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蕭子規對白知昙心态的轉變……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蕭子規對白知昙心态的轉變……
是夜, 蕭家祠堂。
供奉的蕭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長明燈火照着排位,閃爍跳躍, 映照着排隊上的名字,蕭子規眸色深深, 火光在他眼中忽明忽暗的跳動。
他點燃三支香,拜了拜, 紮進正中央的香爐,思緒萬千如潮……
所以, 這麽些年他都恨錯了人, 也報複錯了人,
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白知昙的身影,倔強不屈的神色,過往的一切, 歷歷在目。
蕭子規閉上雙眸,複又睜開。
心下似乎有了決斷, 又似乎沒有。
搖曳的燭火,昏黃的光照,蕭子規的神色不明。
與此同時, 一只紅嘴鳥兒落在白知昙的窗前,一眼就被她看到了腳上緊綁着的布條。
布條?
這是有人特意給她的?
是想給她傳遞什麽消息嗎?
白知昙心頭一顫。
毫不憂慮的解下了布條。
布條上既沒有署名,也沒有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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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蠅頭小楷寫了一行。
“南郊別院有關于你爹當年真相的證據, 想證明你爹清白, 今夜子時速來。”
她細細端看那布條, 發現布條背後描繪着地圖般的脈絡,這是,城防圖?
當年他爹被判通敵賣國其中一項罪就是私通外敵——
将大梁的城防圖給了北狄。
給她傳遞消息的人, 特意用了城防圖的布條,勢必知道當年的真相。
這是陷阱嗎?
明晃晃的就是甕中捉鼈的陷阱。
她知道自己最好別去。
可是,萬一呢。
一年了,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幫白昭洗清罪責。
她毫無頭緒。
只是一味的相信她爹絕不是那樣的人。
可她卻拿不到任何一點能夠證明他爹清白的證據。
她其實并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般沒心沒肺。
此行危險,可她必須得去!
白知昙悄悄的推開了門,門外t并沒有發現聽雨的身影,看來今夜他不在,多半是被蕭子規派出去辦事了。
正好。
她這段時間在任萱的帶領下,學了不少的拳腳功夫。
若非如此,她被那人奴販子綁架時也無法如此快速的一招制敵。
她的袖口綴着袖裏箭,遇到危險能近身對抗。
腰間藏着解蒙汗藥的解藥帕子,若是察覺到不對勁,就用帕子捂着臉,若是……
她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這般有信心。
若是真的遭遇不測了,那就算償了白昭對她十六年的養育之恩吧。
她眼眶發酸,吸了吸鼻子。
在心裏道:
沒什麽好難過的,本來她在大梁也沒什麽可牽挂的。
既沒有自己愛的人也沒愛她的人。
說不定陰差陽錯還能再穿回現代,這也未可知。
別害怕,她在心中給自己打氣。
她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穿上了最體面的衣裳,戴上了最好的發簪,仔細化了個妝。
如果真的遇到不測,至少也漂漂亮亮的。
今晚的月亮很亮,少女獨自騎上馬兒,一臉堅定的往南郊別院方向去。
今晚的月亮很亮,蕭子規靜看了會兒,往白知昙住所方向去。
少女似乎已經睡下,蕭子規游魂般的行至床頭,眉頭一擰——
床榻上被褥整整齊齊的疊着,并未有少女的身影。
他突然沖向馬廄,馬兒也少了一匹,蕭府大門外,地上馬蹄清晰可見,一路向南延伸。
南郊……
蕭子規沒來由的心頭一緊。
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翻身上馬,夜風将他發絲吹得揚起,吹着衣袍也獵獵作響,蕭子規勒着缰繩的手出了血,及近南郊,一角蒼穹如殘陽餘晖!
南郊荒廢的宅子,被熊熊大火包圍,院外的槐樹上拴着蕭府馬廄裏的少的那匹馬。
他再也顧不得,沖進火場。
“白知昙!”他喊着她的名字,回應他的只有噼裏啪啦的木材燃燒聲。
她居然要自焚嗎?
這個認知如潮濕的泥地裏乍然生出的藤蔓,攀援而上,直到他的心髒,一寸寸地收緊,一抽抽地疼。
疼得他幾乎要窒息。
四周濃煙滾滾,心口細細密密的疼。
他于一片火光中,倔強地尋找白知昙,不顧危險,越走越深。
炙熱的火苗舔舐着他的臂膀,皮肉燒灼的疼痛,并沒有止住他前進的步伐。
終于,他看到了閉目倒地的白知昙,雙手交疊在腹部,就像睡着了一樣。
蕭子規跌跌撞撞行至跟前。
“咔嚓——”一根燒得發紅的橫梁斷了下來,即将砸到白知昙之際,蕭子規伸出手臂将白知昙緊緊護在懷裏。
白知昙是被熱醒的,昏迷前最後的意識停留在剛把馬兒栓在槐樹下之際。而後,後腦一陣鈍痛,便失去了意識。
四周很熱,一股嗆人的煙火燃燒味,而她正被一個人緊緊的摟在懷裏,努力擡頭,睜開迷迷糊糊的一雙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蕭子規。
嗯?
他怎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