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嗯 走,回宗門

第23章 嗯 走,回宗門

賀良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驚醒,房間裏空蕩蕩的,顧玉不在。他晃了晃腦袋,想要出去看看,但沒走幾步就碰到了屏障:“……師尊設的?這是有事出去了麽?”

話音方落,房門便被打開了,顧玉看見賀良景已經醒了有些意外,但一句話沒說只是默默将門關合,他撤銷了屏障,沉默的走向賀良景,賀良景擡頭與他對視,被顧玉的臉色吓了一跳,關切道:“師尊,你怎麽了?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顧玉緊蹙眉頭,忽然站不穩似的整個人搖晃幾步,賀良景趕忙扶住他,顧玉卻在這時吐出一灘血,他捂住嘴,嗓音像破舊的風箱嘶啞喊他的名字:“……賀良景……”

賀良景今天一整天過得相當魔幻,尤其是在現下,他眼中強大到可以說是目中無人的師尊,竟然重傷至吐血。他有些慌張的回答:“師尊,我在這呢。是誰傷的你?要不要緊啊,我去找秦掌門!”

顧玉搖頭,只是緊緊握住他的手臂,意識模糊道:“……別離開我……別去……”顧玉抱着他,賀良景覺得自己要被顧玉融進他的血肉裏,“我會殺光他們……不要——”顧玉痛苦的呻吟一聲,賀良景愣住,懷疑自己聽錯了,在他的印象裏顧玉從不會因痛而聲。

他不過睡了一覺,師尊到底去幹什麽了?!賀良景沒時間驚詫,他将顧玉背了起來,叫醒了在另一間屋子睡覺的武當弟子,氣喘籲籲道:“帶,帶我去見你們掌門,快。”

背上的顧玉已經陷入昏迷,賀良景聽見他的呼吸聲越來越淺,着急問道:“還有多久啊?”

“馬上馬上,就快到了。”弟子擦了擦汗,卻突然目光一亮,“掌門!掌門在前面!”

賀良景看到救星,連忙跑上去對秦雲峤道:“秦掌門,我師尊他——”

秦雲峤神色嚴峻的看着昏迷的顧玉,點頭:“你們掌門方才千裏傳訊,讓我速速去查看顧玉情況,我還納悶……随我去醫館。”秦雲峤随手掐了個手訣,明明談話時還在路上,眼下就已經到了醫館裏。

正偷懶的醫師被掌門喊醒,一臉生無可戀的用法力探查顧玉的身體,不久微微張大眼睛:“……嗯?”

賀良景連忙問:“醫師姐姐,我師尊為什麽會這樣啊?”

醫師眉頭緊鎖,如臨大敵的用法力再次嘗試:“……怎麽會?”

她鬓角流下一滴汗:“劍聖他……并非普通人類。”

秦雲峤抱手在胸前:“說點能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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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長澤派掌門何時過來?”

“她說馬上就來,可我哪知道這個馬上是什麽時候。”秦雲峤攤了攤手,“既然不好說,要等人家掌門來,看來是沒有性命之憂,你就先用醫術随便治治吧。”

賀良景聽到沒有性命之憂放下心來,站在旁邊盯着顧玉看,卻發現他胸口處的衣服好像有劍痕:“秦掌門,像我師尊這樣的劍修,衣服有破損合理嗎?”

秦掌門道:“想想都不合理吧,我們這樣強的人除非被實力相當的人傷到,否則就連衣服都很難有劃痕的。”

賀良景扯了扯秦雲峤的袖子:“可我師尊他胸口的衣服有劍痕——”

“啊?”秦雲峤像聽見了什麽鬼話,順着賀良景的話看向顧玉,他注意到了顧玉衣服上的痕跡,不解道:“……這個位置怎麽被劍捅進去的?顧玉是喝醉了還是傻了才會被人傷到心髒。”他撥了撥那處的衣服露出傷口,“深度很淺,并不是打算取人性命。”他挑眉,“難不成是他自己捅的?”

秦雲峤對旁邊的醫師道:“怎麽回事?醫師,你沒發現顧玉心口的傷嗎?”

醫師說:“發現了,劍聖應該是自己傷的自己,因為按傷口來看,力度掌握的非常精準,我猜他可能是取了自己的心頭血。但心頭血只是導火索,讓他陷入昏迷的另有其因。”她對賀良景問,“你可知你師尊今晚出去見了誰?”

賀良景呆住了:“可我師尊為什麽要取自己的心頭血啊?”連他這樣上課經常開小差的人都知道心頭血是極其珍貴的東西,又回答醫師的問題,“我起來時師尊就已經出去了。”

話音剛落,謝玄易突然踢開了醫館的門,秦雲峤驚訝道:“還以為你要一個時辰才能到呢。”

“他大爺的我倒是也想悠閑點啊。”謝玄易汗流浃背的扶着牆暫停歇息,“人呢,還活着麽?”

醫師熱情的迎上來:“您就是長澤派的謝掌門?”

謝玄易點頭:“啊我是。”她一邊摘下右眼的眼罩一邊指指顧玉,“你探查他靈臺了?”

“自然,謝掌門,關于劍聖大人的魂魄我十分——”話還沒說完,謝玄易露出了她的陰眼,醫師僅僅與她那只眼睛對視了兩秒便暈了過去,謝玄易接住暈倒的人,将眼罩帶了回去,道,“睡吧,醒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謝掌門。”秦雲峤眯着眼道,“在武當派當着本掌門的面清除武當弟子的記憶……”他咧嘴笑的露出一顆虎牙,“是不是不太妥當呢?”

“事急從權。”謝玄易抱歉道,“授道怕是不能如期舉行了,武當送給長澤派的所有物品過幾天将如數歸還。”她指揮在旁看戲的賀良景,“小子,背上顧玉,回宗門。”

賀良景聽令的背起顧玉跟随謝玄易準備離開,秦雲峤伸手攔住他們,道:“顧玉的情況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麽原因,會讓你将醫師的記憶清除。”

賀良景卻在這時插嘴:“秦掌門,我師尊昏迷不醒,你們武當派難道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秦雲峤好笑道:“顧玉這樣強的人誰能取他的心頭血?誰又能打暈他?分明是他自己的原因,何故賴到武當頭上。”

“是嗎?”賀良景疑惑的歪了歪頭,“在哪取心頭血不是取,難道武當鐘靈毓秀,連取心頭血也要在這嗎?”他看向秦雲峤,“還是說,師尊今晚出去見了誰,與誰做了交易,将心頭血給他了呢?”

他繼續道:“我師尊的性子修仙界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他不會無緣無故去與毫不相識的人見面。整個武當派,除了秦掌門你,還能有誰可以和我師尊說得上話——”他甜甜笑道,“也不知是什麽物件,需要心頭血這種極其珍貴又對人損傷極大的東西來制作。”

秦雲峤面色沉沉道:“賀良景,有時候人應該明白,髒水這種東西,什麽人能潑,什麽人潑不得。”

謝玄易擋在賀良景面前,絲毫不懼的看着他:“秦掌門,今晚說到底是給您添了麻煩的,十分抱歉。良景年幼失言,還請你切莫放在心上。”她頓了頓,話音一轉,“但他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取得一位強大劍修的心頭血所支付的物品,可不是普通修士就能夠給予的。而這人背着掌門您偷偷摸摸做這些,拿它又是要做什麽呢?秦掌門,為了門派安危,還是仔細清查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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