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縱情天空 大變态

第104章 縱情天空 大變态

黃亦鱗不解釋還好。

他拉拉雜雜地辯解一通, 不僅沒能成功把責任甩給江鷺時,反而更顯出自己的惡劣卑鄙, 也讓燕鴻翔對他的憎惡又多了一分。

“啪!”

想到江鷺時被這樣一個人盯着,一不小心就要被他排擠暗算,懊惱與自責一湧而上,但都比不過此時積蓄在胸中的憤怒。

燕鴻翔連着扇了黃亦鱗兩巴掌,又擡起腳踹在他的身上。

黃亦鱗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他不只體會到了什麽叫“眼冒金星”, 還見到了燕鴻翔異常駭人的一面。

這位在公衆眼中衣冠楚楚的機長,仿佛地獄來的惡魔,任憑黃亦鱗鬼哭狼嚎地求饒也不為所動。

黃亦鱗抱着頭哭喊:“我錯了,我錯了, 求求你,別打臉, 我還要當明星, 還要火……啊……”

燕鴻翔的手既能搬得了成堆的行李,也能控制得住飛機操縱杆,收拾黃亦鱗更不在話下。

不過幾個巴掌, 覆蓋着爽膚水、精華乳、隔離霜、粉底液、散粉, 唯獨忘了定妝噴霧的臉已然鼓脹成瓷白色號都蓋不住的豬肝紅。

血從嘴角流了下來,黃亦鱗口齒不清地說:“饒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黃亦鱗也沒想到, 本來只是随口一說的話, 居然讓燕鴻翔受到了啓發。

燕鴻翔突然意識到, 這應該不是第一次。

他清楚地記得,在官宣節目之初,黃亦鱗一家特意找過自己, 恬不知恥地提出讓黃亦鱗做節目嘉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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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鴻翔明确說過嘉賓人選已經定了,黃亦鱗仍舊不依不饒。

他知道自己動不了林謙鶴、齊鳴鷗,所以專挑江鷺時下手,理直氣壯地提出要頂替江鷺時上節目。

彼時的燕鴻翔不動聲色,自始至終沒怎麽提過江鷺時的名字,仿佛和這個即将朝夕相處兩個月的同事一點不熟。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這一天盼了多久,又想了多久。

要不是江鷺時放棄空乘的offer去了娛樂公司,他們早就是同事了,還用等到今天?

他已經錯過一次,絕不允許有人破壞第二次。

燕鴻翔大大方方地給出解決方案:“家裏不能上兩個人,要換就換我。”

黃亦鱗當然不敢,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直到此刻,面對這張寫滿心機與卑劣的臉,燕鴻翔才察覺到自己的疏忽大意。

黃亦鱗能狂妄到要上節目,必然不是省油的燈。

也許來節目組做實習生并不像他說的那樣單純,而是抱着另外的目的,比如……

燕鴻翔忽地怔住。

層層冷汗在脊背蔓延。

黃亦鱗以為燕鴻翔心軟了,跪爬幾步給燕鴻翔磕頭:“謝謝表哥,我記住教訓了,這次是我說錯話了,不過沒關系的,外面那群人根本沒腦子,聽風就是雨,別看這幾天鬧騰得厲害,過幾天誰還記得這件事,以後等我紅了……啊……”

燕鴻翔哪有心思聽黃亦鱗廢話,不等他說完,又一次把他踹了出去。

等黃亦鱗爬起來時,燕鴻翔已經走了。

黃亦鱗立即松了一口氣。

他掏出随身的小鏡子查看臉上的傷,意外被自己帥氣的樣子吸引。

啧啧,要不說天生麗質難自棄,都被打腫了,還是能看出來底子很好,有一種過目難忘的美。

不就是說錯話嗎?黃亦鱗一點不在乎。

除了被打一頓,燕鴻翔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黃亦鱗早已忘了自己做過的龌龊事,也就沒辦法預知,正義的手铐正在路上。

其他人不曾有過注意,燕鴻翔卻始終記在心上。

作為公司負責人、民航從業者,他沒辦法坐視不理。

燕鴻翔一直想不明白,好好的滑梯怎麽會突然沒氣?

在航空領域,安全重于泰山,發現隐患就要揪出來,更別說這件事涉及到江鷺時的安危。

幸好江鷺時反應機敏,沒從破掉的滑梯上下去,不然輕則摔個骨折,重則摔成癱瘓。

大撤考試後,燕鴻翔常常回看當時的監控視頻,一直沒能發現線索。

燕鴻翔有一種直覺,這件事也許和黃亦鱗有關。

果然,當他寸步不移地盯着黃亦鱗時,一下發現了他的作案過程。

從滑梯上下來後,黃亦鱗先和其他人跑到指定的安全區域,沒一會兒又回到滑梯附近,和另外一名志願者幫助後面的旅客逃生。

為了把旅客拉起來,黃亦鱗不斷接觸滑梯,除了手,還有腳!

燕鴻翔問過機務,滑梯破口在靠近地面的地方,凡是從滑梯下來的旅客,都會碰到這個位置,很難說是誰的鞋尖或鞋跟戳破了滑梯。

說不定就是因為有太多人碰到,滑梯才會不堪重負。

直到現在,燕鴻翔才發現,這不是意外。

那麽多人碰過滑梯,只有黃亦鱗的腳上多了一件東西。

至于被他插在鞋帶間的尖銳物品到底是筆還是刀,那就是警察需要調查的事情。

連日來的疑惑有了答案,燕鴻翔拿上證據報了警。

不管黃亦鱗承不承認破壞滑梯是為了讓江鷺時受傷,光一個故意毀壞財物罪就夠判三年的。

警察來抓人時,江鷺時幾人剛好從宿舍出來。

實操樓前停着一輛閃着警燈的警車,周圍站着不少看熱鬧的人。

“出什麽事了?”齊鳴鷗踮着腳張望,走出好遠,還在回頭。

可惜他們還要去上課,不然一定跑過去問個清楚。

好在辜白鴿消息靈通。

到了教室,辜白鴿根據知情人發在群裏的聊天記錄推測,被抓走的人好像是個小偷。

衆人面露驚恐。

不會吧,這年頭還有小偷?

大家下意識檢查自己的貴重物品。

江鷺時隔着褲子口袋摸了摸手機。

嗯!還在!

齊鳴鷗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腦子。

嗯!還在!

林謙鶴毫不猶豫地抓住江鷺時的手。

嗯!絕不能丢!

???

江鷺時轉頭,遞去一個疑問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抓我幹什麽?

林謙鶴沒有回答,反而把他抓得更緊。

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偷了什麽?”

辜白鴿讓大家不要着急,他翻了翻聊天記錄,說:“失主說,小偷偷了他的肩章、褲子、皮鞋,還有……塞在皮鞋裏的襪子?”

江鷺時差點吐了:“這麽變态?”

以前倒是聽說過女乘宿舍丢絲襪,丢內衣的,還沒聽說過男人丢襪子的。

但這确實是事實。

在偷聽到江鷺時和林謙鶴的談話後,黃亦鱗臨時起意,想要在節目上表現一下。

他深知“人靠衣裝馬靠鞍”的道理,畢竟江鷺時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江鷺時長得比自己差,被制服一襯,也能豔驚四座,迅速成為當天的熱搜。

如果換成他穿上制服往鏡頭前一站,還不得把那些沒見識的人們迷死。

之前有機會出鏡,不是落水的旅客,就是被押送的犯人,他終于要揚眉吐氣了。

不巧的是,黃亦鱗沒有制服,只有一件襯衣。

不過沒關系,他可以偷……哦不……借啊……

旁邊就是更衣室,有的是空姐空少們換下的制服。

黃亦鱗拿了一條褲子,又套上了不知道是誰的襪子、皮鞋,大搖大擺地上了節目。

有人發現衣服不見了,因為價值不大,也沒辦法報警。

是警察明察秋毫,問出事情原委後,主動聯系了失主。

與此同時,警察還查出了其他事。

偷換小一碼的衣服,向護膚品注射辣椒精……

在被抓走的當下,黃亦鱗還在作惡。

他頂着一張豬頭似的面孔,興高采烈地編織謊言。

“江鷺時和林謙鶴有一腿。”

“江鷺時靠伺候林謙鶴上位。”

結果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就被戴上了手铐。

“幹什麽?”黃亦鱗望着幾位警察,流着口水癡癡地笑,“又要我演犯人?你們的制服哪兒買的,挺真的。”

警察不和他廢話,直接把人帶走了。

那天,很多人都聽到黃亦鱗在發瘋大喊:“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大明星!我要火了!總裁!王爺!男一號!都是我的!”

曾經質疑過黃亦鱗亂說話的空乘們一下子明白了,難怪會在節目上亂說話,原來是瘋子。

消息傳開後,罵過星耀航空的網友們紛紛回心轉意。

太可憐了,攤上一個瘋子親戚,甩又甩不掉,還平白無故被連累。

因為要處理黃亦鱗的事情,燕鴻翔晚來了一會兒。

他一坐下,辜白鴿便湊了過來:“你剛剛看到警車了嗎?”

燕鴻翔打開廣播詞,雲淡風輕地反問:“警車?什麽警車?”

齊鳴鷗來了精神,興致勃勃地向燕鴻翔介紹:“變态!大變态!”

燕鴻翔擡起頭,說:“你為什麽要罵人?”

齊鳴鷗讓他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你變态,你還不知道吧?警察來了,抓走個變态。”

燕鴻翔根據老師的PPT找到正在講的那一頁,不疾不徐地回了一個字:“哦……”

“哦?”齊鳴鷗反問,“你一點不好奇他怎麽變态嗎?”

“我為什麽要好奇?”燕鴻翔架着腿,雙手抱胸,“只有變态才會好奇變态吧?”

齊鳴鷗閉上嘴沉思兩秒,轉頭問其他人。

“他是不是在罵我?”

幾個人一起點頭。

齊鳴鷗一躍而起:“啊啊啊啊!我要掐死你!”

“齊鳴鷗!”講臺上的老師呵斥一聲。

交頭接耳也就算了,怎麽突然開始大喊大叫。

老師敲了敲桌子,說:“你來念一下歡迎詞。”

“老師……”齊鳴鷗抿起嘴裝可憐,“我是外國人,中文不太好。”

“那就念英文的。”

齊鳴鷗垂頭喪氣道:“我英文也不太行……”

辜白鴿捧着廣播詞站起身,說:“老師,我來試一下吧。”

難得有人主動舉手,衆人抱着虛心求教的态度洗耳恭聽。

然而辜白鴿才說出“女士們、先生們”,幾個人同時哀嚎一聲,抱頭的抱頭,嘔吐的嘔吐。

燕鴻翔氣得把整本廣播詞摔在桌子上,吼道:“辜白鴿!讓你廣播就廣播,你能不能別學女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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