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縱情天空 你竟然脫光了
第19章 縱情天空 你竟然脫光了
燕鴻翔的确沒有這個習慣。
一直以來,都是別人主動向他問好,哪怕手頭有工作,也會放下工作站起來。
反倒是他不斷強調,大家都是同事,不用這麽客氣。
顯然,男人的質問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燕鴻翔是有一點不可一世,但也分得清什麽是做人的基本禮貌,況且這是在節目上,裝也要裝一下。
燕鴻翔恭恭敬敬道:“□□好。”
“嗯。”男人移動腳步,來到五人面前自我介紹,“我是郭錦良,你們的班級督導,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班主任,在未來的兩個月裏,會由我負責你們的培訓和生活。我不管你們多有名,出場費有多高,粉絲有多少,或者……”
他再次望向燕鴻翔,意有所指:“或者有着怎樣的家世背景,在這裏,你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乘務學員,注意,是學員,也就是說,你們距離真正的乘務員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明白嗎?”
幾個人被郭錦良的氣勢所懾,反應過來後顫顫巍巍地說着“明白”。
郭錦良橫眉冷豎:“我再問一遍,明白嗎?”
“明白!”這一次,大家放開聲音齊聲回答。
【好家夥,夢回軍訓】
【哈哈哈,鷗鷗被吓得一哆嗦】
【這人誰啊,看着很不好惹,連少爺都不放在眼裏】
【挖藕,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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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套路,我賭五毛錢的,後面肯定反轉,又是那種嘴硬心軟的人設】
郭錦良讓大家入座。
這間教室和學校裏的教室不同,桌椅沒有成行成列地擺放,倒是和國際學校差不多,幾張桌子拼在一起,同學們圍坐在桌子旁,方便大家互相讨論。
桌上放有姓名牌,五名嘉賓坐好後,郭錦良開始發東西。
首先是一張飯卡,接着是一個帶有星耀航空logo的黑色手提包,然後是堆在一起有小山高的手冊、教材、題庫。
“這麽多……”齊鳴鷗看到書就頭疼。
他不只一次慶幸自己躲開了高考,沒想到兜兜轉轉,參加個節目也要看這麽多書。
齊鳴鷗忍不住抱怨:“什麽時候能看完?”
“看完?”燕鴻翔笑齊鳴鷗天真,“豈止要看完,還要全部背會。”
“啊?”
齊鳴鷗哀嚎不止,辜白鴿也汗流浃背,連江鷺時也不自覺地緊張。
即便學過一次,這麽多年沒碰,江鷺時也沒有十足的信心全部撿起來。
幾個人中,只有林謙鶴面色不改,神情淡然到看不出一絲起伏。
他草草翻了一下,很快便心中有數,如果只是考驗背書,對他來說并不算難。
當然,這都是後話。
發完東西,郭錦良當場收走“背景調查表”和“招收空乘學員體格檢查表”。
也就是說,哪怕節目組為嘉賓免去了三輪面試和機考,如果沒辦法通過政審和體檢,一樣沒辦法參與節目。
節目組為此破費了一番周折。
願意上節目的不一定身家清白,身家清白的不一定能通過體檢,通過體檢的不一定有檔期,有檔期的不一定能和其他嘉賓搭配,能搭配的又不一定身家清白,好不容易才湊齊五個人。
就拿體檢來說,平常看着挺健康,結果各有各的問題。
蹲不下去的,有紋身的,脊柱側彎的……
有意向嘉賓拍戲受過傷,手臂上留了一道淺淺的疤痕,航醫懷疑是自殘留下的痕跡,當場通知體檢不過。
還有意向嘉賓在體檢中發現視網膜有暗區,醫生趕忙叫來三個眼科醫生一起查看,大家一致懷疑是圓錐角膜。
據說這種病十分罕見,起初只是視力下降,嚴重了會失明。
嘉賓吓得不輕,哪裏還管什麽節目不節目的。
他當即停止一切工作,去大醫院看病了。
後來還專門感謝節目組讓他去體檢,幫助他早發現早治療。
體檢表是貼有照片的白皮本。
和江鷺時遮遮掩掩的樣子不同,燕鴻翔大喇喇地把體檢表扔在桌上,藍底的證件照就這麽露了出來,讓人想不看都不行。
江鷺時一下認出,那張證件照和空勤登機證上的是同一張。
出于某個不為人知的原因,這張證件照給江鷺時留下很深的印象。
幹淨利落的短發,端端正正的飛行員制服,臉上不僅沒有一絲笑,還因為無意識揚起的下颌而暗含挑釁。
林謙鶴也沒有笑,但眼部深邃的輪廓平添了幾分憂郁內斂,即便只是一張照片,也有了電影般的厚度,仿佛探尋不盡的驚世名作,讓人一看就忍不住為照片背後的故事浮想聯翩。
這應該是林謙鶴首次公開證件照吧。
江鷺時正想細細品味,坐在旁邊的齊鳴鷗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湊過來忍不住要笑似的,小聲說了一句什麽。
另一邊的辜白鴿聽到了,格外誇張地“啊”了一聲,說:“什麽,你竟然脫光了?”
是的,一拿出體檢表,齊鳴鷗就想到了突然被拉去體檢的事情。
根據相關規定,想要從事空乘工作,必須取得并持有Ⅳa級體檢合格證。
齊鳴鷗毫無準備,就這麽在熬了一個通宵後被送到民航醫院,填了個人信息開始體檢。
體檢項目和普通體檢差不多,沒有想象中的轉椅,無非是抽血驗尿、身高體重、血壓視力之類的。
後來到了外科,猝不及防的被要求脫光衣服,齊鳴鷗人都傻了。
“……”
脫光也就算了,最奇怪的是要做各種動作,要擡手,要蛙跳,還要鴨子步。
醫生讓他站好,仔仔細細地檢查了身上的疤痕,又依次摸了他的頭、脖子、脊柱,以及寫出來就會被馬賽克的XXX和XX。
在堪稱漫長的一分鐘後,醫生湊到他的腋下聞了聞。
齊鳴鷗記得很清楚去,他當時确實有些放不開,負責檢查外科的醫生是一男一女,女醫生對他說不要害羞。
“所有人都是這麽過來的。”
齊鳴鷗信以為真,這才放心把衣服脫光。
可是辜白鴿的這個反應……
他不可避免地開始發慌:“什麽、什麽意思?你沒有脫光嗎?”
辜白鴿搖頭:“沒有啊。”
齊鳴鷗求救似的望向其他人,大家早已從辜白鴿的眨動的眼睛裏會意,一個接一個說沒有。
“真的沒有嗎?”齊鳴鷗聲音發顫,他追着燕鴻翔,把他當成救命稻草,“不是說飛行員都是裸檢嗎?”
“那是飛行員,我們是空乘。”燕鴻翔一本正經地幫他分析,“你是不是沒和航醫說清楚,航醫以為你是飛行員。”
“啊?”齊鳴鷗帶了哭腔,一臉痛苦地揉着頭發,“我……我記不清了……”
怎麽辦?
都怪他多嘴,脫就脫了,偏偏當着鏡頭的面說了出來。
齊鳴鷗捂着臉哀嚎:“求求了,這段播了別掐,不對不對,是掐了別播。”
辜白鴿無奈提醒:“我們是直播。”
“嗚嗚嗚!”
這下全世界都知道他脫光了。
齊鳴鷗慘叫一聲,趴在桌子上哭天搶地:“要瘋了要瘋了……”
在齊鳴鷗看不到的地方,坐姿各異的幾人無聲地交換神色。
辜白鴿身子前傾,雙臂放在桌上,臉上有惡作劇得逞的得意。
江鷺時佩服他反應快又有梗,然而能讓齊鳴鷗上當,更離不開另外兩人的配合。
這也是讓江鷺時最為意外的。
他以為燕鴻翔眼高于頂,不會也不屑委身于這種捉弄人的把戲,他不得不承認,他确實對燕鴻翔了解不多,說來簡直不可思議,燕鴻翔身為飛行員,演戲的本事一點不弱。
還有林謙鶴,不愧是影帝級的演員,江鷺時都快忍不住了,他仍舊不愠不火。
以至于讓人生出一種感覺,仿佛他正沉浸在戲裏,只要導演不喊停,他就能一直游刃有餘地演下去。
如果非說有什麽不在掌控,那就是和江鷺時不經意間的對視,不過一秒的觸碰,居然有什麽東西從他淡然的眼底迸出,那是只有他們能懂的笑意。
林謙鶴收回目光,借着輕咳的動作重回狀态。
江鷺時沒這樣的本事,只好用手捂上嘴。
燕鴻翔也不是故意的,就這麽不早不晚地将這一幕看了去,沒來由的煩悶與不耐沖上來,想要轉開目光,又被江鷺時橫着的手掌吸引。
他手指纖細,指節骨感,用力到有青色脈絡凸起,仍舊有聲音洩露出來。
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但在聽到笑聲的剎那,燕鴻翔突然就不氣了。
都說笑是會傳染的,看到他笑,燕鴻翔不只忘了為什麽生氣,還跟着江鷺時翹起嘴角。
和剛才面對齊鳴鷗的疑問,一個接一個說“沒有脫光”一樣,這次,大家一個接一個地笑出來。
齊鳴鷗疑惑擡頭,環視一周後,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我就說嘛,讨厭!”
他推了一把江鷺時:“我這麽信任你,你居然騙我。”
“對不起……”雖然很不厚道,但真的很好玩。
“還有你們!”齊鳴鷗一個都沒放過。
他到處找鏡頭,非要把其他人體檢脫光的事情指名道姓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