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遺忘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遺忘

“你不想玩弄他嗎?”高陽引誘, “不想看他為你沉淪的樣子嗎?”

劉代元腦中浮現嚴煊第一次吻自己時溫柔而又克制的神情。

這就是沉淪嗎?

一向清冷的高嶺之花因自己變得有了情欲,眼中都是自己。

“我想。”

“這便對了。”高陽吩咐身旁的侍女,“你去把書房裏那些我的珍藏本拿出來。”

過了一會,幾個侍女抱來了幾乎有一個劉代元那麽高的書。

高陽興致好的介紹, “這些書可都是我搜羅來的, 裏面的法子多的很, 保準你學會。”

嚴煊那厮性子冷淡, 在談情說愛上,必定是劉代元吃虧。

可高陽抓住了他的弱點, 性子冷淡那便不是問題了。

只要自己的閨中好友幸福,嚴煊如何抓狂, 她可不在乎。

劉代元起身一瞧, 表面那幾本都是什麽《俏小姐戀上俊書生》,類似這種話本子。

“當真能行嗎?”劉代元翻了幾本, 誰知卻被書中的內容吓得松開了手。

“你瞧瞧你如今怎的這般膽小?”高陽不解, 拿起書來看,“不就是将xxxxxx”

“可是我與他還未曾這般親近。”劉代元小聲, “剛剛那些都是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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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情況不一樣,可法子是差不多的, ”高陽耐心十足, “他親你是因為心疼你, 可下次就不能用這樣的法子了。”

“你若是總想着與他親密,那男人就會肆無忌憚, 時時刻刻的等着你去主動,時間久了未免感到乏味,當然了,這個男人若是乏味, 那便換一個,可你換不了。”高陽道,“所以你不能主動,你要拿捏他,玩弄他。”

“那就是,我不能主動親他嗎?”

高陽贊許的點點頭,“你不能主動親,并且這段時間他稍微對你示好,想讓你主動,你也要裝作看不見。”

“你要把你的主動換成若有若無的撩撥,懂嗎?”

撩撥?劉代元想,可是自己不會呀,但她又不好意思再問高陽,顯得她更加笨笨的,反正她也從高陽這裏學會了不少,其餘的便等自己回去慢慢琢磨吧。

劉代元回到府內,沒看見嚴煊的身影,詢問過後才知道人又去商讨政事了。

總歸閑着沒有事情幹,劉代元本想拿出從外面買的香囊再比着繡一次,誰知把屋內找了一個遍也沒找到。

這下好了,她本就不願弄這些,現在更是有了什麽都不做的理由,幹脆躺在床上,看高陽給自己的那些話本。

青煙為她端來冒着冷氣的荷花蜜牛乳茶,塌上的小桌上擺着精致小巧的糕點,惬意極了。

劉代元腦中忽然浮現一幅畫面。

似乎也是夏日,屋內放着冰塊,清爽極了,她趴在塌上悠然自得的看着話本子,連屋內人喚她用膳也不樂意,非得等着看完了再去。

看來這意外的失憶對自己的生活也沒什麽影響嘛,劉代元興趣盎然的翻着那《俏媳婦壯獵戶》的話本子,看到一些晉江不可言說的部分時,總會看看床幔有沒有拉緊,生怕被旁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不過,這個獵戶的性子與嚴煊還挺像呢,都是嘴上說着不喜歡,其實早就想和媳婦抱抱親親了,劉代元想,不過嚴煊更加矜持些,書中的獵戶都把媳婦的嘴唇親破了呢。

看到自己學習的地方,劉代元還會圈畫起來,想着等看完之後複習一下。

這個話本子很短,最後就以兩人恩恩愛愛、結婚生子為結局,劉代元總結了一下這本書裏面可以學習的地方。

如同書中所說的那般,得會釣着,就是讓男人愛而不得,把自己當成高貴的一方。

書中的小媳婦主動親了獵戶一次,之後便不再主動了,原本冷淡的獵戶果真變得主動;還有俏媳婦主動為獵戶縫衣裳時不小心紮破了手指,獵戶當即将人摟在懷裏柔聲哄着。

劉代元想着嚴煊把自己摟在懷裏模樣,莫名覺得有些奇怪。

自己又不是小傻子,為何非得弄破自己的手指?

可是不弄破的話,嚴煊也不會過來哄自己呀。

想了一會,劉代元還是覺得書中寫的內容不能全信,雖然自己喜歡嚴煊,但也不能為了一個男人就傷害自己,要知道她怕疼,才不會刺傷自己的手指呢。

這個法子被自己否定,連帶着剛剛謄抄的一張紙也被自己揉成紙團扔在地上。

雖然刺傷自己的手指不可取,但高陽和書中都寫到了,只要是不主動便是對的。

只不過是幾天不能親親而已,她還是能做到的吧?

劉代元信心滿滿的想着,可過了一會,嚴煊前腳剛邁進屋內,便看到桌前的少女托着下巴,臉蛋紅紅的看着自己。

原本疲憊的心情一掃而盡,嚴煊起了些逗弄的想法。

“有什麽高興的事情,嗯?”他發現劉代元失憶後很喜歡自己溫柔的模樣,不像過去那般喜歡看自己冷着臉,但這無傷大雅,只要她喜歡自己,那便是好的。

劉代元下意識反駁,“我才沒想着親你呢!”

話剛說出口,她慌亂的捂住自己的嘴,她怎麽就說出來了呢!

不遠處是忍不住笑出聲的嚴煊,劉代元丢臉極了,生氣的跑到了劉母的院子裏。

“你怎的沒陪着陛下?”劉母正在給院子裏的花剪去雜亂的枝蔓。

“母親這話說的,難不成我當了貴妃就不是母親的女兒了嘛?”劉代元躺在塌上,把頭蒙在被子裏,悶悶不樂道,“母親是不是不愛我了。”

說罷,還假裝傷心道,“嫁了人的女兒終究是不一樣的。”

劉母笑出聲,“母親只不過是太懂你了。”

“有陛下那等容貌在你院內,你還會想着來母親院內嗎?”劉母揶揄,“我看怕不是你這個女兒忘記了母親。”

內心的想法被揭穿,劉代元氣呼呼的反駁,“才不是!”

“我才沒有整日想着陛下呢!”

“想着又如何了,”劉母拿出新買的首飾,招呼劉代元來看,“陛下容貌正盛,你喜歡他不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嗎?”

“你母親我年輕是也是時常與你父親在一起,日日不舍得分開,男女相愛,人之常情罷了。”

“可是,我覺得自己好沒出息。”想起嚴煊笑話自己,劉代元就氣氣的,“他還笑話我,一想到我以後也是這般喜歡他,我便覺得委屈。”

“陛下這是覺得你單純可愛。”劉母笑道。

有些話她沒有說出口。

現在看着是自家女兒喜歡皇帝,可女兒的性子随自己,未來,她的心中有沒有皇帝的位置,可就不一定了。

或許是有,但也許遠遠不及現在皇帝在她心中的分量高。

這是需要她自己悟出來的,因此劉母沒有多說,只是說道,“你喜歡他,便要經歷這些,不需要太多的彎彎繞繞。”

“直白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他若是喜歡你,你們便在一起,若是不喜歡——”

劉母本想說,若是不喜歡就換一個,可一想到嚴煊是皇帝,這話便不能說了。

“不喜歡,那就不搭理他,只管自己高興便是了。”

“母親說得對!”劉代元從被子裏露出頭來,嬌縱道,“那我這段時間就不搭理他了。”

劉母幹脆把首飾盒拿到塌上,為劉代元一件一件嘗試。

劉代元選了一套用藍寶石做的戒指、手串和項鏈,高高興興的帶着東西回去了。

剛走進院子,便看到嚴煊在院內舞劍。

微風将他白色的衣角微微吹起,男人的側臉精致昳麗,手上的動作宛若行雲流水。

劉代元本想再看一會,可想到母親說的話,竟是賭氣的瞥了人一眼,當做沒看見一樣離開了。

嚴煊微微蹙眉,見人走進了屋內,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自己的劍。

他喚住跟着人一起的裴潆,“貴妃去了哪裏?”

想起早上的比試,裴潆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疼,“娘娘去了劉夫人的院內。”

嚴煊還是後來才知道,劉鳴秦的院子竟然單獨在一處很偏僻的角落,打聽後才知,劉夫人也是個傲氣的,若是覺得丈夫在自己眼前晃的自己心煩意亂,便趕他去那所偏僻的院子住。

嚴煊瞧着手中的劍,思緒飄遠。

現在劉代元愛極了自己,許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可參考她之前嬌縱的t性子,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她本就欺騙自己,如今重新接受她已經是自己能做的最大的讓步,再如同劉鳴秦一般被趕出去,他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聯想到此,嚴煊決定把一日一次的親親換成三日一次,省的将劉代元寵的太過嬌縱。

嚴煊将劍收了起來,走進屋內,原本正在擺放首飾的劉代元卻只是擡頭看了一眼,随後就跟沒注意到自己似的,繼續忙她自己的事情了。

許是害羞了,嚴煊唇角微微揚起,畢竟失憶後的她格外容易害羞,自己不能再像午後那般笑話她了。

端坐在書桌前,嚴煊翻着手中的兵書,眸光時不時落到劉代元身上。

第一次看,她在高興的佩戴首飾,還興奮的繞了兩個圈,嚴煊收起唇角的笑意,繼續看書。

第二次看,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劉代元正在整理劉辭卿送來的書,說是午時吃飽了,晚上不想吃了。

他覺得微微有些別扭,但裴潆說她在劉夫人那裏吃了三塊糕點,便也沒說什麽,許是劉代元想晚上親呢?

可一直到蠟燭熄滅,身側的少女亮閃着眸子看話本子,嚴煊的臉色終于沉了下來。

“劉代元,”他的聲音帶着些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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