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 第46章
◇ 第46章
而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再有幾分鐘他都要到家了，陸繁序居然還沒寫完。
正當陳也拿起手機要給陸繁序打個電話時，橋底下忽然響起一道熟悉且激烈的女聲。
“我都說我不認識他們！！！你們到底想讓我怎麽樣？別再跟着我了，天天跟着我有什麽意思？”
話音剛落，緊跟着又快速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但因為嗓音比較低沉，又小聲，陳也并沒有聽清。
隐隐約約聽到什麽配合，孩子之類的詞。
陳也收回手機趴在欄杆上往下看去，只見幾個男人正圍着一個女人轉。
“你們這群人渣！！信不信我報警？你們這樣是犯法的！！！我不僅報警，我還會——”
女人的話沒吼完。
對面一個胖子甩手狠狠一巴掌将人打倒在地，而後指着她鼻子狠戾罵道：“我去你媽的臭女表子，你敢報警試試看？老子給你臉不要臉。”
現在将近十點，又是惡劣天氣，從橋上望去一眼看不到人。
女人絕望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敢反抗，只能捂着臉一個勁兒哭。
她一邊哭，胖子一邊罵。
最角落幾個男人看着，也不出聲制止，像是觀戲，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陳也蹙眉，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個人好像是陳正林在外面養的那個三兒。
自從陳星的臉受傷陳正林上門來找事，他打了陳正林一頓之後，就再也沒有碰到過這幾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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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經常找茬的海臨風也像消失了一樣。
陳也不認為陳正林會戒賭，那個人多年賭瘾，就算是剁了他的雙手，他也能練就一副用雙腳拿牌的技能。
只是不明白這幾個人想要找誰。
如果是陳正林單方面欠錢不還，躲避債主，那劉敏為什麽要說不認識他們，他們指的是誰，陳正林和他的賭友嗎？
陳也越想越不對勁。
陳正林哪有什麽賭友，他的名聲早就已經爛大街了，誰都坑，管你是誰，去別人家一趟還能順走不少東西的那種。
別說賭友，他就是連個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
誰願意跟他摻和誰倒黴。
站在橋上看了有幾分鐘，陳也覺得沒意思，本來都打算要走了，轉頭之際卻隐隐在他們的談話之中意外聽到了自己的舊名，他頓住了。
因為那聲音太模糊，所以陳也一時半會還不敢确定。
他又重新将目光落回在底下那群人身上，觀察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順着橋邊偷偷溜下去。
走的越近，那些人的聲音就越清晰。
“——我再給三天時間，告訴我陳舟野和陳正林在哪，他們住哪，不然你就小心你兒子吧。”
陳也才剛下來聽就到了這一句。
他們要走了。
而那胖子路過劉敏時還不忘往她腹部狠踹一腳，疼的劉敏痛苦尖叫，躺在地上來回翻滾。
哭聲在寂靜的江邊顯得過于凄慘。
陳也沉着臉盯着那些人遠去，直到一衆人徹底消失在黑夜的盡頭，他才緩緩從樹後走出來。
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是來找他和陳正林的。
而且聽他們的意思是，陳正林現在也失蹤了。
難怪他這麽久都沒看到陳正林。
陳也環顧一圈，再次确定附近沒人了才敢靠近劉敏。
畢竟他們那麽多人，真要打起來毫無勝算，就沖那胖子的體格……
看着就夠嗆。
陳也雙手插兜緩緩靠近。
聽到漸近的腳步聲，劉敏吓得立馬停止哀嚎，反應迅速地轉頭，待看清是陳也，她瞳孔微睜，愣了幾秒後，慌忙倉促的起身要跑。
那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邪門。
陳也見狀二話不說，身形快速一閃擋在女人面前，跟着拉住她纖細到幾乎營養不良的胳膊，冷聲質問：“你跑什麽？”
“我…我…”劉敏低下頭，緊張到說話支支吾吾。
“你什麽你，我問你跑什麽？”
劉敏被他問的惶恐，下意識渾身顫抖，到最後劇烈掙紮：“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陳也加大手中的力道，牢牢将人釘在原地，語氣陰沉：“那些人是誰？”
劉敏逃也逃不走，只能眼神閃躲，小聲呢喃：“我不認識，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見她死犟的不願意說實話
陳也沒了好脾氣，他冷眼盯着劉敏，寒聲一字一頓道：“我最後問你一遍，剛才那些人，是誰。”
劉敏渾身一震，擡頭看向陳也，眼裏的害怕幾近溢出，就在她猶豫許久正要開口時。
陳也率先出聲打斷她：“我比他們沒好到哪去，你最好說實話。”
劉敏原本要張的唇，因為這句話又一次閉上了。
過了幾秒，她死死抿着唇，渾身顫抖的低下頭，像是忍着哭泣一樣，可很快她就重新擡起下巴，怨恨的瞪向陳也，眼淚瘋狂流出。
陳也凝眉。
劉敏再也憋不住了，放聲大哭。
“都是你，都是你，全是你害的，你為什麽要出現啊！陳舟野你就是個災星。”劉敏情緒徹底崩潰，一邊哭嚎一邊狠狠打着陳也。
陳也臉色難看，不敢松手怕人跑了，下意識想去抓劉敏的手，結果女人出手快的跟風，抓都抓不住，他原本沒想跟一個瘦弱女人計較的，但這人像是瘋了一樣越打越狠，不肯罷休，打的陳也脾氣騰起，猛的一舉掐住她的脖子将其用力按在牆上：“你他媽想死嗎？我問你那些人是誰？要做什麽？找我和陳正林幹什麽？”
劉敏死死盯着陳也，眼淚無聲劃過臉頰，落在陳也手腕：“弄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陳也的怒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隐忍的太陽穴青筋暴起，他真的想打死眼前的人。
這太簡單了。
他加重手中的力道。
劉敏艱難的吐出：“要不是你把陳正林打傷，進了醫院，我怎麽會遇到這種事情。”
她哭的肆意。
陳也沒說話。
“我怎麽就這麽命苦啊！陳正林不是個東西，自己家裏的事情都處理不好，稀裏糊塗的就把我騙了，我怎麽辦，我的星星怎麽辦。”
“……”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的哭聲總算弱了下來，陳也輕輕放下掐在女人脖子上的手，淡淡移開目光：“是你自己遇人不淑而已。”
劉敏生無可戀的道：“是我遇人不淑，但是陳正林就沒錯嗎？還有你，你就沒想過自己的問題？你就不好奇為什麽你的人生會變成這樣嗎？”
陳也張口就來：“因為陳正林——”
“不是！因為你那個好舅舅！”
陳也一頓，看向她：“什麽意思？”
劉敏不動聲色地轉過頭，沒再說話。
“快說！”陳也沖劉敏道。
他現在迫切想知道王景修到底幹了什麽。
為什麽這個女人看上去比他還了解他的家庭。
劉敏說：“我不會告訴你的，你自己去問他吧。”
陳也氣的有種想掐死這個女人的沖動，他問王景修。
他倒是想問啊。
想問的問題太多了。
但其實自從王景絮死了以後，他就再也沒見過王景修了。
不知道王景修去哪了。
劉敏轉頭看他，淡淡道：“雖然我不能告訴你你舅舅做了什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些人找你是為了什麽。”
陳也掃了女人一眼。
“但我有條件。”
他冷笑一聲，就知道這人沒憋好事。
陳也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劉敏見狀，着急沖着他背影喊：“那些人是沖着你來的，找陳正林也是因為找你。”
陳也當即頓住腳步，回頭看她。
-
雜草叢生的小道上，崎岖不平的石子路，兩邊的草被風吹的狠狠往一邊倒去，幾近壓倒在地。
陳也低頭看了一下無處落腳幾乎成草堆的路，眉宇間的煩躁難以掩飾。
再擡頭，不遠處的小瓦屋裏亮着微弱的燈，在暴雨夜中顯得安靜又平和，兩人才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小孩稚嫩念着書的聲音，陳也瞥了眼正在開門的劉敏，又忍不住回頭看向身後如潑倒灌的大雨。
門開後，他跟着一起進了屋。
劉敏才剛進家門，趴在床上用臺燈讀書的小孩立馬雙眼放光，忙不疊從床上爬起來叫媽媽，然而下一秒，看到劉敏身後的陳也，他愣住了。
劉敏放下鑰匙：“星星，作業寫完了嗎？”
陳星乖巧地下床穿鞋：“寫完了，媽媽。”
“好”劉敏轉頭看向身後的陳也，又看向走來的陳星，蹲下身抱住他，溫聲道：“星星，這個是陳也哥哥。”
陳星怯懦的瞄向陳也，緊緊環住劉敏的脖子，小聲叫了聲哥哥。
陳也同樣也睨了眼臉上帶傷的小孩，卻沒應他。
劉敏不在乎陳也應不應，起身摸了摸陳星的頭，說：“星星，作業寫完了就在床上看會電視，媽媽跟哥哥有話要說，不許來打擾，知道嗎？”
“好，媽媽。”陳星沖着劉敏笑笑，最後又小心翼翼好奇的側頭瞟向一臉不耐煩的陳也。
陳也再次不經意間跟他對上視線，兩秒後又移開目光。
“坐吧。”劉敏撇了撇散落的頭發。
陳也低聲輕嗯一聲。
才坐下口袋裏的手機就傳來一陣震動，他還以為是陸繁序回信息了，慌忙拿出來一看，結果是手機沒電關機了。
他又将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裏，轉頭直截了當的問坐在他對面的劉敏，聲音淡漠：“說吧，那些人找我做什麽？”
劉敏意味深長的看向他，語氣淡然道：“我雖然不太清楚是什麽原因，但這事大概跟你媽媽有關系。”
“王景絮？”
劉敏一頓，眼裏有些詫異，似乎是沒想到陳也對自己的媽媽也是直呼大名。
她僵硬的嗯了一聲。
“怎麽說？”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魏開的人？”
陳也下意識擡眸對上劉敏的視線。
“看你這反應應該是知道了。”劉敏深吸一口氣：“具體原因我剛才也說了，我不太清楚，只是聽他們說過一些，當年你媽媽跟魏開合夥開公司，但後來因為一些事情，你媽媽親手将魏開送進了監獄，結果意外導致魏開的老婆心髒病突發去世了，這事魏開也是出獄後才知道的。”
陳也眉心深陷。
有些意外。
沒想到中間還夾着這層恩怨。
幸好當時沒有跟魏開說他是陳舟野。
半晌，陳也問：“所以那些人是魏開派來的？”
劉敏輕點頭：“魏開找不到你，所以花了大價錢雇了好幾個人在這附近找你，找不到你就開始找你爸爸。”
“什麽時候開始找陳正林的？”
劉敏沉聲道：“就在你打了你爸爸之後沒幾天，他躺在重症監護室，沒有辦法移動，很快就被那些人盯上了，起初就是天天來送東西探病，也不說明身份，後面我覺得不對勁，就跟你舅舅說了。”
陳也冷斜她一眼，語氣不冷不淡：“你還跟王景修有聯系？”
劉敏苦笑：“他還真是什麽都沒告訴你，把你保護的好好的。”
陳也對她這話露出厭惡的表情，卻沒有反駁。
“這些你以後再問你舅舅吧，我不方便說，反正你舅舅查出來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之後，直接就把陳正林給移走了，但是魏開的人不死心啊，經常在這附近轉，就為了找你和陳正林，而我和星星根本架不住那些人暗地調查，很快就被找上門了，我們不在王景修的保護範圍內，所以他并不管我們，最多就是能保證我和星星不受到生命的傷害。”
“條件是什麽？”
劉敏一愣：“什麽？”
陳也說：“王景修保你的條件是什麽？”
王景修那種利益至上的人，如果對他沒利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幹的。
他既然保證了不會讓劉敏和陳星有什麽大的意外就說明劉敏肯定是答應了他什麽條件。
劉敏靜默許久，抿唇，紅了眼：“你舅舅原本是不管我的，他本意想把你轉到北京放到眼皮子底下看護，但沒成想你居然跑了，你舅舅很生氣，所以才聯系了我，說會保我和星星，可前提條件是我絕對不能對他們說出你的行蹤，要假裝不認識你，也不能見你。”
陳也沒說話。
怪不得這女人一看見他就着急忙慌的要跑。
合着是王景修要求她這麽做的。
劉敏哽咽：“你舅舅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對誰都狠，對你都狠，更別說對我們這些人了。”
陳也安靜聆聽窗外的暴雨聲，沒說話。
他頭一回認同劉敏說的。
王景修确實是這樣一個人。
劉敏抹掉眼淚，又說：“我不知道魏開要做什麽，可就沖他這個架勢看，如果你一旦被他找到，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你舅舅很擔心你，他在這邊的警察局裏有人，警察局現在也在暗中調查這個事，目前找不到魏開本人，都不願意打草驚蛇，只能暫且任由那些人随意，嚴重的情況下他們就是口頭上教育一下，那些人才不敢太過放肆。”
良久，陳也盯着角落的某一處陷入沉思。
劉敏說王景修在警察局裏有認識的人。
這事他還真是不知道。
怪不得王景修總說他打架，原來是他每次打架進警察局王景修都知道。
這也是為什麽他次次跟別人打架，別人有可能要面臨拘留，而他只是口頭教育一頓就放了的原因。
警察局的人總是裝作一副跟他很自來熟的樣子。
大概也是這個原因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舅舅應該有安排人在你身邊看着，那些人靠近不了你的。”
陳也掃她一眼：“你很清楚這些事情？”
“不清楚，只是多少有點了解他現在的心情。”
陳也沒什麽情緒的垂眸：“所以你告訴我這些，你的條件又是什麽？”
“......”
見劉敏遲遲不說話，陳也驀地看向她，只見女人此時眼眶已經蓄滿淚水：“我跟了你爸之後從來不求什麽大富大貴，他什麽樣你比我清楚，有了星星之後，我只想和星星好好的生活，想讓他有一個至少看上去完美一點的家庭，陳也，要不是你，我家不會發生這種事的，我怎麽樣都可以，但是我的星星，他才四歲，毀了容，我知道這個不是你造成的，所以我對我那天的行為跟你說聲對不起。”
劉敏說着就站起來對着陳也鞠了一躬，陳也擰緊眉頭，沒好氣冷聲道：“大可不必，還有，就算沒有我，那些人也會找上陳正林的，完全沒必要把屎盆子硬往我身上扣，陳正林那種人。”
貪生怕死，貪財好色，三兩句好話都能讓他招供。
完全沒有底線。
說完，他無意識轉頭看向床上的陳星，陳星年紀小什麽都不懂，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母親朝一個少年彎腰。
陳也覺得很奇怪，叫劉敏起來，但劉敏不為所動，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愠怒道：“你什麽意思？條件都沒說就開始逼迫我答應嗎？”
劉敏吸了吸鼻子，搖搖頭，哽咽着突然就哭了出來：“你讓星星跟着你回家吧，陳也，我現在沒有辦法好好帶着他，那些人打架不要命，你舅舅沒管我們娘倆之前，他們直接到家裏咂東西，打星星，打我，我是無所謂，但星星還是個孩子，身上被他們打的到處都是淤青，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辦了，我只能把孩子拜托給你。”
陳也蹙眉握緊拳頭。
這屋子壓抑過頭。
有點喘不上氣。
太他媽讓人窒息。
“再怎麽說，星星也跟你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你不能——”
陳也突然打斷她，提高了音量：“我沒有弟弟！”
随着這聲落下，屋外暴雷轟隆響徹天際，陳也心髒跟着下意識一緊，屋內瞬間變黑。
陳星吓得立馬哭出聲，劉敏聞聲再也顧不上說什麽，連忙跑到床邊抱住陳星輕聲安慰。
“乖，乖，星星不哭，媽媽在這。”
“媽媽，我怕黑，嗚嗚嗚。”
“不怕不怕，媽媽在這，有媽媽在，不怕啊。”
黑暗裏，陳也看不清眼前的畫面，卻莫名覺得呼吸困難。
他想趁着現在從這裏逃走，但腳底像是生了根一樣動彈不得。
耳邊那些細聲輕語分明是劉敏安慰陳星的話，陳也卻生出一絲短暫的眷戀。
像是偷竊別人的愛。
又像愛裏的拾荒者。
讓他難堪的不自在。
燈泡只是微微的閃了一下，沒過兩分鐘又再次重回光明。
陳也看向床邊，陳星眼裏噙着淚緊緊抱着劉敏，而劉敏的手也一直在輕輕拍撫陳星的背。
她小聲哼着歌，語調輕緩。
陳也不喜歡劉敏，從來都不喜歡。
但卻除了這一刻。
很快懷裏的陳星就睡着了。
劉敏抱着陳星小心幫他蓋好被子，而後又伸手摸了摸孩子臉上的傷疤，這才又重新看向陳也。
“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了你，我可能會把他藏起來，藏在哪我也不知道，也許随時都會被人發現，所以我想拜托你，讓他跟着你一段時間，他很乖的，不會搗亂，你也不用送他上學，可以嗎？陳也，我求你了，他只有跟着你才最安全。”
陳也突然覺得屋子裏有些悶，不知道是這場暴雨下的，還是被劉敏哭的。
思索許久，他看向面前人， 沉聲開口，聽不出喜怒道：“給他穿上雨衣，現在走。”
趁着現在雨大，又是晚上。
這個點把陳星轉移走最好。
劉敏聞言一頓，立時停止哭聲，呆滞的看向陳也。
還沒反應過來。
陳也已經拉開門走到外面屋檐底下躲雨了，當手下意識要去摸口袋裏的煙時。
才反應過來。
他戒煙了。
總抽煙身上難免沾點煙味，怕陸繁序聞不慣，所以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抽煙了。
陳也掏出手機按了按開機鍵。
沒什麽反應。
他有些失落的将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裏，深吸一口氣，将頭抵在牆上。
也不知道陸繁序回家沒，回的及不及時，有沒有淋雨。
陳也忍不住傻笑。
真是神經了。
約莫半個小時左右，劉敏抱着睡醒的陳星，全副武裝的出現在門口，陳也掃了她一眼，這女人快把她兒子包成粽子了。
穿着雨衣還要打着小傘，再看她自己，什麽都沒有。
劉敏有些局促的說：“不好意思啊，我，我家沒有傘，只有一個小傘，給星星買的，你将就用一下吧。”說完，他對着陳星道：“星星，快把傘給哥哥，哥哥等會淋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