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安先生請客
安先生請客
下樓之後，安州琪的電話正好打完：“早，哥。”安州琪拿起一片面包打招呼。
“嗯。”安州嚴應一聲。
安州琪：“聽說穆凡已經敢下水了。”
安州琪吃着早餐，和安州嚴閑聊。
安州嚴聽到安州琪說穆凡敢下水時，腦海裏浮現的是昨天那個吓得渾身發抖，彷徨無助的臉。
忽然不知道，這話不知道怎麽回。
那個女人上一分鐘還緊緊的摟着他，下一分鐘就變臉了。
安州琪沒發現哥哥臉上異樣的表情。
“以前我就聽說，穆凡很拼。沒想到她這麽拼，一般女孩子受到這種驚吓都會緩好一陣，她出來的夠快的。”
安州嚴還是沒回應安州琪的話，思緒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安州琪見安州嚴總是不回話，換話題繼續說。
“導演說，今天邀請周楠吃飯。問你今天中午怎麽樣？”安州琪喝下一口牛奶之後問。
周楠在音樂制作人裏，可以被稱為是最頂端的。
如果不是因為安州嚴和他認識，別說一般人，就是大制作也請不動周楠。
導演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要周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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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中午......
“不用張導請了，一會我去見周楠，今天我請，時間改在晚上。”
導演想請周楠是為了電影，但周楠是他的朋友，也是沖着他的面子來的，他請客也是于情于理。
安州琪聽後。
“那就把穆凡也叫上吧，本來她白天有戲拍，張導要中午請吃飯，所以沒打算叫她。”
“現在改成晚上了，叫上她沒有壞處。”
安州嚴把最後一口面包吃進肚子裏：“這些你決定就行了。”
說完之後，起身上樓，準備換衣服出行。
安州琪看着安州嚴的背影，沒想到他能這麽痛快，臉色沒變，語氣不改，很平和。
如果是以前也能同意，但不會這麽順利，一定會眉頭緊皺，語氣不情願，為了工作，不得不請的才會答應。
今天，這位哥哥是怎麽了？
看來，今天哥哥心情不錯。
穆凡聽到導演說，安州嚴要請客，還有自己，以為自己聽錯了。
自從那次，在游泳池相遇之後，她就再沒遇到過安州嚴。
那天安州嚴救了她之後，按道理說，她應該感謝安州嚴。
她也是感謝安州嚴，但是不打算對他有太熱情的表現。
安州嚴當時能救她，是因為看到有人有危險，他是要救一個人。
當時即使不是她，是別人安州嚴也會去救。
但是，如果她因為這件事情，以為就可以和安州嚴的關系有一些實質性的變化。
甚至開始向好的方向發展，那不可能。
她不會因為安州嚴的一次出手相救，就忘了自己是誰。
即使她忘了自己是誰，也不會忘了安州嚴是誰。
這樣的人，她高攀不起。
即使以感謝他，又能怎麽感謝？
好好拍戲？ 送禮物？ 還是天天見面，嘴不停皮的說謝謝？
都不可能！
以安州嚴的脾氣，不管她以什麽方式感謝他，他都不會領情，甚至只會感覺厭煩。
所以，感謝歸感謝，但是保持應有的、有自知之明的邊界，不要自取其辱是最好的選擇。
沒想到安州嚴請客吃晚餐的時候，還能想到她，想到自己和周楠合作音樂，也不奇怪。
所以讓她吃飯應該是順帶的吧。
應該是安州嚴身邊的人提醒的，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只是不管是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他有心情請，她還不想去吃。
看一下時間下午三點了，穆凡在周楠面前唱完最後一句之後。
“時間不早了，周先生，今天我們就到這裏吧，一會兒你不是還要去赴安先生的約嗎？”
周楠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穆凡：“赴約的人也有你，你的助理沒告訴你？”
“告訴了。”穆凡尴尬的回應，本想蒙混過關，沒想到周楠知道。
“但是我今天晚上有事情，我......”
還沒等穆凡說完，周楠就把話截過去。
“改期或者是退掉，我只有今天一天的時間和你說這首歌，明天就要回去，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們也可以繼續聊。”
穆凡：“......”
看來物以類聚，這句話說的不是沒道理的。
安州嚴就夠自我、霸道、蠻不講理。
結果他的朋友和他一樣，在他們的世界裏，不管是地球還是太陽，是不是都必須圍着他們轉？
但是，想是可以這麽想，只是說卻什麽都不能說。
這樣地位的音樂人，還是應該與人為善。
雖然比不了安州嚴。
***
周楠和穆凡是提前到的。
在圓桌前坐下，一邊等其他人，一邊說電影的插曲。
這是一家中餐廳。
安州嚴和安州琪到的時候，周楠幾乎都沒太理他們，見他們進門的時候，連起身都沒起身。
直接擡頭說了一句：“來了。”就算打招呼了。
安州嚴回應的也很簡單，連句話多沒有，直接點點頭算是回答。
倒是安州琪給個像樣的答複。
“周哥，你們來的真早，點菜了嗎？”
一看就知道三個人的關系很好。
穆凡沖着安州嚴和安州琪點一點頭，禮貌的說問一句：“安先生，安小姐。”
安州嚴擡眼看穆凡一眼，然後慢慢的點一下頭。
安州琪聽穆凡跟自己打招呼，立刻笑一下，也點一下頭。
周楠：“沒有，等着你們呢。導演來了，你們看着點。”
安州嚴還是沒回話。
安州琪見兩個人一直在說歌曲的事情，周楠拿着樂譜和穆凡一點點商量裏面的內容。
馬上說：“你們不用理我們，你們繼續說你們的。”
而且一看臉上就很高興的樣子。
周楠繼續和穆凡說曲子。
“這一段結尾，前面快一點，後面調高一點，會更好聽。”
說的時候，直接拿出一根筷子在碗上輕輕的打節拍。
穆凡聽了，也用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打拍子，配合周楠的節拍，旁若無人的唱。
不僅手在打節拍，頭也跟着拍子一點一點的。
聲音時而輕、時而重，時而着急、時而緩。
她唱歌的時候異常認真、專注，關注自己唱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調。
用心體會，那一部分好，那一部分不合适，需要改。
她的眼睛不看任何雜念的看向周楠，聽的他給的拍子。
只為這首歌。
安州嚴不想注意穆凡，但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一直看着她，目光沒停過。
穆凡因為太專注歌曲，沒注意到安州嚴的目光。
眼神中有唱對了，對自己的褒獎，充滿神采。
安州嚴順着穆凡的臉往下看，看到穆凡的左手。
左手有白色的紗布在手腕處的包紮。紗布上還有黃色的浸透出來的藥水。
和白皙的手腕形成不相稱的組合。
這手是怎麽了？
受傷了？
什麽時候受的傷，而且還出血了？
那天在泳池？
還是別的時候？
如果那天在泳池就受傷，他為什麽不知道，他還抱過她，怎麽沒看到？
穆凡還沒發現安州嚴看着自己，全部精力都用在體會自己的歌上。
周楠這支曲子，幾乎是根據她量身定做的。
本身就很适合她，而周楠做音樂的風格也是她欣賞的。
所以，越唱越投入，而且越唱越忘我。
直到，周楠說讓她提高聲音的部分。
一個空靈的高音在安靜的包廂裏，穿透所有的聲音，進入在場每一人的耳朵裏，震動他們的耳膜。
一股渾身汗毛戰栗的感覺油然而生。
清亮的聲音穿透每個人的整個身體。
“可以了，這樣唱下去，就沒問題。”周楠滿意的對穆凡笑。“唱的很好，已經沒問題了。”
穆凡也知道剛才唱的很好，所以也在笑。
“當然沒問題了，連我在外面都聽着好聽了。”張導打開門，走進來。
張導來了，幾個人又是寒暄幾句，開始對酒當歌、把酒言歡。
這次吃飯，沒有人逼穆凡和交杯酒，也沒有理由需要穆凡假裝喝酒，更沒有除了吃飯以外其它的目的。
所以，這頓飯所有人都吃的很輕松。
穆凡全程在都在默默的吃飯，有安州嚴在，她不想參與話題。
倒是導演，看一直幹飯的穆凡問：“穆凡，你後天是不是要錄電影插曲的MV？”
穆凡：“對，裏面有我彈鋼琴的鏡頭，明天我會去練一下。”
張導：“你的手腕怎麽受傷了？”
“哦......”穆凡吞吞吐吐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安州嚴又擡頭看穆凡的手腕一眼，當時自己怎麽沒發現？
“前兩天，不小心劃破了，沒大礙。”說完之後，下意識的看一眼安州嚴。
安州嚴見穆凡擡眼看自己，冷漠的把頭轉向一邊，一幅不願意理人的樣子。
張導:“你的手現在能彈鋼琴嗎？”
“沒關系，只是擦傷。等正式拍MV的時候，把紗布拿掉，上藥的地方塗一點粉底液和遮瑕就可以了。”
導演聽穆凡這個提議，很滿意。
安州嚴聽穆凡這麽說，眼角的餘光不自覺的又看一眼穆凡的手腕。
那細細、白白的手腕，橡根蔥似的老老實實的搭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一點都不敢動。
用粉底液和遮瑕，傷就能好了？
“這兩天你需要小心一下，別感染了，不然很麻煩。”安州琪關切的說。
“我會小心。”穆凡因為安州琪的關心，對她笑的也很真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