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縱情天空 襪子賣嗎

第97章 縱情天空 襪子賣嗎

“咚”地一聲, 辜白鴿不小心把手機掉在地上。

燕鴻翔探頭看了一眼,心裏猛地一跳, 臉上被剃須刀刮出一個細小的傷口。

林謙鶴眉眼疏淡,沒有太大的反應。

因為他早就注意到了,比所有人都早。

從江鷺時拿出白襪,到撩起褲腿換上,每一個動作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也嘗試着移開目光,但撕開塑料包裝的“刺啦”聲好像一場燎原的野火, 勾着他的心神将他吞沒。

原本計劃在路上喝的礦泉水被提前打開,林謙鶴捏着水瓶,仰頭灌進嘴裏。

一瓶水見了底,江鷺時仍沒有把鞋穿上。

齊鳴鷗的叫喊打斷了他的動作, 一只腳穿好白襪踩着地,另一只腳同樣被白襪包裹着, 腳跟懸空, 腳尖點在椅子上,撩起的褲腿還沒來得及放下。

手中的水瓶再也擠不出一滴。

林謙鶴稍稍用力,單薄的水瓶被攥出扭曲的形狀。

如魔鬼尖叫一般的聲響打破滿室寂靜, 江鷺時環視一周, 臉上寫着疑惑,問:“白襪怎麽了?不、不能穿嗎?”

他只知道公司規定穿制服要配黑襪, 今天不培訓, 不是想穿什麽穿什麽嗎?

如果是在以前, 他一定會穿黑襪, 因為他完全沒機會買襪子。

航空公不只發制服、領帶、領帶夾、皮帶、皮鞋,連襪子都發,而且是整盒整盒地發, 除非變成蜈蚣,不然根本穿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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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娛樂圈後,少了一些管束,江鷺時報複性地買了不少白襪。

他低下頭,重新審視一遍,襪子是全新的,沒有一點污漬。

江鷺時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麽問題。

就像他做空少時,只要在社交媒體上發制服照,就會有人問他襪子賣不賣。

買襪子不是應該去拼夕夕嗎?

難道他長得像賣襪子的?

齊鳴鷗已經站起來了,只是腿還有些軟。

他從蹲到站,變換了幾個姿勢,呆滞的目光卻始終黏在江鷺時的白襪上,沒有移動分毫。

齊鳴鷗咬了咬嘴唇,語無倫次:“沒有,能穿,是我的問題,嗚嗚嗚……”

林謙鶴也說:“不用理他。”

他明明又灌下一瓶水,嗓音卻幹涸依舊,好像被烈焰席卷一般,格外的啞。

“哦……”江鷺時沒再深究。

他把褲腿放下,穿上鞋,勒緊鞋帶,和另外幾人一起出門。

今天由燕鴻翔開車,車是燕鴻翔自己的,一輛非常普通的SUV。

燕鴻翔對車的要求不高,畢竟再好的車無論是在速度上還是和操縱上都沒辦法和上億的飛機相比。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被貼上“炫富”的标簽。

車子駛上環路,路邊時不時地閃現距離主題公園還有X公裏的路牌,好像密集的鼓點,莫名催生出無法言說的興奮。

燕鴻翔專心開車,辜白鴿和大家講他第一次去主題公園游玩的經歷。

“坐上船進去,隔着水面有一個亮着燈的平臺,上面有人在吃吃喝喝。我一開始以為是機器人,心想不愧是XXX,把機器人做得這麽逼真,連飯味都有。後來仔細一看,你們猜怎麽着,竟然是真人!下來後,我特意去了那家餐廳吃飯,就坐在靠近水的位置,來一艘船,我就和船上的人打招呼……”

齊鳴鷗問:“他們理你嗎?”

“理啊,還有人認出我了,但沒覺得是我本人,以為是照着我的樣子做的機器人,也有人說這個NPC長得真像辜白鴿,我說你幹嗎罵人?”

“哈哈哈……”

辜白鴿繼續說:“裏面有一個魔法園區,臨街的櫥窗有互動裝置。有人不知道要用特定的魔杖才能互動,也有可能是那個東西不太靈敏,揮了半天沒反應。我就告訴他,這個是聲控的,你要念咒語。”

辜白鴿說了一句話,猛一聽有點像俄語。

齊鳴鷗揪着他說:“你慢一點。”

辜白鴿說:“慢一點就不靈了。”

林謙鶴聽出一點端倪,說:“好像是脫什麽秋褲什麽……”

辜白鴿知道瞞不下去,字正腔圓地重複一遍:“其實是脫了帽子頭冷,脫了手套手冷,脫了秋褲全身都冷,說快一點就像念咒語。”

“哈哈哈……”

兩年前,林謙鶴去過主題公園,但那是為了拍戲,沒機會玩項目。

齊鳴鷗壓根沒有時間。

大家對裏面的一切充滿好奇,一邊聽一邊捧場地笑。

只有燕鴻翔興趣缺缺。

任憑辜白鴿說得多麽生動,多麽活靈活現,他也沒有一點反應。

說實話,要不是節目組安排,他這輩子都不會去這種地方浪費時間。

直到江鷺時加入讨論。

他和同事朋友去過兩三次,對各個項目如數家珍。

怎麽買票,怎麽排隊,看花車要去占哪個位置,哪裏的飯性價比更高……

原本專心開車的燕鴻翔不自覺地被吸引,他自認為不會對主題公園産生興趣,也不是很能聽懂,卻也聽得津津有味。

當江鷺時說到自己搶到了限量的爆米花套餐:“約等于白送一個奧拉熊!”

連奧拉熊是什麽都不知道的燕鴻翔,竟然也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在和煦的陽光中蕩漾着幸福的笑。

林謙鶴、齊鳴鷗、辜白鴿、燕鴻翔……

大家聚精會神,比上課還要認真。

明明沒有一個人插話,然而不知道為什麽,江鷺時忽然停了下來。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非常突兀地轉了話題:“你們餓不餓,要不要先吃個早飯?漢堡還是三明治?對了,裏面有賣金槍魚餡的煎餅果子……”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着自己想吃的東西,江鷺時罕見地沒有接話。

他暫時從談話中心脫身,像刺猬似的把自己縮成一團,悄悄呼出一口氣。

就在江鷺時慶幸沒人注意到自己時,放在左邊的手被一個人輕輕蓋住。

林謙鶴察覺到了他的不安。

他攥着他的手,遞來一個安慰中略帶心疼的眼神。

江鷺時在心裏嘆了口氣。

怎麽辦,他真的好蠢。

在場的四個人裏,有年少成名的影帝,有唱跳俱佳的優質偶像,有身家百億的航空公司繼承人,還有一個一年到頭工作不斷的藝人前輩。

他說什麽不好,竟然在和他們說怎麽在主題公園省錢。

與此同時,江鷺時又在心裏感慨。

大家都好溫柔好善良,明明都是一些沒用的信息,大家卻認真聽着,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很好地保存了他的顏面。

車子停好,幾個人陸續下車。

其他游客一路小跑往園區沖,齊鳴鷗一頭紮進禮品店。

魔杖、帽子、挂件、趴肩玩偶、毛絨背包……

齊鳴鷗把這個抱在懷裏,把那個帶在身上,時不時發出喊聲:“啊啊啊啊!好可愛啊!”

燕鴻翔抱着手肘站在一邊,不屑與嫌棄大喇喇地顯露出來。

“至于嗎?”

齊鳴鷗不只往自己身上帶,還給其他人安排。

“江江,快過來。”齊鳴鷗給江鷺時戴上一個貓耳朵發箍,調整到一個滿意的角度,摟着他拍了照。

然後是林謙鶴的兔耳朵發箍,辜白鴿的熊耳朵發箍。

最後輪到燕鴻翔。

對上那張又冷又硬的臭臉,齊鳴鷗頓時沒了興致,他把手一收,說:“算了。”

“算了?”燕鴻翔誇張地大叫。

是,作為鋼鐵直男、民航機長、未來的航空公司掌權人。

他的這顆腦袋上只可以出現通訊用的耳麥,帶有航徽的制服帽子和至高無上的責任。

怎麽都不可能出現傻裏傻氣的發箍!

還是毛茸茸的粉色發箍!

如果沒人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是在錄節目,旁邊就是攝像機,傳出去簡直笑死人。

然而當江鷺時戴上貓耳朵發箍時,燕鴻翔竟然覺得齊鳴鷗說得沒錯。

“好像是有一點可愛。”

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戴上這個破玩意,齊鳴鷗卻和他說“算了”?

燕鴻翔不想承認,他已經被一個毛茸茸的發箍征服。

或者說,是被某個人征服。

他只是從人的角度,要求一個公平公正的待遇:“憑什麽你們都有,倒了我就‘算了’,我也要。”

齊鳴鷗冷哼:“你要?自己買。”

“自己買就自己買。”

他又不是買不起。

剛剛還一口一個“幼稚”的燕鴻翔,心甘情願地為粉色貓耳朵發箍買了單。

五個人戴着五個發箍出了禮品店,浩浩蕩蕩地向園區走去。

拐過一個彎,辜白鴿興奮道:“哇!快看快看,女明星出來了!”

齊鳴鷗東張西望:“哪兒哪兒?”

他真以為是哪位同行,結果根本不是真人,而是園區的人偶,因為人氣超高,被網友們戲稱為女明星。

為了證明自己也是有一點見識的,燕鴻翔說:“這是不是就叫玲娜鼠兒?”

“噗……”江鷺時糾正道,“那叫玲娜貝兒。”

“不是玲娜鼠兒嗎?”

燕鴻翔清清楚楚地記得,有一次從候機樓裏走過,有同事指着旅客背包上的挂件,說:“快看,玲娜鼠兒!”

雖然只有匆匆一瞥,但也給燕鴻翔留下了印象。

粉色的,大耳朵,明明就和這個東西差不多。

江鷺時卻一口咬定:“是玲娜貝兒。”

齊鳴鷗說:“你不信的話,叫一下,看她理不理你。”

燕鴻翔将兩手提至嘴邊,做喇叭狀:“玲娜鼠兒……”

一瞬間,游客、工作人員,還有傳說中的女明星,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齊鳴鷗真後悔亂出主意,他跳起來捂上燕鴻翔的嘴,說:“不是,你真叫啊!”

燕鴻翔這才知道,玲娜貝兒确實叫玲娜貝兒,同事看到的玲娜貝兒是盜版的,嘴尖得像老鼠,所以才叫它玲娜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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