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夜七次郎

第四十一章 一夜七次郎

幾個打扮的花花綠綠的公子哥如壁虎似的黏在牆上,臉擠的變了形,耳朵就差嵌在了牆裏。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青時兄怎還聽起了小曲兒?不趕緊做正事兒?”

“陸兄向來不就好這口嘛!他自诩……啊不是,他們這類文人就喜歡先搞些文雅之事熱身,不然還能一上來就幹那事兒?多粗俗。”

“嗐!青時兄就是多此一舉,再文雅不也是次次将人姑娘家搞得哭哭啼啼?連着幾日都無法接客,這莺歌姑娘可還是個雛兒呢!我都擔心他興起之下将人家弄傷了……”

這邊,幾位公子哥都在興致勃勃讨論着隔壁陸眉的戰力,另一邊,張朝一臉豬肝色的沒跟着摻和,獨自摟着兩個美豔女子喝悶酒,聽見那幾位公子的交談,還不屑的開口道:“什麽興起?依我看,陸兄根本就是不行!他從不與我等一同尋歡作樂,定是怕我們發現他的秘密笑話他!”

張朝在身旁一個紫衣女子的胸脯上狠狠掐了一把,又在另一個紅衣女子臉上“吧唧”啃了一口,那兩個女子羞的推搡了張朝一把,嘴裏吵着“張公子你好壞”。

張朝這才滿意的咧嘴一笑,露出兩個黑乎乎的豁牙子。

前些日子張朝被盛京小霸王當衆打了一頓的醜事傳的沸沸揚揚,成了整個盛京城的笑柄,連帶着他那群狐朋狗友都肆無忌憚的嘲笑他,甚至還有人傳他被裴淩傷着了陽根兒,有不舉之勢。

張朝為了挽回顏面,本打算今日買下莺歌的開苞夜讓各位狐朋狗友一起玩一玩,再順便當衆證明一下自己的雄風不倒,且他聽說這莺歌家道中落前還是個大家閨秀,這種閨閣小姐淪落到風塵之地的可不多見,玩起來定與普通妓子不同,必然是又爽又刺激。

可誰知這陸眉倒好,自己将這莺歌給看上了,愣是出了比他還多一倍的銀子将莺歌給獨占了去。

竭芳樓的老鸨子見錢眼開,哪裏會與銀子過不去?當即就将莺歌給了陸眉,又賠罪般的塞給張朝其他兩位姑娘。

張朝認為今日被陸眉搶了風頭,心中滿腔不忿,他甚至懷疑,之前他罵裴淩是臭土匪野種這件事,也是陸眉這厮給傳出去的。

聽牆角的紅蝴蝶不贊同張朝:“怎麽可能?人家青時兄在莺歌姑娘身上可花了萬兩白銀,總不能就為了聽聽曲兒吧?”

張朝一聽這話更郁悶了。

其實張朝從前還并不像如今這般嫉妒陸眉。

陸翰林說好聽的叫為官清廉、兩袖清風,說難聽的根本就是老古板、不知變通,所以陸家根本沒那麽多銀子給陸眉如此揮霍。

陸眉的敗家也可謂是令人嘆為觀止,他将他老爹陸翰林多年積攢下的俸祿揮霍一空後,還将家中收藏的名家墨寶都拿出去典當了,用換來的銀子繼續招妓逛花樓。

為此,陸翰林被氣暈過去好幾次,前兩年陸府裏整日雞飛狗跳,陸翰林那一身文氣的三品大員時常被逼的臉紅脖子粗的追着陸眉滿院子打,這些事一度都是世家公子圈中的大樂子。

可這陸眉也是命好,他爹陸翰林雖沒那麽多銀子供他揮霍,但他娘陸夫人的娘家卻能堵上他大手大腳捅出來的窟窿。

陸夫人有位兄長當年未走仕途而是下海經了商,且一度做成了皇商,賺的盆滿缽滿。但陸夫人這位兄長八成也被親外甥克了,是個無福享受的短命鬼,勞碌一生連個兒子都沒有,死之前便将家財留給了唯一的親妹陸夫人以及親外甥陸眉。

于是某一天,游手好閑的陸眉人正在花樓中坐,天上便突然掉下一筆萬貫家財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從此以後,陸眉便更加心安理得的做起了纨绔子。

陸眉出手闊綽,加上又有一副風流倜傥的好容貌,以至于這盛京第一纨绔公子的名頭就被他輕而易舉的給拿走了,那些常與他厮混在一起的公子哥們也都成了他小弟。

對此,張朝心裏其實是不太服氣的。

“诶沒聲了沒聲了!”幾位黏在牆上的壁虎公子忽然聽不到隔壁的琵琶聲了,那興奮的樣子倒像是他們自個上陣去享樂了一翻似的。

一牆之隔的另一邊,一身翠綠華袍的錦衣公子懶洋洋的卧在塌上,瞧着面前姑娘捧着酒杯已經開始忍不住發顫的手,向嘴裏丢了兩顆葡萄後終于良心發現的接過了酒杯。

他将酒杯放在鼻下聞了聞,嘆了句“真香”,就放在唇邊準備喝下。

莺歌牢牢的盯着那酒杯,手指緊張的攥了起來,可那杯沿剛貼上陸眉的唇,他便又慢條斯理的将那酒水倒在了地上。

莺歌一驚:“陸公子,你……”

陸眉轉着空酒杯,笑眯眯的道:“莺歌妹妹,你這蒙汗藥是對面藥鋪子買的吧?不行啊,就這劣質的蒙汗藥本公子喝過二十三回了,沒用。”

莺歌沒想到這就被陸眉識破了,連連後退幾步,急忙從懷裏拿出一柄尖銳的發釵,哆哆嗦嗦的指着陸眉道:“你……陸公子,我是被逼來的,求求你放過我,只要你別碰我,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陸眉掃了那女子手中的發釵一眼,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原來你不願意啊……行吧,本公子憐香惜玉,也沒有強迫女子的愛好。”說着,他掏出扇子,閉着眼開始給自己扇風,“要不這樣吧,你自己去那邊,一邊搖床柱子一邊叫,叫的越慘越好,搖的越厲害越好。”

莺歌一愣,不明白陸眉什麽意思。

陸眉見她遅遅不動作,睜開一只眼道:“莺歌妹妹,還愣着幹嘛?總不能叫我隔壁的兄弟們以為你我一晚上什麽都沒做吧?傳出去叫我顏面何存?”

莺歌在淪落風塵前也是個大家閨秀,從未做過這等羞恥之事,她扶着那床柱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陸眉眼都未睜,擡手就将一個杯子向莺歌砸了過去。

“啊!”

莺歌吓了一跳,那杯子剛好砸在她腳邊,她擡頭怒視陸眉,剛要問他這是何意,便見他又接二連三的朝她扔過來杯子、酒壺、瓷盤……

雖說那些物件都跟長了眼睛似的只打在了莺歌旁邊,但她還是吓得連連尖叫起來,床柱随着她左躲右躲的被晃得咯吱咯吱作響。

陸眉向莺歌伸出一個大拇指,誇贊道:“叫的好,就這麽叫。”

……

隔壁聽牆角的幾只“壁虎”聽得直咋舌。

“啧啧,青時兄怎又這般粗魯?聽聽這叫的,跟殺人了似的……

“別說,這莺歌姑娘叫的我都有感覺了……”

那頭張朝早就拉着一紫一紅兩名女子鑽進了床帳,床帳波浪般的滾着,裏頭傳出女子們的嬌吟:“嗯~張公子,你快一些嘛!快些嘛!瞧瞧人家隔壁的陸公子~”

“閉嘴!騷蹄子!”張朝惱羞成怒的也不知打了兩位美嬌娥的哪裏,打的劈啪作響,而後氣喘籲籲的吭哧起來。

外頭幾個花花公子忍不住搖頭憋笑,竊竊私語:“這張朝,總與人家青時兄比較,竟還夜禦兩女,也不瞧瞧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

“噓!走了走了……玩去了!”

隔壁,塌上的綠衣公子聽到兩側房裏都陸續傳出了靡靡之音後,才緩緩睜開眼。

睜開眼的一瞬,他那雙長眸中出現的是睿智沉着,卻又極快的被玩世不恭所取代,接着,他再度閉上眼,吊兒郎當的搖起了折扇。

陸眉狼心狗肺的向着床邊那已經搖了大半宿床柱子,嗓子都快喊啞了的可憐女子調笑道:“別停啊莺歌妹妹,繼續,本公子可是出了名的一夜七次郎,你可別給我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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