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8、第八章

局子快散的時候,沈既遇和喬三兒躲到陽臺抽煙。

沈既遇問:“她人呢?“

喬聿裝傻:“誰?溫妹妹不是還在裏頭待着呢?”

沈既遇瞧着他,不做聲,喬聿投降:“陳郓給送回家了。”喬聿像是想起了什麽,忽地輕笑了下,“我說你剛剛那樣該不會是......?“

沈長眉坐上車後,才後知後覺自個就這樣離開,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不知在那人心裏,又會作何感想。

陳郓伸手到長眉眼前打了個響指,見她回神了,才道:“想什麽呢?地址是哪兒?“

沈長眉想了想,看了眼窗外,忽問:“你着急回去麽?”

陳郓揚了揚眉表示不解。

沈長眉說:“不急的話,送我去個地方怎麽樣?“

沈長眉報了個地名,陳郓笑了:“巧了,我當初也在那地兒念過高中。”

沈長眉問:“是麽?“

陳郓一手掌着方向盤,擡手拿了張唱片放入,他道:“可不是,當初我就在這個地兒上了一個學期,最後還被要求寫了一萬字的檢讨書。”陳郓微哂,瞧了眼長眉,“這事兒還和沈二有關系。”

沈長眉倒有幾分興致:“怎麽?”

陳郓如今想起那事兒,還恨得牙癢癢的:“那會兒,我和沈二是同桌。反正大概是那麽一回事兒,打球時,沈二和某個高年的學長幹起架來。那會兒,我純良的很什麽也不懂,看着沈二揍那高年級的學長,心想是兄弟也得幫忙哈。打完後,問沈二為什麽揍那人,他也不說。最後還寫了一萬字的檢讨書,人家到底知道是為啥,而我稀裏糊塗打了架,要求寫檢讨書不說還不知道為的是什麽。”

陳郓說道最後,有些憤憤的:“到現在,我還記得那高年級的學長叫什麽樊建宇來着。”

沈長眉微怔,樊建宇這個名字她倒有一點印象。那會她念高中時,樊建宇曾追求她來着,上學堵她放學也堵她。那時各高校興起校園廣播,每天中午上課之前那人就在學校的廣播電臺為她點歌,搞得同學老師都以為她和樊建宇早戀兒,為這事兒顧女士還被叫到學校去。

沈長眉對樊建宇的追求壓根也沒放在心上,不曾想,某天下午放學時,那樊建宇一臉鼻青臉腫地堵在門口,看着她的目光帶了些恨意:“沈長眉,你不喜歡我可以,但你犯不着找人特意來揍我一頓吧?都是同學,你要不要這麽小題大做?”

沈長眉當時還一頭霧水摸不清情況,樊建宇低哼了聲就抱着籃球一瘸一拐地離開。後來,她和那人說起這事兒,問和他是不是有關,他坦然自若地說沒有,事後,那人還吊兒郎當的咬着煙問她:“怎麽?你還心疼上了?”

沈長眉還真以為那事兒和他無關,沒想到多年後卻得到證實。

兩人說着話的功夫兒,車子已開到了那所高中附近的小吃街。晚上,和喬三兒一群人插科打诨根本也沒吃上幾口,沈長眉這會兒倒有些餓了。

陳郓找了個位置停車,回來時就見沈長眉站在一家推車小攤前,那小攤前懸挂着一顆橘色的鎢絲燈泡,襯得女人的面容溫婉恬靜。她微彎着身,一側發絲垂落,嘴角帶笑和那小攤裏的老人家說些什麽。

陳郓走過去,沈長眉順手遞給他一顆烤地瓜。

陳郓接了,低眸看了看,也不打開徑直拎着那塑料袋。

沈長眉咬了口熱乎乎的地瓜,才說:“那什麽,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一個人逛會,等會打車回去,謝謝你送我來這哈。”

陳郓搖一搖頭,笑:“你這謝謝不夠走心,還有沈小姐,你這行為純屬是過河拆橋啊?不應該請我吃點東西麽?好歹也做了一回車夫送你到這兒來。”

這附近都是小吃店,沈長眉也不知道這人的口味:“那你想吃些什麽?”

陳郓擡手指了指她身後:“就這家店了。“

沈長眉偏頭去看,是一家拉面館,她問:“确定?“

他一點頭。

兩人進去,沈長眉點了份湯面,陳郓也如法炮制。

臨桌的是一位小情侶,穿着秋季的校服,女孩剪着蘑菇頭,費勁地夾了一筷子面條,看了眼對面的男孩,見男孩神色微冷,旋即苦着張臉将面條喂到嘴裏。

沈長眉看得起勁,不覺多瞧了一會兒。

那女孩如此反複吃了幾口,然後放下筷子,有些委屈地說:“喂,我真得吃不下了。”

男孩伸手将女孩的面前的那碗面移到自己眼前,拿起筷子呼啦吃了幾口,抱怨說:“下次能吃多少就點多少,不然最後還不是要我幫你解決。”

女孩乖巧地點頭:“知道啦,知道啦。”

男孩哼了一聲,明顯不信,卻還是埋頭解決碗裏的面條。

陳郓也注意到了,他玩笑的說了句:“現在的小年輕不得了,想我當初那會兒雖然皮了點,但對這談戀愛的事兒還真是一竅不通。”

沈長眉笑了笑。

兩人吃完面後,陳郓送長眉回到住處,長眉道了謝下車,還未走幾步,就聽陳郓在後頭喊她:“長眉。“

她轉過身。

陳郓看着那女人,猶豫了會兒,才高聲道:“你要是和那什麽醫生分手了,記得通知我一聲。”

沈長眉愣了會兒,陳郓也沒等人回答意思徑直開車離開。

周三,沈長眉到A市出差,從B市到A市就乘坐高鐵就一個小時的車程。這次和她同去的是一位男同事。那男同事家住在A市,周二晚上便坐動車回A市,兩人約好周三在酒店門口碰頭。

沈長眉出了動車,跟随着人流移動。那同事已到了酒店,發微信問她何時能到。出了閘口,乘坐扶梯到地下出租車場,倒沒想到這個時間點打車的人倒也多,長龍似的望不到頭。沈長眉看着這烏泱泱的人群,頓覺費神猶豫了會兒,這麽排下去也不知什麽時候能輪到她,索性還是直接到馬路上去打車。

可今天不知是不是老天爺存心和她作對,到了馬路上,卻又下起了毛毛細雨來。

沈長眉站在公交車站牌下,私家車和公交車一輛接一輛從眼前開過,卻愣是一輛出租車的影兒都沒看到,她心裏焦急怕誤了時間。

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眼前開過,緩緩停了下來,露出一張臉來。

沈長眉看到這人有些意外,那人卻面無表情,言簡意赅的兩個字:“上車。”

沈長眉猶豫,沈既遇看了她一眼,問:“不上?”說着,他作勢要升上車窗。

沈長眉急了,移步去開後排的車門,那門卻落了鎖,分毫不動。

“當我是司機呢?坐前頭來。”

沈長眉無法,畢竟有求于他,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一矮身坐進去了。

“去哪兒?”

“華恒酒店。”

一問一答,再無二話。

路上,他接了個電話,那頭似乎問他在哪兒了,他語氣不耐煩:“快到了,催命呢,一個勁地催。”

沈長眉心想不願意送你就別送呗,上了車又何必給我甩臉色看?

車子快要到達華恒酒店時,那人才開口問:“昨兒,是陳郓送你回去的?”

沈長眉還未來得及回答,那人又徑直道:“你那男朋友怎麽想得?放你一個人回國,心可夠大的。”

沈長眉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愣了下問:“什麽意思?”

那人卻懶散地瞧了眼窗外:“到了,還不下車,這會兒倒是不趕時間了?”

沈長眉解安全帶下車,腦子裏還在想着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直到關車門的那一刻,她福靈心至瞬間鬧明白了這人話裏的意思,心裏氣憤。一回身,哪裏還有那人的影子,早開着車揚長而去了。

沈長眉氣不過,擡手拿手機給那人發了一條短信。

“去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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