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縱情天空 這個力度可以嗎
第96章 縱情天空 這個力度可以嗎
攝像機關上, 江鷺時又被包圍了。
重來一次,他打定主意要在娛樂圈闖出一番事業。
然而事與願違, 三年的默默無聞,到底将他的雄心壯志消磨得無影無蹤。
在江鷺時的身上,看不到多少身為藝人的自覺,反而有着不配得到喜歡的小心翼翼。
況且他也經歷過類似的尴尬。
所以當一位穿着時髦的女生向他要簽名時,江鷺時的第一反應是自我介紹。
“我是江鷺時,你确定要我的簽名嗎?”
他貼心給女生指明方向:“林謙鶴在那兒, 齊鳴鷗在那兒……”
女生抿着嘴笑,說:“我只找你,我可是你的密語鐵粉。”
她報上自己的密語ID,江鷺時果然有些印象。
女生說:“你剛才從飛機上滑下來的樣子好帥!”
簽完名, 女生又問:“能合影嗎?”
江鷺時欣然應允:“可以。”
簽名、合影,間或聊一些職業規劃。
江鷺時暗忖, 原來這就是當明星的感覺, 既要寫出好看的字,又要兼顧表情,還不能忙中出錯說了不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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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鷺時沒什麽做明星的經驗, 好在他做過空乘, 人際交往是最基本的,一心二用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即便心裏再慌, 臉上也能鎮定自若, 完全不像初出茅廬的新人。
也許是被他合影時恬淡清澈的笑容吸引, 也許是想起他考核時精湛至極的表現, 其他人秉承“來都來了”的想法,拿到偶像的簽名後,又來江鷺時這裏排隊。
結果顯而易見, 林謙鶴、齊鳴鷗周圍的人越來越少,江鷺時這裏的人越來越多。
江鷺時自始至終耐心十足,簽名、合影,有求必應。
唯獨一個人有些奇怪。
他既沒有準備紙筆,也沒有舉着手機,他只說了一句話:“把手伸出來。”
讓人摸不着頭腦又近似命令的口吻,卻讓江鷺時緊繃的神經得到片刻松弛。
他自下而上瞧過去,恰好對上林謙鶴關切的雙眸。
江鷺時不再強撐,自然流露的疲态配上懶洋洋的腔調,又軟又甜,好像在撒嬌:“怎麽是你?”
林謙鶴沒那麽好糊弄,他重複一遍:“把手伸出來。”
江鷺時手背朝上伸出手,林謙鶴說:“翻過來。”
在江鷺時猶豫的剎那,林謙鶴自作主張地幫忙。
他檢查了他的手心,果然看到兩指寬的紅痕,那是應急撤離時被逃生繩磨出來的。
從江鷺時被留在飛機上,林謙鶴沒放下過一秒擔心。
從親眼看到他從駕駛艙的窗戶翻出來,到被熱情的粉絲包圍得水洩不通,林謙鶴在心裏問了無數遍,直到現在,他終于有機會問出口:“疼嗎?”
江鷺時搖了搖頭。
逃生繩有緩降裝置,無非是抓緊而已,并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可怕,手也只是有點紅,不至于破皮流血。
确認江鷺時沒事,林謙鶴貪心地讨要獎賞:“你不問一問我嗎?”
“你?”江鷺時嚴肅起來,“你受傷了?”
“是。”
“哪裏?”
“這裏。”林謙鶴擡手,本意要指向自己的胸口。
修長的手指随意一擺,剛好順着衣領進入西裝外套之下,冷白的手背上,青色脈絡若隐若現,被純黑色的西裝一襯,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
江鷺時呼吸一頓,腦中閃過諸多畫面,沒有一個是能說出口的。
林謙鶴一定不會知道,在他的想象裏,那只手早換成別人的。
确切地說,是自己的。
不能再想了。
江鷺時移開目光,笨拙地平複呼吸。
偏偏林謙鶴用另一只手抓上他的手腕,可憐兮兮地央求:“你給我揉一揉就不疼了。”
“……”
江鷺時知道自己上當了。
受傷是假,占便宜是真。
他在心裏埋怨林謙鶴無所顧忌,這麽多人在場,也敢說這種話。
江鷺時倏地抽回手,十足倨傲地交叉在身前,不再給林謙鶴偷襲的機會。
林謙鶴也不勉強,靜靜地瞧着他,挽着梨渦淺淺地笑。
江鷺時因此更加篤定,林謙鶴根本就是裝的。
送走最後一位粉絲,齊鳴鷗蹦蹦跳跳地過來,為了慶祝大撤考核結束,他提議去吃火鍋。
整日與食堂為伴,再好吃也吃膩了,大家都同意去大吃一頓,除了燕鴻翔。
今天是周五,他要回去寫飛行安全周報,把這一周公司內外的不安全事件彙總,再發下去供同事學習。
除此之外,他還接到通知,機場接到市政府下發的消息,有居民投訴飛機噪音擾民,他們必須盡快拿出調整方案。
忙完這一堆事,已經是晚上九點。
燕鴻翔沒回宿舍,拐去培訓部查了監控。
目不轉睛地看了一個多小時,看得眼睛又酸又痛也沒看出什麽頭緒。
明天還有拍攝任務,燕鴻翔不得不暫時放下心中疑惑,趕在11點前回了宿舍。
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宿舍裏比他想的要熱鬧。
隔着門,燕鴻翔清楚地聽到因不停用力而爆發的粗喘。
如果說這個時間在宿舍做運動也是有可能的話,那麽接下來的話,實在不能不讓人多想。
他居然聽到有人一邊喘氣一邊問:“這個力度行嗎?”
燕鴻翔頭皮發麻,臉色慘白,他根本不想承認,說話的好像是江鷺時!
至于另一個人,不是林謙鶴,也不是辜白鴿。
齊鳴鷗壓着一聲痛苦的低吟,說:“再重一點……”
有人笑了一下,好像是辜白鴿:“還要加重,你受得了嗎?”
“怎麽受不了。”齊鳴鷗天生一副好嗓子,唱歌時氣息也穩。
然而随着江鷺時不斷用力,尾音明顯變了調。
他用什麽東西捂上臉,催促的話被悶在裏面,讓人聽不真切:“快、快點……”
江鷺時聽話地加大力道。
原本充斥着痛苦的低吟被塞進歡愉的氣體,高低錯落的聲音宛若斑斓的肥皂泡,成群結隊地湧了過來。
用不了幾秒,燕鴻翔聽到齊鳴鷗滿足地喟嘆:“舒服……”
???
燕鴻翔傻了,随即被直沖腦門的憤怒包裹。
有沒有搞錯?
他們在幹什麽?
他就是看不慣江鷺時和林謙鶴亂搞,才苦心孤詣地調換宿舍。
現在倒好,江鷺時不和林謙鶴一個人亂搞,轉而和一群人亂搞。
好吧,就算他們要……至少也應該等……
燕鴻翔揣着一腔嫉妒,氣急敗壞地開門,說:“我就一會兒不在,你們居然背着我……按摩?”
宿舍裏燈火通明,身為飛行員,燕鴻翔視力很好,随便一掃便把房間裏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和他想得差不多,但又有極大的不同。
齊鳴鷗仰躺在床上,江鷺時沒有騎在他身上,而是站在一邊,正彎着腰給齊鳴鷗按揉前胸。
兩個人雖然穿着睡衣,但上衣扣子整整齊齊,褲子也規規矩矩。
“你回來了?”齊鳴鷗一邊讓江鷺時繼續,一邊向燕鴻翔抱怨志願者們下手太狠。
“不是說了演戲嗎,怎麽一個比一個真情實感,逃生的時候好像要從我身上碾過去。”
演練中,燕鴻翔負責開艙門,齊鳴鷗在過道擋旅客。
他以為是裝裝樣子,并沒有怎麽用力,結果被逃生的人們狠狠撞在胸上。
“嗚嗚嗚……”齊鳴鷗帶着哭腔說,“江江,繼續,別停……”
怎麽又是這種話?
燕鴻翔揚聲警告:“你要按摩就按摩,能不能別……”
“別什麽?”
算了。
燕鴻翔扯開領帶,把外套甩在椅背上,大步流星往浴室去了。
江鷺時不明白、也不關心燕鴻翔哪兒來的火氣。
他繼續給齊鳴鷗按摩,眼光時不時地往另一個人身上瞟。
林謙鶴剛洗完澡,浴袍随意披在身上,露出橫着的鎖骨和下面一小片白裏透紅的肌膚。
江鷺時不太能确定,那一片紅是被熱氣熏染出來的,還是演練中被撤離的旅客撞出來的。
聽了齊鳴鷗的描述,江鷺時後知後覺地發現,林謙鶴沒有騙他。
他和齊鳴鷗做了同樣的工作,胸口也被撞過。
江鷺時既懊惱又端着一點矜持,睡下後,他再也按捺不住,悄悄給林謙鶴發消息,沒有過多的敘述,很簡單的三個字:“還疼嗎?”
林謙鶴回複:“哪兒?”
江鷺時知道他在裝傻,噼裏啪啦地打下兩個字“屁股”。
發出前又覺得有些不雅,删掉後改成“臉”。
江鷺時好像聽見一聲笑,來不及細細分辨,手機振動一下。
林謙鶴說:“疼。”
緊接着又是一條:“但被你親過後就不疼了。”
江鷺時發出三個問號:“我什麽時候親你?”
仿佛早有準備,發出去沒有幾秒,又一條消息出現在屏幕上。
林謙鶴說:“今晚的夢裏。”
江鷺時望着那一行字,情不自禁地彎起唇角。
林謙鶴催他快睡覺,因為明天安排了特別活動。
和以往不同,這周六不用參與實訓。
節目組讓大家放松一下,全員去主題公園游玩一天。
齊鳴鷗開心極了,賴床的毛病不藥而愈。
出道以來,他整日忙于工作,錄綜藝、跑商演,去過不少地方,卻從沒有仔細游覽過,更不要說和好朋友一起去瘋玩。
早上七點,齊鳴鷗一個鯉魚打挺起了床。
他挨個去叫另外幾人:“江江,快起床,出去玩啦!”
“林老師,起床了。”
“辜老師,太陽曬屁股了。”
“嘿,那個誰,你再不起就不帶你了。”
燕鴻翔掃了一眼床邊的頭,幻想手上有一把打地鼠的錘子,把齊鳴鷗的頭打下去。
事實上,不用他動手,齊鳴鷗自己走了。
他飛奔到洗手間,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一番,對着鏡子抓了頭發,拿起衣服換上。
等齊鳴鷗從洗手間出來,江鷺時驚訝道:“你要穿這個?”
“怎麽了?”齊鳴鷗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別人,一下子反應過來。
今天是出去玩,不用穿西裝!
齊鳴鷗撓了撓頭,說:“習慣了。”
辜白鴿說:“你穿這樣,八成會被游客當作工作人員。”
在這方面,燕鴻翔非常有經驗:“也可能是中介、保險、保安。”
“我馬上換。”
在挑選衣服前,齊鳴鷗打算參考一下別人的穿着,結果被吓了一跳。
“江江……”齊鳴鷗扶着櫃門滑落在地上,哇哇亂叫,“你怎麽穿白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