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炮灰養父 十 二合一 張氏想也……

第38章 炮灰養父 十 二合一 張氏想也……

張氏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了。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門上, 她都不會與這個兒子見面,母子倆最好是一點關系都不要有。

至于丫鬟……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不敢派出去,而知根知底的都在這個院子裏,她貿然弄一個走, 男人不問才怪。

她實在沒法跟白山也解釋丫鬟的去處。

高石頭以為母親對他至少有幾分慈母心腸, 看他這樣小心翼翼, 即便拒絕, 也會遲疑一番。沒想到竟然這樣爽快, 他微愣了一下:“我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求您……”

不給丫鬟, 給點銀子讓他自己去請人也好啊。

當然了,要銀子的話高石頭說不出口。

他是來認親的,不是來讨要好處。若是真開了口,那他成什麽人了?

“自己想辦法。”張氏低聲催促,“快走, 不要在這裏逗留。”

防着男人起了疑心跑出來追問, 張氏強調:“若有人問你為何登門,就說你是來賣柴火的,想先來探探路。記住了!”

高石頭:“……”

“那您要不要看看孫子?”

張氏擺擺手:“不了不了,我有空會給你傳信,快走快走!”

她趕人走的那只手像扇子似的,乍一看, 好像是趕什麽晦氣的東西。

高石來之前想過, 借着報喜的由頭登門。如果親娘願意給個丫鬟或者是給銀子,那母子倆之間就算是有了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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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 他這麽遠連跑兩趟,親娘是一毛不拔,再看親娘這個動作, 他心中霎時戾氣橫生。

“娘,要不你拿點銀子,我自己去買個人?”

這一聲娘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喊得張氏險些跳了起來,她沉下臉:“你一個鄉下漢子,買個丫鬟回去像什麽樣子?再說了,你都沒有買過下人,這貿然出手,肯定選不到好的。萬一選出個壞的,那是引狼入室。”

張氏覺得,還是要安撫為主,于是嘆口氣道,“你先別急着幹活,在家裏把孩子帶好,銀子什麽時候都可以賺……”

“可是一家子要吃吃喝喝,到了秋冬,每人至少兩套棉衣,于您而言,這就是小錢,但于我,真的不是一筆小數。”高石頭在說到“小錢”時,語氣特別重。

張氏能夠從一個被人欺負的寡婦走到今日,自然不是蠢人,很快就聽出了兒子的話中之意,不派丫鬟,也要給一筆銀子,他才能安安心心待在家裏照顧孩子。

實話說,張氏手頭拿個幾十兩銀子出來不難,但是,這銀子是真的不能給。

只要兩人有了銀錢上的牽扯,就很容易被人發現,白三爺問了,她怎麽解釋?

“趕緊走!”張氏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裏沒人注意門口的動靜,眼看兒子就那麽死賴着,不說話也不離開,她咬牙道:“當年我可以掐死你的,我很恨你爹,後來你哭了,我心中不忍,花費了大價錢請人将你送到村裏找一戶不能生養的人家……石頭,別讓我後悔當年送你走!”

言下之意,高石頭繼續在這兒賴着,會被她讨厭。

大門砰一聲被關上,高石頭看着緊閉的門板,忽然就不想懂事了。這女人生下他就不管,如果他不找上門來,她甚至就當沒有他這個孩子……生而不養,害他吃了這麽多年的苦,他憑什麽還要客氣?

高石頭擡手,砰砰砰敲門板。

張氏吓一跳,急忙将門打開,眼神裏滿是怒火,但也不敢大聲罵人,狠狠瞪着門口的高石頭,低聲訓斥:“你到底想做什麽?別害人!”

“你要是不讓我滿意,我就……我就大聲嚷嚷。”高石頭的眼神同樣兇狠。

母子二人對視,張氏都吓傻了:“你瘋了!”

“你從來就不養我,我大哥也是襁褓之中被人丢到了養父母的院子之外,大哥的爹娘為了讓他和高家撇清關系,足足給了一百多兩銀子,同樣為人父母,你不覺得自己很差勁嗎?”高石頭故意誇大。

如果張氏能給他一百多兩銀子,往後餘生他再不來了也行。

張氏目眦欲裂:“我當年就該把你扔到糞坑,也省得你突然出現來害我!”

“你為何不扔?”高石頭很不客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既然你想讓親兒子活着,就不能什麽都不付出。一個孩子從小長到大,要吃要喝要穿要學手藝,而不是往那一扔不聞不問就能長大,哪怕是花花草草也需要施肥澆水!”

張氏咬牙:“我從來就沒指望過你孝敬我,為我養老送終……”

“我是你兒子,不管你指不指望。你老了我就一定得管,否則就要被人戳脊梁骨。”高石頭一想到自己對高火生夫妻倆也必須孝順,就很是憋屈。

張氏瞪他。

而就在此時,院子裏傳來一個中年男聲:“蘭娘,你在跟誰說話?”

張氏:“……”

“t一個賣柴的,我說了我們家的柴專門有人送,他非讓我試試,一直糾纏着不肯走。”

白三爺這會兒想吃點心,院子裏伺候的人不多,他自己去廚房拿,随口道:“讓他送兩擔吧,世道艱難,能幫就幫一把。反正我們也要買柴用!”

張氏用眼神警告高石頭,不許他亂說話,口中道:“那我給他一點定金。你等着啊!”

前一句是跟白三爺說,後一句是對着高石頭。

她很快奔進了屋中,沒多久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出門後直接塞到了高石頭的懷裏:“這些銀子在鄉下養大一個孩子綽綽有餘,以後就當我沒生養過你。別再來了。”

語罷,大門關上。

高石頭拿着銀票,轉身緩緩往街口走。很奇怪,平白得了這麽多的銀子他應該很高興才對,此時确實有點興奮,但更多的是失落。

他看得見親娘眼中對自己的厭惡和嫌棄,那真的不是看親生孩子的眼神。比如他看家裏那一群皮猴子,心裏煩歸煩,卻做不到将他們掃地出門,做不到與他們斷絕關系再不來往。

不過,高石頭很快就将心頭的煩悶抛開,這五十兩銀子等于是白撿的。雖然他很想買一個丫鬟回去照顧妻兒,但住在村裏,還是不宜太高調。

最後,他買了不少吃的東西,回村後表示願意每月出三錢銀子請人照顧一家子。

雖然幫他們家幹活會遭不少責難,但財帛動人心,還是有人接了活兒。

*

高三月帶着柳城興沖沖回了城裏。

然後發現,城裏的住處并不如村裏寬裕,日子也過得差不多,三兩天吃一頓葷菜,孩子們搶破了頭。就這,母親還一張口就說家裏的開銷大。

姐妹四人都回了家裏,每家人兩間房,因為各自都成親有孩子了,其實根本住不開。也就是大姐生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姑娘家成親後嫁了出去,不然,大姐兒媳婦進門,真沒地方住。

高三月原以為家裏有積蓄,守門的小将明着沒有多少俸祿,私底下應該有不少好處拿,結果,家裏就這情形。

實話說,高三月挺後悔的。

做了守門小兵也沒有好處拿,甚至連養家糊口都難,那還不如幹個別的營生。

當初為了不讓養父母來壞事,她給出了二十兩銀子,那幾乎是她所有的積蓄。

早知如此,還不如不來呢。

後來聽說養父在村裏買了一大片地,建了個很大很好的宅子,她心裏就更後悔了。

*

溫雲起二人單獨住,還有個人在邊上照顧,日子過得惬意。

當然了,也有人覺得他絕情,抱着銀子不管兒孫,自己過好日子。

說這話的是村裏一個姓陳的老頭,年紀和他差不多,這陳老頭只生了一個兒子,有三個孫子一個孫女,不過,當年高火生生不出孩子才抱養,陳老頭的兒子要比高木頭大,三個孫子都已各自成親,幾乎每年都要添兩三個孩子。

如今陳家四世同堂,很是熱鬧。

陳老頭年輕的時候也很辛苦,現如今腿腳有些不便,走不平的路會摔跤,只能在家做些雜事,之前高火生每天割草喂豬,他也有樣學樣,養了七八頭豬。

溫雲起不養豬和雞,高火生那些年養得夠夠的,他看到就煩,想吃了直接去別人家裏買。

文四養了兩只貓,他養了兩條狗子,沒事就帶着狗子在村裏溜彎兒。

這天走在村裏的小路上時,看到了推着豬草回來的陳老頭。

溫雲起早就知道陳老頭在背後蛐蛐他,不過,他懶得跟一個老人家計較,每個人的想法不同嘛。

就在兩人錯身而過時,身子佝偻的陳老頭氣喘籲籲出聲:“你現在這麽悠閑,可有想過死後的事?死了無人供奉,到底下做孤魂野鬼,可憐哦! ”

溫雲起也沒想到他會說這話,背後蛐蛐就算了,居然還說到人面前來。

“那是我的事,到時窮的是我,你操什麽心?”

陳老頭梗着脖子:“我是為你好。”

“我爹娘都不管我了,你算哪根蔥?”溫雲起很不客氣,“少在背後說人,一把年紀了,真被人打上門,你好意思?”

兩人不歡而散。

村子裏不止陳老頭看不慣夫妻倆,還有好多人都覺得夫妻倆的做法不對。不過,大部分人都能體諒,畢竟又不是親生孩子,眼瞅着一個個還都是白眼狼,那還幫什麽?

高木頭私底下已經和養父母斷絕了關系,對外頭的議論無所謂。而高石頭呢,已經從親娘那裏得到了一大筆銀子,這會兒正心虛呢……親娘說的是這些銀子拿來養一個孩子足夠了,也就是說,這些銀子應該給養父母。

到手的銀子哪有拿出去的道理?

如果是五個銅板,高石頭看不上,随手就送出去了。但這可是五十兩!

高石頭自己昧了銀子,特別心虛,平時見着養父母都會繞道走。

只有紀元會與外人據理力争,在他看來,爹娘為了兄妹四人辛苦了大半生,如今也到了該歇着的時候。

他們若是願意伸手幫幫小輩,那自然最好。如果不願,身為晚輩也不能強求,否則就是不孝。

紀元真是這麽想的!

因為這孩子挺識相,溫雲起偶爾從兄弟幾人門口路過,看見紀元在家,也會進去坐一坐。

這日帶着狗子再次路過時,忽然聽見紀元院子裏傳來了争執聲,好像有人在吵架。

周氏身懷有孕,可經不起推攘……溫雲起立刻上前敲門。

“阿元,開門!”

裏面磨磨蹭蹭,好像又争了幾句,好半晌,門才打開。

開門的人是周氏,她眼圈通紅:“爹,您怎麽來了?”

“妹夫,快進來。”裏面的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很是熱情,溫雲起還沒有跨過門檻,他已經起身倒茶。

這人是文四的姐夫,也是遇上災年之後夥同家人将妻兒賣掉的混賬。

當年文四姐姐成親多年沒孩子,一直被紀家嫌棄,後來三十大幾才有了身孕,還一舉得男,但這并沒有讓她的處境好一點,紀家使喚了她那麽多年,一時半刻根本改不掉這個習慣。

紀元被賣掉的時候還不到五歲,并不記事,卻也隐約知道自己在紀家的日子不好過,後來在高家這麽多年,紀家人從來就沒有來探望過他,所謂的親爹就跟死了似的,偶爾在別人家紅白喜事的席面上遇見,才會和他打招呼。

也因為紀父時常和紀元說話,加上高火生并沒有給這個兒子改名改姓。因此,哪怕紀元在高家長大,也由高火生夫妻倆作主娶妻,村裏人卻都知道他不是夫妻二人親生。

此時紀元特別心虛,他總覺得自己和親爹來往就是對不住養父母。

“爹,您怎麽來了?”

溫雲起瞅他一眼:“我不能來?”

紀元忙道:“不是不是。”

就是親爹剛剛還在罵他笨,村口那麽好的宅子都不知道争。

用紀父的話說,老兩口一把年紀,活不了幾年了,如今和另外兩個兒子鬧得那麽僵,也就是願意給紀元幾分好臉色。這時候紀元就該主動貼上去孝順,如此,等到二老百年之後,村口的宅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村口二畝多的地基,十多間的大宅子,誰不眼饞?

要說紀元沒有奢望過,那是假話。只是,這做人得知道進退,要知足!

二老明顯是被兒子們傷透了心,這才拿着銀子單獨建一個宅子,他要是湊上去,絕對不讨喜。做兒孫要孝順,不光要孝,還要順,既然養父都想單獨住了,他非要湊上去,那豈不是不孝?

至于二老百年之後那個宅子的歸屬,他也想過。但話又說回來了,二老給他們兄弟三人各分了宅子和田地,雖然沒有太多,但和村裏其他人家相比也沒少。

該知足了!

“阿元這孩子軸,也太老實了。”紀父笑吟吟,“妹夫,咱們年紀大了,這兒孫就是用來使喚的,你千萬別客氣,有用得上阿元的地方盡管開口。這小子要是不老老實實孝敬你,盡管大耳刮子抽他。”

溫雲起看了他一眼:“我自己的兒子,想怎麽教就怎麽教,不用旁人指手畫腳。”

紀父笑容有些挂不住:“阿元到底是我兒子……”

“被你賣掉的兒子嘛,村裏人都知道。”溫雲起滿臉嘲諷,“你如今是侄子靠不住了,又想回來靠兒子?”

紀父當年老來得子,有不少人說文氏生的孩子不是他的血脈,不然,過去那麽多年都不能生,為何突然就能生了呢?

事實t上,紀元也真的不是他親生。

夫妻兩人成親之後,一直沒有喜信,紀父一開始還願意帶着妻子到處去看。但大夫都說,文氏沒有病,兩人沒孩子,多半是緣分沒到。

又過幾年,還是沒孩子,外頭的人議論紛紛,因為大夫說過文氏沒病,但她又真的沒生孩子……那這有病的是誰,不言而喻。

紀父不願意承認自己有毛病,執意認為是妻子不能生。他做夢都想要有個後,于是跑到外頭去找女人,前前後後找了三人,兩人沒孩子,最後那人倒是懷上了,他才剛歡喜一天,就有人跑去接了女人回家。

人家确實是有孕了,但不是他的孩子。算算時間,也确實有點對不上。

後來紀父也看開了,與其在外頭與人勾搭,最後養一個不是自己生的孩子。還不如讓文氏找個男人來生,至少,這孩子一出生就是他兒子,只要他不說,誰能知道?

文氏在他的安排下,果然很快就有了身孕,生下來就是紀元。

一舉得男,紀父心裏卻并不歡喜,還很是不甘心。後來到了災年,知曉內情的雙親做主賣掉母子倆,紀父也沒阻止。

與其指望這個堂弟的血脈,還不如要侄子幫自己養老送終。

關于紀元真正的身世,外人都不知道,但是文氏有告訴自己的親妹妹。

所以,得知母子倆被賣,文四跑去救回了外甥後,并不敢把外甥送回紀家,而是跟自家男人說了實情,将孩子留在了自家。

當然了,這樣的身世是真的拿不出手,當時紀元還小,夫妻倆也沒把這事告訴他,當年知情的人本就不多,又有好多已經過世,直至今日 ,紀元都不知道自己不是紀家血脈。

紀父尴尬不已:“我對不起這孩子,沒指望過他能為我養老送終。就是路過這裏來看一看,你幫我養了兒子,這份恩情我永生難忘。那個……你們談着,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他不敢在高火生面前過于嚣張。就是怕夫妻倆一言不合直接挑明了紀元的身世。

事實上,過去那些年也是因為紀家人對紀元足夠疏遠,并沒有要求紀元做什麽,夫妻倆才能忍住了沒有告訴他真正的身世。

不過,紀元都二十多歲的人,溫雲起認為,有些事情不該瞞着。

“讓你媳婦去給我做點蒸糕,我突然就想吃了。”

周氏也不惱,公公如今很懂事,但凡要她幹活,都不會讓她吃虧,不是給錢就要給糧。

她也看出來了,父子二人這是有話要說。于是跑到門口将門栓好,然後躲進了廚房。

“他不是你的親爹。”溫雲起嘆息一聲,在紀元驚愕的目光中,把當年的事情說了。

紀元一臉茫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被親爹厭棄作主賣掉,已經是一場笑話了。沒想到還有這種事!

他親爹居然把妻子送到別人床上……不,比這個更離譜,他親爹是主動讓別的男人上了他娘的床,前前後後兩個多月,這才懷上了他。

好半晌,紀元才回過神來,他抹了一把臉:“爹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讓他進門了。”

原以為那是親爹,這才忍着不耐煩讓人進門說話。

既然不是親爹,甚至還是仇人,那他還客氣什麽?

是的,就是仇人!

雖然事情過去多年了,紀元還是記得當初母子倆被人買走後關到柴房裏,他隐約記得一群人兇神惡煞的闖進來,當時母親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聲嘶力竭地哭着喊他不要看。

然後他就暈了,再次醒來,柴房裏都是血。而母親……連屍骨都沒有。

他那時小,只知道哭着喊娘。後來長大了,才隐約猜到母親的去向。

養父母沒有提這些事,大概是怕吓着他。他也沒有再問,假裝自己忘了。而此時他又想起曾經,才知道自己一刻也沒有忘記過,那些事好像是昨天才發生過,那噴在臉上的溫熱,現在他都能想起那種黏膩感和鼻息尖的血腥味。

“爹,留下吃飯吧。”

溫雲起擺擺手。

周氏身懷有孕,做兩個人吃的飯菜不累……再說,只剩下小兩口吃飯,吃什麽都行。如果多一個他,做飯的時候就不好安排。至少菜要多一個吧?

“我就不給你們添亂了,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他起身,帶着狗子出門。

剛走不遠,就看到姓紀的站在路旁。

紀父明顯是有話要說,朝他招了招手,擡步往田坎上走。

溫雲起心下冷哼一聲,他又不是狗,憑什麽要聽姓紀的吩咐?

于是,他假裝沒看見,繼續往村口去。

紀父無奈,只好從田坎上退回跟上他。

楊河在廚房裏做飯,院子裏只有文四,溫雲起進門時,紀父直接從門縫裏擠了進去。

“妹夫,我有話要說。”

文四看到他,氣不打一處來,最近她喜歡喝花茶,楊河耐心好,每次都要泡幾種,大多數都喝不完。此時文四看到紀父這死皮賴臉的模樣,端起茶水就潑了過去。

只是潑的水,沒有把茶杯扔出去。

在她看來,姓紀的太惡心,不配讓她砸茶杯。茶杯若是碎在這種人身上,也太冤枉了。

紀父被潑得滿頭滿臉的水,主要是燙啊,燙得他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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