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項家郎夜入鹹陽,趙好誤救項家郎

項家郎夜入鹹陽,趙好誤救項家郎

胡亥定睛一看那個食盒好生眼熟,就是他一刻鐘前,從宮裏帶出來的。

胡亥氣勢洶洶的走到她面前質問:“喂,你好大膽子,竟然敢偷吃父王賜給中車府令的賞品!”

“賜給我阿爹的,我為何不能吃!”邊說着邊惡狠狠的又咬了一口,這個時候正是趙好怨恨趙高的時候,趙高病情加深,除了諱醫,還有是被趙好氣的。

胡亥眯起眼睛,看着眼前只有自己半腰高的女娃娃,原來她就是中車府令的女兒。

他之前還以為會是小美人,現在看來,卻是個小包子,又胖又矮,五官皺在一起,現在還有碎屑,沾的滿臉都是,唯一能看的就是,那身華麗的衣衫:“你叫什麽?”

趙好頭都不擡一下:“你是誰啊?”

被拒絕又被忽略的胡亥惱了:“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趙好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嘀咕道:“我不認識你。”

其實那時胡亥搶她的碟子,只是想讓她好好說話,告訴她,他高貴公子的身份。結果卻被趙好以為,來搶她的食物,一個回轉身,被她一腳踢下水,太過突然,随侍都愣住了。

等到将胡亥,從池子裏脫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嗆了好幾口水,四肢無力的癱坐在那裏,怒瞪着肇事者,自知犯錯的趙好,無措的站在一邊。

他還沒有緩過神來處罰她,便看見趙好,忽然推開扶着他的随侍,不知從那裏摸出銀針:“我給他紮針,我是大夫,紮完他就能說話了......”

胡亥目瞪口呆,急着躲閃,急火攻心,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了。

皇子在趙府落水,即使重病在床的趙高,也不得不進宮請罪。

從宮裏回到府上的趙高,對趙好說:“以後你便跟着公子一起學習法令吧。”

“我不要,”趙好直接拒絕:“我要跟着阿兄......”

“不行,以後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府裏!”

就這樣,趙好再也沒有出府,也沒有再見到李由和連顯,害她大病一場的人。

而李由,因為妹妹,為了他将趙好騙到樹上,而被淋雨生病,對趙好心存愧疚,想當面道歉,見不到趙好,總覺心裏難安。

偏偏這個李由,就是華陽公主心尖上的人,心尖上的人,記挂別的女人,不管是什麽原因,尊貴的公主,都不會容忍的。

據說從那以後,華陽公主與胡亥的關系,變得非常融洽,再也不是見面就掐,在陛下面前争寵,尤其在對趙好的問題上。

趙好就比較冤了,因為她從來沒有和李由說過一句話,甚至都沒有見過李由,李由這個名字也是別人欺負她時,他們口中提及的。

李斯是良相,趙高是奸臣,幫助良相的公子,教訓奸臣的千金,在他們看來天經地義,至于李由知不知道,參沒參與,趙好不知道,不過,趙好覺得李由是知道的。

梁子結下了,但趙好和華陽公主之間并無交集。

但若華陽公主今天夜裏真的來趙府,難保不對她這個情敵,落井下石,再加上,她阿兄沒在府上,沒有人替她求情,想到這裏,趙好頭有點疼。

天漸漸的黑下來,胡亥坐在廳堂裏等華陽,他知道華陽想給阿好下馬威想了很久了,但阿好,一直被趙高保護的滴水不漏,趙高向來圓滑,華陽一直都沒有逮到機會。

如今這樣一個機會,擺在她面前,華陽一定會說服父皇。但直到天黑後,華陽公主還是沒有來,趙府卻進來了幾名刺客。

具體什麽光景,趙好不清楚,只是書房附近的小厮,大喊有刺客,然後廳堂附近一陣喧鬧,就看到管家顫顫巍巍的跑到自己跟前:“小姐,你趕緊起來,回房間吧,府裏進刺客了......”

趙好剛想站起來,由于跪的時間長了,一時沒有站穩,撲通一下又跪在了地上。

正好這時,胡亥被一群人簇擁着回宮,看到這一幕,噗嗤笑出聲:“阿好,何必行如此大禮,本公子有點受寵若驚啊......”

被摔得腦袋有點發蒙的趙好,手剛好碰到鞋,本能的脫下自己的鞋,向胡亥丢去。

胡亥還在那裏哈哈大笑,根本沒有注意她脫了鞋砸向他,“咣當”一聲正中他的腦門。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趙好,跪在那裏笑的前仰後合,終于把白天最想做的事情幹了,手指指着胡亥道:“看你還敢不敢取笑我……”

“好兒,胡鬧......”趙高大喝一聲,“真是無法無天了,還不快向公子賠罪.....”

趙好頭偏向一側,甕聲翁氣的說道:“我不!”

趙高卷起袖子朝她走過來:“你這丫頭……”

胡亥虛攔下來趙高,他看着落在地上的那只鞋,彎腰撿起來,辨不清喜怒的聲音說道:“果然是非同凡響的回饋禮,鞋我就收下了,你光腳走回去吧!”

胡亥不再說話,意味不明地轉身就走,趙高瞪了趙好一眼:“你給我回房間,繼續反思。”

胡亥知道自己絕不能這個時候和她争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被一女子用鞋砸中腦門,即使換做平常人家,本就是奇恥大辱,更何況是王族。

若是傳至他父皇的耳中,阿好就是死上千回百回,也死不足惜,這可是侮辱王族的顏面的重罪,所以無論他自己有多委屈,他都要忍下來,要不阿好就得死。

臨上車馬前,他側身看到,那個老管家顫巍巍扶着她起來,他看着如臨大敵的趙高,一句話都沒有說。

趙好覺得今日該好好感謝潛入府中的刺客,若不是他們,說不定,自己現在還跪在院子裏,看來這次是,真的惹怒父親了。

趙好一遍揉着膝蓋,一遍往床畔走去,結果床裏突然冒出了個黑影,緊緊捂住了她的嘴,她的那聲“啊”徹底被吞到肚子裏。

“你,你不要出聲,我便不會傷害你.....”他似乎也在哆嗦,聲音發着顫兒:“要不,我,我殺了你......”

趙好在心裏暗罵一聲,劫持她的是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她點點頭,表示她不會出聲,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師兄的聲音。

闫樂看着屋裏黑漆漆的一片,扣了扣門:“阿好,你睡了嗎?”

趙好朝門外指了指,那個黑影松開手,但眼睛,還是很戒備的看着她。

她摸着受驚吓起起伏伏的胸口:“是啊,阿兄有事?”

外面傳來闫樂的聲音,語氣焦急急切:“我剛回府,聽說......義父罰你跪了一天一宿,你現在怎麽樣?”

趙好走到房門處,瞥一眼跟上來的刺客黑影,将手指在唇上比了比:“我,我沒事,就是膝蓋有些疼,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外面一時無人應,怕闫樂瞧出異樣,房內的趙好心懷忐忑,好一會兒才聽到闫樂道:“我給你拿了些化瘀膏,你把門打開,我給你送進來。”

進來?

趙好看了黑影一眼,然後說:“我明天再去找師兄拿吧,跪了一天一宿,着實有些乏了。”

闫樂卻沒有像往常那般依她:“抹完藥,再去休息,我給你檢查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筋骨?”

趙好朝黑影努努嘴,眼神看向他,好似再問:“怎麽辦?”

黑影沒答她,嗖的一聲,又鑽到了床邊,然後,鑽到了床底。

趙好點燃蠟燭,打開門,看着門外的師兄:“謝謝師兄,這麽晚了,師兄才回來?”

闫樂站在門外,看着門內強打精神的女孩:“恩,出了趟遠門.....”

“難怪很多日子不見阿兄了?”趙好接過他遞過來的藥瓶,“要是阿兄在就好了,還可以幫我向阿爹求求情。”

孟姜擠出兩滴眼淚,委屈道:“阿兄,你是不知道,阿爹這次罰我罰的有多狠,讓我在院子裏,整整跪了一天一宿……”

闫樂摸了摸她濕漉漉的發頂:“阿兄知道了,要不阿兄幹嘛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趙好摸摸鼻子:“阿爹這次就是逮住阿兄沒在府裏,才狠狠罰我的!”

“這次是阿兄不好,”闫樂歉意的說道:“要不是我将《萬物》給你,你也不會……”

趙好無所謂的笑笑:“阿兄冒險給我尋來醫書,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闫樂低低的說道,“她的醫術,可是很高的……”

趙好迷茫的問:“他?他是誰?我認識嗎?”

闫樂輕輕搖搖頭,“你與她,并不相識,但我想,若是她見了你,定會很開心......”

“哦。”她心裏惦念床底還有個刺客,也怕多說了什麽被阿兄發現。

這個刺客,落在她手裏,還有一絲存活的機會,但若落在阿兄手裏,阿兄定會告訴她阿爹,那時他的性命定不保。

想到這裏趙好揉揉自己的眼睛,裝作很疲憊的樣子:“今天累死了,我今天先休息了.....”

闫樂今日卻異常執着,道:“我給你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傷到筋骨?”

趙好道:“現在?”

闫樂道:“恩,我明天要出府,沒有時間過來看你。”

趙好還在推辭:“不用來看我,我沒事,師兄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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