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炮灰養父 十一 二合一 不過眨眼……
第39章 炮灰養父 十一 二合一 不過眨眼……
不過眨眼間, 姓紀的身上就紅了幾片,楊河見狀,送上了一盆涼水。
“哎呀,大娘這幾天手有點抖, 這又手抖了吧?大娘是個很和善的人, 絕對不是故意, 你千萬不要怪她。”
紀父根本就顧不得這年輕人叭叭了什麽, 忙不疊将涼水往自己的傷處潑, 潑了好幾下, 才稍微有所緩解。
他忍着疼痛瞪着溫雲起:“潑辣成這樣,你怎麽忍得了?媳婦該教就要教……”
文四一聽這話,瞬間就想起來了便宜姐姐那些年裏受的罪。公公婆婆各種欺負,唯一能護着她的男人就跟死了似的,文氏被賣掉之前, 讓一家子欺壓了很多年。
文家那邊的長輩一直覺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從來不管他們姐妹的死活。紀家眼看親家不管,愈發過分……即便文氏不被賣掉,身子也已經被虧空,絕對活不過五十。
文四是越想越氣,把剩下的幾杯茶也潑到了他的身上,讓人遺憾的是, 這些茶水沒有之前那麽燙。紀父身上只是發紅, 沒有起泡。
紀父痛得跳腳,退到了門口:“我來是有話要說, 這就是你們家的待客之道嗎?”
溫雲起面色淡淡:“也沒哪個客人是不經主人家允許直接往門裏擠的呀,我看你……活該!”
紀父氣急,一邊整理身上的濕衣, 一邊強調:“我來就是想說,你們最好不要在阿元面前亂說。”
溫雲起揚眉:“如果你口中的亂說是指當年你放別的男人到你自己媳婦的床上的話,那太遲了,剛剛我已經亂說過了。”
紀父身子一僵,狠狠瞪着溫雲起。
溫雲起撸袖子:“你瞪誰呢?”
紀父不相信他敢打人,再說,兩人都六十多了,這年紀打架,不被人笑話才怪。
而溫雲起是真的沒打算客氣,沖上去就是一頓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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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兩人年紀差不多,紀父的身子差遠了,力氣也不大,再加上他本就受了傷。一時間根本沒有餘力還手,很快就被打趴下。他一開始還想掙紮,但很快就認輸求饒。
溫雲起把人打倒在地上後,又踹了他幾腳,然後吩咐楊河幫忙,像拖死狗一樣把姓紀的扔了出去。
他叉着腰站在門口,冷笑道:“再敢去找阿元,我還揍你!”
紀父痛到渾身哆嗦。
說起來都是皮外傷,沒有性命之憂,但絕對能讓他吃足了苦頭。
*
住在村頭的日子很平靜,身邊沒有了孩子叽叽喳喳,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沒有豬啊雞的等着喂,這就是高火生最想要的日子。
溫雲起怡然自得,他可以忙碌,也能放任自己不做事天天歇着。
而文四也差不多,說起來,紀元夫妻倆還沒有打消讓她伺候月子的想法,三天兩頭的過來,兩人也懂事,每次過來都不空手,知道文四喜歡吃周氏做的蒸糕,一月至少要做三四次。
夫妻倆每次過來,都必須得帶上才兩歲的兒子,院子裏多了兩大一小,瞬間熱鬧了許多。
這一日,紀元夫妻倆在晚飯後又過來陪聊時,院子門被人敲響。
天快黑了,村裏的人都會趕在天黑之前吃飯洗漱,t省得天黑了以後點燈熬油,這時候應該是村裏衆人最忙的時候,不該有人上門才對。
楊河已經下工回家,再說,人一家人坐在一起閑聊,他一個外人在這兒也不大合适。因此,他早早把碗筷洗漱完,推說有事,提前了半個時辰離開。
周氏肚子如今已微微凸起,紀元白天要出去做生意,也心疼她帶孩子辛苦,能分擔就分擔。有晚輩在,不可能讓長輩起身去開門,此時他就搶在妻子跟前跑到了大門口。
“誰呀?”
原以為是高木頭兄弟兩人,結果門外停着一架青棚馬車,站着兩個四十多歲的婦人。
确切的說,是一主一仆。
那主子模樣的婦人身着綢緞衣裙,臉上有上妝,眉眼淩厲,這會兒冷着一張臉,很不好相處的模樣。
紀元看到這兩人,微愣了一下,他到這個家裏也十五六年了,不記得自家有咱們親戚,但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父親這些日子在外認識的人,回頭看了一眼,見夫妻倆沒有起身招呼客人的意思,便知自家不認識她,于是好奇問:“你找誰?我們家好像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走錯了?”
“沒錯!”婦人态度強勢,擡步就要往裏進。
男女有別,紀元也不敢真的跟人擠,飛快讓開了一條路。
“你到底找誰?”
“我夫君姓許,是個秀才!”許夫人說這話時,盯着桌上坐着的溫雲起二人。
紀元一臉茫然。
周氏也沒聽說過。
許秀才來過一次,但來去匆匆,當時也沒表明自己的身份。旁人問了,溫雲起沒說,高木頭是不敢說。
所以,迄今為止,村裏沒人知道來的那位是秀才公,雖然猜到了應該是兄弟幾人中某一位的親爹,但不能确定是誰。
“你們都出去。”許夫人面色嚴肅。
溫雲起正準備開口,文四已經率先道:“這裏是我家,留誰不留誰,輪不到你開口。”
許夫人淩厲的目光瞪向她。
文四滿臉嘲諷:“秀才夫人了不起?無論怎麽算,我們夫妻都不欠你,你到這兒來耍什麽威風?算起來還是你們許家欠了我們!”
許夫人怒極,一巴掌拍在桌上。
文四霍然起身,比她更狠的拍了一巴掌:“只有你會拍桌子?再是秀才夫人,也不能跑到別人家鬧事吧?你搞搞清楚,現在是你有把柄被我們握在手中,再這麽不知進退,一會兒我就讓老頭子去城裏告狀,告你們家秀才生了奸生子!”
許夫人終于怕了。
而邊上站着的紀元夫妻倆面面相觑。
什麽奸生子?
誰有這種身世,絕對要被人看不起。紀元才知道自己也是那種出身,此時心肝直顫,不過,他很快又冷靜下來,因為養父說了,他爹姓紀,就在村裏。
這婦人口中的奸生子絕對不是他!
他瞬間就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哥哥,二哥進城幾次,回來一次比一次蔫巴,這最後一次進城回來後,臉色都不一樣了。
還有大哥,說是找到了親生的爹娘,特意與養父母斷絕了關系,但是親生爹娘一直沒有露面,也沒有接他走,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章程。
半晌,許夫人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們當年為何要養大那個孩子?既然是奸生子,就不該長大!”
“我又不會算命,要是看一眼就知道孩子的來處,知道他有你們這種不講道理的長輩,我就是一輩子沒有孩子承歡膝下,也絕對要把人送走。”溫雲起振振有詞,“你不想讓那個孩子活着,自己動手啊。如今跑來怪我們過于善良……就你這麽不要臉的,居然也能做秀才夫人……”
“你閉嘴!”許夫人以為自己表明身份之後,高家人會誠惶誠恐,萬萬沒想到老兩口這麽硬氣,竟然還想要報官。
報官這事,真的是他們夫妻的死穴。
許夫人從一開始就不想讓高木頭長大,後來得知孩子活着,也是眼不見心不煩。但是盯着許秀才的人太多了,世人對于有功名的讀書人特別苛刻,不允許他們品行上有絲毫瑕疵。
也不知道誰傳出了許秀才外頭還有兒子的事,如今連大人都開始過問,今兒下午許秀才已經被請到了衙門。
不出明日,衙門的人就會來請高家的人過堂詢問。
許夫人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顧不得天黑,慌慌張張找到了村裏來。這一路上,她是越想越氣,當年她就不想留下孩子,偏偏老爺心慈手軟。
做下錯事的人是老爺,心慈手軟的人是老爺,如今出了事,她卻逃不了,簡直沒處說理去。
溫雲起冷笑一聲:“不過一個秀才娘子而已,跑上門來這麽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衙門裏的大人呢。”
許夫人深深吸了幾口氣,勉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她趕到這裏來,是為了和夫妻倆對口供,不是來吵架的。
她做了秀才娘子多年,哪怕是在城裏,衆人也對她畢恭畢敬,她高高在上慣了,不覺得自己有對鄉下人客氣的必要。再加上她一路過來,是越想越氣,沖動之下,臉色難看了幾分,說話也很沖。
本以為鄉下人會包容她的壞脾氣,沒想到夫妻二人這樣硬氣。如今最要緊的不是與人争執,也不是維護秀才娘子的體面。
“今日我到這裏來,是有事情與你們商量。”
她面色緩和,語氣溫和。
溫雲起點頭:“你說,我聽着,能辦的辦,不能辦的,你也別勉強我們二人。反正我們年紀大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許夫人:“……”
她看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兩大一小:“麻煩你們出去。”
紀元心知,這世上有許多的秘密不是他一個鄉下小子該知道的,知道太多了并不是好事,說不定會給自己招災。其實他也想帶着妻兒離開,但是,他不放心二老。
“我不走。”
他伸手推了推妻子,“你帶着孩子走,快!”
他語氣兇狠,不容反駁。
周氏很怕,但卻緊緊抓着他的胳膊:“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才不要先走呢。”
夫妻二人像是要殉情似的,溫雲起出聲:“要說就說,不說麻煩你出去。”
這話是對着許夫人講的。
許夫人閉了閉眼,心裏把這鄉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不知道是誰把我們家老爺外頭生了孩子的事情告到了衙門,大人已經在查問,早晚會問到你們這裏。我希望你……”
溫雲起打斷她:“你也別希望了,我會實話實說,別指望我幫你們作僞證,簡直開玩笑嘛,公堂上胡說八道,回頭要問罪的。咱們非親非故,你提這種要求,哪裏來的底氣?又憑什麽認為我們一定要聽你的?憑你是秀才夫人麽?就許秀才幹的那些事,說不定很快就不是秀才了,傲氣什麽?”
文四接話:“對啊,我們養大一個別人丢在我們院子門口的孩子,怎麽都不能算是錯吧?要是幫了你們胡說八道,回頭就要倒大黴了。我們幫許秀才養大了孩子,沒指望他報答這份恩情,但是你們也別害我們啊!”
許夫人心中怒火沖天,還不敢發作,咬牙道:“如果你們實話實說,高木頭也會倒大黴。”
溫雲起直言:“高木頭現如今都與我們斷絕了關系,十天半月不過來一趟,他已經不是我們兒子了,以後他日子過成什麽樣我都不會管,那就是個白眼狼!”
許夫人:“……”
來之前,她真的覺得說服這夫妻二人幫忙做僞證不難。畢竟夫妻倆養了高木頭多年,哪怕就是一條狗,喂了這麽多年也有感情啊。
再說,鄉下人不懂法,說幾句話就能挽回高木頭的名聲和性命,想來他們應該很願意幫忙。沒想到事與願違,夫妻倆居然是恨高木頭的。
一時間,許夫人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了,她扭頭看向身邊的婆子:“村裏人多眼雜,我不好進去。你跑一趟,把高木頭給我叫過來。”
婆子行禮出門,一舉一動特別規矩。
紀元夫妻倆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大戶人家行禮的下人呢,今兒才算是開了眼。
婆子走後,院子裏安靜下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許夫人長長吐了一口氣:“實話跟你們說,如果大人确定了高木頭是我家老爺所生,回頭我家老爺讨不了好,高木頭也會被城裏所有人唾棄。”
溫雲起點點頭,問:“t那又如何?別說他只是毀了名聲不會死,即便他會死,也跟我們沒有關系。之前許秀才可是花了六十多兩銀子買斷了我們的父子情。”
許夫人氣得咬牙。
深深覺得自家男人精明了半輩子,在對待高木頭這件事情上卻蠢頓如豬。
這六十多兩銀子,落在大人眼中,那就是活生生的把柄。
反過來推嘛,如果高木頭不是許家血脈,許秀才為何要給這一筆銀子?
沒多久,高木頭趕了過來。
高木頭很聽親爹的話,這些日子老老實實幹活,就當自己沒有認親,也不敢進城去找親爹。如今親爹那邊有人找來了,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他才不會錯過呢。
其實他早在發現自己的親爹是秀才後,就已經生出了一些奢望,比如……送兩個兒子讀書認字,若是有一個文曲星,以後他就是秀才的爹,舉人的爹,甚至是官員的爹了。
當然了,高木頭只敢在夢裏想一想,并不敢把這些話說出口……旁人知道了,肯定要笑話他。
高木頭慌慌張張進門,看到院子裏坐着的富貴夫人,他愣了一下。
“您是……”
許夫人看着面前二十多歲的庶子,心中戾氣橫生,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跪下!”
高木頭吓得腿一軟,真就跪在了地上。
“我是你嫡母,其實我希望自己不是。”許夫人心頭積攢了許多怒火,胸口堵得像是要炸開,她臉色陰沉無比,“你爹在外頭生了你的事情被人告了,如果大人确定事情屬實,秀才的功名就會沒有,你也會被城裏的那些人唾棄。奸生子……許多人認為奸生子不該出生,生下來了也應該去死!”
她态度凜然,語氣嚴厲。
高木頭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兇的富貴夫人,這會兒吓得心肝直顫。
“那……那……那怎麽辦?您一定有辦法是不是?”
何氏一路跟了來,她是想見自己親的公公婆婆,想着要是能提前拉近關系,讓公公婆婆喜歡自己就更好了。好歹混個臉熟嘛。
來之前,她也怕自己被攔在門外,順利進了門之後,心裏還挺慶幸。結果進門先被婆婆訓斥了一通,跪在地上後,又得知公公的秀才功名要因為孩子他爹的存在而消失。
這……要是真的沒了秀才功名,他們夫妻豈不是要得罪一位秀才?
兩人哪有與秀才作對的本事?
何氏越想越害怕,渾身瑟瑟發抖,跪都要跪不住了,但是不表态又不好,她顫着聲音接話:“您說,我們一定照辦,絕對不胡來。”
許夫人沉聲道:“你們必須要否認自己的身世,否認與我家老爺相識。還要說服他們夫妻幫忙!最好是讓他們編出一個合理的身世,不能引起大人任何懷疑。”
高木頭傻了眼。
“這怎麽編啊?”
他不知道,何氏就更不知道了。
溫雲起閑閑喝茶,文四事不關己,抓了一把瓜子磕着。
還是那話,兩人不會幫着撒謊。不管許秀才生出奸生子有多大的罪名,夫妻兩人養大了一個別人送上門的孩子是絕對沒有錯處的,這罪怎麽都問不到他們的頭上。
高木頭看向養父,見二人姿态悠閑,他急得快要哭出來了,越是慌亂,腦中越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此時,門被人砰砰砰敲響。
只聽這敲門的動靜,就知道來者不善。
紀元有些被吓着了,軟手軟腳去開門,當看到門外站着的是衙門裏的官兵時,更是險些跌坐在地上。好在他早就知道官兵會來,也知道官兵不是來找自己,這才能勉強站直。
“進……進來吧!”
哪怕這天已經黑透了,村裏來了這麽多的官兵,還是吸引了不少人來看熱鬧。
當然了,沒有人敢與衙門的人打交道,看熱鬧的人都遠遠站着,膽小的人退得更遠,直接站在了黑暗之中。
為首的是一位師爺,手裏抓着一張紙,邊上有個衙差打着燈籠幫他照亮。
“哪一位是高木頭?”
高木頭還跪在地上呢,這會兒也沒力氣起身,畏畏縮縮伸出了右手舉了舉,聲音小如蚊子:“我在這。”
立刻就有衙差将燈籠打到了高木頭的旁邊。
師爺仔細打量了一番,一揮手:“帶走!”
高木頭恍恍惚惚,眼角餘光撇見門口看熱鬧的衆人,這才恍然明白自己這是要被衙差帶走。
只有犯了案子的人,才會被衙門的人抓走,他渾身一個機靈,大喊道:“我什麽都沒有做,你們不能抓我,我是冤枉的呀!”
師爺皺了皺眉,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其實是指偏遠地方的百姓沒有讀過書,不懂得律法愛亂來,他到底還是解釋了一句。
“我們帶你走,只是問你一些事,并不是說你有罪。”
解釋這一句已經耗盡了師爺所有的耐心,他再次詢問:“誰是高火生?文氏何在?”
溫雲起拉着文四起身,主動站到了衙差面前。
三人要被帶走,何氏吓得險些要暈過去了,但是又不能不問:“那……你們把我孩子他爹帶走了?以後我們母子怎麽辦?”
村裏的人一輩子也不會和衙門的人打交道,何氏真的有種自家男人一去就不會回來了的感覺。她心中惶恐萬分,生怕這是夫妻倆的最後一面,這才大着膽子問話。
師爺見她臉色慘白,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一起。”
何氏不想去,外面看熱鬧的人中有何家的人,他們不是來看熱鬧,只是不放心自家的姑爺。
有何家兄弟相陪,何氏也沒那麽怕了。
等到了公堂上,天已經黑透。大人沒有升堂問案,只是在一間屋子裏坐着。
當然了,只有他一人坐着,其他的人都站着。
不過,溫雲起夫妻二人進門時,大人吩咐人給他們倆送了椅子。
“高火生,我只問你,高木頭可是你的養子?”
溫雲起點點頭。
“我們夫妻生了兩個孩子都沒養住,有人把他送到了院子之外。發現他的那天已經是深夜,孩子在門口哭得嗓子都啞了,我們想生孩子生不了,別人是生了不想養。當時我妻子起了恻隐之心,就将孩子給留下了,後來我們還到處打聽,想着若是誰家丢了孩子,或者是把孩子送來過後反悔了,我們就把孩子給送回去。前後打聽了一兩年,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言下之意,高木頭是被人丢過來的。他的親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找尋他!
但凡有想接回他的動作,夫妻倆都會立即将孩子送回。
高木頭面色黯然。
許秀才滿臉的不自在。
許夫人剛來,覺得不能讓人将這盆髒水往自家男人身上潑,哪怕他本來就不幹淨,也得想法子洗一洗,她大着膽子吼道: “高木頭不是我男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