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地駱謙推了陳儀兩下,“醒醒嘿,看看是不是你家?”
陳儀半路上醒了就再沒睡,為了怕兩人尴尬,只好裝睡不起來,這會睡眼惺忪四處張望,揉揉眼睛說:“就這,謝了。”
說完把身上蓋着的羽絨外套拿下,開門就得走,駱謙在方向盤上支着胳膊叫他,“你等等。”
“還有事?”
駱大少又把座上的羽絨服遞給他,“剛睡醒再給凍感冒了,別誤會,本人就是樂于幫助弱勢群體的天使,沒別的意思。”說完有點不自在,別過頭去催,“趕緊拿着下車,磨磨蹭蹭。”
陳儀讓他逗笑了,接過衣服朝他揮揮手,“我懂,得尊稱您天使公主。”
“嘿!你怎麽說話呢。”剛想張嘴罵人,結果人家披着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
雪停了,深深淺淺的腳印走了一排,陳儀邊走邊哼歌,他也不知道哼的是什麽,好像是老高唱的那首小調,沒詞,咿咿呀呀的唱出來有點潇灑,他其實不讨厭駱謙,怼他純屬覺得挺好玩,小時候傻不拉幾的一人,長大還是沒怎麽變,該說他被保護得太好還是太缺心眼呢?雪地裏靜谧聲音聽的清楚,還有小野貓跟着喵嗚叫兩聲,十二點,別墅門前的燈閃了兩下,陳儀擡頭看看月亮,雙手合在一起許願:希望三十跟二十九一樣就行。
轉眼到了正式相親那天,陳儀他媽柳南女士從早晨七點就開始化妝選衣服,他爸跟着也折騰夠嗆,到客廳跟陳儀訴苦,“你說我都快六十了,耄耋之年,頭發都快白兩圈了,你媽非得讓我染染,再說了,你們現在不就流行什麽奶奶灰麽?”
“爸,你這叫花甲,耄耋得八十多才行。”陳儀往嘴裏塞了顆草莓把電視打開,“我媽這人出了名的不服老,你不支持就算了,還扯後腿,怪不着人家埋怨你。”
“小兔崽子,合着今天是我倆相親去了吧,把你自在的,去去去,把電視關了趕緊換衣服。”
陳儀聽到“小兔崽子”那就斷了,目光全被電視裏的人吸引住。
“感謝程先生剛下飛機就來參加我們的采訪,這次的法國之行帶來不少收獲吧?”
“嗯,收獲很多,很感激公司能給這次機會。”
“程言先生,聽說您去法國之前,還有人為探班墜崖,您清楚這個消息麽?”
程言聽到這個問題明顯臉色不太好,可還是快速調整好狀态,對着鏡頭微微一笑,“朋友跟我開的玩笑而已,大家別當真。”
“只是朋友麽?聽說駱氏的小駱總一直在追求您,而且有人看到他曾出入過你的公寓,這個事情屬實麽?”
這個主持人明顯是為了話題熱度,程言看看下面的經紀人,經紀人點點頭,這就是不能拒絕回答的意思。
“我跟駱總一直都是朋友,平時在家裏請朋友吃飯很正常吧,像你說的這種問題是不會存在的。”
……
陳儀扭頭推推他爸,“老陳,快看快看,這就是跟我相親對象搞緋聞那小明星。”
陳國立從桌上拿起花鏡湊電視跟前,“估摸着也就二十出頭,長得倒是幹幹淨淨,模樣也還行,嗨,我一老頭哪能看出好賴,再說看你看慣了,覺得所有男孩也就那樣。”
這話陳儀愛聽,在他爸媽眼裏,他十三歲是王子,三十歲依舊是。
可不知道為什麽,關了電視心裏有點不得勁,七上八下的,總覺着有事發生。
還真被他猜中了,這次的雙方家庭聯誼,駱謙從頭到尾都沒出現。
駱謙他爸媽快氣死了,特別是他爸,說要報警把他抓回來槍斃,他媽還得一邊安慰老陳和柳女士,一邊讓他爸消氣。
“老陳啊,是我教子無方,等我親自壓着他去給多多請罪。”
陳國林也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老哥你這說的什麽話,說不定小謙就是忙的騰不開空,沒事,你千萬別怪孩子。”
柳南心裏也有氣,自己兒子還不願意呢,這小子還敢公然放鴿子,“老駱,要是你們不願意可以跟我們說,人不來是什麽意思?”
兩邊爸媽生氣的生氣,賠罪的賠罪,全桌最氣定神閑的那個正邊玩游戲邊吃飯,跟前的菠蘿咕咾肉被他慢慢悠悠吃的剩了個底,要沒猜錯,應該是去找程言了,很好,這樣就有正當理由拒婚,而且不是自己的鍋。
駱謙還沒意識到生命危在旦夕,此時正在高架橋上飛馳,他早晨就接到電話,說程先生坐最早的一班飛機回來了,半個月沒見,心馬不停蹄飛到機場,相親的事早不知道扔哪了。
“哎王冕,你去問問我爸,打這麽多電話給我幹嘛,我這忙的要命沒空給他回。”
車開到程言公司樓下,還沒停穩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來,“不說了啊,你趕緊落實一下。”
挂了電話抄起副駕駛的玫瑰就追上去,“程言!你回來怎麽不打電話讓我去接?”
程言戴的口罩和墨鏡,瞥見那一大捧花實在紮眼,趁沒人看見把駱謙拽到保姆車上,“我沒打你不是也能找過來。”程言摘下口罩墨鏡對司機說,“宋師傅,先去我家拿一下劇本。”
把手裏的玫瑰花整齊放在後座,駱謙規規矩矩坐在旁邊,程言嘆了口氣問,“腳好了?我聽說都去醫院了,沒事吧?”
一說這個駱謙話又多了,“你心也太冷了吧,我為你掉崖都無動于衷,你不知道,我在醫院裏差點被我爸抓住,還好我急中生智開着輪椅躲到開水房,巧了,一出來撞上一人,你猜是誰?”
“我上哪猜去,你還撞人了?你爸沒說你啊?”
“撞的人我認識,是我……”駱謙臉色一變,陳儀,他撞的是陳儀,這會兒已經坐在國賓大飯店了吧。
電話響起來,他恍恍惚惚摁下接聽,“喂?”
“總經理,不好了!總裁大發雷霆說要把你拉回去槍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