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事

威脅 出事

喬姒掙了掙手腕,沒能掙脫,她咬着唇別過頭。

“陛下既如此不信臣妾,看着臣妾生厭,臣妾走就是了,陛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她語氣幾分惱怒,連看都不想看他。

褚曜看着她這副犟勁,只覺得心頭那股無名火又冒了出來。

“就因為賀青那個賤男人,你要如此與朕鬧,喬姒,你當真以為朕是非你不可不成?”

他捏緊了她的手,頗有幾分氣急敗壞。

從前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但凡他生了氣,喬姒總會适時出現,所以這次他也理所當然的認為她會先低頭。

他也并非不講道理,只要她承認她錯了,他可以不計較她與賀青的一切,她依舊是他宮中唯一的妃。

可偏偏這一次,喬姒無論如何都沒有動作,始終待在她的殿內,像是從此就要這般過下去,他知宮中之內捧高踩低。

他想通過讓她受挫,使她明白在這宮中沒有他,她寸步難行。

可他沒想到喬姒能倔到如此地步。

既如此,那錯的是誰,自然是那該死的賀青,娶了妻就該好好待着,出來礙什麽眼。

喬姒沒想到褚曜至今都還在怪賀青,因着憤怒她胸脯急促起伏着,連着看着他的眼睛都泛着紅。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冷聲道:“臣妾不過小小婕妤,怎敢與陛下置氣,陛下若是封些妃子高興的話,臣妾也會恭賀陛下新得美人之喜。”

她說着垂下眸子,像是聽天由命,眉眼間是他熟悉的冷漠,像是什麽都不在乎,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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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那年一門之隔的她說着那番玩弄他的話。

“喬姒,你放肆!”

他倏爾捏緊手,因着充血脖頸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猶如被激怒的雄獅,稍有不慎就要将獵物撕得粉碎。

“你怎麽敢...”

怎麽敢說出那番話。

他冷嗤一聲,只覺得渾身冰冷,他倏爾握住她的雙肩,逼迫着她直視自己。

“喬姒,你告訴朕,是不是還喜歡賀青?”

喬姒沒說話,只是別過頭不想與他交流。

他沒有等到喬姒回他的話,只是嘲諷一笑,自問自答。

“也是,當初在亭中你侬我侬,甚至事後寫信催促賀青娶你,即便是他入獄娶妻,你還是忘不了他,你還當真是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是不是恨不能當初就将身子給了他,後悔給了朕,覺得朕惡心?”

褚曜忽而笑出聲,眼底陰冷冰寒。

“褚曜,你混蛋!”

喬姒沒想到褚曜能瘋成這樣,她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擡起手一巴掌徑直扇在他的臉上,将他的腦袋打得偏向了一旁。

“啪——”

極其清脆的一聲。

不遠處的王如春看見這一幕只覺得肝都在顫,天老爺啊,這是什麽場面。

他忙不疊的将頭垂得更低了些。

被打得頭都偏過去的褚曜擦了擦嘴角的血,他嗤笑一聲,緩緩直起身子,望着她,眼神瘋狂偏執。

“你放心,朕絕不會輕易讓他死得那麽輕松,喬姒,你做下的罪孽朕絕不會饒恕,朕也絕不會留着他的性命。”

“還有,你難道忘了你那還在莊子上的生母不成,阿喬,你的軟肋實在是太明顯了。”

褚曜語氣溫柔得近乎詭異。

他要的,不管是人還是物,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你,你...”

聽到褚曜如此堂而皇之的威脅自己,喬姒瞳孔驟縮,呼吸急促,眼角淚珠欲掉不掉。

因着顫抖,腹中忽而絞痛,像是五髒六腑都被一雙大手捏住胡亂攪作一團,她皺着眉頭,臉色微白。

而那廂看着她說不出話的模樣,褚曜不為所動,只是繼續道。

“阿喬,你是個聰明人,你該知道要怎麽做的,若不然,即便是将你困死在這宮內一輩子,朕也耗的起。”

他話語中是不加掩飾的威脅和警告。

“哇——”地一聲,喬姒再也忍不住的猛然噴出一口血,染髒了他的衣裳。

她冷汗頻出,臉色發白,視線的最後,是那團殷紅的血跡,和褚曜目眦欲裂的神情,她說不出話,意識陷入黑暗當中。

太醫院內

和汝成正和旁邊的太醫讨教着藥方,就瞧見那位大內總管王如春急匆匆的帶着人進來,将全部的太醫都召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混亂中,和汝成聽到耳熟的字眼,他眼神微變,也跟在了隊伍裏頭去。

王如春看着眼前如此年輕的太醫有些懷疑,但顧忌着陛下那般模樣,只招了招手,幹脆全都帶走,畢竟一群人裏,總有人能出個主意出來的。

後宮內

本該在前朝的侍衛一隊又一隊的将各個宮殿圍了起來,不讓任何人随意行動,尤其是杏花春館內更是裏三層外三層,所有宮女都被控制了起來。

丹紅本來還在做事,無緣無故的就被人捉了起來,她掙紮着氣得要個說法,可為首的統領看也不看她,只是望着手中的名冊,一點點掃過眼前的一群人。

忽而他目光一凝,指着名冊上的名字。

“這人呢?”

上頭的名字正是丹白,但所有人都說不出她去哪了。

作為姐妹的丹紅自然被推了出來,看着橫在脖頸上的刀刃,丹紅梗着脖子戰戰兢兢,只哆嗦着說話。

“丹白,丹白今日一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她去哪了。”

天可憐見的她真沒有說謊,這幾日她連丹白的身影都很少看見,更別提人去哪裏了。

看着她恐懼的模樣不想說話,統領冷哼一聲才放過了她,緊接着留下人繼續看着她們,自己則另帶一隊去了旁的地方搜查。

剩下的宮婢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交頭接耳,各自議論着。

而不光是杏花春館,就連太後的永壽宮也被人圍了起來,還是太後身旁的貼身嬷嬷準備出去,外頭的守衛攔住了她,才知道這回事。

殿內金嬷嬷正朝着太後訴苦,“那守衛未免也太放肆了,這可是永壽宮,也敢如此行事,當真是不把太後您放在眼裏。”

嬷嬷是太後少時從府內帶到宮裏的金嬷嬷,曾是她母親的婢女,後來因為機靈才被母親指給了她進宮做陪侍。

但不曾想年歲上了,也因着她的身份,金嬷嬷說話做事越發沒有章程了,不過顧念着金嬷嬷是府內的老人,太後才沒有多加苛責。

眼下聽到她這番話,太後手中執棋的動作一滞,輕掀起眼皮看着她。

金嬷嬷瞬間意識到是自己逾矩了,連忙陪着笑臉道“奴婢失言,不過奴婢都是為了娘娘您不平啊,您到底是陛下名義上的母親,豈有子困母之道理,傳出去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雖說金嬷嬷說話不中聽,可事實确實如此,她如今尚且還是太後,皇帝未免也太過放肆了。

她眉頭輕皺,道:“可查清楚了是什麽事情?”

金嬷嬷點點頭,望了眼外頭,小聲道:“聽聞是那喬婕妤中毒,陛下查兇手呢。”

“查兇手查到哀家的殿?”

太後冷笑一聲,将手中棋子扔到棋簍中,她站起身,聲音帶着怒氣。

“哀家倒要看看,皇帝有多威風,哀家還沒死呢!”

說着她就搭着金嬷嬷的手往外走,金嬷嬷面犯難色。

“要不還是不去了吧,眼下正是口子上,太後娘娘您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不若先觀看觀看?”

這次金嬷嬷倒是難得的謹慎,太後狐疑的瞥了她一眼,但沒看出什麽不對也就沒放在心上。

太後腳下步子未停,只是冷聲道:“哀家的地方還輪不到他來做主。”

金嬷嬷看着太後不肯松口的态度,心下有些着急,但咬咬牙還是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外頭的守衛只是聽從圍宮的命令,但聽到太後是去找陛下,一時間倒是沒有攔,太後就這麽帶着人風風火火的到了泰安殿。

可殿外一層層的守衛,她連皇帝的面都見不着,她搭着金嬷嬷的手看着旁邊的步崇山。

太後道:“你去告訴皇帝,就說哀家來看看喬婕妤,順道問問,哀家的永壽宮怎麽就成了兇手混雜的地方?!”

太後語氣帶着幾分怒火,自從上次柔敏郡主的事情後,太後和皇帝就已經撕破了臉皮,誰都不在乎面上是不是一團和氣。

步崇山沉思片刻,到底還是進去禀報去了。

殿內,十幾名太醫圍繞在落下紗幔的床榻前診脈,一個個皺着眉頭,仇深苦大的模樣。

畢竟陛下可是下了令,若治不好這位喬婕妤,誰的項上人頭都保不住。

褚曜坐在床旁,看着喬姒蒼白的神色,眉頭緊皺着,望着眼前診脈的老太醫詢問道:“如何了?”

老太醫收回手摸了摸胡須,面色有些羞愧,“老臣慚愧,瞧不出具體的病因,可依照婕妤先前表現,像是中毒,可又不像,只能先施針穩住心脈。”

連宮內最有經驗的太醫都診不出,幕後之人當真是好大的本事,褚曜面色一寸寸陰沉下去。

他看向王如春,吩咐道:“去将杏花春館內替身伺候婕妤的幾個通通提來,朕就不信查不出這東西的來處。”

王如春道:“步統領已經将人提了來,說是已查出了,是婢女內外勾結,勾結的正是太後宮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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