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血族古早文(血痕)完 祝福

第52章 血族古早文(血痕)完 祝福

天色未亮, 躺在床上的少女眼睫輕顫幾下,她緩緩睜開了雙眼。

宋青青從床上坐起來,打量了一會房間的環境, 裝潢的風格暗沉華麗, 一看就知道是哈德斯的房間。她一把掀開了被子, 赤着腳下了床,走到窗臺前坐了上去。

窗外的月亮還沒有消失,掩蓋在層層疊疊的森森樹影之後,如同被藏起來了一般。

宋青青屈起雙腿,下巴輕輕地靠在膝蓋上, 她低頭看着自己腳腕上的紅寶石項鏈,那是哈德斯親手從他脖子上解下來給自己戴上的。

她看了好一會,伸手百無聊賴地撥弄了一下上面水滴狀的紅寶石, 色澤暗紅的寶石輕晃着,映襯着白皙的皮膚,顯得妖冶豔麗, 她忽然理解哈德斯為什麽要給自己戴上這個東西了,這條鏈子随着他的力道輕晃的時候,确實挺漂亮的。

但與其說是腳鏈裝飾品什麽的, 更不如說是鐐铐, 因為宋青青發現自己摘不下這個東西,應該是哈德斯在上面附着了什麽血族的魔法。

宋青青還記得哈德斯給自己戴上這條鏈子的時候, 意味不明地說起了個故事。

按照哈德斯的說法, 這條款式複古的紅寶石項鏈是他殺了上任格希爾家主,也就是他的父親後得到的,這算是格希爾家族權力與榮譽的象征。

結果就這麽被哈德斯毫不在意地随手纏在了自己腳踝上。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房間裏沒有哈德斯的身影,宋青青記得自己睡得迷迷糊糊間, 床邊有個高大的身影俯下來在自己的額頭輕吻了一下,他在同自己告別,說是他要去別的城邦辦點事,讓自己乖乖在這裏等他。

等他?等他回來舉辦初擁儀式把自己變成吸血鬼嗎?

宋青青抿了抿唇,扭開頭不再看自己腳上的那條鏈子,還順便用睡裙蓋住了腳踝,這東西看着就讓她覺得心煩意亂。

她很記仇,她還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哈德斯是怎麽樣像一個看起來嚴肅的長輩教訓自己的孩子似的打自己腰下的,打完之後還不忘輕揉安撫。

自己又沒幹什麽,只是想假扮成修的模樣溜出去學畫畫而已,又不是真的想要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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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青才不會承認自己是真的想要離開這裏,千錯萬錯都不可能是自己的錯,只會是哈德斯他們的錯。

她伸出手,掌心和手指完全和冰冷的玻璃窗重合,随後又氣餒地将頭埋在了膝蓋間。

也不知道珀西怎麽樣了。

就在宋青青望着窗外陰森的樹影和月亮發呆的時候,房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推了開來。

宋青青吓了一跳,雙眼茫然地看向了門口,才發現居然是珀西。

他怎麽出來的?哈德斯不是說珀西被關起來了嗎?

只是,宋青青定睛仔細看了看,才發現珀西形容居然如此狼狽。

在她印象中,珀西永遠是優雅溫柔的,穿着熨燙得無一絲褶皺的管家制服,怎麽會這麽狼狽不堪。

雪白的絲綢襯衫皺得不成樣子,銀白色的長發未束,甚至沒來得及梳理,就這麽散亂地披在肩頭,還帶着濕氣。

“小姐!”珀西步履有些踉跄地走到了宋青青面前,他的氣息從來沒這麽急促過,在看到少女安然無恙的時候很明顯松了一口氣,他單膝跪下來為她穿好鞋之後,牽起宋青青的手就要将她往外帶,“小姐,我們快走。”

卡蘭和安克斯會負責牽制哈德斯。

可宋青青擡手制止了珀西的動作,她提起了睡裙的裙擺,露出了腳踝上戴着的紅寶石項鏈,然後搖了搖頭。

“珀西,我走不了,哈德斯在上面附着了魔法,我摘不下來。”

剛剛珀西給自己穿鞋的時候動作急切,壓根沒注意到這條纖細的鏈子,此時注意到,他的目光瞬間凝滞了。

珀西深深地吸了口氣,蹲了下來,溫聲安撫宋青青的情緒,“小姐別怕,我有辦法。”

話音落下,宋青青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就看見珀西從襯衫口袋裏取出了一把小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掌,鮮紅的血珠滴落在了項鏈上,很快就像被吸收了一般消失不見了。

緊接着,那種被禁锢的感覺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宋青青很配合地擡起了腳,珀西動作仔細地将鏈子一圈繞着一圈解了下來,無比順利。

她有些驚訝地睜大了雙眼看向珀西,還蹲在她面前的珀西擡起頭朝她笑了起來,“小姐別忘了,我曾經勉強也算是格希爾家族的繼承者候選人之一。”

“好了,我們快走吧。”珀西站起身緊緊地握住了宋青青柔軟的手,他不在乎格希爾這個象征着血族權力與榮譽的姓氏,在他看來這個姓氏充斥着詛咒與不幸,他也不在乎曾經在這座莊園這座城堡的過往,更不在乎自己所謂繼承者候選人的身份。

他緊了緊手指,像是生怕抓不住身後的女孩一般,他唯一想要從這座莊園帶走的,只有她一個人。

宋青青跟着珀西往前走,快要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紅寶石項鏈,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那暗紅的色澤似乎變得鮮亮了許多?

可能是她看錯了,宋青青搖了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抛開,緊緊地跟上了珀西的腳步。

什麽劇情任務,都一邊去吧,反正被哈德斯關着成為吸血鬼,她是不可能完成任務的。

兩人穿梭在光線陰沉昏暗的城堡中,很順利地躲開了總是無聲游走在各個角落裏的仆從和女仆。

走到白薔薇花園的時候已近黎明,宋青青忽然心有所感,回頭看向了已經有些距離的城堡和那座白色高塔,哥特風格的古老建築物掩藏在重重疊疊的樹影後,卻仿佛總有一雙眼睛毫無波瀾地注視着他們。

宋青青回過頭,目光落在了珀西和自己緊緊相握的手,她擡眸看了眼不遠處,他們已經走到了白薔薇花圃的邊緣,只需要再走幾步就可以徹底離開格希爾莊園了,她和珀西像極了中世紀文學裏私奔的小姐和管家,而且希望近在咫尺。

珀西一路上還在溫聲和她描述兩人一起去一個小鎮的平靜美好生活的未來景象。

不祥的預感忽然籠罩在宋青青的心頭,令她的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來。

他們這一路,是不是順利得過頭了些?

即使珀西是管家,熟悉所有仆從和女仆值班的時間和路線,也不可能這麽順利。

她腦中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原書中關于珀西的劇情,可不對的,他明明是應該在帶瑞因出逃的時候......瑞因根本就沒出現在格希爾莊園裏了,瑞因的劇情軌跡已經更改了。

宋青青猛地停下了腳步,握緊了珀西的手,很緊很緊,就連指節都在泛白,她在不受控制地發抖,連嗓音都在發顫,“不!珀西,我們不能......”

話音尚未落下,血在她眼前濺了開來,像是盛放的禮花,冰涼的血滴在了她的臉上和眼睫上,視野變得鮮紅一片,陡然傳來的血液溫度讓她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血珠順着白薔薇純白無暇的花瓣滑落而下,墜落在地上斑駁地碎開。

宋青青雙眸茫然失焦地輕輕眨了眨眼,眼淚毫無感覺地溢出了眼眶,在雪白的臉頰上留下兩道淚痕,眼前鮮紅的視野陡然陷入了無邊際的黑暗,她失去了意識。

再後來的事情,宋青青其實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平靜得有如暴風雨前般寧靜的哈德斯将自己帶到了初擁儀式的教堂裏将自己轉化成了他的同類。

多可笑,充斥着黑暗血腥和罪惡的血族,将初擁儀式選在了神聖的教堂裏。

她感覺自己像一捧燃燒盡了的灰燼,褪盡了所有的生機和感知能力,可在哈德斯的獠牙刺破脖頸處的肌膚時,她的身軀還是不受控制地興奮起來,血液變得滾燙,欣喜地離開身體湧入了哈德斯的口中。

她發出了血族覺得格外悅耳的低泣聲,像瀕臨死亡的小動物,她伸出的雙手穿過了哈德斯的黑色長發,無力地拉扯着,卻最終只能脫力地垂下。

躺在逆十字架祭壇上的少女微微側首,目光落在了神像的臉上,一縷蒼白的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照亮了祂的臉,悲憫神聖,像是在可憐她的不幸。

血液離體讓宋青青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就連唇色也漸漸褪去。

在她僅剩一絲生機之時,哈德斯控制得極好地放開了她,他的臉龐蒼白輪廓深邃,被晨露打濕的黑發貼在臉側,他垂下眼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她的臉頰泛着異樣病态的潮紅。

哈德斯擡起手,屈起的指節溫柔地拭去了她眼尾的淚珠,暗紅的眼眸盛滿了陰郁的悲哀之色。

他承認這是病态的占有。

白玫瑰夫人是珀西的母親,西芙也想要跟着珀西離開他,他不允許,願意承認這是醜陋不堪的嫉妒和不甘,他嫉妒着那個懦弱的血族如此幸運。

心髒間傳來的刺痛讓宋青青蜷縮成一團,她痛苦地流着淚攥緊了哈德斯的衣襟。

“不必恐懼。”哈德斯用一條紅色的絲帶蒙住了少女的雙眼,即使淚水很快就将其沁濕,他溫柔地低聲安撫她,“我知道,吸取血液對西芙你來說很難接受。但不必擔心,我是你的長親,你可以盡情享用。”

高大成熟的血族将少女抱起在懷中,動作輕柔地托着她的頭顱,極盡憐惜地親吻過她瑩潤白皙的耳垂。

“我親愛的西芙,你是我的。”

也只能是他的,而他的血液,他的愛意,他的心髒頭顱都是屬于她的。

宋青青眼前什麽都看不清,只能聽到耳畔極具蠱惑意味的低沉嗓音,在拉扯着她墜入深淵,可是喉間的幹渴感讓她痛苦極了,她身體裏的每條神經都在叫嚣着需要哈德斯的安撫。

最終,她将縱容她的哈德斯撲倒了,肆意嬌縱地坐于對方腿上。

新生的血族或許還不清楚該如何汲取對方的血液,甚至連位置都找不對,嗚咽着在哈德斯的頸窩處磨蹭了許久,指尖不住地扯動着對方領口的襯衫紐扣。

剛吸飽了鮮血的哈德斯那張俊美深邃的臉上帶着一種難言的餍足之色,懷中的女孩惹得他險些失控,他擡手解開了領口的銅制紐扣,微微往後仰首,露出了修長的脖頸,上面的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然後哈德斯按住宋青青的頭,讓她的唇靠近了自己的頸側,迷茫的少女探出舌尖,輕輕地舔舐了一下,就像他總是對她做的那樣。

新生血族的利齒還略顯稚嫩,摩擦了許久也未曾刺破。

又一次被她稚嫩的牙齒摩擦過時,哈德斯仰首,脖頸繃緊,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動了一下,自喉間逸出了一聲沙啞的悶哼,他擡手按住了少女的頭,在她耳畔啞聲教她該如何做。

“西芙,用力些。”

極盡長親的縱容和疼愛。

利齒終于刺破了血族冷白的皮膚,哈德斯一直清楚被自己愛着的血族吸血會很容易失去理智,所以他向來覺得同類之間汲取血液的行為十分愚蠢,可當他感受到少女的獠牙刺入自己的身體時,那種令靈魂都在顫栗的感觸簡直讓人上瘾,令人不自覺地沉醉其中,尤其是被自己擁在懷中的女孩還像幼獸一般吮吸汲取着他的血液。

哈德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理智瀕臨失控邊緣的感覺,他微微阖上了雙眼擡起了手,修長冰涼的手指被絲綢睡裙完全遮掩住,他在低聲誇獎她,“西芙做得很好。”

于是哈德斯未曾發覺,埋首于他脖頸處的宋青青悄無聲息地睜開了雙眼,她擡手不動聲色地取下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銀十字架項鏈。

指尖摩挲着銀十字架上的花紋,宋青青眼睫輕掩。

在她還是人類的時候,無論她怎麽觸碰這條項鏈都不會有問題,然而現在,她感覺自己的手掌和指尖大概已經被燙傷了。

這是針對吸血鬼的聖物,她将銀十字架用力地按在手心中藏起來,擡起雙手依戀地環住了哈德斯的脖子,更用力地吸取他的血液。

宋青青的目光落在自己手心裏緊握着的銀十字架上,掌心的皮膚已經被燙壞了,她靜靜地想了很多。

這東西刺入哈德斯的心髒的話,根本殺不死他,但對于自己這個新生的吸血鬼來說,力量足夠了。

反正自己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

被汲取血液的快感幾乎麻痹了哈德斯的理智,現在已經是晨間,陽光下的血族不可避免地會虛弱許多,宋青青在确定他沒有力氣阻止自己後,終于松了口,她擡手扯下了臉上的絲帶,乖巧平靜地注視着眼前這位強大的純血種血族,格希爾家的家主。

哈德斯擡起手,想要擦去她唇角殘留的血漬,卻被她微微偏過頭躲了開來。

宋青青忽然朝他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哈德斯大人,您愛我嗎?”

女孩臉上的笑容甜美動人,但卻顯得有些刻意,甚至帶上了點難以察覺的惡意。

哈德斯的眉頭微微皺起,卻還是耐心回答了她的問題。

“當然。”

那就好。

宋青青笑得更加真摯了,哈德斯的餘光忽然瞥見了她被燙得發紅的手掌,一股不祥的預感陡然掐住心髒,他第一次有了局面失控的感覺。

“西芙,你想要做什麽?”

反應極快的哈德斯伸手就想要去搶奪,卻根本來不及。

轉眼間,那枚銳利的銀十字架就沒入了少女的心口處,而她還正帶着清甜的笑望着自己。

鮮血洇濕了她雪白的睡裙,她卻恍然無所覺。

甚至宋青青還動作輕柔地握住了哈德斯的雙手,手指微微用力,将十字架更加推入了幾分,毫不猶豫。

哈德斯的臉上從未出現過這樣的神情,震驚、痛苦、意外......重重交織在一起,應該說他從未有過如此失控的模樣。

血液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哈德斯純黑色的外套上暈開了大片大片深色。

她在他面前親手殺死了自己,用珀西贈給她的銀十字架項鏈。

疼痛在心髒間彌漫開,宋青青疼得發抖,卻摟住了哈德斯的脖子,在他耳畔輕聲絮語。

“哈德斯大人,珀西永遠不會成為你.......”

語調溫柔輕緩,本該是用來唱搖籃曲的輕柔嗓音,卻吐出了有如詛咒的字句。

宋青青顫抖着吸了口氣,讓自己緩了緩,繼續柔聲道:“成為你這樣冷酷的,以血液為生的怪物。”

冰涼柔軟的手指撫上了哈德斯的臉龐,宋青青笑了笑,一如兩人初次見面時的那樣羞怯甜蜜。

“哈德斯大人,血族的生命是如此的漫長。”

“西芙衷心地祝福您,永遠孤寂,永遠沉溺于黑暗。”

[系統任務進度确認結算中......]

[任務者生命體征确認中,生命體征消失,任務判定成功。]

[任務結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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