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駱長峰這次是真氣着了,自己打拼那麽多年,在圈裏憑的就是說一不二那股勁,今天這事傳出去他臉往哪擱?駱家的臉往哪擱?平時吐口唾沫都是釘,現在讓親家幹耗在這,槍斃的話絕不是說着玩。

“小王,你讓那個兔崽子馬上回電話,耽誤一分鐘我親自帶人去抓!”

“你跟孩子置什麽氣?快消消火。”陳國林回頭瞅瞅又說,“老哥,咱們下次有機會再聚,家裏還有事呢,我們就先走了。”

駱謙他媽都快哭了,拉着柳女士的手不放,“親家,他爸這暴脾氣我是真管不了,待會兒小謙回來還不得往死裏打啊,喝會茶再走吧。”

駱家慣有的家法就是武力解決,只要駱謙回來估計120得馬上備在樓下,柳南想走又不忍心,畢竟都是當媽的,兒子受罪肯定舍不得。

“駱阿姨,我陪您留在這等吧。”

陳儀不知什麽時候繞到旁邊笑着看他們,付枚覺着此時此刻的陳儀就是天使,難怪小時候就喜歡這孩子,嘴甜會辦事,再找不出一個讓她這麽滿意的兒媳婦了。

“多多,阿姨替駱謙先謝謝你,這事是他做的不對,等他來了阿姨讓他給你賠不是。”

陳儀扶了扶眼鏡笑的人畜無害,“您這就見外了,我倆打小就認識,撇去娃娃親不說,那也是朋友嘛。”

是呀,他倆是好朋友,把自己一人扔這,那種奇怪的眼神像聚光燈一樣把他圍在中間,駱謙就這麽當朋友麽?駱謙的爸媽道歉,連他爸媽也為自己不平,這讓陳儀十分不适,明天大家就知道駱謙為了追個三流小明星放了他全家鴿子,這算什麽?明明他才是賞臉來的那個,到頭來卻在等別人,什麽賠不是,他不需要,長這麽大只有他可憐別人的份,他不喜歡也不允許別人淩駕于自我之上。

把爸媽送到樓下,柳女士還是不放心,“你幹嘛得留下啊,回家呗。”

陳儀挽着她的胳膊一直送到臺階下才停,“趕緊回去敷面膜吧,我心裏有數。”

“你有什麽數,天天沒個正形,就我着急上火,你們爺倆一個比一個好說話,合着黑臉都我唱了。”

陳國林困的在一旁打起哈欠,“都三十了,再沒數還不成傻子了,走吧走吧。”

“小劉,路上慢點開。我上去了啊,拜拜。”

這邊剛把人送走,腳還沒邁進去就聽見後頭一聲巨大的剎車響。

駱謙半道從程言車上下來,着急忙慌的開了車就朝這邊來,“趕緊讓讓,人命關天的大事,別堵着門口。”

陳儀往旁邊側側讓出足夠的路給他,看見他心裏就堵得慌,還人命關天的大事,就怕別人不知道他鬧出的笑話,老陳說的真不錯,三十了還沒數,純傻子沒跑。

“陳儀?你還沒走啊?”

駱謙回頭一瞥看見有人站那,沒想到是陳儀,其實他真不是故意不來的,人嘛,誰還沒個被喜悅沖昏頭腦的時候。可言出必行是他們駱家家訓之一,這事可能在別人家裏只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但是在駱長峰這行不通,這就是砍頭的大事,駱謙再看到陳儀除了尴尬還有抱歉,他想說對不起,可又怕陳儀不聽。

“等你呢,傻站着幹嘛,進去吧。”

陳儀說完就先走了,沒再搭理他。駱謙看着前面的人影越發心煩意亂,為什麽不罵他?為什麽不擠兌他?明明是那種壓不住火的人,現在卻一副賢良淑德,吃錯藥了吧。

陳儀上來先找了個凳子坐下,“駱叔叔,人在後面了,有話好好說別生氣,為這事氣壞身子不值當。”

駱長峰嘆了口氣,怎麽人家的孩子就這麽聽話,自己家的就這麽礙眼,天天正事不幹一件,愛好就是給家裏丢臉。

陳儀輕飄飄幾句話,看似沒說什麽,但是駱長峰确實火熄了一半,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在小輩面前失态終歸是不好的。

“爸,媽。”

駱謙在門口站着看他爸,不敢進去。

“滾進來立正站好!”

威嚴的聲音響徹在大廳,路過的服務生吓得差點把手裏盤子摔了,付枚上前把駱謙拉過來,“圓圓,跟你爸道歉,別讓他在生氣了。”

已經很久沒人喊駱謙的小名了,知道的人除了家裏人還有陳儀,上初中他不願意,說這個名像女孩,大家就依着他沒再叫了。後來才知道,這個名字是出生之前駱長峰給起的,他沒有什麽文化,從小在軍大院長大,家裏的氛圍永遠是又冷又硬,所以他想把所有的和美團圓都寄托給那個小生命,駱謙回家鬧了一通後,駱長峰頭一回沒揍他,只是獨自在書房坐了一天。

駱謙走到前面又喊了聲,“爸,這次是我不對,您罰我吧。”

“跪下!”

駱謙聽了沒猶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駱長峰!我就這麽一個兒子,這麽冷的天你讓他跪在地上,出了毛病怎麽辦!”

不光付枚有點失态,連陳儀也有點吃驚,他本來只想讓駱謙吃點苦頭,沒想到鬧成這樣。

“駱叔叔……”

“陳儀你不用幫他說話,駱謙,我問你,咱們家家訓第一條是什麽?”

陳儀又退回座位,其實他也沒想求情,只是想叫他起來挨頓打這事就算完,誰知道他爸脾氣這麽大。

“言必行行必果,出爾反爾是孬貨。”

前半句聽着還像那麽回事,後半句一出陳儀就笑了,門風彪悍不是吹的。

“你看看你做了些什麽?駱家的臉全被你丢盡了!我把話撂這,打今兒起,你還去找那個小明星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這種恐吓對駱謙來說沒什麽用,只不過他沒想到駱長峰還有後招。

“你不怕是吧?那我再告訴你,如果你敢去見他,我就有辦法讓他消失!”

陳儀單手托着腦袋聽,覺得要是自己真嫁給駱謙,确實能有權有錢又有勢。

“爸!有必要做到這樣麽!”

“這樣?”駱長峰冷笑一聲,“消失就是讓他死,你知道對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而且你老子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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