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舊愛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舊愛
“你呀你, 之前怎麽就看不出來你也是個好色的。”高陽嘆氣,可下一瞬又好奇的詢問,“嚴煊登基後幾個月才選秀,當時我還以為他對這些情情愛愛不感興趣呢, 沒想到竟是封了你為貴妃。”
“我感覺他讓我進宮——”劉代元咬着唇瓣, “他好像對我很是不滿, 難不成他登基之前我曾欺辱他?”
“許是沒有的, ”高陽思慮片刻後道,“他登基之前一直住在王府, 連我也甚少去,更何況你呢, 你們兩個應當是沒有什麽交集的, 況且,若是你之前就見過這般容貌的男子, 怕是早就搶到劉府讓他當座上賓了, 還等着拱手讓給別人不成?”
劉代元滿是同意的點點頭。
若是她真的如同高陽所說,曾經欺辱嚴煊亦或是折辱了他, 人許是十分厭惡自己,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都不想看見自己才是, 更不用說封自己為貴妃, 還允許自己整日待在他的身邊了。
“姐姐,我沒有經驗, 你教教我。”
“經驗?”高陽扯了一下嘴角,“這種東西,我也不曾有過,我看上的男人, 大都宛若虎狼一般,想做我的男人,恨不得匍匐在我的腳下,像你所說的情形似乎從未出現過。”
“陛下他好冷淡,”劉代元忍不住小聲吐槽,“明明是他說讓我侍寝,可是都不讓我幫他脫衣服,還不允許我近他的身子。”
“所以,你們兩個到現在,還只是蓋着被子睡覺?”高陽震驚的無以複加,“未曾同房?”
劉代元害羞的點點頭,小聲回複道,“什麽都還沒有做呢。”
“這世間竟還有這種男人?”高陽端過桌上的碧玉瓷茶盞,纖長的護甲輕撫茶盞,疑惑,“難不成傳聞說的都是真的?”
“什麽傳聞?”劉代元湊近了些。
“無非是說嚴煊是不能人道,喜歡娈童罷了,之前我是不信的,”高陽話鋒一轉,“你經常在他身邊,對這些可有察覺?”
“許是假的吧,”劉代元苦悶極了,“他只允許他主動親近我,不允許我主動親近他,一旦我撩撥,他便冷着臉不高興。”
“會不會是方法錯了,你都做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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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代元的思緒回到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的那一晚。
“我什麽都不會,便按照冊子上說的一步一步來了,可還未曾碰到他,人就生氣了。”
“我知道了,”高陽恍然大悟,“你這是順序錯了。”
“你想想,嚴煊那麽清冷的性子,你若是一開始就那麽快,他定是覺得不适應,”高陽十分嫌棄道,“幸好他是皇帝,若是換成其他男人這般矜持,早就——”
“姐姐小點聲。”兩人此刻是在樓閣之上,在這裏可以俯瞰整個公主府的景色,劉代元生怕隔牆有耳,兩人說的話被人聽見。
“那我該如何做,”劉代元苦惱,“喜歡一個人,真的好麻煩。”
“你這是失憶了覺得麻煩,若是換成之前的你,說不定你們兩個的孩子都會跑了,”高陽悠閑的品茶,“不過現在也好,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先不再提這些男女之事,從一些小事上下功夫,比如關心他、給他泡茶這種小事,這時候再趁機和他拉近距離,他就不會反抗了。”
想着前幾日不小心碰到了胸膛後人的冷臉,劉代元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這下也好,挫挫嚴煊的銳氣,他既然不讨厭你,那便是心中有一點喜歡你,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無法壓抑自己的情感,現在你轉換了法子,他定是會內心十分郁悶。”
現下也只能這樣了,兩人又聊了一些京城中發生的其他趣事,不知怎麽就提到了已經剃發的程南靈。
“若是你平白無故跑來跟我說喜歡嚴煊,讓我替你想法子,我定是不會幫你的,還是程家被打壓,程南靈被程相剃發我才嗅出了些奇怪之處,那就是不管陛下心中有沒有你,但他是一個好皇帝,自己的後妃被人欺負,不會坐以待斃,也沒有因為對方的家族便置之不理,”高陽沉吟,“抛下那些史官對一個逼宮上位的皇帝的不實記錄,起碼嚴煊在我這裏過關了,就算他不喜歡你,去追就是了。”
劉代元靜靜的趴在高陽的腿上,“還有一件事情,困擾了我許久。”
她把藏書閣的事情講了一遍,“那時陛下總以為我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并且——”
男人那張冷面和銳利的桃花眼浮現在自己的腦中,裏面分明夾雜着濃濃的恨意。
“陛下那時很讨厭我,後來知道我失憶之後,态度才變了一些。”
“許是他以為你心機頗深,結果卻與他想的不一樣。”
“總之不要過分擔心這件事,我會尋一些話本子給你看,世間的男人大多數都一個模樣,假以時日總能得手。”
兩人聊得太入迷,劉代元差點忘記了嚴煊還在等着自己。
微服出訪的男人穿的沒有在宮中那般華貴有威嚴,一身白色雲紋繡金絲的衣袍将他襯的矜貴極了,一雙桃花眼在看到劉代元的時候多了些散漫和打量,唇角揚起冷笑。
“還知道出來?不知道的,以為你要住在郡主府。”
嚴煊心中想着要和劉代元逛街的事情,手頭上的政事處理完便早早的在府外等着了,誰知來了等了半個多時辰,只見青煙等一行人這才回來,詢問後才知道劉代元遣散了身邊的人,自己一人進了郡主府。
身側的裴潆看着冷面的男人,不僅捏了把汗,幸好高陽郡主是女子,若是換成什麽世子,他家主子可能早就把牆推倒了。
日光高照,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嚴煊心情不好,可他還是未曾開口讓人催促,靜靜的注視着郡主府的大門。
“你等多久啦,是我不好,聊着聊着就忘記了時間。”劉代元及時認錯,男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他從身側人的手中接過面紗,給面前的劉代元系上,看着少女那張嬌媚可人的臉隐藏起來,他的心情這才好了些。
“陛下,今日就你我在一起好不好,讓他們都回去吧。”劉代元湊到人的耳側道。
嚴煊揮揮手,不遠處的暗衛便知曉了他的意思,和兩人的距離間隔的更多了些,青煙等人也先回了府。
這還是她第一次逛這條街道,劉代元興奮的左看右看,拿着攤子上的玩意在手中比劃,她看到了一個玉簪,想到嚴煊可以沐浴的時候绾頭發用,剛擡頭要詢問,卻發現身側空無一人。
不是剛剛還t在這裏嗎,怎麽找不到了,劉代元焦急的問攤主,“您可有看到我身側的男子?”
攤主笑着回答,“姑娘來了我攤子上便是獨自一人,哪有什麽男子。”
這下把劉代元吓得不輕,她生怕嚴煊是被別有心機的壞人帶走,自己成為千古罪人。
焦急的往來時的路看去,劉代元一眼就在喧嚣的人群中看見了冷面站着的男人。
合着不是找不到自己,是沒跟在自己的身後!
劉代元氣勢沖沖的走過去,掐着腰質問,“你怎麽不跟上呀。”
眼前的少女嘟着唇,活潑可愛,嚴煊側眼,擡起下巴指了指兩人不遠處的一對有情人。
見劉代元依舊不解,嚴煊冷聲,“需要我提醒你,如今你我是什麽身份嗎?”
她眨眨眼睛,試探道,“夫妻?”
“原來你知道?”嚴煊眯眼,“身為你的夫君,等夫人同閨中好友是應該做的,那麽,身為夫人的你在逛街的時候應該做什麽?”
應該做什麽,她是第一次做別人的夫人,當然不清楚了,幸好不遠處的有情人給她提供了正确答案,她悄悄的瞥了一眼,娥眉微蹙。
只見二人似是連體嬰兒一般,雙手緊緊的牽着,走路時也互相依偎着,臉上濃情蜜意,羨煞旁人。
“我……我錯了。”劉代元認錯态度很好,但心中還是不服氣。
“錯在哪裏?”嚴煊眸光落在劉代元耳邊紅色的耳墜上。
“不應該冷落了夫君。”劉代元悄咪咪的牽起嚴煊的手,“這下可以了嗎?”
每次牽手都是在外人面前演戲看,兩人獨自相處之時,嚴煊不是很讨厭自己碰他嗎,怎麽現在又變了,劉代元不解,男人的心真是難以捉摸。
不管了,反正是自己要追人,不過是主動一些牽牽小手罷了,劉代元心中歡喜,時不時捏捏嚴煊的手,到後來就成了抱着人的手臂。
不得不說,嚴煊的手骨節分明,冷白的膚色同其相互映襯,看着讓人很是愉悅。
最後還是嚴煊冷着臉呵斥,劉代元才不情不願的停下。
心中卻不服氣,矜持個什麽勁,都說是夫妻了,摸摸小手還不樂意,面上卻是聽話乖巧的模樣,“那回府之後還可不可以再揉呀,夫君的手好軟,是我見過最軟的。”
“你還摸過其他男人的?”嚴煊的聲音陰恻恻的。
劉代元急忙否認,“只摸過你的,那自然你的就是最軟的呀。”
見人的臉色依舊冷冷的,她想起高陽剛剛跟自己說過的話,看到街邊攤子上挂着的香囊,心生一計。
“夫君,你看這個可不可愛!”劉代元拿起一只繡着小狗的香囊在自己的身側比劃,又指了指一個繡着竹子的,“不妨夫君要這個,我給夫君買,我們兩人一起戴在身上如何?”
“可我記得,你曾給你的舊愛親自繡了一個,”嚴煊眸中帶着可怕的笑意,“給夫君的,就是街上随意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