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合奏

合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幾個人結束今天愉快的晚餐。

走出餐廳的時候，周楠還不忘在後面叮囑幾句穆凡關于歌曲的事情。

幾個人寒暄幾句之後，安州嚴和安州琪要上車。

安州琪：“穆凡你不用找小雨了，讓司機一起送你回去吧。”

安州嚴原本要上車聽安州琪對穆凡這麽說，沒說話轉過頭看一眼穆凡。

“不用了，我已經給小雨打完電話，她馬上會過來，而且我基本沒喝酒。所以在這等一會兒也沒關系。”

安州嚴聽完這句話之後，直接轉身就坐進車裏。

安州琪看穆凡這麽說也沒多勸，直接上車。

這一路上因為安州嚴和安州琪都喝過酒，兩個人似乎都沒有心情多說一句。

安州嚴的神情更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然後，忽然問出一句。

“我記得你說過，以前穆凡和原公司有過拍照片的糾紛，怎麽回事？”

“嗯，怎麽忽然想起這個了？”

安州琪納悶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沒什麽，只是随便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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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安州琪就想跟安州嚴說，安州嚴沒心情聽。

這次安州嚴主動提起，安州琪依然有興趣說。

那是穆凡在的女團剛解散的時候，因為出衆的外貌和完美的身材，很快簽下一家小型經紀公司。

公司當時承諾的條件很好，只是一直沒讓穆凡有上臺露臉的機會，不管是舞臺還是電視臺。

後來安排的第一個活動就是，去沙漠地區拍一組寫真集，拍之前還簽好合約。

合約的內容內容很正規。

這組照片有17套服裝，主要的內容是拍攝在沙漠中陽光、健康的獨特的美。

而且拍攝的照片也都是健康、積極、不下作的內容。

但等到穆凡去了沙漠之後才發現，說好的是準備17套服裝實際上是泳裝。

而且這些泳裝一個比一個暴露，一個比一個不堪入目，有的甚至就是幾根繩子。

拍攝的導演還讓穆凡在拍照的時候做出擦邊球的表情，穆凡當然不會聽之任之。

看到衣服、聽到導演說完流程之後，立刻要求坐飛機走。

導演看穆凡的态度，也不着急。

拿出合約讓穆凡看，說如果走可以，但是必須把補償金先給拿出來。

當初合約上寫出傭金的數額，以及違反合約時要三倍賠償。

但現在卻變成30倍。

穆凡看那份合約，合約還是那份合約，字還是自己的字。

但是很多當初沒有的內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出現在紙上，黑紙白字的擺在那裏。

并且在旁邊的經紀人不但不替穆凡說話，反過來一直勸說穆凡。

告訴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樣的事情惹不起，不如忍一忍，聽下來去照做。

當時穆凡一個人在沙漠，合約對她不利，經紀人又極力勸說，甚至周圍還有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穆凡知道自己是被公司、經紀人、還有導演合夥起來騙了。

如果她不同意，不會有好下場。

逼于無奈，穆凡只好乖乖就範，忍氣吞聲的拍了這組照片。

但是穆凡在拍照片的時候也不是被欺負的軟柿子，她偷偷做好錄音，小心謹慎的拍好視頻。

等到照片拍完之後回到公司，穆凡就拿着所有的證據去起訴原公司經紀人以及導演。

一個素人藝人去起訴自己的公司談何容易。

更何況，不管這場官司是贏是輸，可能對于穆凡來講都不會有好結果。

如果官司輸了，她不僅拿不到賠償，還要待在原公司，以後永無出頭之日。

但是她贏了，即使贏，未來的前途也讓人擔憂，因為沒有哪個公司會用背叛自己公司的藝人。

而且再小的經紀公司也是公司，它和一個剛出道的小明星相比，勢不均力不敵，那段維權之路相當艱辛。

好在穆凡就憑着這份孤勇，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死、不怕活的精神頭，終于打贏官司。

随之而來的，除了公司應該給她的賠償之外，結果就是被開除。

雖然官司贏了，但是穆凡又回到之前那個無公司、無經紀人、無發展環境的三無産品的明星狀态。

說到這兒的時候，安州琪說。

“所以我說我很佩服她，一個小明星敢這樣和自己的公司對着來，就是為了維護自己可以忍一忍的自尊。這說明她還是有底線的。”

所以，這也就是她沒臉沒皮，拼命往上爬的原因。

只要不是太過分，她都有能忍得下來，因為她不想再回到曾經任人宰割的生活。

安州琪說完之後，以為安州嚴問她這些，是看穆凡之前受到驚吓，現在手腕又擦傷，可能會找事情。

“其實我覺得穆凡這個人還好。雖然脾氣驕縱，得理不饒人了一點，但是不是不講理。”

“尤其是對待工作，如果不是遇到過分的事情，她不會有舉動，反而會很配合，所以哥你應該不用擔心。”

安州嚴聽安州琪這麽說，只是說一句：“到家了，下車。”

到家之後，安州琪跟安州嚴說一句“哥，你早點休息，很晚了。”就往自己房間方向走。

安州嚴也只是點一下頭，然後走向自己的房間。

***

穆凡說要練習一下鋼琴，但是她自己的住處沒有鋼琴。這是一個失誤。

當初誰都沒想到，她在這裏還會用到鋼琴。

小雨見這種情況馬上聯系導演，導演立刻在島上找鋼琴。

最後聽導演說，島上有鋼琴的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島上居民居住的個人家庭。

另一個就是高級公共服務場所，比如餐廳之類的地方。

個人家庭是一定不能去，要将近練習一整天會很擾民。

公共服務場所穆凡不能露面，所以導演借了一架鋼琴送到劇組。

鋼琴放在離排場最近的七層小樓裏。

那棟樓當時因為拍戲，被安州嚴安排給劇組當臨時辦公地點。

工作人員搬鋼琴的時候，正好安州嚴和導演也在場。

除了日常拍戲辦公需要，基本沒有人來。

“導演，鋼琴搬到幾樓？”工作人員一邊指揮搬鋼琴的人，一邊問導演。

導演轉頭看一眼，“搬到頂樓，701。你們快點，下午12點以後穆凡就要過來用了。”

旁邊一旁搬琴的人，聽是頂樓7樓，雖然心裏百般不願意，但是也沒敢說一句。

導演和工作人員說完之後，回過頭又對安州嚴說：“我看昨天的戲還可以更好，我再重拍......”

“你看着辦吧，”沒等導演說完，安州嚴就打斷導演的話，“這些事情你決定就行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說完之後，也不等導演回話，就直接走開。

導演看着安州嚴走向小樓方向旁邊的車，至于這麽着急嗎？

***

穆凡到的時候，是中午12點以後，陽光正好。

房間裏面有一個偌大的鋼琴，靠近鋼琴的地方有個偌大的玻璃窗。

和房間東側的窗戶，相互作用，把房間裏不僅照的暖盈盈，而且到處都是太陽跳動的金色的光。

穆凡坐在鋼琴前，手指輕輕按倆下琴鍵。

然後擡起她受傷的那只手看看。

這是手沒扭傷，沒拉傷，但是不知道撞到什麽地方，還是有些疼的，何況皮膚又不知道被什麽劃破了。

傷口沒好，所以彈奏起來不方便。

但是，導演和制作人不喜歡聽“不方便”的話，他們只喜歡順利拿到一個他們想要的結果。

所以，不行也得行。

反正就兩天，MV好拍，忍忍就過去了。

穆凡的手握了握拳頭，讓自己的手腕活動一下。

然後重新把雙手放到琴鍵上，開始強迫自己練習。

本身今天就是第一次練習，加上手腕沒有那麽靈活。

所以曲子彈的不是很順利。

重複三遍之後，穆凡停下來。

陽光依然溫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這種程度不行，一定要多練習幾次。

只是手腕不舒服，彈的不順利。

明天MV就要拍了，所以現在彈的穆凡心煩。

穆凡看着鋼琴沒好氣的，一個巴掌拍向鍵盤，鋼琴頓時發出讓刺耳的悶聲，聽的人不舒服。

再擡頭時，安州嚴就站在自己的對面。

他已經在門外聽好一會了，琴彈的怎麽樣不好說，但心浮氣躁是一定的。

那麽大的窗戶，他就站在旁邊都沒看到自己，這心都不知道飄哪裏去了。

穆凡看到安州嚴，一臉意外到的表情。

“安先生？”這聲招呼的意思是，你怎麽來了。

“手腕不方便？”安州嚴沒回應穆凡的問話。

直接坐到穆凡旁邊問穆凡的手腕。

穆凡知道安州嚴一定是在旁邊聽過了，所以才會這麽問。

“彈的很差？”穆凡的表情還是不怎麽好。

“是不怎麽樣。”安州嚴實話實話。

他看一眼穆凡的左手，手腕處還有包紮的紗布。

然後，又擡頭看一眼穆凡。

穆凡現在表情不好，眉頭緊鎖，一臉幽怨，甚至還有點小委屈，但是沒有劍拔弩張的攻擊性。

一臉愁容是因為彈鋼琴鬧的。

安州嚴看這表情突然眼裏有了絲笑意，但是沒讓穆凡看見。

他雙手搭在鋼琴琴鍵上，“你彈一下，我給你合奏。”

合奏，有什麽用，拍MV還是她自己彈，真是做無用功！

“但是，拍MV的時候沒有人和我合奏。”穆凡弱弱的反抗。

安州嚴斜眼看穆凡一眼，心情還是很好。

“拍MV的時候再說，現在我幫你合奏，是為了讓你熟悉曲子。”

說完之後，姿勢還是原來的姿勢，就等着穆凡聽話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