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血族古早文(血痕)25 所有物

第49章 血族古早文(血痕)25 所有物

室內靜谧無聲, 晚霞如水般鋪開,暈染出了夢幻的顏色,一如兩人此時的氛圍。

珀西低下頭, 親昵地吻了吻宋青青瑩白的耳尖, 心底輕嘆, 開始回憶那段已經十分久遠,但是算得上是他記憶中最寧靜快樂的時光。

“母親要是能見到小姐的話,一定會很喜歡你的。”珀西有如夢呓般輕聲說着,帶了點輕淺的傷感,“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城堡裏沒有人願意和我玩,因為父親說過我是個廢物,是沒有繼承者價值的東西, 所以只有母親願意陪着我。”

“從我有記憶起,母親雖然面對我時總是笑着,但我感覺得出來她并不開心, 眉眼間都是憂傷。”

記憶中的母親,那張靜娴美麗的臉龐就像蒙上了一層灰暗的紗。

宋青青靠在他的懷裏,靜靜地聽着, 她想珀西此時需要的應該是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珀西輕柔的嗓音就像是鋼琴鍵間傾瀉而出的琴音, 她心底倒是沒有多少意外的情緒,如她所想, 大概也只有白玫瑰夫人這樣溫柔的人可以教導出待人如此親和的珀西。

“小姐看到的那幅畫, 應該是在我六歲時候畫的。”珀西埋進了女孩溫暖的頸窩處,将自己難為情的神情藏了起來,但銀發下的耳尖卻悄悄染上了紅色,像是水彩點暈開來的色澤, “那只布偶是女仆長克林娜夫人親手給我縫制的,我很喜歡......”

說到這裏時,珀西微微頓住了,似是回憶起了什麽被自己主動遺忘的東西,手上抱着少女的動作忍不住緊了緊。

就像是......在保護自己重要的東西,也有點像在抱着那只布偶。

宋青青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點微妙的變化,微微往後退開了一點,然後雙手捧起了珀西的臉。

果不其然,那雙紅寶石般透徹漂亮的眼睛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氤氲的霧氣。

原來他把臉藏起來,是因為怕自己發現他的情緒不對勁。

比自己還愛哭呢......

她都快不記得一開始那個溫柔疏離的管家珀西了,現在眼前這個愛撒嬌黏人的銀發大美人看起來和之前那位管家沒有任何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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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青抿了抿唇,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在他薄白的眼皮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克林娜夫人是照顧你的女仆長嗎?”

“嗯。”珀西的嗓音低了下去,“只是,她已經離開了。”

被前任格希爾家主親手殺了,但這句話,珀西并未對宋青青說。

他又補了一句:“她送我的禮物,也被父親扔了,因為他覺得這是我軟弱性格的象征,強大冷漠的血族喜歡一個玩偶,似乎看起來确實不太像話......”

越說下去,珀西言語間的自我厭棄便愈發重了。

宋青青輕聲打斷了他,“可我很喜歡這樣的珀西。”

珀西愣了一下,看着懷中的少女直起身,環住了自己的脖子,神色很認真地對他說:“喜歡玩偶又沒有錯,珀西也沒有錯,錯的從來就不是你。”

宋青青見他還愣着,俯身湊近他,額頭相抵,是很親昵的姿勢。

珀西怕她沒坐穩摔下去,連忙用手托住了她的腰。

在珀西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宋青青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很小聲地打趣他,“但我沒想到小時候的珀西這麽可愛诶......”

女孩的聲音細細柔柔的,說話間還有溫熱的氣息像羽毛般掃過耳尖,惹得珀西垂下了雪白纖長的眼睫,低聲道:“小姐,請不要這樣捉弄我......”

“不過。”珀西很快就察覺出來懷裏的少女是在故意捉弄自己,悄然轉移了話題,“小姐不喜歡長大後的我嗎?”

他放低了嗓音,說這句話時,輕擡起宋青青的左手,用自己的臉貼近了她的掌心,銀發散亂纏繞着,他用那雙紅眸就這樣望着她,極具蠱惑性。

“嗯......确實,也不知道我的照料,小姐是否還滿意......”

珀西的嗓音低沉柔和,這句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問自己,可宋青青卻因為他這樣缱绻的語氣,不自覺地想起了他之前的照顧有多仔細,目光落在珀西冷白修長的手指上,想起他指尖輕碾後沒過全部指節的感觸,臉頰瞬間漲紅了。

畢竟是生命漫長的血族,應對女孩這種程度的逗弄還是游刃有餘的,很快便反客為主了。

宋青青被珀西這樣的目光看得心尖一顫,連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唇,卻沒想到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珀西驀然笑彎了眼,他用溫涼的舌尖舔舐過自己的掌心,帶過一串涼涼的印痕。

她掌心本來就怕癢,被這樣舔得連忙要縮回手,将自己的雙手都藏在了背後。

珀西靜靜地和宋青青對視,望着她那雙剔透的眼睛,紅眸中漾起溫柔細碎的光,“我有點好奇。”

宋青青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嗯?”

“小姐小時候會是什麽模樣的呢?”珀西牽起她的一縷發絲,在指尖一圈圈纏繞着,這樣的動作像極了伴侶間才會有的小動作。

宋青青愣了一下,順着珀西的話去回憶,腦中卻一片空白。

她似乎,想不起來。

宋青青微微蹙眉,垂下眼睫,想要去仔細回想,卻發現還是一無所獲。

珀西很快就發現了她的異樣,這樣的神情他再熟悉不過了,都是回憶起了不美好的東西才會有的神色。

于是珀西開口打斷了宋青青的思緒,将她的注意力帶到了別處,“想不起來的話就不想了。”

宋青青看到了珀西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仿佛他只看得到自己一個人。

那種無法描述清楚的難受頓時湧上了心頭,她牽着珀西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髒處,蹙着眉頭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對不起珀西,我好像想不起來,可是我感覺好難過......”

珀西将茫然的宋青青抱進了懷中,一手輕拍着她纖瘦的脊背,另一只手護着她的頭,溫柔地安撫她,“抱歉,小姐。”

宋青青摟住了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肩頭,說話時的嗓音有些悶悶的,“為什麽要道歉?”

“或許是因為我無法替小姐承擔吧。”珀西笑了笑,耐心地溫聲解釋。

因為他還記得母親跟自己說過的一句話,只有足夠愛一個人,才能有資格分享痛苦,很顯然他還不夠。

緊緊抱着宋青青時,珀西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曾經撿到過一只綠羽雀,它很漂亮,雙手微微收攏時,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個小動物的溫度和心跳,血族的本能讓他想要攥住這點生命力,身側卻伸出一雙手阻止了他,是母親的手。

那時的他并不懂母親這個舉動的意思,還仰頭問她可不可以造一個華美的籠子給這只綠羽雀住,他會用最昂貴的飼料和甘甜的泉水喂養它,它會過得很快樂。

母親并未立刻回答他,他也未曾看清母親臉上的神情。

現在想來,或許是極其複雜悲哀的神色吧,畢竟那時的自己說出的話,和父親的行為又有什麽區別呢。

最後自然是沒有那樣做的,因為母親告訴他,如果以後他遇到了想要獨占的美好的東西,千萬不要這樣做,那是魔鬼的行徑。

“小姐想要成為血族嗎?”珀西驀地開口問道,“以血液為食,冷酷兇殘,畏懼陽光的怪物。”

宋青青擡起頭,看到了珀西說這些話時平靜無比的臉,他不像是在對話交談,更像是在陳述審判,審判着身為怪物的自己。

他說的話,倒是和哈德斯截然不同,因為哈德斯将初擁描述為神聖的愛的恩賜,願與血族共享漫長生命的儀式。

“別這樣說自己,珀西。”宋青青否認了他的說法。

珀西一點也不像傳統意義上的血族,溫柔善良......嗯,再加上一點,愛哭。

用哈德斯的話來說,就是一株在溫室裏成長起來的植物,可憐又可笑。但宋青青不太贊同哈德斯這個說法,她覺得在溫室裏成長起來也沒什麽不好的,畢竟有些風雨,本來就是溫室裏的植物不用經受的。

何必去特地經受這些,強迫自己成長為所謂強大的血族呢?

她發現珀西總是這麽說自己,宋青青盯着珀西那張完全可以說是完美得毫無瑕疵的俊臉,不說話。這家夥還一臉無措地看着自己,她有些生氣,磨了磨牙,最後還是沒忍住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說是咬,其實也只是拿牙齒輕輕地碰了一下,怕咬疼了他,宋青青還安撫性地用舌尖舔了舔自己咬出來的兩個牙印。

珀西被她這猝不及防的一咬給咬得從脖頸處和耳根都蔓延上了紅色,別開了臉不敢再和宋青青對視,手緊緊地抓着底下的紅絲絨沙發布料,像是受氣了被人欺負的小可憐似的,薄唇張合了兩下,欲言又止,最後也只是憋出來一句話。

“小姐你不是血族,咬不破的......”

宋青青都被珀西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給弄得愣住了,他此時的反應就像她是個欺負人的壞蛋。

珀西都這樣了,她要是不配合豈不是太可惜了,宋青青想了想,輕哼一聲,用手指撥開了他領口的襯衫紐扣,湊到了他蒼白修長的頸側。

女孩溫熱的呼吸傾灑于頸側的皮膚之上,蒼白的皮膚染上緋紅,像極了潑灑在畫布上的顏料,珀西瞬間繃緊了身體,抓着布料的指節泛白,坐在他懷裏的宋青青當然察覺到了這點微妙的變化,得意地笑了笑。

其實以血族的能力,反客為主掌控住作亂的宋青青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但是珀西并沒有那樣做,他只是安靜地坐着,由着宋青青咬他。

雖然這點微不足道的力道,更像是還沒長齊牙齒的小血族在學着咬人,別說破皮了,反而咬得人手心和心髒都酥麻發癢。

珀西被自己這樣的聯想弄得輕笑了一聲。

宋青青當然聽到了珀西的笑聲,她抿了抿唇,較勁似的沒有再咬珀西,反而是在他頸側不輕不重地舔吻着,果不其然很快就聽到了一聲低低的悶哼。

這下宋青青才重新擡起頭,她看到了珀西的頸側被自己留下了一個印痕,紅色的一個印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的明顯,簡直就像是所有物的标記。

她微微擡起下颌,得意地笑着說道:“這下珀西是我的了。”

珀西擡眸,殘存的一縷陽光灑在了少女瑩白的面頰上,沁着明亮鮮活的顏色,像是該被人藏起來的珍寶,不該褪去生機和光澤。

珀西就這樣望着宋青青,在她手背上鄭重地落下了一個吻,輕聲同她許諾。

“好。”

我親愛的小姐,我的摯愛西芙,他本來就是她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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