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白知昙她爹很有可能是替罪……

第30章 第三十章 “白知昙她爹很有可能是替罪……

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 終于到達目的地,面前是一個蓋着漆黑大布的圓柱體,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瓜皮帽笑得賊兮兮的, “你們要的貨都在這裏。”

話落,黑色大布被掀開, 露出裏頭如牲畜一般捆綁堵嘴的人奴。

人奴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全都衣衫褴褛,男人打着赤膊, 雙手背縛。

“怎麽樣?有滿意的嗎?”

瓜皮帽見他們久久不說話, 咧着大黃牙詢問。

蕭子規從兜裏掏出一定金子,丢給瓜皮帽。

“辛苦你了,我們挑挑。”

接過金子的瓜皮帽,咬了咬, 笑得更谄媚了,見牙不見眼, “您且瞧。”

白知昙眯着眼睛仔細查看,并沒有在這些人的身上找到鴛鴦藤的印記,看來那圖騰并不屬于這個買賣人奴的組織, 而是“後來人”購買之後紋上去的。

任萱和蕭子規也發現了這一點。

對視了一眼,此時無聲勝有聲。

喚來那瓜皮帽,“大哥, 想問你一些事。”

得了甜頭的瓜皮帽非常好說話, “您随便問。”

“你們的貨都在這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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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皮帽:“都在這裏了, 您這話說的,有好的我們還藏着掖着幹啥,都是做生意的, 咋地,你這是不滿意啊。”

蕭子規像個懂行的老手沉吟道:“怎麽感覺像是被挑剩下的?”

瓜皮帽嗐了一聲,“您懂行,瞞不過您,确實是有一批商人先您之前挑走了一部分人,但他們挑走的全部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文弱書生,沒什麽用,您也看不上。”

文弱書生?

和他們之前的猜測有所出入,可這就更加古怪了。

蕭子規又掏出了一錠金子,遞給瓜皮帽,“實不相瞞,我這次買人就是想買一些能識文斷字的,這裏剩下的沒有合适的,我懂你們的規矩,可否告知賣家是誰,居于何處?”

“您這是想從他們手裏高價再買回來呀?”

“正是此意。”

瓜皮帽,“好說好說,那夥商隊還未離開詭市……”

瓜皮帽說了一個地址,等他們幾人到的時候,正看到一隊北狄人騎着駱駝準備離開,駱駝後面,跟着一長串縛手縛腳的人奴,共四個。

看起來各個文弱,瘦骨嶙峋,不像做苦力的樣子。

他們面上表情淡定,不吵不鬧,不驚恐,估計都是自賣其身的。

他們身上的衣衫已經換過,簡單的粗布麻衣,将一身皮肉遮得嚴實。

眼尖的白知昙依舊瞅到其中一個人奴漏出來的手腕上,隐約有新紋身的痕跡。

其他人顯然也都注意到了。

蕭子規眯起了眼睛,輕聲喚道:“聽雨。”

多年的默契,讓聽雨瞬間意會,那夥北狄駱駝商客,剛離開詭市,就遭到一群大梁官兵的包圍。

幾人警惕的面面相觑,為首的北狄人,用不太熟練的大梁話道:“官爺這是有問題?我們都是良商。”

“你身後的人奴?詭市買的?”

“是。”領頭的北狄人點點頭,“不能買嗎?”

自然是可以,大梁也默認詭市以內交易一律合乎律法,因此這夥北狄人才會如此不慌不忙。

官吏繞到那夥人奴面前打量,盤問道:“你們是大梁人,怎得一點兒也不慌?”

“回官員,我們都是家裏遭了難,故選擇自賣其身,并不是被迫,何來慌亂t?”其中一名人奴道。

語氣鎮定,不卑不亢。

文弱的脊背更是挺着筆直。

并沒有平常老百姓面對官吏時的恐懼,官吏視線落在他露出的手腕上,繼續問:“你們這手腕上的紋身是剛紋的。”

話音落地,人奴臉上,閃過肉眼可見的慌張,只一瞬,便調整好自身狀态。

淡定道:“嗯,随主人家回北狄,總要紋上部落紋飾。”

“部落紋飾?”官吏猝不及防撸起對方的袖子——熟悉的鴛鴦騰印跡,暴露在天光之下。

“這夥人奴有問題,扣下了。”

北狄商人驚怒非常。

“這是我們花的錢買的奴。”

官吏丢給他一包金子,“買你的人奴。”

就要壓着那夥人奴離開,結果轉身卻見那四人齊齊的吐了血,瞬間倒地身亡。

官吏暴怒,“你這北狄人給他們吃了什麽?”

……

“這四人的後槽牙裏都藏着毒藥,聽到我們要将他帶走,就咬破毒囊自殺了。”

檢查到小兵回複蕭子規道。

寧願自殺,也不用跟着官差回來?

裏頭存在問題顯而易見,可對于那班北狄商人,又實在是師出無名,畢竟做不虧之下誰也沒有證據表明自殺的人奴是受到了北狄商人的“脅迫”,因此并未批捕。

本以為有了頭緒,線索又這般斷了。

“還有。”

另一官兵遞上了一塊碎布,“我們在其中一個自殺的人奴袖裏發現了這個。”

那塊碎布圖案雖然已經斑駁,但蕭子規依舊一臉就能認出,那是半塊大梁城防圖。

為什麽會出現在此人的袖裏?

為什麽只有半塊,另外半塊在哪裏?

在北狄人手中?

可當年不是白昭通敵賣國送出了整塊城防圖,才使得霍家軍全不敵北狄大敗而歸嗎?

既然如此,北狄人手中應當還留有大梁的整塊國防圖才是。

為什麽還需要這半塊不全的城防圖?

他似乎窺見了真相。

眸色深深,不知道想什麽。

若當年北狄差點大敗大梁并不是因為得到了城防圖,那真相又是什麽?

“賢王到。”

思索被打斷。

蕭子規恭敬地向賢王行了官禮。

周賢微微颌首,“聽聞你們再查案,本王過來一看,有什麽線索嗎?”

看似不經意的詢問,視線卻準确的落在蕭子規手裏的半塊城防圖上。

蕭子規将半塊城防圖呈了上去。

“從人奴身上搜出的半塊大梁的城防圖。”

“哦。”周賢來了興致,“可查到那人奴先前是何身份?”

“普通鄉紳之子,因家道中落,自賣其身。”

“這倒是稀奇,普通鄉紳之子,何來大梁城防圖,還只是半塊?”

周賢道。

任萱神色焦急的跑來同他說,白知昙不見了。

“明明下午的時候她還在屋內,方才我來喊她時,卻不見了蹤影,我不應該離開。”任萱如是道。

只見白知昙所在客房內,窗棂大敞。

再看屋內陳設齊整,并沒有被翻找過的痕跡,只是少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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