻偏偏最怕這些神神鬼鬼沒有影的事情。

有一句話怎麽說來着——堅定地不信,同時堅定地害怕着,段夕暥就是這樣。

段夕暥的內心十分拒絕,但冥冥中他又有一種預感,于禛就在那間鬧鬼的實驗室裏。

時近正午,豔陽高照,段夕暥擡頭望向不遠處的實驗樓,樓外爬山虎攀滿了整面牆,青翠欲滴。

聽說陰氣重的建築外,爬山虎總是長得格外好。

豔陽下,段夕暥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去看那些爬山虎,硬着頭皮,步伐略顯僵硬地朝着實驗樓走去。

實驗樓一共有五層,爬到第三層的時候,段夕暥感到自己已經把這兩輩子加起來的勇氣都用完了。

因為長久沒有人來的緣故,樓道裏十分冷清,透過樓梯拐角積灰厚重的窗戶,隐隐可以看見窗外的爬山虎葉子,搖曳的綠中仿佛透露出幾分詭異。

氣溫已然逐漸回暖的四月,段夕暥環抱雙臂,隔着校服外套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樓道裏太空曠了,他總有一種身後有人跟着他的錯覺,每每停下來仔細辨別,卻又只不過是他腳步聲的回音,四下空無一人。

等好不容易爬上頂樓,走出要命的樓梯間,段夕暥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就更加提心吊膽起來。

實驗樓旁一株不知多少年歲的古樹,華蓋與樓頂比肩,尚未修剪的繁茂枝葉越過護欄探入走廊,在此時的段夕暥眼裏,就好像無數只森森鬼手往裏探來。

他只好往牆那邊靠,可又不敢靠太近,畢竟誰知道這一排空實驗室裏哪一間鬧鬼,靠太近了會不會突然和什麽東西迎面撞上。

段夕暥保證,他會立馬、當場、原地厥過去。

漫長的走廊好似通向吃人怪獸的血盆大嘴,段夕暥喉嚨發緊,每一步都走得可謂視死如歸。

越往前走,牆面開始出現變化,牆漆的顏色出現了斷層,很明顯前面那一片牆壁是後來重新粉刷過的。

段夕暥大着膽子伸出手,輕輕把新漆摳下指甲大小的一片,露出裏層爆炸留下的焦黑痕跡。

段夕暥神情一凝。

正在此時,背後傳來沙沙聲響,樹影搖晃中一道黑影鋪面而來——

“啊!!別過來!!!”段夕暥猛地迎面撞到了一扇窗戶上,那窗戶不知是年久失修還是怎麽,硬生生被他撞得豁然洞開!

于禛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

甫一睜眼,一個趴在窗框上捂着鼻子緊閉雙眼的少年就映入眼簾。

剛醒來的一瞬間頭腦空白,加上生理期的不适,于禛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又或者還在做夢,定定緩了幾秒,才終于确定眼前這位被吓得驚慌失措到用鼻子撞開窗戶的人,是段小少爺。

窗戶被撞破的動靜太大,把剛飛進走廊裏的一只麻雀給驚得飛了起來,又落到圍欄上,晃悠悠蹦了兩蹦。

空氣中漂浮着淡淡的木香花的味道,這味道帶着點鋒利的攻擊氣息,卻讓人聯想到一朵花被落下的飛鳥吓得炸了毛,開得亂七八糟。

也是緩了兩秒,直到後頸腺體微微發熱,于禛才意識到,這是段夕暥的信息素。

當一個Alpha的領地被侵犯或者受到刺激,會下意識地釋放信息素,以此來警告入侵者,這幾乎是與生俱來的生理本能。

感受到體內隐隐要卷土重來的躁動,于禛的眉心又擰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位段小少爺又抽什麽風,這麽陰魂不散……

段夕暥等了好一會,身後再無動靜,差點飛到天外的魂這才歸了位,鼻梁傳來的酸楚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叫出聲來。

他好像,把什麽東西給撞開了。

段夕暥膽戰心驚地緩緩睜開雙眼,正正和實驗室裏的一道隐隐綽綽的人影對上視線。

這間實驗室裏很黑,那人影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只有眼睛在微微反光。

段夕暥一激靈,差點真厥過去,但他還記得自己是來找于禛的,仔細一辨別,這人影果真是于禛。

本來光線就昏暗,又因為燥熱,于禛脫掉了校服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更看不清了。

所以吳鹄所說的校園怪談果然是假的,他就知道,還是得相信科學,段夕暥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放松了。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段夕暥捂着鼻子,講話帶了一點悶悶的鼻音。

段夕暥的話音裏帶有一絲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嗔意,似乎在埋怨于禛幹嘛跑到這麽吓人的地方來。

于禛:……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我問你才對嗎。

往日裏嚣張跋扈的段小少爺此刻趴在窗框上,捂着鼻頭,眼眶微微泛紅,眼角還殘餘了一星點未幹的淚水,望着他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總之,和于禛記憶當中那個只會拿鼻孔看人的段小少爺的形象有些割裂。

客觀上講,段夕暥生了一幅極好的皮囊,眉眼深邃,五官立體,某些角度下有一點西北少數民族的韻味,偏偏臉型線條又不會過于鋒利,呈現出一種略顯矛盾的美感。

他的眼型也很有特點,眼尾微微往下,往常斜睨着看人時,那股痞氣分外讨打;而此刻水汪汪地望着于禛,倒顯得楚楚可憐了起來。

“校醫姐姐跟我說你不是發燒,是……生理期,”段夕暥沒等到回應,又說:“我怕你不安全,所以……”

這次段夕暥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所以,跑到我這裏來釋放Alph息素,你故意的?”于禛的聲音有些啞。

擔心他的安全,這個理由未免也太過拙劣了。

一個Alpha帶着信息素靠近一個處于生理期的Omega,除非他是一個完全沒有基本生理常識的傻子,否則只會是不懷好意。

畢竟他們又不是什麽可以互相安撫的關系。

雖然……

于禛有些難堪地閉了閉眼,喉結微動。

在段夕暥認出他之後,情緒明顯松弛了,連帶着信息素裏的攻擊性也消弭殆盡,變得溫柔安靜。

在柔和的木香花的包圍下,于禛身體的不适得到了纾解,腺體處傳出的細小熱流順着血液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帶來一陣陣難以啓齒的酥麻感受。

沒有信息素的Omega,竟然也能被安撫嗎?

找到老婆後A變O了

···
下一章 上一章
上一章下一章

第7章 纾解 畢竟他們又不是什麽可以互相安撫……

10%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