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點》x托尼·斯塔克(一)
第 23 章 《原點》x托尼·斯塔克(一)
托尼安排了一場測試,以了解集團員工們對自己的忠誠度,她的測試結果不太好。
——蓮花郎面/晉.江.文.學.城
她在黑暗中醒來。
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也想不起昏迷前發生了什麽。
她記憶中最後一件事,是上班時有個騷擾電話打過來,說什麽願意出一百萬美金買斯塔克的裝甲圖紙。
她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銀行卡號告訴了對方。
“錢轉我,我把圖紙發給你。”
她在斯塔克集團市場營銷部工作,知道個鬼的裝甲圖紙。
但是萬一真有傻子給她轉一百萬呢?
挂電話之後的事情,她完全沒有印象。
剛一恢複意識,她到了這個地方。
她試着移動,但是空間太狹小了。
黑。陰冷。堅固,腿伸不直。背後凹凸不平,墊着很多硌人的東西。
她想坐起來,剛擡頭就撞了頂。
有點像個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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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咯噔”一下。
腦子裏閃過很多活人被當成死者下葬的新聞。
她連忙擡起手,用力敲上面的頂蓋。
“這裏有人!喂,快把蓋子打開!這兒有活人呢!”
她聽見金屬摩擦的聲音。
然後整個空間都開始縮小,上下左右的邊距越來越窄,最後牢牢箍住了她的四肢。她背上那些凹凸不平的東西用力下壓,再深幾厘米,就能沿着脊椎插出血洞。她的胸口壓着平而堅硬的板子,呼吸困難,極為難受。
這不是棺材。
這是個該死的刑具,一個類似鐵處.女的東西!
“誰在外面?”她高喊。
聲音沒有回蕩出去,因為空間真的很小。
“有人嗎?”她繼續喊。
一片寂靜。
“是誰在外面?……是你嗎?”她不停地喊,還說出了自己室友的名字。
千萬別是什麽惡作劇。
要是惡作劇,她以後再也不會理室友了。
“有人嗎!!”
暴躁又憤怒地渡過五分鐘後,她的各種求生常識才開始就位。
她被困住了。
這樣喊叫浪費力氣,不行。
她應該找個東西敲打,用聲音吸引外面的人注意。
這個“裝置”應該是人工控制的。
說不定哪裏有緊急按鈕。
她應該試試。
她到現在都呼吸通暢。
有通風口。
謝天謝地,她還有救。
她到處摸索,背後那些不平整的地方是孔洞和導管,粗細不一,最粗的和她手腕差不多,最細的像輸液導管。就是這些洞與外界相連,提供流動的空氣,但是她的手伸不出去。
其他地方都很平滑,墊了一層類似矽膠的物質,敲不出多大聲音。
她沒有摸到疑似開關的東西。
“救命啊!!”她試着喊道。
聲音被封閉在空間裏。
外面沒有回應。
她的心髒漸漸沉下來。
她用指甲敲背後的金屬導管,終于發出了清晰的聲音——感謝她新做的指甲,有堅硬的亮片。
敲了幾分鐘,她感覺反手的姿勢很扭曲,手腕非常不舒服。
于是她嘗試轉身。
矽膠的摩擦力很強,皮膚像被粘住了似的,在拉扯中生痛。
她再一次發出咒罵。
不管這事兒跟什麽有關,她都要去人力資源部報一筆精神損失費。
前提是她要活着脫困。
她竭盡全力轉了個身,肩和胯兩處的骨頭因為過度擠壓而隐隐生痛。
面對那些凹凸不平的管子時,她的背靠在矽膠上,感覺舒服多了。這個姿勢敲擊管道也很省力。但她的胸墊在管子上很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些導管的位置和粗細都很微妙。
她每隔幾秒鐘就敲一下。
邊敲邊想,她到底為什麽會在這裏?
她在斯塔克集團上班,市場營銷部,崗位很普通。她同一個崗位呆了三年都沒晉升。當然,這主要是怪她自己不上進。
她本來也沒打算在大集團呆太久。
競争壓力太可怕了,再多的錢也不值得拿命去拼。
她只想在簡歷上加一行漂亮的字,然後去老家找點輕松的活兒幹,找個不那麽紐約風的樸實男人結婚。
為什麽她會被困在一個鐵盒子裏?
她百思不得其解。
排除了一切原因後,她想到了昏迷前的那個騷擾電話。
電話裏的人說,願意出一百萬美金買斯塔克的裝甲圖紙。
她居然回了這種電話。
她居然說自己知道圖紙。
她居然還同意了買賣。
她居然連銀行卡都告訴人家了!
她在做什麽蠢事!!
老天爺啊。
不會吧。
打電話的人不會真的信了她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真有這種傻子嗎?
她連忙用力敲導管:“你們醒醒,我根本不知道什麽圖紙,都是胡說八道的!我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外面沒有一絲反應。
她焦急地繼續對着管子大喊:“我真的對圖紙一無所知,我在市場營銷部工作!如果你們想造鋼鐵軍團,我肯定幫不上忙!但是如果你們想賣機甲,倒是可以找我,我的銷售業績在小組排第六!”
組裏總共就七個人。
這話喊完,她的雙肩傳來一陣劇痛。
兩側的金屬又開始收縮了,她覺得自己會被壓成肉罐頭。
“排第五!第五!我今年內可以排到第五!!”她痛苦地尖叫。
為了求生,她勇敢地向綁匪發起自薦。
她流暢地背誦了精心修飾的簡歷,詳細地介紹了各項技能,甚至毫無保留地分享了自己的具體工作職責。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什麽都願意說!”
終于。
擠壓在某個瞬間消失了。
這個時候她已經痛得快要昏迷了。
伴随着金屬折疊聲,鐵盒子“咣當”一聲裂開,她痛苦地摔在地上。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捂住眼睛。
根據多年看刑偵劇的經驗,她知道,一旦看見綁匪的臉,她就會被殺人滅口。
“我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她拼命喊道,此時此刻已經顧不得疼痛,也沒有任何尊嚴,“求求你們放我走吧!”
她沒聽見聲音。
但是她感覺到一種濕冷的氣息貼在自己皮膚上。
遠一點的地方還有滴答滴答聲。
這是個下水道嗎?
“你……你們好?”她嘗試着跟綁架者打招呼。
“你好。”一個禮貌的女聲傳來,語調平滑,沒有感情,很像siri。
她咽了咽口水,從指縫間瞄向外面。
一片漆黑。
有塊小小的黑白屏幕亮着。
光線照亮所處的空間,确實像是下水道。圓形的。到處滴水。一道道鐵栅欄封死了出路。剛才關押她的鐵盒子在地上擺着。
“有、有人嗎?”她開始在胸口畫十字架。
別是碰鬼了。
“測試已經結束,正在計算最終得分。”
女聲是從黑白屏幕上傳來的。
“最終得分為8分。”
這是個什麽東西?
8分?
8分聽起來還不錯啊。
不,現在不是想分數的時候,得趕緊想想怎麽逃出去。
她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抱起屏幕,用它砸開栅欄。
這時候,周圍的一切都開始發生變化。
四周的顏色、圖形都像馬賽克塊一樣剝離,露出後面純白色的簡約幕牆。龐大而空曠的房間裏站着許許多多跟她一樣的斯塔克員工。
滴水聲變成嘶嘶的電流音。
黑白屏幕逐漸放大、變清晰、色彩豐富,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顯示屏,像瀑布般滾動着無數個名字和得分。
屏幕最上端寫着。
“斯塔克集團職工保密能力測試……啊?”她的心裏像是落了塊沉甸甸的石頭。
想起來了。
一周多以前,好像是通知過這事兒。
斯塔克集團要搞個什麽忠誠測試。
據說,這是因為不久前的超級英雄內戰。
政府推行超級人類注冊法案,主張像管理警察或者公務員一樣,管理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要求他們提供真實身份,接受政府監督。
有些超級英雄反對法案,比如美國隊長。
也有些人支持法案,比如斯塔克先生。
這事兒鬧得跟選舉似的,上面兩黨撕得頭破血流,下面選民們也争得不可開交。
根據前段時間她在員工食堂的觀察,支持法案的人和反對法案的人甚至不坐在一起吃飯。
後來,集團高層傳出“忠誠測試”的消息。
于是斯塔克員工們清一色地站到了“支持法案”的立場上——這不是廢話嗎?斯塔克先生給他們發工資,別說支持一個法案,就算他說自己要建國,他們也會舉雙手雙腳支持。
就在她回想這一連串關鍵問題時,背後傳來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看來最低分已經出來了。”聲音通過音響回蕩在整個大廳。
她回過頭,看見無數密集人群之外,又遠又高的主席臺上,斯塔克先生正舒适地靠在椅背上,用那雙藍眼睛看着她。
說“看着”還是太輕了。
她感覺自己要被那道視線活活剮了。
“不是吧……8分還低?”她嘀咕一句,“別人都是9分、10分嗎?”
她也不知道隔這麽遠,斯塔克先生是怎麽聽見的。
他回答:“別人都是85分以上。”
真棒。
可以收拾行李回老家了。
甚至不用拟辭呈。
其他測試通過的人都在人工智能的指引下離場。
沒有人告訴她要怎麽做,她只能站在原地,尴尬地看着自己那個“8分”。
很快,所有人都完成了測試。
有十來個低于85分的,但是都沒她這麽離譜。事實上,她根本沒見過低于60分的人。也就是說,如果按百分制算,60分及格,那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及格了。
斯塔克先生對這些人說:“做好準備,你們将參加下一輪測試,到時候再決定去留。”
于是這些人也走了。
全大廳只剩她一個。
斯塔克先生離開了主席臺,慢慢走向她。
他的皮鞋聲讓她緊張不已。
越來越接近。
他看起來很高大,天哪,平時看見他都是坐着的,為什麽突然感覺這麽高。那雙眼睛也藍得有點吓人,是灰藍色嗎?不是,比灰藍更深更亮一點,而且現在正燃燒着怒火。
斯塔克先生走到了她面前,帶着滿臉陰霾。
他認真端詳了她一會兒。
視線讓她的皮膚刺痛。
她咽了咽口水:“先生,請讓我再做一遍這個測試。剛才我都是亂選的,我……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別說了,所有人的測試環境都一樣。”斯塔克先生打斷她,露出迷人又可怕的假笑,“幸好耶稣沒遇上你,不然他連最後的晚餐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