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嗯 這實在太可惡了!
第24章 嗯 這實在太可惡了!
那是賀良景嗎?顧玉并不能确定。他身材高大,看起來二十四五歲,背着手繞着他轉悠,眼神上下打量他,笑眯眯問他:“小朋友,你師尊叫你出來的?”
“顧玉”謹慎的握着劍。
賀良景繼續問:“你的師尊是衡熹真人吧?我應該沒找錯地方。”
顧玉瞪着他沒回答,賀良景彎腰湊近他,摩挲下巴,挑釁道:“你太弱了,長得倒還行。”他挑了挑眉毛,語氣卻是軟的,“你們正派人士都以理服人,以己度人,現在你幫我把衡熹真人叫出來好不好?”他眨眨眼,“我受人囑托,要和他交手一番好回去交差。”
顧玉能感受到眼前這個輕浮之人身上強大到不可思議的靈壓,甚至和師尊不相上下,才二十歲的顧玉只能虛張聲勢怒道:“滾!”
“哎呀,好沒禮貌。”賀良景傷心的看着他,“幹嘛這麽兇嘛。”
顧玉的劍已經拔出了,賀良景絲毫不感到危機:“聽說衡熹真人只收了兩位親傳弟子,一位精通符箓陣法,一位劍術高超。看來你就是那位使劍的人了。”
顧玉眼神一冷,他拿着自己的劍,身後已然浮現了數十把劍形,四周的氣溫都開始下降,賀良景在這時不急不忙的仔細研究:“那麽年輕劍意就能外化于形,你在人……咳,你在你們門派中天賦應該還算不錯。”
顧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脖子刺去:“廢話真多。”
賀良景退後兩步,顧玉趁機緊緊相逼,賀良景不堪其擾雙指直接拿捏住了顧玉的劍刃,笑道:“既然那麽想和我打,那我也不是不能陪你玩玩。”
十招過後顧玉便敗了。
賀良景看着單膝跪在地上的顧玉,蹲下來道:“何故行此大禮?”他捏住顧玉的下巴,眯着眼,嘴角卻是彎的,“你輸啦,得老實些,幫我把你師尊叫來吧?不聽話的人會現在就去見閻王爺的。”
顧玉雙目中憤怒的仿佛燃燒了火,他從沒有過輸的這般屈辱,這個來歷不明的人方才與他打鬥就像在逗貓——顧玉越想越氣,他聲音凜冽但言辭幼稚道:“你才去見閻王爺!”
賀良景愣了愣,半晌‘噗’了一聲,然後咧嘴笑着:“挺有意思。”說完他手指動了動,顧玉便懸在了半空,“沒有人能讓我死,讓你失望了。”
他笑眯眯的拿出鎖仙繩,用手使勁扯了扯:“夠結實,就拿它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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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惱羞成怒掙紮道:“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我旅游缺個寵物,我本來想找個聽話的,你脾氣雖不大好,但也算有趣,就湊活湊活吧。”他手指勾了勾,被鎖仙繩捆住的顧玉不得不跟着他走,心情頗好的吹着口哨,“反正養着養着就乖了。”
顧玉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賀良景依舊在那裏安慰他:“哎呀怕什麽,我以前養過的寵物都活了很久的,你死不了,放心吧。”他朝顧玉眨了下眼,“我是一個很有愛心的,呃……人。”
“對了,請教閣下尊姓大名?”賀良景生疏的運用話本裏看過的東西。
顧玉冷冷嗤道:“把我比作畜生,還在這說什麽閣下。”
賀良景感覺他剛收養的寵物有些麻煩,挑眉問道:“你事情為什麽那麽多?”看顧玉又要發火,他道,“好吧好吧,那你想怎樣?”
“我不是寵物。”顧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賀良景苦惱的盯着他,二十歲的人都這麽事多嗎?他養的三十歲的畢方比他乖多了,他攤攤手:“你又打不過我,這麽弱小的人,跟我做朋友很不現實的。”
顧玉覺得這人就是個唯實力至上的神經病,而最讓他心煩的是自己現在真的打不過他。
“好了好了,就讓你做我跟班吧。”賀良景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臉,那雙微微下垂的眼睛眯了起來,“本人雖脾氣不錯,但耐心也有限,今日你師尊躲在山上不出來就很讓我煩人了,你就乖一點,知不知道?”
“聽到了就應一聲。”
顧玉從來不是個願意服軟的,他沉下臉:“我總有一日要殺了你。”
賀良景眼神一冷,手從他的臉移到了脖子,才要使勁卻感覺到皮膚一涼,賀良景擡頭,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開始落雪,他接住一片雪花,靜靜地看着它躺在手心裏,呆愣的問顧玉:“是不是下雪了啊?”
“春天……也會下雪嗎?”賀良景自言自語的嘟囔,“這跟我以前看過的書不一樣啊。”
顧玉剛想說話,眼前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等大腦的眩暈消失後,他卻又回到了乾明山,天依舊在下雪,寒風蕭瑟,大概是個冬天。賀良景站在他對面,卻顯然不是方才他見到的那樣——這個賀良景看他的目光變得溫柔。
顧玉不免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髒怦怦跳,一時間他壓根沒有辦法分清是真實的自己心在動,還是僅僅只是夢裏的他。
“怎麽走了幾步又回來了?”賀良景雖這樣說,但表情毫不意外,他笑道,“我人在這,跑不掉的。”
顧玉抿抿唇,道:“……我會很快回來的。”
“別害怕,答應了跟你在一起,我是不會食言的。”賀良景無奈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要離開長澤派背離師門呢。”
“我只是——”
“好了好了,抱一下。”賀良景張開手,顧玉毫不猶豫的立馬撲進他的懷裏。
顧玉擡起頭,忍不住的親吻賀良景的嘴唇,見他還沒反應過來,顧玉便又親了親,賀良景笑眼彎彎道:“初見你時,你可是一個勁的嚷嚷要殺了我的。”
顧玉道:“那時候正常人都會生氣吧。”
見賀良景挑了下眉,顧玉又小聲道:“……算我那時候不識好歹,行了吧?”
賀良景笑了兩聲,松開抱住顧玉的手:“回去吧,我在家等你。”
“我一定會離開長澤派的。”顧玉堅定道,“之後我們就找一個地方隐居,誰都打擾不了我們。”
“……好。”賀良景卻不知為何嘆了口氣,“聽你的。”
他得到這個人的承諾後,一步步走上臺階,半途中回首望去,賀良景在風雪中早已望不見身影。
“……”
“……賀良景?”
謝玄易猛然聽到陣眼中昏睡的顧玉發出呢喃,翻了個白眼罵道:“再賀良景賀良景,你的寶貝賀良景參加的試修大會沒過幾天都要開始了!”
她走到顧玉身邊,對顧玉惡魔低語道:“你好不容易找到的賀良景他喜歡上別人了,過幾天就要結婚了,一年過後就有孩子了,再過個幾年就是好幾個娃的爹了,祖宗,你就帶着長澤派的陣眼一起睡死過去,千萬別醒,到時候一醒一個不吱聲。”
下一秒謝玄易便收到了顧玉的一個眼刀,她吓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好家夥終于詐屍了。”
顧玉發現自己在陣眼的池子裏,但昏迷前看到了什麽記憶卻有些模糊,他扶着額頭回憶,可怎麽也記不清。
“……我是為什麽昏迷?”
謝玄易道:“還問我?不是你自己跟別人交換心頭血麽?”
“……對。”顧玉皺着眉,“……我跟秦望川交換了……交換了什麽?”他愣愣的盯着湖面的自己,“我看到了……什麽?”
謝玄易蹲在岸邊,輕聲道:“你夢見了很多事情,對不對?”
顧玉點頭,臉色忽然變了又變,他摸了摸嘴唇——“……嗯。”
謝玄易道:“或許你與他交換的就是這些記憶。”
“是麽?”顧玉下意識覺得不對,可現下腦子裏全都是自己親了自己的徒弟,那些場面來回播放,讓顧玉倍感煩惱。
尤其是回到無銘峰見到了賀良景。
賀良景本還在修煉,師尊一直昏迷不醒,他雖然擔心,可掌門卻不準他進那座山看望師尊,只是告訴他師尊無礙,遲早會醒,可到底多久才醒也沒個定數,他便足足等了三個月,眼下離試修大會竟然只有四天。
“這個招式感覺……”賀良景摸了摸下巴,“這樣使是不是更好呢?”他改了幾個動作,剛想點頭肯定自己,就聽見顧玉久違的聲音:“确實改了後更好。”
賀良景從沒覺得顧玉的聲音這般好聽,像夏日的瓷碗裏冰塊發出的碰撞聲——他眼眶一熱,轉身抱住顧玉簡直要落淚:“師尊,你終于醒了!”
顧玉還沒恢複的身體被他的力氣沖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他溫柔的撫摸賀良景的頭頂,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賀良景委屈道:“都怪師尊自己突然一人行動。你昏迷的時候,沒你的命令,食齋送給我們峰的甜品都少了好多好多。”說到這他眼淚汪汪,“實在太可惡了!”
他擡頭望向顧玉,而顧玉像是想到什麽捂住了嘴,眉頭緊蹙神色難以形容,賀良景疑惑道:“師尊,你怎麽了?”
“……沒事。”顧玉閉上眼,可忍不住的回想起夢中自己親吻長大後賀良景的情景,咬牙切齒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會做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