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狗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小狗

他本想着, 自己主動一次已經是做了最大的讓步,既然是劉代元喜歡的,那以後也應該由她繼續主動才是。

可少女顯然是把這件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原本睡眼朦胧的劉代元聽到嚴煊的話後, 若有若無的哼唧了幾聲, 甚至還轉過身去, 直到嚴煊的臉越來越黑, 少女才懶洋洋的轉身,盛滿水霧的眸子寫着不解, 但卻盯着自己的唇看。

嚴煊氣急反笑,打算冷落人一段時間, 誰知剛剛躺下, 唇部便被人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

吻完之後,眼前的少女還仿佛意猶未盡一般, 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随後又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直到抵擋不住睡意, 這才睡了過去。

嚴煊胸膛起伏,伸出手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緋色卻蔓延至耳後。

他都沒感覺到, 這算什麽親, 嚴煊腦中亂亂的,心也被撩撥了起來, 身上泛着滾燙的熱意,他幹脆直接将身上的被子疊起來放進了衣櫃中。

再次躺在床上,身側的少女睡的正香,嚴煊忽然覺得自己又變成了初嘗情事的毛頭小子。

不就是親了一下嗎, 用得着這般耐不住?幸好這次劉代元睡着了,不然讓她看見,丢臉的就該是自己了。

明日她再親的時候,得說好才行,嚴煊唇角微微揚起,勾引這種事情得循序漸進,不然劉代元沒幾日就會覺得乏味。

第二日,嚴煊早早的便去上早朝。

他休沐多日,再一次上早朝,突然覺得下面的人變得比之前啰嗦了許多:原本幾句話就能講明白的事情,非得叭叭的說個不停,還有甚者,明明已經說過的事情,生怕自己聽不見一般,非得再說一遍,惹得嚴煊冷笑出聲。

“諸位愛卿似乎想上奏的事情很多,”他冷着臉的時候自帶一種上位者睥睨的姿态,漫不經心的視線讓下方的大臣突然意識到,這才是帝王該有的神情。

原本前些時日,新帝的态度有所好轉,他們原以為新帝這是想拉近同世家的關系,可現在看來,新帝還是之前的那個新帝。

“諸如——”嚴煊冷着臉,将一副奏折扔了下去,“嶺南送來了一株奇花異草。”

“這種折子,便不必遞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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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大臣連忙稱是。

一直到下朝的時候,嚴煊的神情都是冷冷的。

先帝昏聩,看似将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條,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地方官員不想着行使職能,反倒是想着法子的行盡谄媚之事,連送一株花這樣的小事也要層層遞折子送到自己的面前。

一想到自己的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了這種沒有絲毫意義的折子上,嚴煊在心裏将先帝痛罵了一頓後,立即下旨整治這些不作為的官員。

出了皇宮不久,一陣香氣飄入鼻尖,掀開一看,是一個賣糯米糕的攤子,嚴煊自小受人欺辱,從未吃過這些,但想着劉代元一向愛吃這些,便讓暗衛将每一種口味的都買了些。

他回到院子的時候,劉代元正在窗前作畫。

“陛下用早膳了嗎?”劉代元瞥了一眼白色的衣袍,柔聲道。

嚴煊點點頭,随意道,“朕買了些糯米糕,你一會記得吃。”

劉代元正忙着呢,也沒仔細聽嚴煊說什麽,便點了點頭應付了一下。

聽劉辭卿說,長安城即将準備夏日宴,屆時會評選出新的京城第一才女和才子,自己雖然不便再出面,但她很想湊這個熱鬧,無意間知道作畫可以送去,劉代元便興高采烈的着手準備起來。

聽青煙說,自己從十二歲開始便蟬聯京城第一才女和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到現在也有五年了,想到這裏,劉代元還覺得挺自豪的,這不比整日想着如何親親更暢快嗎?

“怎麽突然想起要作畫?”嚴煊面前擺着兵書,眸光卻落在窗前認真的少女身上。

陽光均勻的鋪撒在她的身上,燦爛夏花的影子倒映在她雪白的衣裙上,給她增添了幾分靈動之氣,濃密纖長的睫毛宛若小扇子一般撲閃着,眸中流光溢彩。

見嚴煊主動問了,劉代元便驕傲的跟他講了這件事。

末了,生怕嚴煊再不高興,她還細心的解釋道,“我不露面,就是在船上偷偷的看罷了。”

“你若是想去也可以去,”嚴煊一向支持她,畢竟她最為驕傲的就是自己的才情,他幫着想法子,“露面參加也可。”

“還是算了吧,”劉代元道,“我如今當了貴妃,就算得了那稱號,許是也會被人說是看在陛下的情面上。”

其實這話不無道理,世間處處都如同朝廷一般,拉幫結派,看人臉色,但劉代元不想參加的另一個原因,其實是——

她可不保證自己能再次奪得第一名。

雖然作畫得心應手,琴曲談的也不錯,可前些日子她與劉母下棋,發現自己竟是忘記該如何下了。

可沒辦法,自己得到了一些,就一定會失去一些,曾經擁有過已經很美好了。

嚴煊聽到後,沉默一瞬。

他本來是要磋磨劉代元的,現下接受了她主動追求自己,便也舍棄了磋磨的想法。

既然她喜歡自己,自己對她好些也未嘗不可。

“不妨讓參加之人蒙面?”嚴煊狀似随意,“這樣也公平些。”

“還是算了吧,”劉代元将用畫筆沾沾身側的顏料,“聽說要比一整天呢,太累了,我可不去。”

嚴煊沒再說話,他尊重劉代元的想法,便順着她去做了。

可一天下來,卻讓他覺得渾身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擡眸看去,劉代元已經畫好了三幅畫。

好不容易有了想做的事情,嚴煊沒有開口制止,略有些無聊的走到院內,誰知迎面碰上了劉辭卿。

“陛下金安,”劉辭卿眸子亮亮的,跟劉代元很像,嚴煊道,“她在作畫,許是沒空見你。”

誰知下一瞬,嚴煊口中正忙着的劉代元探出腦袋,驚喜道,“快進來呀。”

劉辭卿不明所以的看看身邊的新帝,忽然覺得周身冷了一些,腳下馬不停蹄般往屋內走去。

嚴煊聽着屋內傳來的歡聲笑語,嗤笑出聲。

這就是劉代元說的喜歡自己?

自己不過是笑了一聲,她便一日都不曾主動搭理自己。

對待她那個弟弟倒是比對自己還要熱絡!

嚴煊冷着臉出了府,再次回來的時候,卻看到院子裏的侍女侍衛正聚在一起吃着什麽,走近一看,竟是自己給劉代元買的桂花糕。

“陛……陛下?”嘴裏塞着兩塊糕點的青煙第一個發現了冷臉的嚴煊,一群人慌亂的跪下。

一眼就能看出人生氣了。

原本深情平淡的人,此刻卻沉了下來,眸色宛若沉墨,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

屋內的歡聲笑語傳來,嚴煊掀起嘴角,面露嘲諷。

劉代元,你完了。

院子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嚴煊眼神冷冽,透露出壓抑的憤怒,院內的人就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得人不高興了。

“陛下?”劉辭卿轉頭,興奮道,“陛下可要過來瞧瞧?”

嚴煊沒回複,冷聲道,“你姐姐呢?”

“姐姐去伯母那裏拿些書去了,一會就回來。”劉辭卿心t想,自家姐姐果然厲害,就連他們這群世家子聽了都聞風喪膽的男人居然才幾個月就被她拿下了,不過陛下長得雖然好,就是有一點不合姐姐的心意,姐姐不喜歡粘人的。

距離陛下出去不過才一個時辰,現在就這麽想姐姐了嗎?自己沒接觸過情情愛愛,劉辭卿在心中感嘆,《詩經》上說“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他怎麽覺得在姐姐這裏,兩人的身份對換了呢?

“這是什麽?”嚴煊微微蹙起的眉心,隐隐透着幾分煩躁,唇角不見一絲笑意。

劉辭卿只當他是因為見不到自家姐姐才不高興的,興奮的把腳下那只小奶狗抱在懷裏。

“我好友家的母狗生了幾只小狗,送給了我兩只,”劉辭卿摸摸小狗的耳朵,“姐姐說很喜歡這一只,想留下自己養呢!”

說罷,劉辭卿沒等到人的回複,擡起眸子,只見眼前的新帝眉目間黑壓壓的透着陰沉。

“留下它?”嚴煊惡狠狠的盯着劉辭卿懷裏雜着花色的小狗,冷笑一聲。

“有朕沒它,有它沒朕。”

劉辭卿:……!

這邊的劉代元去劉母的院子,找到了之前用木板做的一個小房子,想着拿來給狗狗用。

她還想好了幾個名字,叮囑青煙繡幾床小毯子子墊在裏面,肯定又軟和又舒服。

想到晚上可以抱着奶呼呼的小狗睡,它還會陪着自己玩,劉代元的心間都樂開了花。

誰知回到院內,衆人都安靜的很,沒有往日那種輕松的氛圍。

走進屋內,劉辭卿身下的小狗搖搖晃晃的超劉代元的方向跑去,嘴裏哼哼唧唧的。

劉代元摸摸小狗,再次擡眼,才發現出門的嚴煊回來了。

想着小狗是要帶回宮的,也得征求嚴煊的意見,劉代元抱着小狗,走到嚴煊的面前,開心道,“陛下,臣妾能不能帶它回宮呀?”

嚴煊緊緊抿着唇,眼底一片冷然。

在等待劉代元回來的這段時間,他早就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将這只狗帶進宮中。

自己倒是時時刻刻都替她着想,念着她喜歡吃甜甜的糕點,自己讓侍衛去買,結果她卻讓旁人吃;念着她喜歡出風頭,自己也想法子讓她去參加比試。

可劉代元呢,她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想永遠跟自己在一起,結果說好的一日一日,除了自己主動的那晚她熱情似火,第二日還需要自己提醒她,今日都已經都快過半了,她還未曾主動!

他的眸子冷淡至極,緊緊的盯着劉代元。

劉代元等不到人的回複,見身後的劉辭卿小心翼翼的退出去,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難不成嚴煊有潔癖?

“臣妾會經常給它洗澡,養在偏殿裏。”

她試探的看了一眼人的神色。

還是臭臭的,跟自己還不知道他是皇帝的時候一模一樣。

可是,嚴煊為何突然又生氣了,劉代元眨眨眼睛,自己最近很老實呀,沒有垂涎他的美色,也沒有私下裏和崔承有任何的來往。

難不成是今日他上早朝的時候,自己沒有起床給他整理衣着?他不會這般小氣吧?

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劉代元故意夾着聲音,撒嬌道,“夫君,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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