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認了,再停
第3章 第三章 認了,再停
自從那日給她喂避子湯後,白知昙又三五日沒見到蕭子規了,忍不住詢問起門外看守的影衛。
“聽雨,你名字是叫聽雨沒錯吧?你們家公子最近很忙嗎?怎麽好幾日就沒見他了?”
白知昙倚靠在門扉上,絮絮叨叨,聽雨自然不會回應她,顯得她像自說自話,不過她本就沒想讓聽雨會回答她,她只是太無聊了。
被困在這方寸之地,沒人同她說話。
她有時候都感覺自己要發黴了。
“你為什麽會跟着你家公子呀?你身手這麽好,被他安排來看着我,就不會覺得委屈嗎?”
“……”
白知昙繞着頭發,嘆道:“要是我有這身手,不去闖蕩江湖建立一番功勳,都說不過去。”
她小心翼翼的摳開門扉中間的縫隙,觑看守在門外的少年,少年大約十六七歲,頭發随意紮起,身着黑衣,臉上沒什麽表情,抱着劍,目視前方,像尊不會動的雕塑。
他站在這裏一動不動,難道就不會站的腳麻嗎?
白知昙在心裏亂七八糟的想。
沒意思,看來指望他說話也指望不上了。
無聊的收回目光,幽幽的嘆了口氣,門外傳來少年的聲音。
“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能跟着他,一切都好。”
聽雨居然真的回答她了,她還以為沒他公子的允許,他不會輕易和她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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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少聽到聽雨開口,乍一聽到聽雨的聲音,還有一些出乎意料——
少年的聲音不似外表那般老成,淡淡的,像碧玉珠子落入銀盤,帶着幾分屬于他這個年齡的少年氣。
講真,一直以來,聽雨在她這兒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形象,明明看起來同她年齡差不多,卻毫無少年稚氣可言。
今日,倒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
“喂,你家公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啊?”白知昙得寸進尺繼續發問。
話音未落,蕭子規讨厭的聲音從廊外傳來,“不如直接來問我。”
幾日不見的蕭子規,再次神出鬼沒的到來了。
白知昙撇撇嘴,默默的走回屋內。
“怎麽?這麽不願意見我?”
白知昙不置可否。
蕭子規也不惱,踱步走向她,微微彎下腰,猛得掐住了她的咽喉。
白知昙只覺得脖頸一痛,下意識的是伸手去掰,如何也掙脫不開。
憤恨的瞪着面前的施暴者。
施暴者輕讪一笑,“疼嗎?當日我母親自缢可比這疼上千倍百倍。”
白知昙在心裏大罵蕭子規變态,你母親自缢和我有什麽關系?你來掐我做什麽?
卻聽他繼續道:“若不是你爹當年勾結北狄,送出城防圖,我父親和舅舅便不會中埋伏,母親也不會殉我父親,蕭家滿門皆因你父親戰士沙場,我該不該恨你?”
白知昙掙紮的手突然就軟了下去。
半阖着眼睛,睫毛輕顫。
兩人靠着極近,就連她臉上的絨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目光在臉上掃視,手下跳動的是少女的動脈。
有淚緩緩從眼角溢出。
陡然,蕭子規松開了手。
失了力氣的少女,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豆大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落下。
好不可憐。
蕭子規居高臨下的晲視着她,眸色一如既往的清冷。
像上位者的睥睨,不帶一絲憐惜。
白知昙擡起頭,一張滿是眼淚的小臉上,神色依舊是倔強不屈的。
“我爹他沒有通敵賣國。” 她道。
好,到了這時候,還要為她的好父親狡辯。
看來這些天的蹉跎并沒有使她得到教訓。
白知昙此舉顯然惹怒了蕭子規,他狠狠的拽起白知昙,毫不留情的将她摔上榻。
撕開她身上的襖裙,直到不着寸縷,帶着懲罰般用力的磋磨她,動作之大,震得白知昙身下的千工拔步床都要散了架。
沒有人敢靠近這間屋子。
柳嬷嬷遠遠的将吃食擱在門外便離開了。
屋外狂風大作,屋內疾風驟雨。
有好幾次,白知昙感覺她似乎在瀕死的邊緣,下一瞬,又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拽回了陽間。
蕭子規狠狠咬在她肩頭,嘴角帶血的問他,“認不認你爹通敵賣國?”
她亦倔強的回怼,“不認!”
“好,我會做到你認為止。”
緊接着又是一番疾風驟雨。
不論蕭子規如何磋磨她,白知昙依舊倔強的說:“我爹是被冤枉的!他沒有通敵賣國!”
縱然她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她依舊不改口。
這場以恨為名的蹉跎難免久了些。
直到三更天,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白知昙快吐了,她頭暈目眩的望着晃動的床幔,甚至想着,如果能就這麽死了,也不是什麽壞事……
下一瞬,又立刻清醒。
不,不行,白昭疼了她一輩子,冤屈還未洗清,她不能就這麽死了。
喜歡咬我是吧?
老娘也有牙!誰怕誰啊!
她仰頭,在晃動中直起身子,狠狠的咬上身上人的肩膀,一陣悶哼後,猩甜的血流入口腔,帶來心理上的快意。
她咬的很用力,幾乎要把對方肩膀的肉咬下來,她狠狠的緊咬着不放,清晰的感覺到從牙床處傳來的酸感。
蕭子規卻突然笑出了聲,俯身向她,“咬肩膀做什麽?來,往脖子這裏咬,這裏才致命。”
白知昙毫不猶豫的咬上了他的脖子。
疼痛讓蕭子規更加用力。
白知昙最終沒能咬死蕭子規,倒是被他做暈了。
……
第二日,柳嬷嬷給她帶了一套新衣服,她身上被蕭子規折騰得慘不忍睹,沒一寸好肉,柳嬷嬷當沒看到一般,細心的替她穿好衣服。
白知昙沒力氣反抗,拿手臂蓋着額頭,閉目道:“你家公子這麽對我,你沒什麽話想說嗎?”
“公子的做法自有道理。”柳嬷嬷抿着唇道。
她是蕭子規母親的乳母。
看着蕭子規從抱在手裏的一點點,成長到今天。
看着他在父兄舅舅戰死後扶棺哭到幾乎昏厥。
看着他一夜之間變得不愛說話了。
後來小姐也殉了姑爺,她就只剩下蕭子規唯一的一個親人了。
她不會說他什麽,也不會說他什麽。
白家害了她的小姐和姑爺.......
“一丘之貉。”白知昙怒罵。
柳嬷嬷低眉順目并不反駁。
手裏動作不停,再給白知昙梳好頭,插上最後一只發簪,才道:“白姑娘,公子已在外頭馬車候着,請跟老奴走。”
接受擺布的白知昙猛得睜開雙眼。
臉上的表情卻是疑惑更多。
出門?
她在這裏待了半個月。
第一次被允許出門。
裏頭該不會有什麽貓膩吧?
白知昙一臉警惕。
“我不走。”她拒絕,
可這由不得她拒絕,下一刻,她就讓聽雨和柳嬷嬷連拉帶拽的丢進了蕭子規的馬車。
聽雨在前方駕車。
馬車內至于她和蕭子規兩人。
這馬車挺大,中間還有空間放得下一張小幾。
白知昙恨不得離蕭子規遠遠的。
今日,蕭子規穿的是一身鴉青色對襟,肩頭披着同色的皮草,腰間玉帶僅用白玉裝飾,加之一張俊臉,看到的人誰能不脫口而出一句:皎皎如月,端方君子呢?
除了白知昙。
她幾乎挪到了馬車的另一側,第六感告訴她,今日蕭子規帶她出門,絕對沒好事!
她今日穿着藕粉色的冬衣,頭上紮着少女雙髻,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任哪個男人看到都會忍不住心動。
除了蕭子規。
他從白知昙上車開始就在閉目養神,馬車走了兩公裏,這才睜開眼。
冷冷的晲向面無表情的白知昙。
白知昙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馬車突然踉跄了一下。
白知昙一個趔趄,整個人跌落在蕭子規懷裏。
還沒等她爬起來,便被嫌惡的推開。
白知昙切了聲。
當我稀罕你啊!裝什麽裝!
馬車停了,外頭傳來聽雨的聲音,“公子,到了。”
到了?到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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