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正如司機小崔所說,他們在中午時分便到達了目的地。

這裏并沒有預計的喪屍霸城,雖然地上橫屍遍野,但讓人聞風喪膽的喪屍卻沒見到一只。

車上的衆人都準備好自己的武器,随時一聲令下準備開戰。誰知道結果看到的竟是‘人去樓空’。

衆人:“……”

這總部的消息也有失靈的時候——衆人們想。

知道原因的秦迪掐着自己的大腿根,隐忍着告誡自己不能笑出聲來。

雖說這環城并不像消息上所說的被喪屍占領,但也不敢保證它就是安全的,搞不好半路上被截了道。

一隊人馬在搬運物資的時候依舊保持高度警惕,這讓領隊的南铮很是滿意。

最後,整個環城都要被搬空了,也沒見到一只喪屍。與祈洐同基地的幾個人一陣賣麻痹之後,有些小激動的說:“來了來了,跟着我們齊隊長就是他娘的吃香的喝辣的!”

正拿着物資往車上搬的一衆人一臉疑惑的看着秦迪衆人,不懂他們話中之意。

李大成:“跟你們說,我們小航那可是幸運符轉世,出任務必備良藥。他所帶領的隊伍每次出任務都不會遇到喪屍,即便遇到了也只是寥寥的幾只,什麽喪屍群那都是浮雲,他小隊的那些人自從跟了他之後就再也沒遇到過十只以上的喪屍群。”

“卧槽,真的假的!”有人明顯不信李大成的話。

衆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不遠處的青年身上。而李大成也不多做解釋,只攤了攤手便不再多說,繼續跟着秦迪他們搬運物資。

祈洐察覺到無數道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一擡頭便看到同隊的人都一臉好奇的看着他。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都在看他,但依舊不忘素養,回了他們一個禮貌的微笑。

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蛋似如一朵引人上瘾的罂粟花,多吸食後便會墜入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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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個視線的主人像是吸多了罂粟花/毒一般,侵/蝕着他們的大腦,臉上漲紅一片。

“都看什麽!!!”

南铮極不喜落在祈洐身上的那些灼/熱,他如冷面閻王一般,一個眼神就能要了人的命一樣。

衆人一個激靈,不敢再造次,繼續幹着手裏的活。

南铮眉頭一擰,“是不是這段時間我對他們太好了!?”竟然敢觊觎他的人!

祈洐以為是那些人不好好幹活,忙拿出口袋裏面‘藏着’的糖果,慰道:“五哥吃糖嗎?”除了生肉,這是他唯一能吃的東西。

“撥開。”

祈洐乖乖的把糖果的包裝紙撥開,然後一個擡手遞到了南铮的嘴邊。

看着手中的糖果被男人吃進嘴裏,祈洐眉眼一彎,問道:“五哥,糖果可甜?”

“嗯,甜。”心裏也甜。

……

收獲豐盛的一隊人在環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帶着兩車的物資滿載而歸的原路返程。

沒有受到任何損失,一兵一毫都沒有用上,是史上最輕松任務沒有之一。

衆人:“……”

大家以為回去的路上也會一切太平,卻沒想到出現了一個半路劫道的。

那人負手站在頭車的兩米開外,看着未見停下的車子,也不閃躲。

司機小崔見狀主動把車停了下來,“三爺,好像是幸存者。”他視線不移,對着後座的南铮說道。

“下去看看。”有祈洐在,南铮不怕有喪屍偷襲。

“是。”司機小崔應了一聲,從懷裏掏出手/槍,開門下了車。

坐在後方兩輛車裏的人也全都下了車,訓練有素的來到頭車面前,排排而立,形成一張人形護盾。

祈洐坐在南铮的身邊,看着身形挺拔如松的男子,感覺異常的親切。

這是……為何?

他打開車門,就要下去一探究竟,完全無視還坐在他旁邊的男人。

“洐洐!”

南铮伸手想要拉住祈洐,卻是慢了一步,只攥了一手的空氣。南铮有一種感覺,覺得這一手抓空就好像會失去對方一樣。

祈洐不知道此時坐在車裏的男人因他而導致心煩意亂,他随着司機小崔的喊話,大步的邁了出去。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唐裝男子的注意,原本平視的視線轉換了角度,落在了祈洐的身上。

唐裝男子笑然以對,沒有高聲呼喊,只淡淡的一聲喚便能讓祈洐聽的一清二楚,“洐兒。”

聽到這聲輕喚,祈洐的身子驀然一僵,臉上的表情浸滿了驚訝。他是誰?為什麽會喚我洐兒!?

對方好像會讀心術一般,在祈洐內心疑惑的時候,又說道:“洐兒,你難道不想五哥嗎?”

五哥?他是五哥?那車裏的人又是誰?

祈洐看了看車裏的男人,然後又看了看唐裝男子,疑惑的視線來回來去在兩人的身上停落。

祈潤不知道自己都自報家門,為何家弟的臉上不是驚喜而是糾結。正當他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最首的越野車裏走了出來。

當視線定格在對方的那張臉時,他終于知道為什麽九弟的臉上會出現糾結的表情。

原來……那是他前世的樣子。

他看着男人的低聲細語,看着九弟本該對自己展開的笑容卻給了別人。祈潤自嘲的笑了笑,自家的弟弟認錯人,竟是把陌生人認成為他的五哥。

也難怪——那張臉!

“洐兒……”

祈潤再次喚了一聲,這一次回答他的竟然是一枚致命的子彈,直穿入肩,讓他倒地不起。

“誰讓你開槍的!”

這還是祈洐第一次生氣,他大步走到司機小崔的身邊,一把把對方手中的槍奪過扔到地上。

然後頭也不回的來到祈潤的身邊。

被呵斥的司機小崔一臉無辜的看着自家老大,“三爺,我感覺這人對您有威脅,所以就……我是不是做錯了?”

南铮:“……”你做的太好了,回去給你加雞腿。

不會讀心術的司機小崔哪裏知道南铮此時心裏的小九九,見老大不說話,吓得瞬間淚流滿面。

老大我是為了你,你不能抛棄我!!!

祈洐走到唐裝男子的身邊,看着對方緊閉的雙眼,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伸手慢慢的探向鼻息,就在手指就要碰到鼻翼的時候,地上的人驀然睜開了雙眼,“洐兒,五哥疼。”

祈洐:“……”裝死嗎?

作者有話要說: 洐兒讀音小課堂:洐、兒。

微笑微笑~祝大家女王節快樂,女王萬歲~

☆、真。兄弟

祈洐一手半撐起祈潤的身子,另一只手把祈潤肩膀處的衣服撕下,食指與中指呈剪狀,以此準備把穿入祈潤肩膀內的子彈掏/出來。

這時,南铮帶着軍醫也一起過來了,“洐洐,讓軍醫來吧。”

祈洐擡眼看了一眼南铮便點了點頭,撤了手。但扶着祈潤的那只手卻是沒有撤開,依舊穩穩的扶着。

南铮看着,雙眼微微眯起,同時內心警鈴大作,他快速伸出手把祈洐拉了起來并攬進了自己的懷裏,“不要擋着軍醫救人。”

祈潤沒了背後的支撐點,身子再次倒在地上,臉上表情變幻莫測,看不出是哭還是笑。

祈洐答應不再添亂,跟着南铮站在一邊,看着軍醫為這個自稱是他五哥的人治病。

軍醫打開手中的醫藥箱,拿出麻藥準備先給地上的人來上一針。眼看着針眼就要碰到皮膚,卻沒想到旁邊的那圈傷口正在慢慢的自動愈合。

像是正在吃棗的嘴巴一樣,傷口裏面的子彈正一點點的被吐了出來。

只片刻的功夫,原本還在往外流血的傷口在肉眼可辨的速度中慢慢的愈合了起來。

祈洐:“……”

南铮:“……”

軍醫:“……”

祈洐拉了拉南铮的衣角,并給了對方一個眼神。南铮會意,洐洐的身份還不能暴露,起碼在跟他回總部之前。

他來到軍醫的面前,低頭俯視,一雙如鷹一般的雙眸像是在緊盯自己的獵物,如果軍醫說錯話,那麽結果可想而知。

“你看到了什麽?”

軍醫見狀哪裏敢說實話,他打了一個寒顫,戰戰兢兢的說出幾個字,“我……我什麽也沒看到。”

南铮滿意的點了點,“記住你的話!”

“是是,南少将您放心,我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這時,祈洐走了過來,對着南铮說道:“我想跟他單獨聊一聊。”

南铮本是不願意的,鬼知道兩句話下來地上這個人會不會把他家小孩拐跑了。但是看到祈洐一臉懇求的樣子,他竟是心軟了。

側過身,只用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意思便是,無論誰是祈洐的五哥,他都要跟着他回總部。

祈洐點頭應下了。

南铮這才放寬了心,“我在車上等你。”

其實,南铮對這個“五哥”的身份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趣,只要小孩一直呆在他的身邊,身份這個東西又算得了什麽!

南铮帶着軍醫回到了車上,塵沙飛揚的土道上就只剩下祈洐和祈潤兄弟二人。

祈洐一開始跳過了祈潤“五哥”的身份,直接問對方肩膀上自愈的傷口。

祈潤回道:“因為我與你一樣,只是低你一等。洐兒你可還記得你剛到中心城的時候,在吊橋上與兩只喪屍一起掉入江中的事?”

“記得,我還被其中一只咬了一口。”因此,他也在那時知道了自己已經不是人了,“但是,你是怎麽知道?”

“因為我就是咬你的那只喪屍。”祈潤自愧道:“洐兒,五哥食言了,明明發過誓要護你周全,卻沒想到在今世傷了你。”

“你真是我五哥?”

“不然呢?難道還是那個同與我前世一張臉的男人?”

祈洐不說話了。

祈潤繼續道:“我本該是已死之人,但因為在江中咬你一口,吸了你體內的鮮血,潰敗的身子得到改造,繼而重生,還記起了自己的前世。”

“我的血可以讓喪屍恢複意識?”

“是。”

祈洐:“……”

看到祈洐沉默,祈潤哪裏不知道祈洐此刻的想法,他趕忙勸慰道:“洐兒不可魯莽!即便喪屍恢複意識那還是喪屍,你的血決不能貢獻出去!”

“這是為何?”

“人心叵測。”只四個字,祈洐便懂了。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以前的事情,那是史書上沒有記載的,只有他們二人的秘密。

祈洐确确實實信了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他如假包換的五哥。

“五哥,你跟我回中心城。”

“洐兒,你跟我留在環城。”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祈潤眉頭一擰,對祈洐的話極力反對,“洐兒,我們現在身份特殊,不易呆在人群中。”

“可我答應那個人要跟他一起回去。”

“只是一張臉上,莫要失了分寸!”祈潤知道祈洐口中的那個人是誰,“如果我說你我,甚至整個紅旗國都因他父親所致,你還會跟他回去嗎?”

祈潤的話讓祈洐想起了他剛蘇醒的時候,全身被綁,似如一具待死的囚/犯。

他就是在那時候遇到的南少将,那個自認為是他皇兄的男人用一雙如冰的冷眸,毫無感情的看着他。

祈洐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對不起五哥,我不能做一個失信的小人。”意思便是他還想任性的回中心城,“況且,基地裏還有朋友在等我回去。”

他還不能抛棄人類這個身份。

“五哥,等一切安定,我再回來尋你,帶着我那些小乖乖們一起,咱們就落腳環城。”

祈潤哪裏會放心自家弟弟一個人回中心城,“我跟你回去,陪你一起把你想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五哥……”祈洐喚着自己的呵呵,聲音瞬間啞了起來。

祈潤假裝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誰讓我們家洐兒還是個孩子。”

祈洐蹙眉:“我已經十九了,莫要在把我當成小孩子!”

祈潤跟着祈洐來到大隊人馬中,也不做作,直接上了最首的越野車上。

等在上面的男人見到祈洐回來,那張緊繃的臉上終于舒緩了開。然而,這臉上的花還未開滿,他的車裏就鑽進了一個不速之客。

三個人同坐在了一排上。

南铮臉色那叫一個難看,“下去。”他毫不客氣的趕人。

祈潤雙眼微眯,“我是洐兒的五哥。”意思是我才是祈洐的家人,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身份,南铮雖然現在已經不再是祈洐口中的五哥,但不能說以後會不會成為其他更親的存在,比如……

☆、趙小花失蹤

祈洐自從認回了祈潤之後,對南铮的稱呼也改了口,直稱對方為——南哥。

南铮沒說什麽,默認的接受了。

一天之後,載人的車子順利的回到了中心城。兩大卡車的物資雖然不多,但也能将就一段時間,加上基地自己從外搜集的加在一起,一個冬天肯定能扛過去的。

祈洐剛從車上下來還未站穩,遠處匆匆跑來一個矮個子青年,他離近站定之後,先是對着南铮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才開口對着祈洐和李大成說道:“齊隊長,李隊長終于把你盼來了,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矮個子青年這一聲出事的話剛落,祈洐的眼皮子就開始跳了。

瞬間,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順着他的五官似如火山噴發一般,澆灌全身。

“小花不見了!”

基地內大朋友小朋友都知道,趙小花那是祈洐和李大成他們的寶貝疙瘩,別說是出點事,就是平時磕磕碰碰都不允許。

現下出了這麽大的事,別說是當事人,就是他在一旁看着也焦急。小花是個好孩子,雖然平時被人捧在手心裏寵着,但卻是格外的懂事,看到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就喊,一張小嘴那個甜,不像其他那些被寵壞的熊孩子那樣目中無人。

別人看着也是稀罕的很。

祈洐和李大成聽後,瞬間就不淡定了,忙急着問,“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

矮個子青年剛開口要解釋,卻被祈洐攔下了,“邊走邊說。”

“好。”

三個人并排往裏走。矮個子青年這才又開口繼續道:“事情是這樣的,你們跟南少将走後沒兩天,小花便失蹤了,找了整個基地都沒見小花的身影,後來有位大兄弟說他看到周正有跟小花說過話,當時他沒多想就走了,沒想到轉天人就不見了。”

“周正?”

這名字怎麽聽着那麽耳熟?

看到祈洐打愣,走在旁邊的李大成提醒道:“就咱們剛來的時候,晚上不睡覺偷摸你被你發現差點打成殘廢的那個。”

“是他?”祈洐問向矮個子青年,“他現在人在哪?”

“關在自己的帳篷裏。”矮個子青年道:“雖然有人看到他和小花在一起,但是他自己否認把小花藏起來,為了保險起見,首領特派了幾個人輪流看着他和他那些流氓同伴。”

祈洐聽後一個轉身,變了方向,向着周正所在的位置走去,腳下邁步的速度略漸加快。

“齊隊長……”

“哎,你讓他去,備不住小航親自出馬,那個周正就能招了呢。”李大成擡手攔着身邊的矮個子青年。

對方嘆了一口氣說道:“李隊,您要做好心理準備,這麽大的基地被我們翻了底朝天都沒尋到,想必小花妹妹已是兇多吉少。”

李大成眉頭一蹙,“說什麽喪氣話!走,跟去看看,我不相信周正那張嘴能一直閉着!”

經過路的同伴打聽,祈洐找到了押着周正的帳篷,無視帳外的兩個看守員,邁着步子,徑自走了進去。

兩個看守員一眼就認出了祈洐,也看出了對方的來意,只道了一聲,“齊隊長,您回來了?”

祈洐應了一聲,“那周正押在裏面?”

“是,齊隊長,已經押了兩天了,這小子也是個嘴硬的,都有人看到他跟着小花妹妹了,卻打死也不松嘴。”

“打死了嗎?”祈洐問。

說話的那個人有些尴尬,道:“哪能打死,不然小花妹妹不就永遠也找不到了。”

祈洐點了點頭,不再多廢話,撩開帳簾,擡步走了進去。

周正被押在帳篷內,吃喝拉撒都在裏面解決,祈洐進到帳篷裏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子怪味。

眉頭一蹙,擡眼便看到躺在床/上悠哉着睡大覺的周正。見狀,祈洐一股邪火沖上頭頂,他拔出腰間的手/槍,毫不猶豫,對着周正的虎膀開了一槍。

沖天的槍聲和痛苦的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守在帳外的兩個人循聲沖了進來。

見到床/上捂着膀子又叫又罵的男子,兩個人試探性的喚了一聲,“齊隊長,這……”他們彼此都聽出了自己出口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祈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

“齊隊長,您這樣會死人的!”兩人好聲勸。

“死?那還真是便宜他了!出去吧,他暫時死不了!”

兩個人見勸不動,紛紛閉嘴退了出去。當兩個人出了帳篷之後,其中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使眼色,示意趕緊叫人過來,別到時候出了人命。

另一個人得令跑了出去。

帳篷內,祈洐握着手/槍的手再次舉起,這一次的位置是另一個臂膀。但他沒有着急開槍,而是對着依舊哀嚎的男子冷聲問道:“你把小花藏哪去了?”

周正咬着牙,面上猙獰的青筋暴起,“不知道!”

“砰!”“啊!”

祈洐再開一槍,周正兩個膀子全部中槍,刺骨的疼痛讓周正冷汗直流。

“你說不說!”舉槍的手又換了一個方向,朝着周正的大腿根移了過去。

周正咬着牙,嘎嘎的響。雖然心裏開始掙紮,但嘴上卻依舊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兩次下來祈洐沒了耐性,對着床/上毫無反抗力的男子暴打一通,肋骨折了三條。

渾身被揍的沒有一處完好的周正此時在心裏罵着祈洐娘,想暈過去卻是精神飽滿,咬着牙承受身體上帶來的折/磨。

祈洐看着眼前不斷喘着大氣的‘死人’,他手一伸,抓着周正的頭發就把他拖到地上。

“你要做什麽!?”

周正被打的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嘴裏罵着任由祈洐把他拖出了帳篷。

守在外面的一員見狀上前一步,雖不敢手攔,但嘴上還是對着祈洐喚了一聲,“齊隊長……”

祈洐沒有理他,直徑拽着地上的人向前走,這時候,李大成和矮個子青年也迎面走了過來。

“小航,你這是幹什麽?”

說話的是李大成,他看着地上被抓着頭發的周正,眉頭不由微微蹙起。

祈洐面無表情,聲音淡如止水,好像一具冰冷的機器一般,回着李大成的話,“讓他開口!”

只說了四個字,祈洐就繞過李大成,繼續向前走。

李大成沒在說什麽,帶着矮個子青年跟在祈洐身後。

在快到基地大門的時候,又一幫一夥一隊人朝着他這邊走了過來,為首的是基地的首領和南铮。

“齊隊長,你這是做什麽,快松手!”還沒走到跟前,千首領急急火火的開了口。

祈洐再次停下腳,拽着周正的手卻沒有松開,他冷眼的看着來人,“千首領,你要包庇此人,助纣為虐嗎?!”

“齊隊長,現下是特殊時期,我們不能再輕易的死人了!”

“所以,小花被擄,生死未蔔就是活該!?”祈洐此時那雙血瞳紅的要流出血來,“我只想知道她在哪……”

千首領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祈洐不打算再給他機會說下去,一個閃身便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等再次落定,祈洐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基地外圈,手裏依舊抓着毫無反抗的周正。

此時,周正的四肢被打脫臼,像個廢人一樣任人宰割。

千首領此時臉色難看的跟便秘似的,“快去,把人給我追回來!”

衆人知道事态嚴重,得令之後轉身随着祈洐消失的身影追出了基地。

“三爺……”

“……”

早在千首領發號施令的時候,南铮和祈潤便追了出去,開着南铮那輛越野車出了基地。

沒開出一公裏,便見到站在馬路中央的青年,在他面前的是上百只喪屍圍成一個圈,其貌像是一群看熱鬧的群衆那樣喧嚣。

南铮和祈潤二人趕忙推門下了車。

這邊,被上百只喪屍圍着的周正真的是怕了,比祈洐拿槍口對着他時都要恐懼百倍。

身/下,一股子腥黃染濕了一大片,一雙如鈴一般的瞳孔來回來去的落在喪屍的身上,怕一個不注意挨上一口。

他寧死也不想變成喪屍!!!

就在此,一只就近的喪屍張着大嘴,直接照着他的腦袋咬去,腥臭的口涶順着它前撲的慣力甩在了周正的臉上。

周正再也堅持不住,那張怎麽撬都不開的口終是松動了,“我說,我說!”

就在他張口的同時,那只撲來的喪屍與他面對面,距離只有幾厘米。

看着眼前潰爛的、眼裏帶蛆的放大臉,一個沒忍住,下面再次流出黃色的液體。

一雙被折/磨的沾滿血絲的銅鈴向上翻了半天也沒翻過去。

祈洐近身來到周正的身邊,透着一聲柔,問道:“說吧,你把小花藏哪去了?”

這道聲音雖柔,但聽到周正的耳朵裏就好像是地獄的閻羅判了他的罪一般恐懼。

不再隐瞞,直接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我聽說你們在搬運大米的時候,與一幫混黑的人結了梁子,在你跟着南少将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我便把趙小花綁了交給了他。”

“他現在在哪?”

“在……還在大米加工廠那邊。”

祈洐蹙眉,“詳細的!”

“就在大米加工廠裏面!”

周正哭央着道:“齊隊長,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你不能讓它們咬我,我不想變成喪屍!”

祈洐冷哼一聲,不再理他,轉身走出了喪屍圈。這時,他看到南铮和祈潤站在離他不遠處的位置,見他從喪屍圈出來,趕忙走了過來。

“洐洐。”

“洐兒,你沒事吧?”

祈洐搖頭,“沒事,這家夥也是夠倔的,非得撞了南牆才知道疼。”

“可是問出了什麽?”南铮問道。

“問出來了,人就在五公裏外的大米加工廠裏面。”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抱歉,兔子這幾天事有點多,以後會恢複更新。

☆、閉上你的狗嘴

千首領帶着一隊人馬向着祈洐消失的方向追了去,沒過一公裏,便在馬路中央看到了生死未蔔的周正躺在那。

身/下被莫名的液/體/染/濕/了一大半,離的近了還能聞到一股子尿/騷/味。

衆人驚訝,齊隊長做了什麽竟然把周正吓得失了禁!

千首領見狀,那雙跟某個五歲小孩有一拼的大濃眉毛緊蹙在一起,接着出聲下令把地上的人搬回基地。

這時有人前來禀報,“千首領,南少将和齊隊長都不見了,您是否下令在周圍找一下?”

千首領思忖了片刻,擺了擺手,道:“不用,他們肯定是去尋小花丫頭了,咱們回基地等。”

“是。”

……

正如千首領所說,祈洐在南铮和祈潤的陪同下,按照周正指出的方位,向着北區郊外的加工廠奔去。

一路上,祈洐靠在椅背上面沉如墨,內心焦慮的擔憂着趙小花的安慰。

南铮駕駛着車輛,儀表盤上的車速顯示着80邁,他很想開快一些,但是馬路上橫屍遍野,斷樹攔路,如釘一般的碎石随時會紮破輪胎,使車子打滑并有翻車的危險。

80邁已是上限,不能再快了!

不過,所幸從他們出發點到大米加工廠的路程不算太遠,車子很快便開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祈洐并沒有急着去救小花,而是站在原地,平視着前方。

“洐兒,怎麽了?”

祈潤上前詢問,不知祈洐站着不動是何打算。只他話剛一落下,便聽到遠處傳來陣陣的嘶吼聲。

不止是祈潤,南铮也是聽到了。他向四周望去,看到點點黑影在向這裏慢慢靠近。

南铮警惕的掏出手/槍,大步一跨來到祈洐的身邊保護他。一米九的身高完全能把一米七的祈洐護在羽翼之下。

“南哥,沒事,它們是我叫來的幫手。”

南铮了然,他差點忘了洐洐的身份。

上百只喪屍把祈洐三人半圍了起來,祈洐從左到右巡視一遍,然後在其中挑出三只腐身未爛的喪屍,讓它們挨個喝了他的血。

南铮見狀想要上前阻攔卻被一邊的祈潤攔了下來,“莫要去攪,洐兒他自有分寸。”

南铮知道祈洐的做法是有目的性的,但是他就是不願看到對方自/殘,“自有分寸便是敞着脖子被喪屍咬?”他心疼了,發自內心的!

南铮心疼,祈潤這個做皇兄的也心疼,只誰能攔得住?

攔不住就不攔着,祈潤看着眉頭擰成麻花的男人,他阻攔的手臂放了下來,“你要管便管吧,正好洐兒厭煩你省得我再動手。”

南铮才不理祈潤的恐吓,他南铮從小就是被吓大的。無視祈潤臉上的調調,直接一個大步要上前阻攔。

祈洐這邊,他的一只細嫰的胳膊正被一只喪屍咬在嘴裏,他眼觀着面前的喪屍在一點點的蛻化中。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同類的喪屍在他體內鮮血的作用下,變成一個正常的、擁有自主意識的喪屍。

那如果,他把所有的喪屍都恢複原貌,那麽這破敗的璃國是否會脫離滅亡的命運?

心裏正想着,那只放在喪屍嘴裏的手臂被人從中抽了出來,祈洐擡頭看去,見南铮正黑着臉幫自己擦拭着傷口周圍的鮮血。

“南哥……”

看着南铮那張臭臉,祈洐沒來由的心虛了一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原因心虛。

不遠處正準備看戲的祈潤看着自家弟弟臉上的表情,他:“……”洐兒你變了。

在南铮幫着祈洐擦拭傷口周圍的血紅時,那被喪屍咬的猙獰的傷口正慢慢的愈合,一會的功夫便恢複如初。

只剩下皮膚表面殘餘的鮮血。

即便如此,南铮面色也依舊沉如墨,拉着一張俊臉,卻舍不得責備祈洐一句。

“這裏交給我,我有辦法救人出來。”

祈洐搖了搖頭,“勿需南哥你親自出馬,它們就能搞定。”他口中的它們是周圍的上百號的喪屍,有他們在,一個黑目頭頭只能成為甕中裏的那個鼈。

南铮:“你還想繼續讓它們吸食你的血?”

祈洐回道:“不全部,我只選了三個。”

“不行!”開口的是祈潤,他走上前擺退剩下還未恢複自主意識的喪屍,“一個就好,算上我兩個足夠了。”

祈洐搖了搖頭,道:“我自有打算。”他撩開另一只袖子,兩只手臂同時伸出,招手把剛才選中的兩只喪屍又叫了回來。

見勸不動,祈潤只能嘆了口氣,而南铮則冷眼瞪着剛恢複意識的喪屍,眼神似如刀子一般,吓得對方直哆嗦。

這人類怎麽比老大看着還可怕!?

一次性雙管齊下,同時喂了它們一喪屍一口血,幾個眨眼的功夫,面貌猙獰的喪屍蛻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人。

只那雙血紅的雙眸顯示着與普通人之間的差異。

三只恢複意識的喪屍站在祈洐的面前,鄭重的對着他鞠了一躬,并誠懇的說道:“老大,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祈洐:“感謝的話莫要多說,你們只要不背叛,效命于我,剩餘之事我不會監管你們太多。”

“是。”

祈洐不再多說,也暫時把三個人的稱呼抛于腦後,現在救助小花要緊。

那三個吸食祈洐的高等喪屍聽候命令,帶着衆百號喪屍層層把大米加工廠包圍了起來。

而祈洐本人則帶着南铮和祈潤直接從大門口殺了進去。

也許是裏面的人早就預料到祈洐他們會來,以賀景熠為首的二十幾個人在偌大的加工廠內等着他們。

賀景熠就坐在四腿的木椅上,冷眼直視着直闖進來的三人。還未正式入冬,賀景熠的身上卻是早早的披上了厚重的大衣,臉色慘白,似是得了一場重病還未康複一般。

在他的身後簇擁着一幹手下,為他端茶倒水。其中最前面的一個狗腿子半蹲下身,拿出一支有些變形的雪茄睇到賀景熠的嘴裏,然後又快速拿出打火機為賀景熠點上,動作一氣呵成,一看就像是經常做這件事情的。

祈洐走到跟前,在離賀景熠一米開外的位置停了下來,“把小花交出來我饒你不死。不然……”話風一頓,瞬間從懷裏掏/出一把槍對着賀景熠。

賀景熠身後的手下們也不慫,同樣舉槍對準祈洐他們。兩方人馬一上來就拔槍,彼此争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祈洐的一番話對賀景熠完全夠不上威脅,他裹着棉襖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抽大煙。

賀景熠深吸了一口,把含在嘴裏的煙對着祈洐的位置吐了出來,似如迷霧一般,慢慢的散了開來。

“小兄弟別那麽兇煞煞的,和氣才能生財不是。”

“跟你和氣?我眼還沒瞎到跟一個匪子和和氣氣,更別說還綁了我的人!”

“小兄弟,說話要有證據,雖然我們之前有些過節,但我這人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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