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看過心上人洗澡 可以重一點,我沒那……

第27章 我看過心上人洗澡 可以重一點,我沒那……

中州侯府大門敞開, 燈火通明,大晚上的竟然很熱鬧,門口列隊翹首期盼的, 悄悄扒牆頭探頭偷瞧的,屋頂房梁甚至有飛來飛去的……都沒睡覺?

祝卿安想起沐風街看到的四個凱旋将領, 是在等他們?

“歡迎小先生入府!”

“小先生到這,就是回家啦!”

“請不要客氣, 随意使喚我們!”

“随意使喚主公!”

祝卿安:……

有些聲音很正經,很嚴肅,表達了誠摯的歡迎,有些聲音不太正經, 嘴被捂了也要小聲唔唔說, 好像沒那麽得體, 但蘊含了更澎湃的熱情,并不讓人反感。

這是在……歡迎自己?

祝卿安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些人, 因為蕭無咎速度很快, 甚至運上了輕功,會飛似的, 将他帶到了院內。

“他們沒有惡意,”蕭無咎把祝卿安輕輕放到廊下, “不是想欺負你。”

祝卿安越過他肩膀, 好奇打量這個燈火通明的院子:“那可壞了, 沒個下馬威,新人膽子膨脹,我想欺負你怎麽辦?”

蕭無咎默默伸出手,亮出掌心。

祝卿安:“嗯?”

“他們不是說了?”蕭無咎眸底深邃,“你可以随意欺負我。”

祝卿安順着他的手, 看到他手臂,被草草綁着的傷口:“你的房間在哪?”

蕭無咎挑眉:“要去房間裏欺負我?”

祝卿安:……

“是,到你房間,把你扒了衣服打。”

“那卿卿可要輕點,我怕疼。”

等到了房間,蕭無咎就開不出玩笑了,因為祝卿安真的要他脫衣服。

祝卿安見人半晌不動:“不是吧,真的這麽怕疼?我保證一定輕輕的還不行?”

他對這裏不熟,但武将房間裏一定少不了跌打損傷的藥,淺逛一圈就找着了。

蕭無咎緩緩擡眉:“你要……為我包紮?”

“那不然呢?”祝卿安耐心有限,“快點脫,別讓我說第三遍。”

蕭無咎:……

他幹脆利落的脫了衣裳,傷在胳膊,分明褪一半就可以,他直接上衣脫完,露出整個上半身。

祝卿安說到做到,目不斜視,有禮貌極了,上藥的動作也很輕,很認真,還幫他吹了吹。

蕭無咎忍了忍:“可以重一點,我沒那麽怕疼。”

比起疼,癢更讓人難挨。

祝卿安:“別動!我跟你說這活兒我可不熟練,一會手抖了再給你添道傷!”

蕭無咎:……

傷口終于包紮好,還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祝卿安滿意收工:“我瞧你這院子不小,好像有很多房間?”

蕭無咎垂眸披衣:“左翼将翟以朝,右翼将謝槃寬,中軍将吳宿,方才沐風街見過的,還有你認識的小白,他們在這裏都有房間。”

他說的不多,但祝卿安能懂,這些人常年随蕭無咎在外征戰,少有回城的時候,又都是單身漢,自己一個人沒意思,湊一塊吃喝聊事都方便。

想來在邊城,大約也是如此。

蕭無咎起身:“餓不餓?”

祝卿安想起不久前那頓倒胃口的酒菜,搖了搖頭:“身上髒,想洗澡。”

“那先洗,有胃口了再吃。”蕭無咎帶他去了浴房。

浴桶很大,熱水很足,連澡豆香氣都十分宜人,祝卿安這個澡泡的好不惬意,昏昏欲睡……起身擦幹穿衣,繞到前邊寝房,看到蕭無咎沒走,就一點不客氣的爬上床,很快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還是蕭無咎。

卧房裏有桌子,但明顯不是來辦公的長書案,快要放不下那一大推文書,高大身影坐在略矮的短凳上執筆舔墨批改,莫名有幾分憋屈。

是怕他醒,特意搬來陪他的?

祝卿安意識有些朦胧。

蕭無咎聽到動靜:“吵到你了?”

祝卿安這才聽到外面有聲音,像是有點遠,又像沒那麽遠……應該是刻意壓着,才沒那麽喧嘩?

“沒有。”他搖搖頭,的确沒有被吵到,只是就這麽醒了,好像睡夠了?

蕭無咎放下筆:“那去吃點東西。”

祝卿安:“好。”

他穿好外裳,随蕭無咎往外走,本來安靜的夜晚,寧谧的庭院,随着他腳步踏入庑廊,突然喧嘩起來,人聲鼎沸。

好像他的腳是什麽開關一樣。

“來了來了!大寶貝出來了!”

“噓——別這麽叫,小白不是說了,他不愛聽。”

“那小先生?”

“小什麽小,人家本事大着呢!不準不尊敬!”

“這哪裏是不尊重,這是疼愛孩子!小小年紀練出這麽大本事,可見是吃了苦的,咱們一個個敬着遠着像話麽!總不能叫全名祝卿安吧,那才是不尊敬,要不叫卿卿——唉喲打我幹什麽!”

“卿卿是你能叫的?小祝或小安你們選一個——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他爹!”

白子垣自恃和祝卿安相處的多,胸膛挺着下巴擡着,那叫一個睥睨萬千,用鼻孔看人,看到祝卿安身影出現在燈下,更是比誰都積極,嗷一嗓子就迎上去了——

“義父你來啦!”

衆人:……

瞧瞧你這谄媚樣子,別說是我兒子!

祝卿安也沉默了,不是很想當這個爹。

“來來我給你介紹,”白子垣熱情極了,拉着他過來,給他介紹,“這是左翼将翟以朝,看他年紀就知道,超級會騙人的老流氓一個,油膩又世故,能和你從酒色財氣聊到人生理想,一般需要跟別人搭話套話下絆子,都派他去……你離他遠點,學不了好。”

“怎麽說話呢?”翟以朝上來就是一個腦門栗,以白子垣躲不開的角度敲了他一下,再微笑朝祝卿安拱手,“論人生感悟,世俗超脫,命運艱難坎坷,我肯定得跟小安多學習嘛。”

說話很圓滑,但并沒覺得油膩,可能臉長得好看,眼神也太正?

祝卿安看過很多真正酒色財氣的人,不管是否有大成就,眼裏的神,多多少少都帶了濁意,這個人一點都沒有,知世故而不世故,而立之年的人,很難得。

“翟将軍頭角峥嵘,蓋世英雄,不必自謙。”

“哇主公你竟真給咱們找來一個大寶貝!”翟以朝當即雙眼發亮,拉着祝卿安要點香喝酒,“我要和他歃血為盟,結拜成兄弟!以後誰敢傷他一根頭發,都從我屍體上踏——”

白子垣劈手推開他,拉着祝卿安介紹下一個:“來來這位,咱們定城一枝花謝郎謝槃寬!人們都贊他世家風骨,風流倜傥,貌比潘安,郎才絕豔,其實懶散又挑剔,嘴又刁又毒,整個中州軍屬他最難搞,天底下學問禮儀沒他不懂的,也沒他挑不出錯的,從來不會自省,有錯就是別人的錯,有場合需要裝逼挑刺甩鍋的就他去,保證能成——你離他遠點,學不了好。”

謝槃寬玉扇微搖,緩緩颌首,眉如劍骨,眸若星河,微微一笑,果然優雅風流,公子無雙。

面相令人舒适,又有特殊之處,祝卿安很難不細品:“人生百般滋味,體驗才得意趣,過往不悔,眼前珍惜,我之前路,皆我想要,我所不欲,皆能斬斷——人能潇灑能得大自在者不多,謝将軍貞心,令人欽佩。”

謝槃寬眼梢微翹,似有訝異,不過轉瞬融于微笑,溫潤氣質如星月鋒芒,更綻放閃耀:“今夜的酒,想必會別有風味,與俗人共飲未免太不風雅,安安要不要坐我身——”

他的話還沒說完,祝卿安就被蕭無咎帶着轉了身,意思很明顯——下一位。

謝槃寬視線慢慢滑過主公的臉,哼了一聲,再看向祝卿安時,越發感興趣。

白子垣繼續:“這位就是我們的中軍将吳宿了!看這體格,看這肌肉,就知道中州軍裏可靠的就是他了!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你需要什麽,只要說一聲,他一定能做到,有他在你只管往前沖,真的遇險九死一生也不用怕,扭回頭一定能看到他在支撐!有他在的仗,打贏了,他沾不上光,輸,呵,他根本不會讓你輸!就是沒長嘴,不愛說話,你跟他聊天能急死,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還不如直接上手幹架痛快……你離他遠點,學不了好!”

吳宿對祝卿安點頭示意,還真是不愛說話,但眼神表達很明确:有事随時找我。

也是帥哥一枚,沉默是金不但沒壓下他氣質,反而催發了另類的荷爾蒙氣息,讓他有種特殊的禁欲感,克制感。

祝卿安掠過他眉眼:“抱樸守拙,心有沃野,明月雖遠,又何嘗不在暗路陪伴,豈知未有一日,能得明月入懷?”

吳宿眼底滑過異色,又很快斂下,拱手更加鄭重,他沒說話,沒人知道他內心在翻湧什麽。

不過……

所有人的手,都齊齊敲向白子垣,還配合非常默契,用力道方位控制封死白子垣的逃跑方向,保證所有人都能敲一下。

“跟我們都學不了好,就能便宜你了?”

“孩子淘氣調皮,都會學人挑撥離間了,這是欠揍,打兩頓就好了!”

祝卿安看着白子垣在人群裏上蹿下跳,好像一個團欺……

完全是自找的。

但其實大家都沒下死手,還挺寵這孩子的?

祝卿安看到了大家在調1教中的默契,好像這麽多年過來習慣了,小白……是這些人一起養大的?

“來,今日第一杯酒,賀祝卿安來定城,此後風雨同舟,共濟滄海!”

很快來到了喜聞樂見的喝酒環節,這些人也沒什麽套路,沒有冗長的講話,直接上來就是幹,都在酒裏了!

祝卿安一點沒抗拒,飲了一杯——

咦?

“如何?滋味不錯是不是?”謝槃寬桃花眼微彎,指揮吳宿給祝卿安滿上,“我親自尋的方子,指揮吳将軍親手釀的,別看我們吳将軍說話木讷,手上活不錯,藝多不壓身呢。”

“嘗嘗這個,這個! ”白子垣從對面座位跳出來,夾出一小碟菜給祝卿安,“這是死老頭——”

“咳咳咳!”翟以朝瘋狂咳嗽。

白子垣翻了個白眼:“翟爹行了吧!他帶我尋到的好吃的,定城獨一份,不嘗等于白來!”

“年輕人啊,總是性急,得先用點這個,微澀再甜,人生滋味才會無窮。”翟以朝穩重的剝了幾顆不知名的幹果,穩重遞給祝卿安。

被一群第一次見面的人投喂,祝卿安卻沒覺得不适,這事本身就很不尋常。

幾個人裏,翟以朝最為年長,已過而立,謝槃寬和蕭無咎看上去差不多,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吳宿看起來穩重靠譜,但應該比他們兩個小兩三歲,白子垣是所有人裏最小的,十六七歲的樣子。

按理說,有年齡跨度,有上下級的界限,但這些人在一起的氣氛,模糊了這些界限,任何人都可以自如舒展,随心而為,不必想太多,互相之間又有足夠的尊重和包容,不會讓彼此不舒服。

這是一個封建階層社會能做到的?

正想着,手上一涼,被套了個東西。

祝卿安低頭看,是一條手串,粉青和田玉,玉質幹淨細膩,油潤有光,每一顆珠子都圓溜溜,半個拇指腹大小,勾着人想盤一盤。

“适才經過庫房,”蕭無咎雲淡風輕,仿佛只是随手一撿,随手一送,“顏色似乎很襯你。”

的确很襯,沒那麽綠,透淺色的青,飽滿又可愛,戴在他的手腕上,分不出是他的皮膚更細膩,還是這珠子。

祝卿安想起抱回來的那罐糖,蕭無咎跟上他的時間,大約比他想象的還早,連他盤銅錢差點盤飛都看到了?

“咦這是什麽東西……好好看!我也要!”

白子垣眼尖,立刻看到了,翟以朝迅速拉走傻孩子:“來兒子跟你爹喝一個,出去這麽些日子,讓你爹看看你酒量長進沒?”

有坑白子垣是真跳,立刻撸袖子:“你爹這就成全你!今天必須把你幹趴下!”

謝槃寬嫌棄的挪遠了點,修長指尖嗒嗒嗒點了點桌面,示意吳宿給他倒酒,分明那酒壺離他并不遠,只要欠欠身就能夠到。

吳宿竟然也聽話,一語不發,站起來拿到酒,給他斟上。

祝卿安一邊覺得這麽沒規矩是不是不太好,一邊又覺得嗯……就該這麽沒規矩。

“光喝酒沒意思,咱們玩個游戲怎麽樣? ”翟以朝突然提議,“不劃拳,來個新的,我有你沒有,伸出一只手,誰說的別人沒有,別人就摁下一根手指,誰先摁完誰輸罰酒,小安敢不敢?”

這是給他機會了解大家,也讓大家了解他?

祝卿安微微一笑:“好啊。”

反正今天的酒好喝,醉了也沒事,中州侯的宅子,四大主将都在這,誰敢說不安全。

“那你們完了!我必贏!”白子垣率先站起來,“我先說!我今年才十七!你們都比我大哈哈哈——”

他等着大家遺憾摁手指,未料大家目光齊齊朝他看過來,全部透着憐憫。

“呃你們……”

“可憐的孩子,”翟以朝都快憋不住笑了,單手掩面,“這游戲叫我有你沒有,你得說只有你有,別人沒有的才能贏,在座諸位誰沒有過十七歲?我們都有過十八歲,你有麽?”

白子垣:……

完蛋,大意了。

“不行,我有點醉,這個不算!”

“那可不行,不能耍賴。”翟以朝一個鎖喉制住他,強迫他摁下一根手指。

白子垣憤憤:“行行你來!我看你能說出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翟以朝神秘一笑:“我活過了而立之年。”

所有人:……

“卑鄙你學我!”白子垣不幹了,反鎖住他的喉,“你要不要臉!”

翟以朝笑的放肆:“可你搞砸了,我贏了,小王八蛋,爺爺教你個乖,人生呢,有時候就是這麽刺激,不要為一時得失心态崩啊。”

祝卿安一個大寫的服,跟所有人一起,摁下一根手指。

輪到謝槃寬了,他手中玉扇半遮唇,眸底漾出春日桃花,風流一笑:“我看到過心上人洗澡。”

所有人的沉默震耳欲聾。

連最穩重的吳宿都失去了穩重,不小心打翻了酒盞。

白子垣痛心疾首:“寬寬啊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你可是世家子啊!矜貴風雅,宛如谪仙,讓人見之忘俗,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世家子也是人,是人就不能免俗,我是不能有心上人,還是不能看到人洗澡?”謝槃寬懶懶斜靠椅背,閑适極了,“再說我又沒有同別人說,若是外面知道了——”

白子垣立刻摁下一根手指:“我肯定不會傳!”

這個年紀,這直白心性,沒經過這種事太正常,所有人都不意外,讓人意外的是翟以朝,他竟然也摁了。

白子垣驚掉了下巴:“你竟然沒有過?你可是訂過親,有過未婚妻的,軍中一票老兵的葷段子都是跟你學的,你竟然沒——”

“你爹我玉潔冰清,道德高尚不可以麽!”翟以朝瞪了謝槃寬一眼,火速轉移炮火,“你倆呢?主公,小安?雖然是游戲,無法取證,還是不可以說謊的!”

蕭無咎看祝卿安。

“看我做什麽。”祝卿安摁下一根手指。

活在現代,澡堂子游泳池都去過,怎麽可能沒見過別人洗澡,只是沒心上人罷了。

蕭無咎垂眼,也摁下一根。

所有人便看向最磨蹭的那一個,中軍将吳宿,未料人不是磨蹭,就是沒摁——

人家也有這個事!

白子垣難以置信:“你你你你不是最穩重最正派的人麽,沒想到這麽壞!”

中州軍終于癫成了他不認識的樣子!他才走了幾天!

“不是,你有心上人了?什麽時候?為什麽我不知道?”

他們可是一起并肩打仗多年的好戰友啊!

吳宿沒說話,白子垣就知道得不到答案,憤憤轉向祝卿安:“安安你看他們!我就說跟他們學不了好吧,以後得跟我混!”

祝卿安眼睛都笑彎了,視線環繞一圈面相神色各異的人,這些人果然有趣,這個游戲也是。

他從善如流的跟着玩游戲,讓別人輸過,自己也輸過,酒一輪一輪的過,天上星子一點一點的多。

輸了飲酒時,不小心看到夜幕璀璨群星,發現此時此刻,竟是穿來後最放松,也最愉悅的時刻……甚至還想要更多。

一輪一輪的瓜吃過,彼此之間隔閡消除,距離更近,話題方向就越來越偏,從你到我,從本地風情聊到其它細枝末節,比如翟以朝此刻,就在遺憾:“……那酒樓是蕲州侯的細作據點,可惜了,今晚暴露,必定會撤,還會另擇它處建一個,我和小謝還得重新找,啧,麻煩。”

謝槃寬:“有什麽好麻煩,看看哪家新開張的酒樓飯肆專門做豬食不就行了?”

祝卿安:……

這嘴的确有點損,但蕲州侯齊束的品味也的确……

“他的确不怎麽喜歡人吃的東西……”

“酒樓生意不好,還嫌中州人沒品味……”

突然所有人一起吐槽,可見對這人印象是何等一致。

不過說起飯菜,謝槃寬這個曾經的世家子最有心得,什麽菜系,怎麽講究,食材怎麽選,食不厭精,脍不厭細……他對自己的選擇很篤定,也很熱情推銷。

除了蕲州侯,他并沒有攻擊別人,但個人偏好這種東西,提到了,就很容易讓人起一點點反骨。

“其實……”祝卿安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炸臭豆腐……還挺好吃的。”

白子垣頓了下:“我也早想說了,折耳根也還行。”

翟以朝:“我其實在海邊吃過一種臭魚……”

謝槃寬眯眼:“你們怎麽回事,要造反?”

只有吳宿哄他:“你喜歡的菜都很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嫌我麻煩,”謝槃寬盯着吳宿,面無表情,“你還背着我偷偷吃苦瓜!”

這個真的忍不了,祝卿安肅然:“苦瓜的确是邪物,應該開除出餐桌!”

謝槃寬:“就是!”

吳宿沒說話。

“你是不是早就看不慣我了?”謝槃寬突然不懶了,站起來要跟他打架,“我給你個機會,打不過我,以後都憋着!”

吳宿還能怎麽樣,作為最穩重最可靠的中軍将,當然是……陪着任性喝醉的風流謝郎打架。

祝卿安看過很多次打架了,白子垣打,蕭無咎打,桃娘打,每次感覺都不一樣,但這次最特殊,最放松,因為無關危險,是輸是贏都沒關系。

謝槃寬不愧是風流謝郎,長得好看,腰修腿長,姿态挺拔,打架也飄逸優雅,路數并非大開大合,也非陰詭算計,而是君子有皓月之輝,鋒芒即出,無人敢争,每一招都是陽謀,每一殺都有布局,連環綿綿,讓你猜不到躲不開,猜到了也躲不開。

吳宿因為身體條件強壯,跟蕭無咎路子有點像,但他更為收斂,靜水流深,比起攻擊,更擅防禦,他可能暫時贏不了,但他永遠不會輸,面對謝槃寬連綿攻勢,他好像巨大松林,又像無垠闊海,化罡風于波濤,解殺勢成漣漪,能包容萬物,萬物卻傷不了他。

祝卿安大開眼界,看的眼睛亮晶晶。

蕭無咎把他的酒盞換成清茶:“他們今日都很有興致,很開心。”

祝卿安有點醉,托着下巴:“因為……見了我?”

因為你說的話。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有人就是有這個本事,能迅速看懂一個人,也能被人看懂。

蕭無咎垂眸:“他們很喜歡你。”

祝卿安:“謝謝?”

蕭無咎:“以後我不在,可以尋謝槃寬吃飯,他的三餐最講究。”

祝卿安重重點頭:“好!”

好吃的必須不能放過!

一架打完,酣暢淋漓,謝槃寬回來,悄悄坐到祝卿安旁邊:“我允許你下次吃炸臭豆腐的時候……離我近些。”

祝卿安懂了:“你其實……也愛吃?”

“祖宗小聲點!”謝槃寬立刻捂了他的嘴,“總之以後我可以帶你吃飯,只有你品位還算尚可! ”

祝卿安懂了,別的什麽折耳根臭魚苦瓜謝槃寬都不喜歡……

“好啊,那下次我吃炸豆腐,可要逼你跟我同坐忍受了。”他悄悄朝謝槃寬眨眼,示意會分他吃。

謝槃寬哼一聲,開心了,随手扔了個東西過來。

祝卿安抓在手裏,綿軟絲滑,長長的,是發帶?

謝槃寬:“你束發比用冠好看,這個配你。”

确實挺配,顏色和手腕上粉青和田玉珠串相類,祝卿安覺得手感簡直了,也很喜歡:“我明日就用!”

他并不知道,這是市面上根本沒有的鲛绡紗,寸布寸金。

他也不知道,今日禮物還有,不只這些。

門房遞了信進來,蕭無咎點頭,一個大箱子被擡到了庭前。

是蕭季綸送的,點名送給祝卿安,傳的話會有些陰陽怪氣,點侄子蕭無咎不通人情世故,先生都請回來了,也不知道給送點好東西,他這個做叔叔的只得幫忙周全,箱子裏什麽都有,最重要的一份,是靈芝。

就有些微妙了。

祝卿安想起,太歲,若形容外形,就很像靈芝,這個叔叔好像在暗示什麽?

蕭無咎倒是很從容:“給了就是你的,收吧。”

“對,不要白不要,要說咱們中州誰的東西最好,除了阿寬,就是這位了,就一個箱子,還小氣了呢,”翟以朝笑出白牙,嘲諷,“可能是給小舅子守孝呢?”

說起這位死了的小舅子,白子垣就來勁了,壓低聲音,小聲和哥幾個說了句什麽。

翟以朝直接哈哈大笑,猛拍大腿:“那這事可得慢點曝,搞的太快,叔叔受不了怎麽辦? ”

祝卿安一看,就知道是替小舅子養兒子的事。

他莫名覺得,跟這群人氣場越來越合,好像都挺喜歡看熱鬧的?

留在這裏,似乎也不錯。

是神棍,不是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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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看過心上人洗澡 可以重一點,我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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