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保證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保證

兩人用完後起身, 在推開門前,嚴煊還特意檢查了劉代元的面上沒有掉下來的痕跡,這才放心的讓人出去。

他們在外面逗留了半天,劉代元一回家便趴在了床上, 連劉辭卿來巴巴的叫她出去玩都沒答應。

嚴煊看着在床上睡得昏天昏地的劉代元, 又想起那個香囊, 臉色難看極了。

他走出去, 将外面的青煙喚到自己面前,冷聲, “貴妃進宮之前,那些不怎麽用的東西都放在哪兒了?”

原本那些東西都是放在一個小房間內, 可嚴煊突然出宮, 劉代元生怕他不滿意自己屋內雜亂,便讓人搬走了。

“放在了那件房中——”青煙不敢擡頭, 伸出手指了指一個方向, 解釋道,“那是娘娘進宮之前的書房, 不過現在娘娘很少去了。”

說完話,見嚴煊沒什麽反應, 青煙松了一口氣, 默默的退了下去。

劉代元醒來的時候, 屋內已經沒了嚴煊的身影,反倒是被自己拒絕過的劉辭卿抱着書來找自己, 劉代元急忙讓裴潆把書放在桌上。

“咦,這是什麽?”劉辭卿彎下身子,打量着地上那個用一把銅鎖鎖着的做工精致的箱子。

箱子看着不大,抱起來卻很沉, 兩人合力将箱子放到了桌上,還在箱子的一側找到了鑰匙。

打開一看,劉辭卿驚呼出聲,“這不是姐姐小時候那個玉墜子嗎?”

嚴煊有要事與劉鳴秦商議,吩咐好院內的事情之後便離開,等他回來的時候便聽見這中氣十足的一聲。

“聽祖母說,這是姐姐兩歲時她送給你的生辰禮,不過我記得伯母說前些年找不到了,誰曾想竟是在這裏面。”

劉代元把吊墜放在手心裏,瑩潤的光倒映在她的眸中,腦海中浮現一個老婦人慈祥的笑臉,她的心變得軟軟的。

“祖母信佛,在姐姐六歲的時候便獨自一人去了五臺山,前些年病逝在那裏,伯父遵循祖母的遺囑,将祖母安葬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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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代元道,“若是有機會,你我都應當去一次才是。”

劉辭卿點點頭,“不過,這玉吊墜當着是做工精良,十分精致可愛,怪不得祖母送給了姐姐,不過只有幾歲的孩童可以戴上,現下卻是擱置了。”

“這有什麽,”劉代元下意識道,“等以後我有了孩子,給他戴不就行了。”

劉辭卿一直以為他貌美的姐姐和那個冷着臉的姐夫感情甚好,因此也沒懷疑過這句話的真實性,好奇道,“姐姐打算什麽時候——”

“這怎麽能問我呢,”劉代元疑惑的擰起眉,“這當然得看陛下啦。”

“書院裏姜家那小子,他姐姐去年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可招人疼了,”提起這件事,劉辭卿就氣的牙癢癢,“姐姐都不知道那小子因為這事有多威風。”

“你們果真是些小孩子,連這些事情都要比較。”

“不過,姐姐現在年紀還小,倒也不急的這一時,不妨趁着現在多出去走走。”

說起這個,劉代元随意翻看了一下桌上的游記,又想到劉辭卿的話,感嘆道,“我這一年,怕是哪個都得不到喽。”

以自己貴妃的身份去錦官城談何簡單,并且嚴煊現在都不讓自己看一下,孩子就更不用說了。

說實話,她對剛出生的幼子只是短暫的喜愛,看到他們白嫩的小臉和閃爍的眼睛,自己的心也會變得溫柔,可一想到代價是占用自己的時間,她就有些不樂意了。

“是個女兒就好了,”劉代元小聲嘀咕,卻還是被劉辭卿捕捉到,“姐姐想生女兒?”

他聲音響亮清晰,傳入了門外的嚴煊耳中。

他濃密微卷的睫毛輕顫,正要推開門,卻聽到——

“姐姐,這裏怎麽還有個香囊?”

劉代元被吓了一跳,只見那個香囊用了紫色的布料,一面并無圖案,她将另一面翻過來,看到的确實一副雞不是雞,鴨不是鴨的圖案。

連劉辭卿的神色也變得尴尬起來,“這應當是哪個婢女不小心落在這裏面的吧,我瞧瞧。”

他接過劉代元手中的香囊,翻開內裏一看,裏面還歪歪扭扭的繡着劉代元三個字。

他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遞給了劉代元。

“這是我繡的?”劉代元嬌嫩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這不會就是嚴煊說的,她曾經給崔承繡的香囊吧?

看樣子崔承當真是愛過自己,這般醜陋的香囊也敢拿出去炫耀,就不怕別人笑話他嗎?

估量着嚴煊許是快回來了,劉代元悄咪咪道,“這個東西可不能讓陛下看見,他要是看見了,可是會生氣的!”

劉辭卿小雞啄t米的點點頭,就在兩人商讨應該把東西藏在什麽地方時,劉辭卿不經意間轉頭,對上了窗外嚴煊冷淡無波的眸子。

劉代元還在狀況之外,面露憂慮之色,“到底藏在哪裏好呢?”

“不妨留在劉府,這樣,陛下他也不會發現。”

“我又不傻,當然不會帶進宮去了,我是說,現在要藏在那裏——”

劉代元突然噤聲,面部僵硬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外面的太陽已經不似正午那般猛烈,嚴煊的青絲被風微微吹起,俊俏的臉龐宛若神仙中人、皎皎明月。

“東西呢?”

“在這裏。”劉代元雙手将東西遞過去,回過神來才看到嚴煊已經将香囊拿在了手裏。

她怎麽就又被嚴煊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了!

“不是說沒繡過嗎?”嚴煊将香囊緊緊的攥在手中,舌尖抵着後槽牙,“那這是誰繡的?”

“陛下別生氣。”劉代元小聲,“不知道是誰把這個箱子放在這裏的,一不小心就被我找到了。”

“是朕放的,怎麽,你不高興?”

嚴煊當真是想把手中的香囊當着崔承的面撕碎,可他不會這麽做,這樣只會讓人覺得他更愛劉代元,他才是兩人之間感情的介入者,沒有他,兩人或許早已經成婚,恩恩愛愛。

“我給陛下再繡一個,不,再繡十個,陛下覺得好不好?”劉代元在心裏祈禱着,希望嚴煊千萬不要把那個香囊翻過來,不然自己拿糟糕的繡工就該被他知道了,到時候不知道他會怎麽嘲笑自己呢。

嚴煊不搭理自己,劉代元幹脆道,“夫君~”

“你說的,十個。”

之前崔承身上戴着兩個,劉代元這裏還有一個,再加上那些自己沒見到過的,怎麽說不也得有五六個,以自己現在光明正大的身份,十個又怎麽了?

原以為還得哄一會,誰曾想叫了一聲夫君就好了,劉代元軟着嗓音道,“我讓青煙去買現下城內最好的料子,夫君你喜歡哪個顏色?”

“我覺得紅色好看,白色也得有一個,陛下經常穿黃袍,黃色也得有,”劉代元掰着手指頭數,“陛下還想要什麽顏色呀。”

“皆可。”想到了什麽,嚴煊的臉色好了些,“粉色、青色、绛紅色。”

合着要求還挺多,也不是什麽都行,劉代元眨眨眼應下。

說開始就開始,她立馬吩咐青煙去街上買了布料和針線過來,原本針線她想用之前的,又擔心嚴煊知道後生氣,便買了新的。

劉代元打算先拿青色的練練手,畢竟青色的顏色深一些,就算自己繡錯了也看不出來,可以再補救一下。

她從心裏其實是不相信那個香囊是她自己繡的,自己才情容貌皆是長安城第一,按照話本子中女主的标準來看,她應當繡工也是極佳的。

她躍躍欲試的拿起針和線,卻愣住,不知如何下手。

針那麽細,線是怎麽穿進去的?

穿進去之後,難道不會自己滑出來嗎?

若是縫在布料上,線不會一拽就亂掉嗎?

劉代元不服氣,本想自己琢磨,最後實在沒忍住,開口喚青煙。

不遠處坐在書桌前的嚴煊淡淡的掃了一眼,“她去香衣閣給你拿定制的衣裳了。”

“哦,”劉代元失落的點點頭,院子裏就青煙一個侍女,這下她可無人可以請教了。

倒是還有裴潆,不過他一個男人,能會這些東西嗎?

可現下青煙不在,劉代元也沒了別的法子,只能試試了。

她步履輕盈走到門口,小聲道,“裴潆,你會穿線嗎?”

原本站着的裴潆轉身,剛想說會,卻感受到不遠處一道淩厲的視線正在盯着自己。

原本就要脫口而出的字,硬生生的變成了,“屬下愚笨,不會這些。”

見面前的人失落,他輕咳一聲,“娘娘不妨問問別人。”

快去問陛下,陛下就在屋內,為何不去問陛下,裴潆心中翻騰着,生怕明天因為左腳踏入院內而被自家主子發配到後院喂豬。

不會穿線就是愚笨了,劉代元悶悶的,原來自己竟也是個愚笨的,可是身邊人都說自己聰穎,難不成都是為了哄自己高興才想出來的法子?

“劉代元,”嚴煊按耐不住出聲,“不老老實實修香囊,你在做什麽?”

他不明白,劉代元為何不問自己?難不成自己看起來不如裴潆一個侍衛聰明?

慢吞吞的挪到嚴煊身邊,把手中的針線遞給他,小聲道,“失憶後,我好像不會穿線了。”

嚴煊将針線拿起,放在陽光下,一下子便穿了進去。

“陛下好厲害!”劉代元忘了剛剛的羞恥,眸子亮晶晶的,“陛下還學過做針線活嗎?”

嚴煊頓了一下,淡淡道,“過去在王府,衣裳破了,都是自己縫補的。”

看着眼前人冷峻的側臉,劉代元內心卻酸澀。

她拍拍胸脯,保證道,“以後,陛下的衣裳都由我來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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