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血族古早文(血痕)15 教壞

第39章 血族古早文(血痕)15 教壞

當天晚上, 宋青青發起了高燒,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虛弱,還是因為受到的驚吓, 總之是陷入了生病混沌的狀态。

珀西給她上藥的那會, 還沒有完全燒起來, 而且血族的體溫素來偏低,以至于珀西一時間也未曾發覺,一直到傍晚間來送飯的時候,才發現躺在床上的少女看起了格外虛弱。

她的睡相很乖巧惹人憐愛,身形微微蜷縮, 小巧精致的下巴陷在柔軟雪白的被子裏,瑩白的臉頰泛起了病态的紅暈,眼睫濕潤。

珀西叫了她好幾聲也沒有得到回應, 這才意識到她病了。

人類是脆弱的生物,她在發燒。

珀西從來沒有見過女孩這樣虛弱的模樣,明明只是安安靜靜地昏睡着, 可卻無端端地令人揪心,城堡裏的仆從得知這一消息後,來來往往也不知道從哪座教堂請來了一位神父為宋青青看病。

意識昏沉間, 宋青青隐約感覺到好像有不同的身影坐在她床邊, 靜靜地看着自己,模模糊糊中還能聽到交談的人聲。

“她的狀況怎麽樣?”

溫柔而低沉, 是卡蘭。

“還在發熱, 最近睡得不太安穩,可能做噩夢了。”

一旁傳來一道略帶遺憾的說話聲,“真是可憐,這下得有段時間沒得玩了, 好無聊。”

“安克斯,你做得過火了。”大概是卡蘭在訓斥安克斯。

“啧,我親愛的兄長你不覺得自己這樣未免太過虛僞了嗎?說得好像你就沒有參與一樣。”

他自然是也參與了,本質上和安克斯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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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發梳理得一絲不茍的管家珀西默不作聲地垂首站在角落裏,目光落在卡蘭抱着的少女臉上,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無聲地攥緊,雪白的絲綢手套遮掩住了手背上鼓起的青筋。

他內心出離的憤怒,卻不知該如何發洩心中的怒火。

珀西忙前忙後地照顧了宋青青三天,她終于在第四天晨間恢複意識醒了過來。

宋青青醒來的時候,高塔上這個房間裏空無一人,她靠在床頭轉過頭,看到了床邊櫃子上仔細放在花瓶裏的玫瑰花,花瓣紅豔還帶着露珠,看起來很新鮮,可能是剛摘下來沒多久。

至于是誰放的,答案也很明顯,她每天早上都能隐約感覺到床邊有一個身影在彎下腰忙碌着什麽。

她伸手從花瓶裏抽出了一支玫瑰,手指緩慢地繞着玫瑰脆弱絲滑的花瓣打圈,然後下滑觸及到花梗上尖銳的荊刺,力道剛剛好,不至于劃破指腹,卻能夠讓手指清晰地感受到荊棘的存在。

珀西端着藥和早餐進來的時候正巧就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

烏發披散在肩頭的少女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支玫瑰細細描摹,姣好美麗的面容神情恬靜柔和,只是還帶着大病初愈的蒼白之色,看起來猶如易碎的紫水晶寶石。

美好得如一幅剛繪制好的油畫,讓人不忍心打破,生怕驚動到她。

但宋青青已經聽到了開門聲,轉過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在看到是銀發紅眸的珀西時,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嗓音柔和雀躍。

“珀西,你來了?”

“嗯,小姐今天感覺怎麽樣?”珀西回過神後,一邊問候着她,一邊将早餐和藥放在了床頭。

“還好。”

這不是在城堡裏,她并不需要前去餐廳吃早餐,擁有在床上享用早餐的特權。

宋青青看了眼今天珀西端來的早餐,是一杯熱好的牛奶,還有切得方方正正的吐司面包,以及一顆色澤鮮亮的煎蛋。

看起來很誘人,但剛恢複沒多久的她并沒有食欲,于是她移開了目光,繼續安安靜靜地撥弄着手裏的紅玫瑰。

見少女完全沒有要用餐的想法,珀西無奈地嘆了口氣,拿起餐刀慢條斯理地将面包切成了小塊,送到了她的唇邊,她的唇色很淺淡,沒什麽血色。

宋青青扭開了頭,但無論她轉到哪邊,那塊面包總是會精準無誤地遞到她嘴邊,她看着珀西那張平靜耐心的臉,想了想,湊過去咬住了用來叉着面包的銀叉子。

珀西見她終于願意吃了,準備抽回餐叉,繼續喂食,卻發現拔不動。

匪夷所思的珀西垂眼看向了眼前的少女,她正牢牢地咬着餐叉,望向自己的漂亮眼眸裏盛滿了得意之色,臉頰因為含着面包鼓鼓的,像是一只狡猾的花栗鼠。

珀西又抽了兩下,力道不大,分毫未動。

最後他溫和地說道:“我親愛的小姐,這樣會傷到您健康美麗的牙齒。”

宋青青這才松口,慢慢地咀嚼着口中烤得松軟無比的面包,珀西耐心地投喂着,宋青青乖巧地進食。

珀西能夠精準掌握好節奏,宋青青剛吞下去,新切好的小塊面包就送了過來,她有些吞不下去的時候,珀西還會很體貼地将熱牛奶喂到她口中。

見宋青青安靜乖巧地用完早餐後,珀西總算是松了口氣,将藥端了起來準備喂她。

藥入口的時候,宋青青都愣了一下,甜的?

注意到少女臉上的意外之色,珀西低下頭笑了笑沒說話。

這是他特地讓廚房的仆從準備的,因為從很久之前他就發現了,她很不喜歡吃苦的東西,但嘗到甜的,哪怕是甜得過分了的東西,眉眼都會舒展開來。

吃完早餐喝完藥,珀西仔細地擦拭幹淨了少女唇角殘留的藥漬。

在珀西将要離開的時候,恢複了不少精力的宋青青讓他留下來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看書陪自己,這個命令對于要負責整座莊園城堡的管家來說有些為難,甚至可以稱之為任性。

但是,宋青青想了想,自己要扮演的本來就是一個任性的綠茶小作精,這樣做也沒有什麽問題。

珀西當然沒有拒絕她的請求,他總是這樣,無論自己的要求多麽無禮,他都會一一答應。

午睡的時候,宋青青更任性地躺進了珀西的懷裏,雖然把他熨燙整齊到沒有一絲褶皺的管家制服弄得一團糟,但性格溫馴體貼的珀西也沒有說什麽,反而是更加小心翼翼地抱住任性的少女。

說實話,血族的懷抱并不舒服,到處都是冷冰冰的,不過可能是因為現在的宋青青還有些輕微發熱,所以貼着冰冰涼涼的珀西反而要舒服些,迷迷糊糊間宋青青忍不住摟緊了珀西的脖子,更加貼近了他。

身量高挑修長的珀西像是抱着易碎的洋娃娃一般坐在沙發上,陽光暖洋洋地曬在親密相擁的兩人身上,連帶着珀西冰冷的指尖都變得暖和起來。

宋青青已經睡着了,于是便未曾看到,珀西安靜地像一座石像雕塑一樣抱着她抱了許久之後,垂下眼溫柔如水地注視着自己。

距離拉得越來越近,輕柔而不舍的吻落在了少女白皙的額頭上,而後是鼻尖、眼尾、臉頰最後是柔軟溫熱的唇瓣。

懷中的少女太過柔軟脆弱了,只要吻得稍稍力道大一些,就會不小心留下印記,可偏偏對可愛事物的那種破壞欲幾次讓他瀕臨失控。

珀西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窗外的光線随着時間的流逝漸漸暗了下來,房間也陷入了黑暗。

躺在珀西懷裏的宋青青不知道何時已經睜開雙眼,靜悄悄地任由珀西偷親自己,在他吻到自己頸側的時候,冰涼的銀發摩挲過,她有些怕癢,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然後輕笑出聲。

“珀西,被我發現了哦。”

“你在做壞事。”

親吻她的血族僵住了,連帶着摟着她的手腳都僵着。

珀西直起身,薄唇緊抿,向來游刃有餘的溫柔管家此時顯得有些慌亂無措,下意識地想要站起身躬身彎腰道歉,卻怕亂動會傷到懷中尚還虛弱的女孩。

血族的視力在黑暗中尤其清晰,所以珀西看到少女望着自己的那雙眼睛閃過狡黠靈動的色澤,他薄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最後只能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宋青青笑了起來,環住對方的脖頸,主動仰起頭親了一下他,她親得很仔細,還舔了一下珀西溫涼的薄唇,就像是小動物好奇的引誘。

黑暗中她柔軟的嗓音也像是甜美的誘餌一般動人。

“不過,我允許你這麽做。”

珀西垂下眼睫,半晌沒有動靜,宋青青忽然感受到了一滴冰涼的水珠落在了自己的臉上,她愣了一下,輕聲呼喚他:“珀西?”

他......流淚了?血族也是會哭的嗎?

宋青青下意識地擡眸,借着窗外昏暗朦胧的光線,她看到了珀西那雙仿佛被清水洗過一般的紅眸,脆弱美麗,一觸即碎,他看起來似乎很難過。

“珀西,你怎麽了?”

珀西緊緊地抱着她,伸手遮住了她好奇擔憂的眼眸,确保她看不見自己流淚的可憐姿态後,才任由眼中冰涼的淚珠一顆一顆滑落墜下,他低下頭吻住了她微微張開的唇,拼命地汲取她口中清甜的津液,仿佛幹渴的旅人碰到了湧出泉水的泉眼。

這個吻熱情纏人得讓宋青青險些招架不住,連舌尖都被對方吻到發麻,任由珀西舔舐索取,幾乎給她一種珀西要将自己吞下去的危險錯覺。

一直到掌心下的眼睫都濕透了,珀西才松開她,溫柔的嗓音有些沙啞。

“抱歉西芙,我不能繼續在這座高塔陪你了,明天你的女仆瑪莉會過來。”

明明在不久之前,他還承諾自己會一直在這陪着她,安撫她的情緒。

這還是珀西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宋青青輕輕地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也猜到了估計是卡蘭和安克斯所為,但為什麽珀西這麽難過?

就在一座莊園城堡裏,想要見面還是很輕松容易的,更何況珀西還是負責整個莊園事物的管家,但他的難過程度,卻仿佛将要永別一樣。

宋青青猶豫着擡手,摟住了珀西的脖子,湊近了他的耳邊,小聲地像是在和他說悄悄話一般:“別擔心,我們可以偷偷見面的......”

她驀地停頓了一下,忽然感覺自己像是在唆使乖巧小孩做壞事的大壞蛋,而且這樣約定,簡直就像是在偷情?這樣的既視感太詭異了。

不過宋青青并沒有想太多,準備現在教珀西擅用職權,畢竟,他可是管家。

“只要你願意。”

這對于珀西來說,掌握仆從們的工作時間和動向,并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

女孩輕盈如羽毛般的嗓音在這死寂一片的黑夜裏,顯得格外動人,如同海面上引誘水手走入深淵的海妖,偏偏海妖自己都不知曉自己有多誘人。

情緒混亂不安的珀西聽了這話冷靜下來,定定地看着宋青青的眼眸,他看了許久,看得宋青青都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感覺自己心裏的想法都被珀西那雙清亮鮮紅的眼睛看透了。

真是狡猾。

永遠是易碎的模樣,實則根本不可能牢牢掌控在掌心裏,像湖面上的月亮一般,無法抓住。

珀西沒說話,模樣看起來很溫馴乖巧。

他擡起了手,用修長蒼白的手指捧住了宋青青的臉,垂首又吻住了她的唇,用的力氣很大,将淺色的唇瓣吻出了鮮紅誘人的血色。

但這個吻漸漸變了感覺,唇齒間忽然彌漫開血腥味,帶了點難以察覺的痛覺,是自己的唇被珀西的利齒給不小心劃破了,宋青青條件反射地就要伸手推開他,卻根本沒有力氣,來不及吞咽下的混着血液的猩紅溢出唇角,順着下巴蜿蜒而下,珀西仔細地舔去了所有的血跡,雪白的眼睫毛掩去了眸中的洶湧。

宋青青氣得拍了一下他的肩頭,想要将珀西給推開,但他不為所動,難得的強勢,唇上傷口的血珠都被他舔舐得幹幹淨淨,破開的小傷口也不知何時愈合了。

珀西太過溫馴了,以至于她放松了警惕,幾乎都要忘記對方是血族了。

手腳都發軟的宋青青蜷縮在珀西的懷裏平複自己的呼吸,他很體貼地順着她脊背安撫她的情緒。

高塔之上是情人的溫軟耳語,而城堡則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萊曼家族的幼子海恩。

會客廳的氛圍緊張到令人窒息。

海恩将手中的信毫無征兆地摔在了桌面上,擦着安克斯的臉頰劃過,銳利的紙片劃破了血族冷白的皮膚,滲出了一道血痕。

萊曼家的侍從甚至沒來得及阻止自家小少爺突如其來的動作。

卡蘭姿态優雅矜貴地坐在沙發上,平靜地和海恩以及他背後的萊曼家族對峙。

但與之态度相對應的,是頭頂上華麗的水晶吊燈應聲炸開。

海恩依舊是陽光開朗的無害模樣,甚至還能夠眉眼彎彎地笑着問眼前的雙生子兄弟,仿佛剛剛劃破安克斯臉頰的人不是他一般。

“所以,格希爾家族的意思是,要取消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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