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狐貍精
第二十七章 狐貍精
言清漓見着言婉,規規矩矩的向她道了聲“長姐”,言婉見她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心想這小蹄子莫不是在言琛面前裝可憐了?她緊皺眉頭剛想發難,便見言琛也回來了,眉頭立刻舒展開,言婉向言琛軟聲道:“兄長,婉兒正準備……”
“進去吧。”
言琛徑直越過了言婉,直接走到了言清漓身邊低頭看她,那語氣依然清冷,但言婉瞧的仔細,言琛的神色中竟是存了些許愧意?
見那二人進了內堂,言婉絞緊手中的帕子,也趕緊跟了上去。
玉竹早已等的焦急,方才言國公又詢問了一些言清漓在越州時的事情,玉竹都按照言清漓的吩咐一一答了,只是心裏惦記她,便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此時見言清漓哭過了回來,玉竹立刻警惕的瞧向後面進來的言琛。
“之恒,這是發生何事了?”言國公驚詫問道。
“是啊,怎麽好端端的就哭了呢?”孟氏也在旁搭腔,聽着那語氣似乎很關心言清漓,可細看之下那關心卻是不達眼底。
未等言琛開口,言清漓便主動作答:“勞父親母親挂心了,兄長不過是對清漓的身份尚存疑慮,詢問了幾句,清漓這般也是因想起了越州已逝的家人,一時忍不住傷感了。”
言府中人都深知言琛不是什麽憐香惜玉之人,哪怕對女子也總是板着一張冷臉,看起來十分不好相與。若言琛懷疑言清漓的身份,那必定是說了好些冷硬的話,想來言清漓應是被他吓哭的,而不是因為什麽傷感,但女兒家礙于面子,又不好意思直說罷了。
言婉聽到言清漓被言琛猜疑了,心情當即好了起來,她乖巧的坐回到孟氏身邊,眼裏半是幸災樂禍半是鄙夷。
有幾分姿色又如何?還不是個邊陲遠城來的商賈之女,粗俗不堪,當不能與她這種打小長在高門大戶的貴女相比。
言琛漠然說道:“如今我言府于朝堂被衆人盯得緊,兒子也是出于謹慎,怕有心人冒充了……”他目光複雜的朝言清漓看了一眼,“……妹妹的身份。”
言國公覺得言琛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可言清漓是拿着信物來的、又滴血驗過親,且言清漓生的與言家人有幾分相似,言國公在心裏早就認定言清漓是他的女兒無疑。
眼前最重的是,是言國公只想盡快平息外頭的傳言,外頭那些平頭百姓已經傳的亂七八糟,有傳他冷血無情抛棄癡心女子,還有甚者傳他當初是強迫了言清漓的生母,言國公只想盡快解決此事,平息謠言,不然傳到朝中,免不了要被禦史參上一本。
為言清漓入族譜之事定在了十日後,孟氏看過了黃歷,那日正是個黃道吉日,在此之前,言清漓先被安置在了言府東北角的一個小院住下了。
這小院與言府衆多精致的院落相比簡直算的上是粗陋,後宅之事向來都由孟氏一手操持,孟氏只道是府中暫未收拾出合适的院子,讓言清漓先住着,還稱這裏雖然舊了些,但勝在安靜,不會為下人所擾。
言清漓懂事的應下。
次日一早,言清漓就老早的去給孟氏請安,到了門口,恰好遇着剛出來的言婉。
“長姐。”言清漓盈盈福身。
言婉打量了言清漓一翻,這少女膚白若雪,脂粉為施,一身簡單的素色羅裙,看起來十分樸素,可穿在她身上,就顯得出水芙蓉般清新自然,不僅如此,她那雙眼尾微揚的眼睛,又為她這份清新之中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嬌媚。
一副狐媚子模樣,不愧有個上不得臺面的狐貍精娘,言婉頗為嫉妒的想。
“這裏是盛京,不是越州那窮鄉僻壤,該學的規矩好生學着,下次早些來給母親請安,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姍姍來遅,一點教養都沒有。”
言婉說的十分不客氣,玉竹忍不住想為言清漓抱不平,卻聽言清漓音容不改的道:“多謝長姐提點,清漓謹記了。”
言婉沒料到言清漓竟絲毫不辯解,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裏,令她無法繼續發作,便只得冷哼一聲帶着兩個婢子走了。
“小姐,明明才卯時剛過,何以就日上三竿了?這言大小姐是在故意欺負您!”曾經在楚府做小姐時,言清漓何時受過這等氣?
言清漓卻渾不在意,瞧着言婉的背影勾了勾唇。
咬人的狗不亂叫,言婉這等将心思都寫在臉上的人,太容易對付了,怕的反而是那些表面不吭聲,背地裏卻蔫壞的。
當初蘇凝霜與她做了一年的閨中密友,待她溫婉體貼不說,在外頭她被其他貴女瞧不起太醫之女的身份時,蘇凝霜還會站出來維護她,長此以往下來,她便将蘇凝霜當成了真心相待的好友,對她無比信賴、無話不說,可就是這樣一位“知心好姐姐”,最後卻給了她致命一擊。
言清漓收回目光,“我們進去吧。”
屋裏,言如也才剛剛到,她生的與三姨娘吳氏很像,細長的眉眼十分妩媚,可卻總是木木的低着頭,見着言清漓,先是與她相互見了一禮,喚了聲“三妹妹”後,便又低下頭去游神了。
孟氏早就習慣了言如如此,倒是方才言婉在外頭說的話孟氏應當也聽到了,可她卻當什麽都未提,只含笑着問了言清漓一些可還習慣之類的話。
“喲!這便是昨日入府的三妹妹了?”正說着話,便有一男子撩開簾子進來了。
孟氏見着來人,當即眉開眼笑:“珲兒,平日也不見你給娘請安,今日這是轉性了?”
“母親說的哪裏話,兒子這不就來了?”言珲接過一個婢子奉上的茶,還悄悄在那婢子手上摸了一把,羞的那小婢子臉上一片臊紅。
這便是孟氏的兒子言珲了。
言珲此人與他老爹言國公一個德行,好色成性。但他其實還不如他爹,他爹雖多情風流,但做那事時也懂得憐香惜玉,可言珲卻暴戾兇殘,十分喜歡在床笫間玩許多可怕的花樣,将與他交歡的女子折磨的遍體鱗傷、痛哭慘叫後他才覺得興奮。當初他随言國公前往言琛的封地西川時,就是因為不小心玩死了兩個妓女,才被言琛砍了兩根手指。
言清漓慢慢轉過身,垂首向言珲福身:“清漓見過二哥。”
言珲乍一見是這麽個姿容絕色的美女子,當即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