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徳走過去,“來來小航,我來吧。”他手扶着豎立的桌邊,一只腳抵着底座的橫梁,手腳并用,一下就把豎立的桌子橫了過來。
眼前的桌子在趙徳的手中如變魔術一般,變化莫測。祈洐壓下內心好奇的探究,轉身把茶幾上的五糧液和小炸蝦放到了桌子上。
之後,又幫着趙徳擺好凳子。兩個人挨着坐下,趙徳率先拿起酒杯,祈洐緊随其後。
“小航啊,歡迎來俺家裏做客,招待不周,可不要嫌棄俺這窩小……”
趙徳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祈洐打斷。只聽他道:“趙伯您說笑了,哪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您能收留我一晚我感激還來不及,哪有嫌棄的道理。趙伯,來,我敬您。”
說罷,
他站起身,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熟悉的酒香充斥着他的口腔與味蕾,
帶着一絲特殊的甘甜,滑腔入喉,減消了他長時間內心孤獨的恐慌。
看着祈洐如此豪爽,趙徳也跟着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這一回,轉由祈洐為趙徳斟了酒。兩個人你來我往,對飲而歡,彼此酒量都不差,一瓶下去,誰都沒有醉倒。
期間,趙徳頻頻誇贊祈洐酒量好。
酒是喝了,但這飯也不能耽誤吃。祈洐在趙徳和張嬸的熱情招待下,吃了滿滿的一大碗飯。這還是他這十九年來,第一次吃那麽多。
結果,可能是因為吃太多了吧。這筷子剛一放下,就開始鬧起了肚子,惹得他本人漲了個大紅臉。
吃了飯之後,祈洐陪着趙小花看電視。他對電視這件高科技設備感到很是新奇,一個小小的黑盒子裏竟然能裝得下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這些人是怎麽進去的?還有,小花妹妹看的這狼和羊的故事,它們竟然都會說話。
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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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東西到是挺吸引人的。陪着趙小花看了幾集,祈洐對這狼和羊的故事總結出了兩個字:蠢狼。
……
鄉下的夜晚寧靜、祥和,月朗星稀,時而有鳥獸啼鳴。不似大都市那般繁華,此刻到了□□點鐘,土道上已然沒了人,都窩在家裏,準備睡覺。
祈洐透着頭頂上照明的夜燈,站在一張全身鏡前,單手輕觸鏡面,來回在他那雙紅眸和額頭上游走。
鏡中的這個人還是他自己,只是多出的圖騰和紅眸讓他覺得有些陌生,不像是他自己,到像是個傀儡替身。
病死之後再次醒來,一切都變了,陌生奇怪的世界,把他當成階下囚的五哥,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他去解惑。
祈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當他再次睜開眼的一霎那,那雙有些妖異的眼中滿是堅毅。
轉身,視線在房間中環視了一周,擡步正準備上/床休息。驀然,一道拍門的聲音從窗外響起。
緊接着,是趙徳說話的聲音,“來了來了,這大晚上的誰啊?”
祈洐所在的房間雖為二樓,但臨窗正好可以一覽整個前院。他關上燈,摸黑站在窗邊向下俯瞰,就見趙徳披着外衣從屋裏走了出來。
外面的人沒有回答趙徳的話,而是一直拍着門,直到趙徳走到了門口都沒有停下來。
趙徳沒有多想,他以為是四鄰的村友有急事找他,想也不想的就開了門。
到是原在深宮的祈洐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快速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
此時,趙徳已經把門打開了。門外站着一名陌生的女子,她低着頭看不清表情,半身隐在黑暗中,一顯陰郁。
“你……”
趙徳話剛一出口,門外的女子僵硬的擡起頭,目光呆滞,口中發出陣陣低吼。
趙徳吓得向後退了數步,也許是歲數大了腿腳有些不靈便了,幾步下來竟是跌坐到了地上。
這時,門外的女子動了,她一聲巨吼,猛的向趙徳撲了過去。趙徳吓得驚叫出聲,屁股擦着地面向後倒退。
整張臉上布滿了驚恐,因為害怕,額頭上已經沁出一些冷汗。
口中不斷重複着,“不要過來……不要…啊!!!”
女子把趙徳撲倒在地,張開獠牙,一口咬了下去。趙徳的半張臉被咬了下來,苦痛與恐懼雙重刺激下,讓他一瞬間暈了過去。
☆、喪屍襲村(修改)
即便是趙徳暈了過去,壓在他身上的女子也沒有放過他。嘴裏的鮮肉剛咽進肚子裏,緊接着就是第二口,第三口……一瞬間,趙徳的身子被啃食得殘缺不堪。
祈洐這時也從客廳裏走了出來,看到眼前的畫面瞬間驚的倒吸一口冷氣。
睡在一樓的張嬸也緊随其後,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趙徳,她驚呼一聲,“老頭子!”邁步就要過去卻被身邊的祈洐攔了下來。
“嬸子莫去,危險。”
“娘,爹怎麽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趙小花也從房間裏出來,看到自己的爹被一個陌生的女人壓倒在地,吓得躲到了張嬸的身後。
但因為又擔心父親,又偷偷的從張嬸的身後探出腦袋,視線一直沒有從趙徳的身上移開。
“張嬸,你在此保護小花,我前去看看。”祈洐對着張嬸安撫道。
“這……那你小心些。”
“放心吧。”
祈洐拿過放在門邊的笤帚,掄起來邁步向着正在啃食趙徳的女子呼了過去。
從小習武,這一棍子對他來說輕松自如。腳步輕盈,一瞬而立,砰的一聲,在女子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把她打翻在地。
祈洐随腳踢了踢,見對方已經不動,這才趕忙走到趙徳的身邊查看對方的傷勢。
此時趙徳已經被啃的面目全非,臉上的皮肉被撕扯下來,露出一道白骨。衣服上都是血,肚子也被開了個洞,一部分完好的內髒還在身體裏,另一部分則殘缺不一的散落在地上。
一般人定然接受不了如此血腥的畫面,但祈洐不同,他見到趙徳的樣子,看到滿地的鮮血,竟然想趴下來舔一舔。
這種思想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差一點就不受控制的照做下去。太可怕了。
祈洐不敢在看下去,他移開視線,把注意力都放在這不知生死的女子身上。一個彎腰,托着腿,他決定先把這女子藏好,等解決好趙叔,再來把她埋了。
剛探了一下鼻息,她已經被他打死了,而趙叔……那樣子了想必也是兇多吉少了。
張嬸看到自己的老公慘死在血泊中,像是失了魂一樣跌坐在地上,片刻之後,拍着大腿,痛哭道:“老頭子,你怎麽就這麽去了啊!以後你讓俺跟丫頭俺們娘倆怎麽過啊!!!”
趙小花也是被祈洐捂着雙眼,聽到娘的話,忍不住跟着一起哭了起來。
兩個人這一哭,躺在地上被确認死亡的趙徳驀然從地上坐了起來,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張嬸見狀,以為趙徳沒死,忙不疊擦幹眼邊的淚水,雙腳跪地的行至趙徳的身邊。
伸手,拉着趙徳的手臂,半憂半喜的說道:“老頭子,你沒死啊?太好了,俺這就帶你去醫院。”
說罷,她微微顫顫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正準備回屋拿電話打120急救,卻不想原本呆滞的趙徳猛然間向她撲來。
張着大嘴,帶着血絲的唾液從嘴裏甩了出來,落在了張嬸的臉頰上。下一秒,在張嬸驚恐的目光中,肩上的一大塊肉被撕扯了下來。
祈洐想要上前救人卻為時已晚,他眼睜睜的看着張嬸被他的老公殘害。
一口下去,腥鹹的鮮血似如噴泉一般,順着張嬸肩上的傷口,噴灑到了地上,印出一朵形似罂粟一般致命的毒花。
“老……老頭子,你做什麽?你看清楚,俺是你媳婦啊。”
張嬸以為趙徳是受了什麽刺激,敵我不分,忍着肩上撕扯般的疼痛,細聲說道。
可是現在,她眼前的‘趙徳’早已經不是那個憨厚老實的老男人,而是一個見人就啃的怪物。
‘趙徳’充耳不聞,對着張嬸亂咬一通,就像起初那女人撕咬趙徳一樣。
祈洐見狀眼皮子直跳,他趕忙低頭尋麽着撿起剛剛扔在地上的笤帚。雖然不忍心,但是不把趙伯打暈,張嬸會被活活咬死的。
他舉起笤帚,正準備對着趙徳的背後來一下,誰曾想這手還沒下去,一把鋒利的菜刀飛了過來,擦着他的身子釘到了‘趙徳’的腦袋上。
一瞬間鮮血橫飛,祈洐的臉上被濺了幾滴,溫熱的觸感反倒是讓他感到一絲冰冷。
他站在原地呆滞了幾秒,還沒鬧清楚發生了什麽,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略有些焦急的詢問聲,“小花,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祈洐尋聲轉過頭,透過屋內映出的一抹光亮,看到一名平頭男子站在趙小花的身邊,正一臉擔憂的詢問着對方的安慰。
祈洐認識這個人,趙老伯帶他來家裏做客的路上碰到的,那個答應他要帶他去中心城的人。
他此時半蹲在地上,細心的為趙小花擦着臉上的淚水,但是剛剛經歷如此恐怖的事情,趙小花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當然他臉上的淚水也是怎麽都擦不幹淨。
一個八歲的小孩在一夜之間雙雙失去親人,即便她從頭到尾都被蒙住眼睛,即便她背對着身子什麽都不看,但她有耳朵,她能聽到父親的嘶吼,母親的尖叫,最後雙雙沒了聲音。
她什麽都知道。但是她答應小航哥哥,無論聽到什麽都不要亂動……
她哽咽着,問:“大成哥,我爹娘他們……”
她話還未說完,這個被叫做大成的人接着後面的話說道:“趙伯張嬸不會有事,你在這裏不要動,大成哥過去瞧瞧,好嗎?”意思與趙小花想的截然不同。
“嗯。”
安撫了趙小花之後,李大成來到祈洐的身邊,再次開口詢問道:“你可有受傷?”
祈洐搖了搖頭,“沒有,到是趙伯和張嬸……”他把視線移到趙徳夫婦身上,惋惜的說道。
李大成臉上跟着泛起一層傷痛,他彎腰拔起釘在趙徳腦袋上的菜刀,擡手就要再往張嬸的頭上砍去。
祈洐見狀,伸手阻攔,“這菜刀是你扔的?你要做什麽!?”
李大成并沒有因為祈洐的阻擾而生氣,像鄉下這種憨厚的漢子是很少會跟人急臉的。他耐着性子說道:“趙伯死了,張嬸中了屍毒也過不了多久,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讓張嬸解脫,避免變成行屍走肉的喪屍。”
“你怎麽知道張嬸中了屍毒?”
作者有話要說: 兔子再也不用擔心有人說洐洐是個傻子了,哦也!
誰要敢再說我就讓大成子拿菜刀砍人!
☆、火葬(修改)
祈洐指着地上意識紊亂卻不斷喊着老頭子老頭子的婦人,想要辯解卻瞥見那滿地的鮮血,視線不由慌亂了起來。
不能看,絕對不能看地上這些血。
他深吸一口氣想要平複一下內心的恐慌,卻不想這一口氣,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更加濃重,讓他隐忍的嗜血差點被破功。
沒有精力去與李大成争辯,他擡手捂住鼻子,轉身狼狽的走出院子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然而,這腳剛一踏出去,就聽到遠處的一聲驚叫。
他擡起頭,循聲而望。不曾想這一擡頭,眼前的畫面像是一把鐵錘,重創在他的腦袋上,嗡的一聲把他打成了一個傻子。
祈洐僵硬的保持着邁步的姿勢,呆愣的看着原本安逸的村莊變成一片火海。
“咱們被喪屍襲村了,上百戶村民活下來的只有幾個。你一個大城市的人肯定看過一些關于喪屍的電影吧?這種科幻的情節沒想到竟然成真了。”
最後,他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這些喪屍從哪來的。”
李大成的話祈洐大部分都聽不太懂,也不敢問,他只能沉默,等着對方繼續說下去。
李大成到也給他面子,繼續道:“趙伯身上的屍毒已經傳染給了張嬸,如果放任張嬸不管,那麽她很快就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聽到趙徳身上帶毒,他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那我……”
“你也被咬了?”李大成見狀緊張的問道。
祈洐搖了搖頭,李大成這才安心的呼了一口氣,無奈又好笑的說道,“沒被咬你‘我’什麽?你……”
李大成話只說了一半,後面的話剛起個頭,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低吼。祈洐也同樣聽見了。
二人同時轉過頭,就看到原本倒在地上的‘張嬸’此時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
李大成暗道一聲不好,伸手把祈洐護在身後,接着舉起帶血的菜刀,一個飛力,準确無誤的砍到了‘張嬸’的腦袋上。
只聽噗通一聲,剛起身的‘張嬸’又倒在了地上,腦袋上/插/着一把菜刀,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慢慢溢了出,片刻之後糊了她一臉。
張嬸徹底‘死’了,李大成轉頭對着祈洐說道:“你去看看小花,我把趙伯和張嬸搬屋裏。”
“做什麽?”
“燒了,火葬。”李大成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們村流行土葬,但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允許,只能火燒二老。”
“外面那些火……”
“我放的,我一路尋找幸存的村民,卻都……”他說着,話裏帶着濃重的傷痛,“我不能讓他們橫屍在這裏沒人管,只能用火葬讓他們的靈魂得以安息。”
“他們會感激你的。”
“可我也成了結束他們‘生命’的劊子手。”
祈洐沉默了,不知道怎麽再去安慰他,到是李大成自己低聲一笑,然後繼續說:“去叫上小花,咱們進屋,給趙伯張嬸送行。”
祈洐點了點頭,壓下內心的傷感來到趙小花身邊。此時,趙小花本人蹲在地上,木乃的盯着地面,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小花?”祈洐試着輕聲呼喚。
趙小花尋聲轉過頭來,看到是祈洐,忙不疊的站起身,“小航哥哥,小航哥哥……”她換着祈洐的名字,原本哭幹的淚水再次打濕了她的眼眶。
“小花不哭,哥哥帶你去找爹娘。”
“嗯。”
祈洐帶着小花來到趙徳夫婦休息的屋子裏,李大成已經把他們安放到了床/上。
見小花進來,李大成一把把她拉了過去,說道:“小花,你爹娘已經……你來給他們磕個頭吧。”
趙小花毫不猶豫雙膝跪地,祈洐和李大成緊随其後。三個人齊齊的給床/上的二老磕了三個頭。
李大成拿着不知從哪變出來的火把,一個甩手便扔到了趙徳和張嬸的中央位置。
紅火粘到趙徳和張嬸的身上并不是很旺盛,李大成又從地上拿起半桶油倒了上去。
一瞬間,原本循規蹈矩慢慢侵蝕的紅火瞬間爆起,火光直沖向房頂。
祈洐見狀一把把趙小花拉進了自己的懷裏,不忍再讓她繼續看下去。
有了油的助力,趙徳和張嬸的屍體燒的很快,而屋子周圍也被烈火波及其中。
李大成最後對着趙徳和張嬸誠懇的說了一句,“趙伯,張嬸,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小花的。”後,便帶着祈洐和趙小花一起向着村口的方向逃命。
期間,他們路過其他村民的院子裏,用同樣的手法把慘死的村民火葬在一起。
直到村口的最後一家,也沒在找到任何一名幸存下來的村民。不過在這期間,祈洐和李大成彼此相互認識,祈洐還是以齊航的名字介紹自己。
兩個成年人帶着一名八歲的小女孩從火海中逃了出來。在村口不遠處,幾名同樣幸存的村民遠遠的站在一棵大樹下面。
見到李大成衆人,他們揚手一聲招呼。
一名與趙徳年齡相近的老漢率先迎了上去,“大成,你看到俺兒子了嗎?”
“沒見着,咋啦?”
“他回家取車有一會了,到現在還未回來,俺這心啊一直撲通通的跳……”
“常伯別擔心。”李大成安慰,“偉子哥身強力壯肯定不會有事,您在這等着,我進去瞅瞅。”
“我跟你一起去。”說話的是祈洐,他不放心李大成一個人進去冒險,況且多他一個人還能相互有個照應。
“行。”李大成沒有拒絕,他側頭對着另外兩個年輕小夥說道:“你們保護好叔嬸,一個小時之後如果我們還沒出來,你們就趕緊帶着大家走。”
李大成交代的事情兩個人不敢怠慢,趕忙應聲答道:“成哥你就放心吧,誰也傷不了我們。”
對于他們的回答,李大成很是滿意。雖說不是自家的親戚,但是畢竟都是一個村子的,平時關系都很好,此時是特殊時期,就該彼此相互照顧。
祈洐和李大成再次返回到火海之中,趙小花被護在一名婦人的懷裏,等着兩位哥哥平安歸來。
她擡頭詢問身邊的婦人,“嬸嬸,大成哥哥和小航哥哥他們會回來的對嗎?”
“放心吧小花,他們肯定會平安回來。”
☆、逃亡之路(修改)
祈洐跟着李大成回到了村子裏,這裏的地形只有李大成最為熟悉。
祈洐跟着李大成兜兜轉轉來到常家,這裏沒有被火海吞噬,平靜的好像與周圍的一切不相幹,好像這場屍毒大戰并沒有波及到這個院子裏來。
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常家嬸子的屍體橫在院中,她的頭早已不知去向。
祈洐守在門外,李大成只身一人進屋尋找他的好友——常偉。
常家不是很大,李大成只用了幾分鐘就把整個常家搜了一邊,卻沒見到常偉的人影。
反倒是常家的車子還依舊停在院子裏。
“這小子去哪了!”
“你……成子?”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一個是李大成,另一個……
一道身影從村子的一角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常家的獨子,李大成的好友。
“常偉,你跑哪去了!?”
“我當然是去找你了,你吓死我了,我看到你家被燒成廢墟,我以為你……”
“我沒事,那火是我放的。”
祈洐開玩笑的替李大成又補充了一句,“一把火燒了半個村子,真好。”
李大成:“……”
常偉光關心好兄弟了,卻沒注意旁邊竟然還站着一個人。
“成子,他誰?”
長的還挺別致。
“哦,這是前來咱們村投宿的,住在德叔家裏,叫齊航。”
李大成為常偉和祈洐互相介紹,“小航,這是我好兄弟常偉,你叫他偉子就行。”
“你好。”祈洐用他從趙小花身上學來的打招呼方式,友好的伸出了手。
常偉緊随其後,兩人互相握了手,彼此也就認識了。
“對了,趙伯和張嬸他們沒事?小花妹妹有沒有哭鼻子?”
李大成惋惜的嘆了口氣,道:“小花沒事,但是趙伯和張嬸卻……”
他話沒說完,但是語氣中卻挑明了後面沉默的內容。一瞬之間,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沉重之氣,誰都沒有再說話。
片刻,常偉邁步走進自家的院子,“我去開車,你們在這等我。”
這句話,到是打破了周圍不和諧的氣氛,當車庫中傳來發動機聲音的時候,李大成才恍然想到自家的車子。
但他也只能想想了,畢竟家都被他給點了,車子還能幸免?
李大成:“……”
……
回到村口的大樹前,衆人或坐或站都在等着他們。見都安全回來并把常偉也帶了回來,大家緊張擔憂的臉上這才見顏開。
此時隊伍當中,除了起初的幾個人之外又多了一個中年男子,那是村尾的一名單身漢,叫周滿河,他平時話不多,但跟村民們關系都挺好的。
李大成和常偉上前打了聲招呼,并把祈洐介紹給了衆人。
村裏的村民們能逃的都逃了出來。算上祈洐一共有九個人,周滿河開了一輛車出來,加上常家的一共兩輛。
九個人坐兩輛車正正好。
祈洐帶着趙小花跟李大成坐一輛車,車上是常偉和他的父親。另外的村民也是坐上了周滿河的車裏,雖說是逃命,但是整個紅旗國都被喪屍毒所侵蝕。
現在,祈洐他們只能一同去中心城尋找政府的幫助。
太陽還未正式升起,天只蒙蒙有一點亮頭,前行的道路還需要大燈照明。
鄉間的土路坑窪不平,時而還伴随着細密的碎石塊,
颠簸的道路難以前行。
常偉和周滿河車開的都很慢。祈洐坐在車後面,他從起初對車子的震驚、好奇,到現在的淡然,護着身邊的趙小花防止她受傷。
就在剛剛,他自己沒坐好就磕腦袋了。
每路過一莊村子,都靜谧的沒有任何的生氣,只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股腐蝕與血腥的味道。
即便是車子的門窗關的再嚴實,那無實體的氣味也能鑽進車內,熏得衆人直皺眉頭。
只有祈洐卻是覺得這股帶有腐蝕的血腥味格外的好聞。
趙小花被熏得受不了,她小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窩進祈洐的懷中,嘴裏還不忘抱怨:“好臭,好臭……”
臭?哪裏臭?這味道明明好聞的要命。但看到其他人也皺着眉頭,祈洐想說的話瞬間咽回到肚子裏。
再想想他之前對鮮血的渴望,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懼感。他會不會……
此時天已大亮,祈洐他們一衆人離中心城區還有一段距離。好在輪下的道路不再曲折,雖然依舊是土路,但卻是平坦了不少。
折騰了有大半個夜,趙小花累得窩在祈洐的懷裏睡着了,可能是夢到了她死去的雙親,那雙小巧的眉毛一直緊促在一起。
為了尋找安全感,她一直緊抓着祈洐的衣袖,怎麽都不肯放開。李大成見了有些吃味的說道:“小花真是愛粘着你,我這從小看她長大的哥哥都被她冷落了。”
“可能是因為我倆一見如故吧。”祈洐在家裏排行最小,在他下面既沒有弟弟,也沒有妹妹,小花的出現讓他有一種當哥哥的自豪感。
“我小花妹妹可還小,你可別打她的壞主意!”
李大成完全曲解了祈洐話裏的意思。
祈洐無奈,只嗯了一聲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成哥,我有個問題想要向你請教一二。”
“什麽問題?你們城裏人說話什麽時候變得文鄒鄒的?”
這李大成看着人老實,可有時候說話也是個帶槍的!
不過人品好,其他小毛小病都可以忽略不計。
“成哥可知道璃國?”
“璃國?那不是幾千年前一度繁盛的國家嘛,怎麽你對璃國感興趣?”
幾千年前?!這裏難道不是遠境的其他小國嗎?難道之前的猜測都是錯的,他其實來到了璃國幾千年後的地方?
那與五哥如此相像的人又是誰!?
祈洐強裝着鎮定,說道:“我對這璃國很感興趣,只是了解的不太多,成哥你能給我講講嗎?”
“那這可得講好久了,這要從璃國開國皇帝說起……”
說話的不是李大成,而是坐在副駕駛的常老伯。祈洐他們的談話,常老伯一直側耳聽着,一提到璃國,他如話匣子般的嘴就打開了。
只是這話還未說完,載着他們的車子驀然停了下來。
☆、中心城(修改)
所幸大家夥都系着安全帶,趙小花也被祈洐一直護在懷裏,誰都沒有受傷。
跟在他們後方的另一輛車也眼疾手快的蹭着前車的屁/股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常偉你突然踩剎車幹啥?”
常偉指着車前面的一道人影說道:“前面站着……”
他話還未說完,就非常自覺的閉上了嘴。
剛剛開着車他沒看清,現在車子停下來,離得近了才看清前面站着的并非是人,而是一具行屍走肉。
“快走!”
“撞上去!”
祈洐和李大成同時出聲,但說出的話內容卻是截然不同。
常偉不敢怠慢,趕忙把踩着剎車的腳轉到油門上,直踩到底。
車子光速般向着前方的喪屍沖了過去,對面的喪屍聽到發動機的聲音也同樣反沖了過來。
一車一喪正面相撞,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鐵皮車毫發無傷,反沖而來的喪屍卻是被撞飛,整個身子來了個360°旋轉。
本就殘破的身軀因這一撞更是支離破碎,猩紅的髒/器也從肚子一側的老傷口中噴了出來,噗嗤一聲,濺的滿地都是。
常偉連剎車都不敢踩,控制着方向盤擺正,透過後視鏡看到後面的車子穩穩的跟着,便舒了心繼續向前開。
“抱歉,我沒注意那是只喪屍,我以為是個人。”常偉對着車內的同伴歉然的說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祈洐道:“即便是人也不能停,我們現在都自身難保,根本無法再去管其他人。”
雖然這話說的有些冷血,但卻是在理的。前方路途坎坷,不知道會再遇到什麽危險,自身都難保,誰還有精力去管其他人。
常偉點頭贊同道:“你說的對,剛剛的做法我确實欠考慮了。”
李大成接着他的錯點,繼續說道:“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停車。”
“我知道。”
車子繼續向中心城的方向開去。李大成放下車窗,對着緊跟在後方車子中的同伴喊道:“都沒事吧?”
主駕駛位一側的車窗被放下,周滿河的頭鑽了出來,“沒事,你們那邊呢?”
“我們這邊也沒事,快到中心城了,後面的喪屍可能會多起來,滿哥你多費點心,千萬別掉隊,跟緊我們。”
“放心吧,我有分寸。”
……
中心城是紅旗國的首都之城,它位于紅旗國最中心的位置,四周環江。雖說它是一個城,但其實就是一個獨立的小島。
要說紅旗國就像是一個煎在平底鍋上的荷包蛋,蛋黃是中心城,蛋白則是其他的城市。它們相環圍繞在中心城的四周,彼此用吊橋相互往來。
中心城起初是一城統一,後來又被等分成了四個市,并簡單的稱為東、南、西、北。
祈洐他們直往的則是北市,汽車行進到一座吊橋,只有穿過這座吊橋才能進到中心城。
吊橋上的車輛不是很多,但是卻有二十幾只喪屍堵在橋中央的位置,一個個毫無生氣,漫無目的的來回行走。
由于喪屍的數量有些多,為了防止出現沖撞倒車的後果,常偉和周滿河雙雙把車停了下來。
“你們在車裏等着,我去解決它們。”
祈洐不太熟練的打開車門,這一腳剛落地,李大成便接着他的話開了口,“我跟你一起。”
祈洐回頭,“你在這保護小花,偉哥保護常叔,我一個人便可。”
不等車裏的任何人再說話,他動作敏捷的下了車,從後備箱裏面拿出一根木棍充當武器。
這時,停在後面的車裏面,周滿河只身一人從車上下來,手拿着一把榔頭來到祈洐的身邊。
“我讓武斌和晉生在車裏保護懷姐,那喪屍數量太多,你一個人不行,我跟你一起。”
周滿河口中的武斌和晉生應該是車裏的那兩個年輕人。
祈洐透着車頭玻璃向內看了一眼,然後點頭道了一聲好。
兩輛車子并沒有離喪屍太近,應該說車子停在了吊橋的外緣位置,并沒有引起橋上那些喪屍的注意。
直到祈洐和周滿河的出現。
兩個人向喪屍群中奔去,全然不給這些喪屍還手的機會,手中的武器左右開掄,不出一會便殺出一條血道。
祈洐本就身懷武藝,眼前的喪屍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而周滿河常年下地勞作,練就出身強力壯
的體魄,只是掄起榔頭時還有些生硬,但不耽誤他殺敵。
祈洐一手捏着喪屍的喉嚨向前推,幾步來到吊橋的邊緣處。說也奇怪,這只喪屍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反到是老老實實的當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明明可以用利爪反抗的。
祈洐并沒有當回事,他那雙妖異的紅眸毫無感情,像是水潭中的一層寒冰,冷的刺骨。
“死!”
祈洐捏着喪屍的手驀然縮緊,力道急劇加重,眼看着手中的喪屍就要被他扭斷脖子。
剎那間,在他的身後驀然又沖過來另一只喪屍。祈洐敏銳的察覺到,他一個轉身,把手中差點被掐死的喪屍當成盾牌,甩到了另一只喪屍的身上。
可能是對方沖來的速度有點猛,它直接撲到了祈洐的身上。後面的防護欄本就不高,兩屍一人直接從吊橋上翻了下去。
這一幕,所有人都瞧得一清二楚。周滿河想前去救人卻被多只喪屍困在圈內,根本騰不出第二之手。
李大成直接打開車門,臨踏出前,他對着主駕駛位上的常偉說道:“替我看好小花。”
還不等對方答應,就關上車門沖到祈洐墜橋的位置。在他身後緊跟而來的是另一輛車上的兩個年輕人。
兩個人都下來了,車裏面就只剩下懷嬸子一個人。
“不在車裏護着懷嬸子,跑出來做什麽!?”
他這一嗓子喊的驚天動地,剎時引來好幾只喪屍。
李大成忙的推了武斌和羅晉生一把,語氣中帶着催促與焦急,“快回去!”
說罷,他轉過身,随着祈洐的後塵,也跟着從吊橋上跳了下去。
同伴有危險,他們哪願意回車裏。武斌看到從江裏冒出的頭,便對着羅晉生說道:“你去回車裏保護懷嬸子,這裏交給我。”
☆、被咬了!(修改)
祈洐不僅會武,還懂水。他落江之後,身手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