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險被欺辱

第4章 第四章 險被欺辱

下了馬車,白知昙這才發現,他們已到了皇城根下。掀開簾子,就有小黃門搬來椅凳,供他們下車。

因昨夜剛下過雨的緣故,道路上潮濕未退,白知昙一落地,裙子就沾上了泥點,不過她不太在乎,注意力全在紅牆黃瓦上。

在這個世界生活十六年,還是第一次走進皇宮。

宮牆看起來和前世世界的故宮相似也是朱紅色的牆,處處透着氣派和威嚴。

白知昙跟在蕭子規身後,好奇的問聽雨,“我們現下進宮做什麽?赴宴?為何帶我?”

她一口氣抛出三連問,聽雨目視前方,并不理她。

眼看問不出所以然,白知昙索性閉嘴,管它做什麽,一會兒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幾人跟随着領路的小房門走過黃極門的禦道,遠處傳來絲竹箜篌的聲音,白知昙猜對了t,蕭子規的确是帶她來赴宴的。他們到場的時候,官員以及家眷都已經到了不少了。

每個人都在各自的圈子中推杯換盞,貴女貴婦們擠做一團,達官貴人又是一列。

章縫之侶,介胄之臣偶有招呼,但大多數情況下徑渭分明,甚少交流。

空氣中彌漫着孜然烤肉的香味。

白知昙好奇的東張西望。

發現參宴的衆人不僅僅大梁人。

她在其中看到了身着民族服飾的女郎——

頭上戴的民族風額飾,雙手帶着數不清的綠松石紅瑪瑙,膚色比大梁人深,眉目更是充滿了大梁女子沒有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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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間就認出這些女子是北狄人,五年前,北狄差一點攻破大梁,千鈞一發之際,霍家軍力挽狂瀾,退了北狄。

那日起,北狄便成了大梁的藩屬國,北狄王也被封為世子。

雙方停戰,恢複貿易往來。

然而狼改不了吃肉,這樣看似和平的日子,又能維持多久了?

她搖搖頭将腦子裏的想法甩出去。

別想了,這不是你現在該想的事兒。

當務之急找個地方好好吃飯是關鍵。

從起床至今她還沒進食,現下肚子已經餓到打鳴了。

于是她貓着腰,尋找了個隐秘的角落,正準備坐下,就被聽雨準确無誤的找到,“請”回了蕭子規身邊。

白知昙一陣無語,這聽雨身上是和她綁定了定位系統嗎?怎麽躲到哪裏都能被發現。

縱使她再不願意,也只能從了。

蕭子規是樞密院院士,安排的位置自然不會靠後,當白知昙落座時,瞬間就感覺到幾道不懷好意的視線。

她低垂腦袋,假裝沒有察覺。

等菜上來,就只叼面前的肉吃,她是奸臣之女,席間難免遇到父親舊時的同僚,将她認出來,這就不好了。

蕭子規帶她來這裏幹嘛?

是要在認識的人面前折辱她?

思緒萬千間,她的胳膊被提了一下。

擡頭,一個北狄人,醉醺醺的依靠在燕幾邊,眼神迷離的看着她。

“ 這女子好,我看上了。”

說罷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将白知昙拽起,白知昙一陣驚恐。

瞬間,宴會上所有的視線都聚焦在白知昙這一處。

有人認出了白知昙,竊竊私語,“那女子不是白昭那奸臣的獨女嗎?怎會出現在這裏。”

“許是有人帶進來的,咯,你看她身邊坐着何人?”

“你是說,是蕭大人帶她來的?”

“聽說這女子早些時候差點被充做官妓,還是蕭大人救了她。”

“蕭家滿門都是被白昭所害,也是蕭大人良善,若是我,恨不得将仇人千刀萬剮,怎會救仇人之女?”

“所以說蕭大人仁義。”

……

“喂,大梁人,這女子給我可好?”

白知昙下意識看向身邊的蕭子規,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毫不在意她的死活。

淡淡的飲盡杯中酒,連眼皮都不擡,言簡意赅,“可。”

見狀,白知昙更加篤定,蕭子規此番帶她來便是為了折辱她。

也不掙紮了,任由那北狄人将她扛走。

而同在宴會的任萱,看到北狄人将白知昙帶走,焦急的趕了出去。

遠處傳來一道慘叫,惹得宴會衆人讪笑。

“這北狄人玩的可夠花的。”

蕭子規依舊淡定的喝他的酒,只是目光看向白知昙離開處。

離宴會不遠的花叢處,那個北狄人捂着脖子,一臉驚懼地倒在地上。

鮮紅的血一股股的順着指縫漏了出來,面前站着是滿臉是血的白知昙。她肩頭的衣裳滑落,露出昨夜蕭子規留下的星星點點,頭發淩亂,一身紅白,竟帶來詭異的美感,任萱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白姑娘。”她輕輕的喚了一聲,白知昙緩緩的扭過頭,看到她,眼神警惕,“你是誰?”

任萱慢慢走上前,将她掉落的衣物籠起,特意不看那白皙肌膚之上的紅梅。

“我叫任萱,提刑院的。”

白知昙沒有說話,任萱看了眼躺在地上因失血昏迷的北狄人,道:“別怕,我會處理,我帶你先回去。”

白知昙以為任萱是要帶她回宴會,卻不想任萱騎着馬帶她回了蕭府。

柳嬷嬷早在門外等候,見白知昙一身狼狽也不問,向任萱道謝,“多謝任大人将白姑娘送回來。”

任萱點點頭,“等哥哥回來,你多勸勸他,該放下了。”

柳嬷嬷眼觀鼻鼻觀心,“老奴只是一個下人,做不了公子的決定。”

任萱沒有堅持。

在她兩這交談中,白知昙倒是得到了一個重要信息——任萱和蕭子規關系匪淺,有意思,都喊哥哥了,這關系能淺到哪裏去?

于是在任萱準備離開前突然喊住她,“今日謝謝你。”

“舉手之勞。”

“你是個好人,但蕭子規不是個東西,你趁早看清他。”

任萱抿唇,“哥哥心善。”

“心善?”

白知昙嘆了口氣,扯開肩頭的衣裳,露出斑斑牙印,“你以為這些是剛剛那個北狄人咬的嗎?是你心善的哥哥咬的。”

任萱臉色寸寸蒼白。

白知昙不忍再說,拉起衣服,轉身對她擺擺手,“總之,今日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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