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未婚妻的特權
第004章 未婚妻的特權
未婚妻往常會怎樣……
直到伸手撫摸上耳羽，柔軟韌滑的觸感傳來，簡明微才回過神。
她向系統質疑，“你這人設靠譜嗎？星期日從前會和我做這種事情？”
系統不敢确定，畢竟，祂也忘記簡明微這身份是自己從哪張面具上獲得的靈感了。
但是，和她有關的經歷都是各人根據性格自動填補的，祂可沒幹涉！
“或許，大概，可能，在他記憶中，你們私底下真就這樣相處？”
系統打哈哈道：“放寬心，天環族真正不讓外人摸的東西是頭上的天環，你就說自己現在什麽感受，開不開心得了。”
“開心确實開心，”簡明微思索，“不過你說，一天內我能摸到星期日的兩對翅膀……”
“那豈不是，将軍的淚痣、飲月的龍角，星的腿環、托帕的腰等等等等，我之後也有很大機會上手？”
或許是有星期日這近乎縱容的舉動作為開頭，簡明微對未來的生活也躍躍欲試起來。
掌心羽毛配合她的指尖垂下，像落在心間的軟雲，暖而溫柔，撲在人身上癢癢地。
簡明微忍不住輕戳，卻發現星期日突然扭頭，耳羽收回，不給摸了。
他注視着她，沉沉開口，“獵犬家系最近應該很是忙碌，簡小姐等會兒還要見不少人吧。”
眸中被金色環繞的藍愈發深邃，“早知如此，我便不耽誤你的行程了。”
初見星期日，他是匹諾康尼端莊優雅的話事人，是橡木家系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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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又知道，他是關心在乎妹妹的兄長，是聖潔中帶着點瘋的政客；
最後才明白，他是窗邊聆聽告解的悲憫神父，是為理想付出一切的殉道者。
每個部分都是他，但和此時的星期日又都不一樣。
沒有撸鳥經驗的簡明微感覺心裏發毛，詢問系統，“我這是，弄疼他了？”
系統搖頭，語氣堅定，“他這是關心你、怕你累呢——”
“瞧瞧，把妹妹看最重的家主都開始直接體諒他人了，咱倆的搭檔淨化之路是不是很有盼頭？”
舉例論證的話顯得铿锵有力，想着本地系統總比自己了解本地人吧，簡明微選擇相信它。
不過……
考慮到星期日性格，簡明微認為他的話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比如，從她這裏試探出匹諾康尼的發展動向？
但這可不能保證啊，畢竟有穿越者、開拓者、假面愚者齊聚一堂，把匹諾康尼的局勢攪合成粥，估計啊哈都能喝撐了。
那能告訴星期日什麽呢……
簡明微擡手幫他順了順被自己弄亂的灰發，“等下我會去見知更鳥，你有什麽話需要我代為傳遞嗎？”
“妹妹她……”
“她比你我想的更堅強，正在準備諧樂大典的獻唱和發言，狀态還好，只是……很擔心你。”
“當然，”簡明微聳肩，“你也不要向她說我沒事這種話，兄妹間的彼此默契可擺在那兒。”
“沒有關系，這樣便足夠了。”
星期日垂眸，無論秩序的雙子還是神的選擇，代價都将由他付出，只要知更鳥沒事，這樣便足夠了。
“那行，我先走了。”
話音落下，然後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燈光熄滅，門扉掩上，一切重歸黑暗。
不知過去多久，最終，星期日還是伸出了手——
在椅子的扶手那裏，他的腿邊，有一根紅色的長發，那是她俯身替他解最後兩道鎖鏈時被不小心絞下來的。
烈焰般耀眼的紅，纏繞在指間，一圈圈收緊，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灼熱的溫度；它安靜地待在他的手中，于此栖息停留。
*
薄暮的時刻。
這裏是匹諾康尼拍賣會的舉辦地，簡明微剛從裏面出來，此刻正坐在頂樓天臺邊緣的座位上欣賞風景。
沒有晚霞，沒有飛鳥，夢境與現實不同，繁華的商業街道和休閑區倒是多，遠處蘇樂達總部大樓的汽水熱鬧翻湧。
系統知道，她這是在等待剛才的戰果。
“——所以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幾張唱片和莓果口味的冰淇淋？”
統的震驚簡明微聽得出來，她抿了口果汁才慢悠悠解釋，“我總不能空着手去見知更鳥吧？不得準備點她喜歡的東西？”
沒辦法不解釋，系統這情商看着就和她老家網上的黃毛青年差不多，都是拎一箱AD鈣奶上門要被打出去的類型。
“喲，讓我瞧瞧，這是誰呀~”一道古靈精怪的聲音突然傳來。
簡明微順着聲音望去，視野裏先出現的是一張紅白狐貍面具，黑色雙馬尾的少女背手踢腿而來。
她游魚似的靈活，眨眼便貼到了簡明微面前，紅色的眸子忽閃，“獵犬家系的大小姐，傳言比人偶還冷酷精密的治安官……”
“那位雞翅膀男孩是你親手抓捕的？哎呀呀，我怎麽聽說，你可是他的未婚妻？”
“花火小姐，”簡明微推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有何貴幹？”
“別那麽小氣嘛，”她在旁邊落座，“花火大人并無惡意，不過是一個路過的假面愚者罷了。”
是啊，路過而已，花火眯了眯眸，原本她只想順帶看一眼什麽樣的人能夠做出“大義滅親”這種好戲，但是現在……
“親愛的人偶小姐，同諧家族的優秀代表，我怎麽從你身上……嗅到了一絲歡愉的氣息？”
這難道是樂子統和樂子人之間的相互感應嗎？
簡明微不置可否，笑着轉了轉手中的杯子，“人偶我不怎麽清楚，不過吧，我知道另一種有趣的東西——”
剔透的玻璃折射出五彩碎光，她輕聲開口，“套娃，花火小姐聽過嗎？一整套娃娃，同一副樣貌，表情卻各異，生動無比。”
“從大到小，繪制難度不斷上升，直到最後一個，拇指大的小姑娘，已經無法支撐精細的雕刻，表情便如哭泣般面目全非了。”
“這可不是個好故事，”狐貍面具姑娘好像無所謂地托腮，“花火大人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簡明微給她遞了杯果汁，“只是感慨，和面具一樣，花火小姐的身份也很多呀。”
“鳶尾花家系曾委托你扮演知更鳥幫家族瞞天過海，而現在知更鳥歸來，委托自然失效，你卻還留在這裏活躍……”
“讓我想想還有什麽可疑的事情沒解決？哦，少了一個銀發的偷渡客小姐，不知道，她和你的新委托會不會有關聯？”
很明顯的威脅，花火站起身，直接來到簡明微旁邊，紅線纏繞的手搭上她肩膀，“匹諾康尼的獵犬小姐，你的意圖是什麽？”
簡明微拉下她的手，目光細細打量，“不，親愛的狐貍小姐，我并無惡意，不過是個坐在這裏賞風景的治安官罷了。”
言下之意很明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花火哼了一聲，想把手從簡明微那裏抽回來，可惜沒成功，對方攥得緊。
“這是做什麽？”花火睨了她一眼，“想和我參觀一場盛會嗎，花火大人的劇目從不讓人失望。”
“按理說是這樣的，”簡明微垂眸輕嘆，“可惜這裏是匹諾康尼，有個詞叫主場優勢，花火小姐……”
“你的劇目或許精彩，觀衆也翹首以待，但是，如果女主角缺席呢？只需要一點理由，例行檢查便夠，只要讓她錯過那一幕……”
泛着幽藍光澤的槍從袖口滑出，抵在花火手背的那顆鈴铛上，簡明微勾唇重複道：“可惜這裏是匹諾康尼，從邊陲監獄發展起來的夢想聖地。”
“親愛的，夢境在這裏是常态，而我是在夢境裏生長工作的人，你的幻術足夠優秀，不過用錯了地方。”
“好吧，”花火嗤笑一聲，這次成功收回了手，“看來，那位雞翅膀男孩會栽在你手上并非沒有原因。”
她歪頭看簡明微，“所以，你想從一位愚者這裏得到什麽？”
“很簡單，”簡明微和她碰杯，“一張面具足以。”
“喲，”花火燃起興致，“你這是想清楚了，想抛棄家族那千篇一律的諧音、正式投入酒館的懷抱了？”
“不，我想要的并非假面愚者的面具，只是一張簡單但可以變化多般面孔的面具而已。”
簡明微指尖撫上紅白狐貍的耳尖，“不像這個，那樣的假面，花火小姐應該有不少吧？”
“哦？是想留作紀念嗎？”
“當然是用來研究，畢竟，不是所有假面愚者都像花火小姐一樣可愛，誰知道匹諾康尼将來會迎來什麽角色呢？”
“好吧，合格的治安官小姐，”花火撇嘴掏出一個面具扔到她懷裏，“給你，可收好了，花火大人的饋贈只有一次。”
一個女式面具，完全避免可能有的其他意外——
至少不用擔心簡明微把這東西送給星期日，首先，那位雞翅膀男孩是絕對不會戴上女式面具的；
其次，按照這位獵犬小姐對匹諾康尼的維護，花火覺得，面對叛徒她多半是最先拔槍的那個，被關押的未婚夫不就是現身說法？
想到這裏，她放心不少，俯身湊近簡明微的耳畔，“親愛的，我确實在組織一場盛大宴會，你可一定要到哦~”
簡明微側頭，微笑表态，“當然，那就提前祝花火小姐的宴會熱烈出演，越盛大越好。”
聽完一切的系統默默縮頭，“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想讓花火把局勢攪渾，那煙花炸彈可不越多越好？”
看雙馬尾少女蹦跳着遠離，簡明微表情無辜，“我這不是怕家族的人閑着無聊？而且，獵犬家系的人手總得有調動理由吧？”
要想到達關押星期日的監禁室，那經過的哨崗可不少，為了讓翡翠帶人離開得方便點，她當然要提前想辦法清理。
嗯，鍋也不能背到獵犬家系監管不利上，誰讓他們必須保護【晖長石號】衆多賓客的安全呢？
星期日會趁機逃離？這誰預料得到？只能說陰差陽錯呀~
系統縮頭，“你的身份是不是沒告訴我完全？除了那什麽博士等等，你還是個陰謀家吧？！”
“此外，你要那個面具幹嘛？聽起來和你的計劃沒關系呀？掩人耳目、聲東擊西？”
“不是啊，”簡明微不忘初心，“送給知更鳥而已，這樣她出門僞裝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想起她跑老遠專門買的唱片和冰淇淋，系統：“……行吧，你開心就好。”
戀鳥腦沒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