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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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雪小時候的經歷,原著并沒有詳細描寫,只說他在冷宮裏受盡了欺辱,可也不至于到這個份兒上吧?!
就算是架空,作者你也不能瞎編啊,什麽變态太監鞭打皇子,鞭子還帶倒刺兒的……你倒是寫爽了,我怎麽辦?提前給自己買副棺材嗎?
這一瞬間,林若軒腦海裏掠過了無數想法,最後化為一句——作者我X你大爺。
“督主,您要繼續管教殿下嗎?”張有德小心翼翼道。
林若軒咬了咬牙,硬着頭皮道:“帶我過去看看。”
“是,督主。”
張有德恭恭敬敬地領着林若軒,來到隔壁一間屋子門前,剛剛推開門,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兒就迎面撲來。
只見屋子正中,一個少年被綁着手腕,懸吊在屋梁下面,單薄的身子只着了一件白色內衫,上面浸着一道道細細的血色鞭痕,渾身**地滴着水。
他似乎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緩緩擡起被鮮血潤濕的纖長睫毛,面無表情地向林若軒的方向望來。
林若軒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
少年的臉色蒼白如雪,一頭長發淩亂地披散着,看起來狼狽到了極點,脆弱到了極點,可那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珠,仿佛兩枚浸在冰水裏的黑水晶,冰冷刻骨。
林若軒愣愣地和他對望了許久,一時間竟然無法移動自己的目光,腦海裏回蕩着三個字。
季、如、雪。
本書終極大反派,未來的黑蓮花皇帝,季如雪。
在不久的将來,眼前這個單薄少年的雙手,将沾滿無數人的鮮血,最後踩着成堆的屍骨,一步步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然後親手活剝男主臉皮,把男主做成人彘。
可是,可是……
林若軒瞪着眼前這個凄凄慘慘的幼年反派,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知道季如雪小時候很慘,但不知道竟然這麽慘……這可是皇帝親兒子,居然被太監這樣虐待?
兩人面面相觑了許久,林若軒才猛地回過神來,同時救死扶傷的職業病發作——看這蒼白的臉色,看這幹裂的嘴唇,失血脫水加劇痛,再這樣下去,小孩都要休克了!
他來不及多想,跌足道:“還不把人放下來!”
張有德愣了愣:“放下來?可是之前督主說了,要吊夠兩個時辰……”
林若軒這才回想起自己的變态太監人設,只能裝模作樣地一拂袖子,冷冷道:“殿下如今這個樣子,要是出了什麽大問題,本督主怎麽向皇上交代?!”
張有德恍然大悟,趕緊賠笑道:“督主說得是,老奴立刻把殿下放下來。”
可是這老太監又矮又胖,墊着腳也夠不着繩子,林若軒實在等不及了,索性親自上前,伸手去解繩子。
牛筋做的繩子又細又韌,或許因為捆綁時間太長,繩子已經深深陷入了少年手腕上的皮肉,林若軒努力踮着腳,費了老大力氣,摳得手指頭都疼了,還是沒解開。
他喘了口氣,看了看少年勒爛的手腕,和自己沾血的指尖,有些心虛地安慰道:“很快就解開了,殿下忍着點兒啊。”
季如雪緊緊閉着眼睛,沒有回答林若軒的話,只是臉色蒼白到了極點,明顯已經支撐不下去了,繩子終于松開的那一瞬間,少年整個人都軟綿綿地向前倒去。
“小心!”林若軒眼明手快地接住對方。
“放開。”季如雪極其輕微地掙紮了一下,但沒有絲毫力道。
“……”林若軒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受傷的幼年反派交流,索性把人抱了起來,往內室走去。
懷裏的身子非常僵硬,輕得像一片樹葉,完全不像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左小腿懸在半空,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垂着。
林若軒瞟到那條晃晃蕩蕩的左小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頭皮頓時一陣發麻。
對了,原著季如雪好像是個瘸子?
難道是被原身“林若軒”打瘸的?
不會吧不會吧。
林若軒按捺住忐忑不安的心情,輕手輕腳地将季如雪放在床上,季如雪立刻往裏面挪了挪,不動聲色地擺脫了林若軒的手臂。
林若軒努力堆起一個和善的笑容,柔聲問道:“殿下,您這條腿是怎麽回事?”
季如雪沒說話,只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望着他。
張有德搓着手,賠笑道:“督主,您忘了?昨兒個您管教殿下的時候,下手稍微重了點兒。”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林若軒還是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嘿嘿,督主管教嚴厲,也是為了殿下好。”張有德谄媚道。
林若軒麻木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知道了,別說了。”
事到如今也沒有法子了,好在自己雖然是心胸外科醫生,但在大外科幾個科室都輪轉過,接骨也算一把好手,季如雪的左小腿剛剛斷了一天,現在立刻接上,應該不會變成瘸子。
林若軒定了定神,硬着頭皮把這口黑鍋背了:“殿下,之前是我下手重了,抱歉。”
季如雪垂着睫毛,沒有回答。
林若軒想了想,扭頭問道:“有沒有藥膏?”
張有德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什麽,老臉上挂起一個暧昧的笑容,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瓷瓶:“督主,這是老奴按督主上次說的,在千金軒買的上好藥膏,嘿嘿。”
“嗯,給我吧。”林若軒隐約覺得這老太監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也沒有多想,随手接過小瓷瓶。
旋開瓶蓋,裏面是一種乳白色的脂膏,沒有普通膏藥的辛辣味,反而有股怪怪的腥臊味。
林若軒雖然是西醫,但也選修過中醫藥課程,此時此刻,他直覺這藥膏不大對勁兒,便将瓶口湊近鼻端,仔細聞了聞。
唔,這味道有點熟啊,好像是……淫羊藿?!
淫羊藿,主催情,主壯陽,主補腎。
林若軒整個人都淩亂了:“這到底是什麽藥?”
張有德見他面色不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慌慌張張道:“督主饒命,督主饒命啊!這,這的确是督主吩咐買的淫羊合歡膏,只是老奴貪圖便宜,沒有買千金軒的,買了萬春樓的……”
林若軒的手狠狠一抖,瓶子掉在了被子上。
淫羊合歡膏,一聽就知道是什麽玩意兒!“林若軒”這個變态太監,為什麽要讓下人買這玩意兒?
好吧,歷史上确實有許多太監喜歡亵玩小男孩,玩死玩殘的也不少,何況“林若軒”還他媽是個假太監……
可是,把這種東西用在一個皇子身上?哪怕是一個冷宮裏的皇子?“林若軒”瘋了嗎?還是他覺得不會被人發現?
而且,這不是普通皇子,這是大反派啊!
會活剝親舅舅臉皮的那種大反派!
“這個事情,殿下您聽我解釋……”林若軒硬着頭皮,試圖力挽狂瀾,畢竟事情還沒做,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季如雪盯着那個白玉瓶子,瞳孔極其輕微地收縮了一瞬,輕聲道:“你最好別這麽做。”
好涼的語氣,感覺自己也要涼涼了呢。
林若軒當機立斷,立刻把瓶子狠狠扔到地上,幹笑道:“殿下,真的不是這樣的,我要的不是這種藥膏,是這老奴弄錯了。”
張有德:“???”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林若軒板起一張臉,厲聲道:“還愣着幹啥?本督主什麽時候讓你買這種亂七八糟的藥了?趕緊送些夾板、繃帶、烈酒、金瘡藥過來,我要親自給殿下療傷!如果出了什麽岔子,唯你是問!”
”老,老奴這就去準備!“張有德吓得面色慘白,一疊連聲地答應着,轉身跑出去準備了。
季如雪蹙起眉頭,神色略微有些警惕:“你什麽意思?”
“殿下請放心,我不會做什麽的,只是想為您接骨療傷。”林若軒柔聲安慰道。
沒過多久,張有德就捧了個銅盤進來,裏面裝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夾板、繃帶、膏藥,還有一大瓶烈酒。
林若軒點了點頭:“行了,你先出去吧。”
打發了張有德,林若軒換上這輩子最慈祥的表情,柔聲道:“殿下,我之前下手重了些,都是我的錯。我現在把殿下的傷勢處理一下,好不好?”
季如雪審視一般打量着他,沒有回答。
林若軒等了好一會兒,季如雪也不吭聲,他實在等不下去了,只得硬着頭皮伸出手,試探着去解對方的內衫。
他不是“林若軒”那個變态,對小孩子沒有興趣,只是除了骨折之外,季如雪身上還有鞭傷,得先脫了衣服,對傷口進行清創。
林若軒剛剛碰到季如雪的領口,就被對方冰涼的手按住了。
季如雪緩緩擡起睫毛,漆黑的眼珠一片冰冷:“你、會、後、悔、的。”
“殿下,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殿下的傷,必須盡快處理……”
林若軒一邊柔聲解釋,一邊輕輕把季如雪的手撥開,季如雪閉了閉眼睛,沒有繼續反抗。
見小孩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解釋,林若軒終于松了口氣,三下五除二地把對方剝了個精光,當所有衣服都脫完之後,林若軒盯着少年光裸的身體,有些呆滞。
那單薄瘦弱的蒼白軀體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新新舊舊的鞭痕,以及用線香燙出的水泡,還有些不明原因的陳舊傷疤,明顯長期遭受虐待。
只是個孩子而已,“林若軒”真他媽變态,簡直應該牢底坐穿!
算了算了,氣也沒用,先把骨頭接上,再處理其他傷口吧。
“殿下,我給您接骨了,可能有點疼,您忍着點兒。”
季如雪閉着眼睛,不置可否。
林若軒仔細摸索着對方左小腿的兩截骨頭斷端,胫骨單純性骨折,沒有多餘的碎骨塊,還算比較簡單,複位之後固定即可。
他已經盡量輕手輕腳了,但季如雪仍然明顯疼得厲害,當兩端斷骨終于接上的時候,少年臉上已經沒有絲毫血色了,額頭上布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但仍然緊緊抿着薄唇,一聲不吭。
林若軒胸口微微一軟,誇獎道:“殿下真勇敢,我要上夾板了,千萬別動。”
他拿起兩塊夾板,牢牢固定住剛剛接好的腿骨,然後拿起銀剪子,想剪一截紗布,把夾板綁上。
“唔,好疼……”季如雪忽然緊緊閉上眼睛,渾身劇烈顫抖起來,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林若軒疑惑道:“殿下,怎麽了?”
“我的肩膀好疼,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季如雪顫聲道。
肩膀疼?肩膀好像沒什麽問題啊?
難道方才吊久了,脫臼了?
林若軒不明所以,微微往前傾身,疑惑地摸了摸對方的肩關節,沒有脫臼啊。
“閹狗。”季如雪在他耳邊輕聲道。
林若軒還沒明白過來,忽然一陣天暈地旋!
季如雪猛地一個反手,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力氣,死死将林若軒摁在床上,而後順手拿起銅盤裏的銀剪子,仿佛垂死掙紮的幼狼一般,惡狠狠地向對方脖子戳去!
這一瞬間,少年那雙漆黑的眼珠,終于揭去了那層脆弱的薄霧,冰冷如雪,殺氣四溢!
那種冷酷到了極點的眼神,仿佛他面前的林若軒,根本就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只動物、一具屍體、一坨死物、一團腐肉!
他想殺自己!
電光石火間,林若軒根本來不及思考,幾乎是憑借着本能,一把抓住對方的小腿斷骨處,死命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