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孤獨終老
孤獨終老
看着對待仁安公主如此溫柔有禮的方楚寧，人還長得那麽儀表堂堂，風度翩翩。潘錦歌心中暗自羨慕不已。
……
“這道題的确是難。”燈謎大會的舞臺上，中年男主持人拎着一盞燈籠笑眯眯說到。“各位文客再想想。長安一片月，打一《水浒》裏的人名!”
“長安一片月……”“會不會是宋江？”“剛才說了不是。”“月……”……
臺下的文人騷客苦思冥想，嘗試的答案卻被主持人一一駁回。
望着臺上，身姿清健的方楚寧淡淡一笑，心中了然。
一旁的仁安公主擡眸看着方楚寧，語氣溫婉謙和。“你心中有答案了？”
“是。”方楚寧看着自家媳婦，微微一笑，繼而擡眸看向臺上，聲音清亮。“水浒名将——秦明!”
“呦!這位爺說對了!”主持人大驚失色，沒想到這題這麽快就被猜對了，笑着誇到。一旁反應過來的觀衆們紛紛投來欽佩的目光。
而方楚寧只淡淡一笑，看向仁安公主。
她只在乎仁安的感受，她只希望……仁安看到自己的優秀。
孫湘凝擡眸看着方楚寧，果然是當朝狀元郎，才華橫溢，名不虛傳。不過……還是一介男子罷了。孫湘凝暗自想着，如果當朝有位女子可以如他這般風華綽約、氣質脫俗，自己就是擠破頭、絞盡腦汁也要與她結識。
仁安避開方楚寧深情真摯的目光，暗自看了眼孫湘凝。她的反應……仁安心中既覺得符合心意，卻又暗自失落。
……
八月十五的廟會，燈籠煙火、糕點面具……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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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寧和潘錦歌一行走在後面，仁安與孫湘凝走在前面。仁安湊近孫湘凝旁邊，聲音微低，宛若閨蜜。
“湘凝心中可有意中人？”看着兩側的鬧市，仁安故作無意聊起。
“沒有。”孫湘凝笑笑，“我本也不喜歡那些男子，都像是泥沼髒土裏長出來的似的，滿身名利銅臭，沒有半分清朗之氣。”
忽然想起仁安公主已經嫁作他婦，孫湘凝連忙低頭。“公主，民女無意冒犯。”
“無礙，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喜惡。”仁安溫柔一笑，故意引起話頭。“聽你這樣說，你倒應該嫁給個女子。”
“女子？”眼中的光頓時暗淡下來，孫湘凝搖搖頭，神情無奈。“那樣怎麽能符合倫理規矩呢？”
“那本宮舉個例子，如果有個你心儀的女子，她素日裏男扮女裝，可以迎娶你，可以像其他男人一般與你相守此生，”仁安公主觀察着孫湘凝的神色，“你願意麽？”
孫湘凝眼神不由得暗自看了一眼旁邊的方楚寧，如果真有一個女子，如方驸馬這般清冷不凡，穩重成熟，又……有何不可？
“公主說笑了，這樣的事……”孫湘凝失神地勉強一笑，若有心事。“怎麽可能呢？”
仁安心中了然，淡淡苦笑。
仁安看向孫湘凝，眼神淺笑。“明日晚上是連翹的生辰，本宮在公主府設宴，你一定要來。至于錦歌……”
仁安語氣猶豫，胡亂找了個理由。“本宮與她聊不到一塊去，你就不要告訴她了。”
孫湘凝看了眼遠處，眼神步步離不開方楚寧的潘錦歌，以為仁安公主是不喜歡潘錦歌太花癡方楚寧，吃醋了，淡淡一笑答應了。
“明日晚上本宮會派轎子去接你，不必帶上丫鬟，”仁安公主笑容親善純和，“公主府有的是下人。吃完飯本宮再派轎子送你回去，讓令堂不必擔心。”
“是。”孫湘凝低頭應承，自己能與當朝公主結識，父母親本就開心不已，又怎麽會阻攔呢。
……
公主府寝殿
背對着方楚寧，仁安公主躺在床上，難以入睡。
白日裏忙于公務，而後又陪着仁安去了廟會，躺在一旁的方楚寧以然困倦不已。
“阿寧。”
“嗯？”聽見仁安的輕喚，即便已經進入了淺睡眠的狀态，昏沉的方楚寧仍然強撐力氣回了仁安一句。同時翻了個身，側身面對着仁安的背，自然地摟住了仁安。
隐忍心中的苦澀，仁安淡淡一笑。
“阿寧，你覺得我新結識的這兩個朋友……怎麽樣啊？”
“還行。”
“什麽叫還行？”仁安回過身，面對着方楚寧，“你就沒有什麽具體的觀點？”
“我滿眼都是你，哪裏會對她們産生什麽觀點？”閉着眼睛，困倦的方楚寧聲音磁性低沉，帶着幾分困倦慵懶。“而且她們是你的朋友，我的公主，我怎敢對她們有什麽評價？”
“就算都是我的朋友，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性格啊。”仁安語氣認真，“你覺得她們怎麽樣？”
無奈睜開眼睛，看着仁安，方楚寧語氣寵溺，“好好好，我想想。”
“那個潘錦歌，和普通女子一樣……”
“什麽一樣？”仁安眼神好奇。
“見到我就犯花癡。”方楚寧看着懷裏的仁安，語氣自然。
“噗……”仁安噗嗤一笑，笑顏如花，打趣方楚寧道。“瞧你這自戀勁兒。”
“真的，就和以前……嗯，現在也是，大街上那些女子見我一樣，”方楚寧看着仁安，“你都不知道，今日晚上我躲了她多少次。”
“她就那性格，那……孫湘凝呢？”
“挺開朗明麗的一個大小姐。”
“就開朗明麗？”
“那還有什麽？”看着仁安期待的眼神，方楚寧奇怪。
“哦，沒……沒什麽。”仁安垂下眼簾，轉而要翻過身。“那你睡吧。”
“诶……”方楚寧無賴地拉回仁安，眼神邪魅。
“幹嘛？”仁安擡眸看着方楚寧。
“你把我吵醒了，你現在又要睡了？”方楚寧撫起仁安的下巴，臉龐湊近，壞壞的語氣。
“我……”仁安話音未落，方楚寧的吻就堵住了她所有的話，旁邊方楚寧的手也不老實起來。
眉眼輕颦，仁安公主半推着勸阻方楚寧。“阿寧……已經很晚了……”
“我不管……”
……
……
望着床榻上面的紗帳，仁安撫着方楚寧如瀑的長發，心中猶豫躊躇。如果自己要和親塞外，阿寧，我不要你孤獨終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