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手酸

第40章 第四十章 手酸

劉代元愣住, 眸中滿是疑惑和不解,她看着眼前男人愠怒的神情,恍然明白了什麽。

放下手中的香囊,拉着人的手走到一側, “是不是陛下之前便認識我?”

否則怎麽解釋他知道自己曾經給崔承繡香囊的事情呢, 即使自己不清楚這件事, 可嚴煊既然說出口, 那便證明他知曉這件事,并且關注自己很久了, 可他之前不是說并不認識自己嗎。

“你是長安城第一才女,誰人不知?”嚴煊煩躁的松開劉代元的手, 留給人一個側臉。

劉代元驕傲的補充道, “我還是京城第一美人。”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啦,你就不要再想了, 我現在喜歡的是夫君你呀。”劉代元抱着的人的手臂熟稔的撒嬌。

腦中閃過一簇火花, 劉代元眨眨眼睛,驚喜道, “夫君是不是之前就喜歡我!”

她剛剛怎麽就沒想到呢,這樣看來, 過去嚴煊在自己面前警告崔承那件事也有了理由, 無非就是過去愛慕自己, 但是看着自己跟崔承在一起,自己卻愛而不得, 對崔承恨之入骨,對自己也由愛生恨罷了。

她就知道,以自己的才情和容貌,嚴煊不會無動于衷才是, 原來還是心病呀。

只不過嚴煊像個冰塊一樣,全身上下嘴最硬,要不是今日他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單單靠自己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知道這件事呢。

“放肆,”男人的耳隐約紅了半邊,咬牙切齒的否認,“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你?”

事情的走向完全脫離了嚴煊的想象,一些隐藏在內心深處的隐晦的情緒翻滾着上來,被少女肆意的說出口,他不想承認,可卻無計可施。

為了找回面子,嚴煊繼續嘴硬,“喜歡誰都不會喜歡你。”

劉代元剛剛還在開心着呢,現在聽着嚴煊說了這句話,心裏委屈的緊,知道人的嘴說不出什麽好話,可聽到後還是難受了一瞬。

“夫君真的不喜歡我嗎,可是我現在心裏只有夫君,夫君要是不喜歡我,我以後可怎麽辦,夫君你說句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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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時日,對待嚴煊的嘴硬她還沒什麽法子,現下知道嚴煊可能喜歡自己,劉代元有些恃寵而驕。

她就不信自己這樣嬌滴滴的撒嬌,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會真的無動于衷,不得好好把自己摟在懷裏安慰一番。

失憶前的劉代元,說話的腔調總是微微上揚,帶着傲氣和嬌縱,唯有歡好之時,嗓音會帶着些嬌嗔和柔媚,失憶後的人膽小,說話也溫溫柔柔的,但每次撒嬌時的語氣,像極了床笫之時,這樣的嗓音每次傳到嚴煊的耳際,他都會身子僵硬,心中煩悶。

“別再說了,”嚴煊伸出右手捂住人的嘴,“知道你如今不喜歡他了。”

劉代元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得寸進尺的捏捏嚴煊的手指。

身後不遠處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幾個書生,只聽見他們道,“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拉拉扯扯,實在是有傷風俗!”

嚴煊俊眉微蹙,還未反應過來,只見劉代元揚起下巴不屑道,“怎麽,安平哪條律法規定夫妻不能在街上拉拉扯扯了?”

劉代元嫌棄的瞥了一眼說話的書生,不屑道,“一個讀書人還這般多嘴,真是晦氣!”

書生原以為這女子是個乖張不願意生事的,沒想到幾句話就将自己壓的張不開口,在同僚面前丢了臉,書生氣憤極了,“談情說愛不回自駕府上,在這裏作何?”

“原來是羨慕我們呀,不早說,”劉代元抱着手臂,“我看你不是不想,是沒有吧?”

“夫君,我們走!”不再看被自己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書生,劉代元撂下這句話後拉着嚴煊的手轉身離去。

“跟他計較什麽。”嚴煊悠悠道。

“這怎麽能算計較呢,”兩人走進安平酒樓,劉代元立馬感覺身上涼爽了不少,她冷哼一聲,“這種男人無非是無所事事,故意挑別人的毛病罷了,幸好這次碰到的是我,若是換成其他的女子,定是會被他這番話弄得羞愧。”

兩人走到提前備下的包間中,只見屋內琴聲悠悠,屏風後彌漫着香霧。

嚴煊不動聲色的攥住劉代元纖細白嫩的手腕,“先帝在位時說過,讀書人是國之社稷,便每年從國庫中撥出一筆錢供讀書人求學應考,可現在看來卻是未必了。”

他登基快半年了,以雷厲風行的手段處置了世家,什麽事情都要循序漸進,下一步,便是這些幾乎要将國庫架空的讀書人。

劉代元側過身來,耳邊的吊墜晃過,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我雖然不懂這些,可他竟然這樣說我們,”察覺到自己情緒有些過于激動了,劉代元輕咳一聲,“他們也太過分了。”

兩人落座,不一會兒便有人将菜肴奉上,琴曲悠揚,店家還送了一壺酒進來。

“她剛剛為何對我笑?”劉代元緊張,“莫不是認出我來了?”

“你失憶前經常來這裏用膳聽曲。”嚴煊擡眼,看向不遠處那個朦胧的背影,“這琴聲不覺得熟悉嗎?”

劉代元安靜的聽了一會,“好似是有些熟悉。”

“不是說想記起之前的事情嗎?那個彈琴的人與你是舊相識,不妨讓他進來同你見一面。”

劉代元小雞如啄米的點點頭,可誰知卻在看到走進來的男子之後睜圓了眼睛。

說是男子,不妨說他是個溫潤如玉的少年,一雙杏眼含着水波,青絲用玉簪挽起,看到自己後,眸中帶着歡喜,轉而看到了一側的嚴煊t,便稍稍收斂了些。

“你彈得琴很好,”不能透露自己失憶的事情,劉代元穩着聲音道,“一會去領賞吧。”

随即,她看着少年的神情從恍惚變成愣怔,随即,那雙眸子微微泛紅,帶着些傷心和不舍,劉代元沒有見過別人對她露出這種神情,一時間待在原地,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中,自己的心情還久久不能平靜。

“看夠了嗎?”嚴煊冷聲,卻在看到劉代元微微泛紅的眸子時頓住。

他氣憤于少女過去或許不僅僅只有自己一個人,因此讓人演奏,但兩人給自己的感覺實在太過奇怪,他能看的出來劉代元對少年并無特別的感覺,可那少年看劉代元的神情——

“聽青煙說,我曾經救過一個路邊的孩子,也許就是他了,”劉代元平複了一下心情,“一想到當時他差點沒命,我就害怕。”

“夫君,我是不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看到那個少年,她也什麽都未曾想起來,只不過對方的眼神調動起了她的情緒。

再說了,就算她真的對自己和少年的故事好奇,也不會當着嚴煊的面詢問,她又不傻。

“嗯。”嚴煊伸出手捏了一把劉代元的臉頰,白白軟軟的很好捏,過去他最喜歡了,可現在他不能捏太久,被劉代元知道自己的心思就不好了。

突然想到自己剛剛那副霸道傲氣的樣子落在了男人的眼中,劉代元假裝不經意的詢問,“陛下喜歡什麽樣子的女子呀?”

反正不管他喜歡什麽樣的,自己都是最好的,實在最後追不上的話就放棄呗,總不能她真的為了一個男人改變,在宮裏當一個身份尊貴的貴妃娘娘也不錯。

“喜歡會作畫的。”嚴煊不知想到了什麽,笑出了聲。

“陛下還記不記得我那副荷花圖!”劉代元想起這件事就生氣,自己的畫竟然被評為了下等。

“你那副畫只能是下等,”嚴煊裝作沒聽懂劉代元的意思。

“為何是下等呀!”劉代元記得從自己的座位站起來,坐在嚴煊的身側,控訴道,“我畫了好久呢,畫的手腕都酸了,”見嚴煊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她趁機在人的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這可是貴妃的手腕,是用來陪陛下的手腕,當時就因為一幅畫酸酸的呢。”

“既然如此,便更應該是下等了。”

劉代元不服氣,争論道,“那陛下不妨說說,覺得那幅畫哪裏畫的不好了?”

嚴煊的眸色暗了一些,輕牽嘴角,“你當真想知道?”

他眉眼生的漂亮,把劉代元看的迷迷糊糊的點頭。

“你還記得,你那副畫都花了些什麽?”

嚴煊低眸,不期然對上劉代元那雙水波潋滟的眸子。

她生的美,現在又是這般乖順的待在自己的身邊。

可她追問的話題卻是無比的危險。

嚴煊閉了閉眼,稍微壓制了內心的煩躁。

“深夜、荷花、月亮,小船。”劉代元仔細的回想着,湊到嚴煊身側乖巧道,“就是這些。”

“當真沒了?”嚴煊心中的燥意一跳一跳的往上,随着人的形容,那一晚的記憶仿佛重新撕扯着他的心,讓他胸膛起伏,眸色也微紅。

“我不會記錯的,就只是這些。”劉代元扒着人的胳膊,“你快說呀,為何我的畫是下等?”

她記得可清楚了,林如雪的畫都是上等,她曾經去看過那副畫,不過是一副牡丹圖罷了,畫的雖然濃墨重彩,可是少了牡丹的神韻。

她既委屈又生氣,憑什麽林如雪是上等,她卻是下等。

“因為,禮部的拟題是讓畫牡丹,”嚴煊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當時的他看到這幅畫,簡直氣憤道想要将人囚禁起來好好磋磨。

都說了讓畫牡丹,劉代元卻花了一副夜泛荷花圖送了上來。

當時的自己并不知道劉代元失憶,滿腦子想的都是。

她在勾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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