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野坂大佬,一位活着的傳奇,無需報上全名只要一個姓氏就足以震懾政壇黑1道兩條路的神奇存在,甚至那些駐紮在島國土地上的外籍軍隊首領們也不得不多賣他幾分顏面。雖說早年老人家迫于政治環境不得不遠遁海外積蓄力量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已超百歲之齡精神反倒越發健旺起來。
他是個很有趣的人,一生弟子無數,勤勤懇懇教出了一大堆“通緝犯”,總要辛苦小徒弟絞盡腦汁利用橫濱自由港對外的走私線将人偷偷放出去逃跑。而他組建的黨派更是國會裏的泥石流,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總被抹消角逐首相的資格但卻在議院占據了大多數與基層民生有關的席位,被稱為“永遠的在野黨”。如今黨派的首領更是有事沒事就喜歡拎着各種地方特産質詢逼問首相是否知道該地需要政策扶助,時不時鬧得國會大廳宛如菜市場。
這樣一位大佬的一百零三歲壽辰宴,無論多隆重都不為過。
“泉來了呀?哈哈哈哈,坐下來先吃點東西,等會兒辛苦你跟着罰站喽。”野坂先生坐在特制的電動輪椅上,要不是酒店裏人來人往,老爺子少說得飚上一段。
泉在外面就已将禮物給了司儀登記,眼下把手套往上捋了捋,拎着裙子走到老人身邊落座:“今年怎麽想起來辦壽宴了?往年大家說要辦您還嫌我們煩。”
“唉……這不是天命将至,得抓緊時間給那些蠢貨多添點堵麽。”他不在意的往後仰過去大聲笑道:“你信不信,今天這一場壽辰夠他們心驚肉跳上個三五年。”
“然後我這邊貨船上就又得臨時多加幾個座位了是吧?”泉沒好氣的伸手替他蓋嚴搭腿褥子,“說不定我着急了真的從Port Mafia辭出去哦!”
老爺子還在笑,中間用手指朝泉的方向點點:“越是迫切辭職,森鷗外越不會放你走。他疑心那麽重,明知道你是我放在橫濱監視他的一雙眼睛,只有表現得不堪重負才能讓那家夥放心。”
一輩子都在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野坂先生深谙該如何應對不講道理的上司:“一旦他違背約定不再按照承諾的方向前進,泉,你就是我支持的新首領。”
“好吧,我希望別有那麽一天,不然就只能提前預定上一頂漂亮假發了。”
泉和他開了句玩笑,兩個人有志一同跳過這個話題不再多說。
這時負責協助工作的辦事員敲門進來,恭敬謹慎的壓低身體報告:“先生,外面有些客人很想見您一面,現在方便嗎?”
他意有所指的瞄了眼小林泉,後者立刻起身告辭:“那我就先出去了,生日快樂,老師。另外……森先生想要張特種行業的經營許可證,含含糊糊的,如果有問題還請拒絕。”
“我看你是想跑出去找個角落偷懶。去吧去吧,難得穿了這麽漂亮的新裙子,就別守着我這個行将就木的老東西啦。”野坂先生故意鼓起眼睛,堅持了幾秒就笑着揮揮手,“今天休息一下,明天還得繼續負重前行。”
他和小林泉都明白這個Port Mafia幹部職位的重要性,如果失去這條通向海外的道路,很多試圖拯救或是改變國家的年輕人都會被軍警秘密逮捕并迅速吊死在絞刑架上。這也是為什麽他明明已經将這孩子帶離黑暗,卻又要她回到夜幕中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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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休息室走在通向會場的廊柱下,泉忽然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飛速接近:“誰!”
及時朝側向躲避也沒能擺脫對方伸出來的爪子,熟悉且欠揍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裏顯得異常聒噪:“哎呀呀,這就已經忘記我了嗎?”
“好歹咱們也有那麽個一面之緣呢!”
白發男子可笑的圓形小墨鏡滑到鼻梁上勉強挂着,露出那雙漂亮的藍眼睛。他身着嚴謹的傳統裝束,臉上表情異常豐富,看上去比小林泉這個真正的Port Mafia幹部還像反派:“泉可以這樣喊你吧?作為交換,你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哦”
“五條先生,日安。”
她謹慎的退了一步拉開與這人之間的距離,對他的身份有了新的猜測先不說普通公民根本無法成為宗教學校教學監督的行業潛規則,能出現在野坂先生的壽宴上,這家夥要麽是即将被恐吓的國之祿蠹,要麽純粹家勢使然不得不請,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反正絕對不會是志同道合的夥伴,野坂先生的學生裏沒有這麽輕浮的物種。
“不要那麽嚴肅嘛,容易長皺紋變老哦,總是生氣也會變胖,氣鼓鼓的,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先生自覺講了個笑話,兀自大笑不停。
泉:“……”
你們聽聽,這說的是人話?
“好的,這裏就不打擾了,再見。”她硬邦邦的堵了一句上去,轉身擡腳想要走去宴會廳。五條悟幾乎瞬移般再次閃到她面前攔住路:“別走別走!那個……你有沒有發現我這兒少了什麽?”
他故意把右胳膊伸出來圈了個圈兒,寬大的袖擺甩得啪啪作響。泉一點也不高興和這個疑似腦子有問題的人同框亮相,于是假裝什麽也沒意識到:“沒有發現,您已經很完美了,不需要旁邊再多個點綴。”
“這不是看出來了嗎?”五條悟的臉皮厚度大約也是最強,他完全忽略掉女子滿臉的不情願,自顧自走到她身邊營造出兩人很熟的樣子:“這種宴會獨自出現萬一碰上別有用心的人會很麻煩,互相幫個忙呗?家裏的老頭子們去給另一個老頭子道賀,真不明白為什麽非要把我也給拉來,不如咱們偷吃點東西然後結伴溜出去玩吧!”
要不是打不過這家夥,高低得給他一胳膊肘嘗嘗厲害!泉被他推着向前移動,渾身上下就連頭發絲都寫滿了不願意:“請恕我冒犯,在我看來您就挺別有用心的。”
“哇泉好聰明呦我确實別有用心啦……”他像哄小孩一樣把尾音拖得長長的:“教師資格證考了嗎?什麽時候辦入職手續?”
“等等!你這家夥能不能好好聽別人說話!”
忍無可忍,泉一腳踩住五條,還順勢擰了擰鞋跟:“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要去考教師資格證?麻煩替自己的學生負點責任啊,我只有高中學歷!”
“不要緊,拯救世界這麽有趣的事與學歷無關。”五條悟笑意不減,移開推着小林泉的手背,用腳把隔開宴會廳與休息室走廊的側門踢開:“反正你遲早會答應,省省力氣嘛。”
泉:“……”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他怎麽還沒有被打死?
在公共社交場合用腳開門的人着實不多。
原本熙熙攘攘的會場突然陷入一片死寂,不欲引人注意的泉硬着頭皮頂住那些從四面八方掃來的眼風,強自鎮定先把踩着五條的腳挪開:“咳咳,抱歉打擾了。”
她很确定自己的着裝沒有任何失禮之處,也明白自己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那麽這些如有實質的視線只可能因身後之人而起。也就是說,哪怕現在跳進東京灣解釋也已經來不及了,人們只會相信眼睛看到的畫面她成了五條先生帶進壽宴的女伴。
如果只論顏值,說不定我還占了點便宜,泉苦中作樂的這麽想着,不得不如那個混蛋的願挽住他伸出來老半天的胳膊。好在五條悟還有點良心,嘻嘻哈哈沖衆人解釋了一句:“看什麽?這位是世交家的朋友,難得工作閑暇,一塊來湊湊熱鬧。”
應該……算是解釋?
不管別人信沒信,反正此刻泉是努力假裝信了的,不然還能怎麽辦,說自己出身擂缽街,其實是港口黑1手1黨的幹部?隐秘原則不要了?
得到所謂的“解釋”,會場裏的客人們紛紛移開視線,小林泉飛速抽出手,嫌棄得就差掏手絹出來消毒五條,是很特別的人麽?一條天皇,二條城,三條宗近……合着這是湊麻将呢是吧!
“這家酒店的甜點很不錯哦出發之前我今天唯一的期待就是這個了。”
五條先生也許是早已習慣被人盯着看了,他完全沒有任何名門子弟的形象包袱,像條急于上崗的牧羊犬那樣圍着泉把她朝冷餐餐桌旁驅趕:“芒果慕斯正是季節,霜糖姜餅也很不錯,居然還有黑森林,看上去感覺不太正宗。”
“你吃什麽?”
“……唉,”泉輕輕嘆了口氣,“請幫我拿一個牛奶布丁,謝謝。”
該怎麽評價呢,與其說是個自說自話目中無人令人厭惡的世家子弟,這家夥更像被慣壞了的熊孩子。你不能埋怨他不講道理,因為在他的意識裏自己已經非常努力地表達親善了,只不過表達方式有點問題而已,影響不大。就像熱情過度想要和貓咪玩耍的狗子,憑借臆想把尾巴搖得越來越歡快。
“诶?”
準備好被她拒絕的五條先生愣住了,他低頭看看勉強到自己肩膀高的女子,赫然從對方眼底發現了一抹母性的慈愛。
慈愛?拜托!
老子這麽帥的臉,你就沒有點符合人性的特別想法嗎?
作者有話說:
五條先生
因家世太好
被排除在
選項外
不予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