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雙更合一◎
體檢報告上寫的數據挺正常的, 寧安不懂他們為什麽這麽震驚。
她仔細對比了下跟尼爾的體測報告區別。感覺上面好幾項數據都相同，除此之外，體能和體質, 精神力, 自愈力等等各項指标達到了數值的最頂點。各項數值上面都标注了一個“+++”。關于戰鬥天賦上面的推測，直接突破了紅區。
寧安瞥了一眼，看不懂這些符號。但就跟體檢檢查出陽性一樣，心裏突兀地咯噔了一下。
等等，難道她有什麽特殊指标被檢測出來了？
為啥各項數值後面要多三個加號？？她身體裏什麽東西顯示陽性了嗎？？？
沙發上的兩個老師，臉全白了。
吓得。這個孩子的戰鬥天賦是不是高的有點離譜了？？
米西爾特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的一雙眼神銳利像探照燈，一直翹着的嘴角也不翹了。吊兒郎當的氣質被煞氣嚴肅取代，他眯着蔚藍的眼睛一行一行地看寧安的報告數據, 面部表情從狂喜逐漸變得癫狂。
就, 看到過那種瘋癫的人沒？
情緒波動太大的情況下，脖子上的青筋會跟着一跳一跳的。
寧安被他這一脖子的青筋給吓到……該不會檢測她啥汗液陽性吧？難道她天天熬夜, 得甲亢了？乳腺結節？還是卵巢囊腫了？總不能她尿妊娠陽性吧？？
瑪德，她睡完斯諾德都兩個多月了，一點異常都沒有。
寧安心裏瘋狂亂猜, 那米西爾特在看完幾遍報告以後，轉頭又上下看了寧安本人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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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閃閃發光的眼神打量得寧安心裏毛毛的, 都想拔腿就跑。
他非常幹脆地宣布：“不用等三天了，我現在就決定收下你。你放心，如果學校方面對你的入學資格有争議, 我會讓他們閉嘴。”
艾萊克斯拿走了那份報告看了好多遍, 他什麽廢話都沒說, 直接掏出了私人光腦。
“加個私人聯絡賬號。”
不管這個孩子最後願不願意去溫納爾多, 他非常樂意提供私人指導。
“哦哦，好的。”
寧安恍恍惚惚地加了兩個人的私人通訊。就，明明是來自不同的學校的老師，但都表示會願意給她提供教育指導。這種莫名其妙被大師收徒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最後跟尼爾一起離開時，寧安整個人都是迷茫又懵逼的。
兩人目送着寧安和尼爾離開，心情好久才平靜下來。
重新調出寧安的體側報告，兩人深深地吐出胸口的一口氣。這個休養艙出的報告其實并不精準，體質上限按照普查數據設置的。正常來說，一般人的體質都不會超過S這個刻度，寧安不僅超過了，數據色塊還嚴重頂到了最頂格的位置。
三個加號的溢餘，這是什麽概念？
這他媽是天才中的天才，天生的戰士！！
之前他們不是沒聽說過軍部的傳說。傳說的主人翁是聯邦第一人斯諾德*艾斯溫格上将。上将號稱‘你達到S級，是因為剛好夠到了S的标準。我被定性為S級，是因為聯邦體測數據最高規格就是S。’
現在，他們覺得，世界上又多了一個‘我被定性為S級，是因為聯邦體測數據最高規格是S’的人。
……錫伯納爾的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米西爾特嘴角愉悅的勾起來。
“不好意思，我今晚沒時間陪你看比賽了。”他得去校長家跑一趟。
……
遠在幾千萬光年的帝王星系主星，斯諾德正在晚餐。
艾斯溫格家主宅，在主星的坎普安萊特大陸，位于大陸最東邊的司諾薩島嶼上。
鹹濕的海風從東邊的凱德茂海峽吹上來，拂動着建築物中亞熱帶植物。波西米亞風的建築群坐落在海島的正中央，擁有者超完備的武裝守衛。
寬敞的宴會大廳，一張鋪着紅色絲絨桌布的長桌兩端，坐着斯諾德和今晚的客人。
——華南虎獸血種，雷恩泰爾家族的家主，達斯卡*雷恩泰爾。
事實上，達斯卡*雷恩泰爾自從零號部隊的母艦駛入主星的當天，就已經提出了要跟斯諾德見面。
然而可惜，被拒絕了。
在斯諾德為布瑞巴哈數以萬計地下城奴隸提起訴訟期間，達斯卡一直沒放棄過請求見面的行為。經過三次的嘗試，現在終于見到了這位被聯邦軍校生視作信仰的年輕上将，此時他的心情很複雜。
如果雷恩泰爾家族的後輩子嗣中能出一個像斯諾德這樣的才，他們家族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境地。
祖輩的榮光，從十三年前，他屈辱地背上八十萬兒童失蹤案大罪罪名以後就消失不再。他們華南虎獸血種一族，偉大的雷恩泰爾家族，就這樣沒落下去。甚至如果不是因為先代們遺留的威懾力，他們家族的處境估計會更落魄。
斯諾德的晚餐非常簡單，沒有勳貴名流，也沒有樂隊媒體。
非常安靜，就一桌制作精巧的食物。主人和客人分坐兩端，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達斯卡幽幽地吐出一口氣，在安靜地享受完美食後，主動開口提起了今天的第一個問題。
“不知道上将對聯邦的建邦史了解多少？”
斯諾德放下了刀叉，擡起眼睫：“雷恩泰爾先生指的是哪一方面？”
“所有聯邦公民都知道，在開啓星際紀元之前，我們聯邦獸血種人類的族群來自一個遙遠的銀河系的小小藍星。當時的族群科技發展到繁盛時代，開啓了宇宙航天計劃。曾有一位航天學者在一次探索未知宇宙生命信號的過程中，錯誤地向未知的浩瀚宇宙，發送了藍星的定位坐标。由此開啓了獸血種人類，或者應該說，當時還不是獸血種，應該叫人類的族群，被迫迎接宇宙黑暗森林規則之下的未知打擊……”
達斯卡*雷恩泰爾緩緩地開口，複述了聯邦歷史教科書中關于獸血種開啓宇宙篇章的描述。
斯諾德看着他，不太明白這一切，跟今晚達斯卡約見他的目的有什麽聯系。
“不知道艾斯溫格家族，有沒有這方面的資料留存。我現在所說的，是我們雷恩泰爾家族留下來的文字記載。”達斯卡抿了抿嘴角，笑容有些勉強。
事實上，哪怕離得這麽遠距離，還是會被斯諾德迫人的氣勢壓到。
這個年輕人，能在一百六十三歲的年紀坐上聯邦三大上将其中之一的位置，果然不是偶然！
“在藍星族群開啓星際元年之前，藍星上其實不是只有一個人種。”
達斯卡于是不賣關子，快速地說，“其實有三色人種。他們不是根據獸血種類劃分族群，而是根據皮膚的顏色分。”
長桌的另一層，斯諾德一雙橙金色的眼眸緩緩移動。
“且膚色也不能完全限定族群，他們在膚色的大分類之下，還會根據大陸板塊劃分出七個大洋洲。洲與洲之間還會存在不同的國家。這裏涉及的細分，我沒有辦法給出非常詳細的解讀。我的家族史料記載中，只簡單的做出說明。但我猜測，這其中應該還存在更詳細複雜的細分。”
斯諾德雖然不太明白達斯卡跑來這一趟說這些不被記入聯邦教材的舊歷史的原因。但敏銳的嗅覺，依舊嗅到一些不明朗的東西。
他緩緩地坐直了身體，那雙森冷銳利的眼睛注視着達斯卡。
“其中就有一個被稱之為‘華族’的黃皮人種，擁有比例非常高的MAOA基因。”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相信上将應該很清楚。MAOA，又叫戰士基因。攜帶MAOA基因濃度高的人總是比一般人更善戰，這是生物學界公認的事實。”
“而根據當時的有色人種來劃分，做基因濃度區分。白種人攜帶34%，黑種人攜帶59%，而黃種人中的華族，這個獨特的民族，攜帶MAOA基因高高達77%。普通人類，在面臨戰争和絕境時，都是越戰越疲憊。而這個華族人卻非常奇特，他們只會越戰越勇，越挫越強。”
斯諾德的眼睛緩緩地豎了起來。
他的手交疊的放到了桌子上，修長白皙的左手手指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緩慢而無聲地敲動了兩下。斯諾德的薄唇危險地勾起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不知道上将有沒有看見過華族人類的面孔？”
斯諾德最讨厭這種吊胃口的方式，達斯卡也已經感受到了他的威懾。這次沒賣關子，很痛快地從光腦中調出了資料。
璀璨的吊燈之下，一道藍色的光幕在空曠大廳綻開。
只見懸空藍幕的正中央，一個普通面孔的‘華族’人類面孔緩緩凝結。
——那是一種體格偏小，黑發黑眸但面部線條偏柔和骨骼感不突出的特殊長相。如果單從肌肉量和骨骼框架大小來判斷，根本不足以佐證達斯卡*雷恩泰爾口中所謂的MAOA基因高達77%的言論。
但斯諾德卻在看清人種面相特征的瞬間，瞳孔卻劇烈一縮。
他安靜地審視着空中‘華族’古人類面相的成像資料，完美的下颌線繃緊。許久，才安靜地垂下眼眸。濃密的眼睫密密地遮掩住了眼中閃爍不定的異色。
“你繼續說。”
低沉優雅的嗓音在大廳響起，莫名感覺氣壓都低了幾度。
達斯卡不着痕跡地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雞皮疙瘩，壓低了聲音，終于進入了今天來這一趟的正題。
“上将難道不覺得在聯邦公民之中，這樣的面孔非常少見嗎？”
斯諾德冷冽的注視着他，沒有說話。
“……其實，我們一直在掩埋一件重要的事。”達斯卡其實心裏很忐忑，他在來這之前，做了非常久的心理建設。這件事畢竟是九大家族掩蓋了很多年的秘密。
許多事一直掩蓋到今天為止，九大家族的子嗣，沒有任何人向外透出過口風。
而他，作為石工協會的唯一叛徒，在今天，做了洩露秘密的第一人。
“我們擁有一支華族血統與獸血種結合的實驗體軍隊。”
他的話落地一瞬間，斯諾德的瞳孔一瞬間細成線。
“就藏在某個未知的星系，一個不對聯邦開放的小行星中。”
達斯卡緊張地舔了舔幹澀的唇角，斯諾德身上驟然迸發出的強烈殺意，讓他的心髒仿佛被一只無情大手捏住。不得不說，跟他對話，是一件精神壓力很大的事。哪怕他事先打過腹稿，見到斯諾德本人，還是會因為被威懾而出現短暫的混亂。
“沒有人知道準确的坐标，只有九大家族聯合起來，才能拼湊出完整的星圖。九大家族的家主，分別擁有被切割的星圖和開啓小行星大門的一把鑰匙。”
“……所以，你現在把這些事告訴我的目的是什麽？”
斯諾德确實對主星這幾個老牌的大世家不甚了解。
艾斯溫格家族本身就遠離帝王星系，作為軍人家族，在三十年前，也很少參與政治。
斯諾德從不否認，他的知識構成有所偏向。家族淵源，他偏向于軍事。所以，對這些主星老牌家族的來歷和過往所作所為，确實是一知半解。
如果不是達斯卡今天突然來這一趟，他還不知道有‘華族’這個古老民族的存在。
“如果，我是說如果，雷恩泰爾家族願意将家族所擁有的九分之一的星圖和鑰匙交給上将，不知道有沒有幸，跟艾斯溫格家族連成一氣？”
達斯卡*雷恩泰爾深吸一口氣後，鄭重開口。
斯諾德的嘴角瞬間勾起，嗓音低沉：“想跟艾斯溫格家聯盟？”
“是！不僅僅是跟艾斯溫格家族聯盟，也是跟上将你聯盟！”
不聯盟不行了，再不尋求強有力的外援，羅斯柴爾德家族那幫禿鹫就要完全擠占他們的生存空間了。他們華南虎一族難道要消失在主星，徹底淪為二流嗎？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達斯卡*雷恩泰爾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斯諾德沒有說話，又緩緩地靠向了椅背。
他不說話時，身上那股難以掩飾的兇煞就完全地洩露出來。
達斯卡不停地抹汗，心裏咚咚地打鼓。
說實話，他其實也不确定今天的行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他也不敢去思考，将九大家族掩藏了快千年的秘密倉促地告知給第十個人，會不會給石工協會帶來滅定性的打擊。但他顧不得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那幫禿鹫先不講道義的，不能怪他。
“我怎麽确定你說的話是真話？”斯諾德沉思了很久，突然開口。
“很快，會有‘華族’面孔特征的獸血人類，出現在聯邦。”
達斯卡非常肯定的說，“只要上将用心觀察，就會發現這種細微的變化。”
他不否認自己心懷惡意地将一些藏在冰面下面的東西說出來：“這是羅斯柴爾德家那幫禿鹫搞出來的贗品，屬于克隆體，但戰鬥力依舊驚人！那幫家夥早已不滿足現狀，貪婪促使他們要吞并其他人。”
說到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一些小動作，斯諾德倒是有點相信。
确實，那幫禿鹫背地裏搞得小動作太多，層出不窮。要不是手伸得太長，他也不會拔刀砍他們。布瑞巴哈的地下城，只是一道開胃菜。
“東西呢？”
達斯卡于是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器皿打開。
隔着一張長桌，斯諾德能清晰地看見金屬器皿中一張泛黃的紙和一把非常古老的鑰匙。造型有些奇怪，看起來像是出現在博物館陳列臺中的工藝品。
達斯卡只是打開，并沒有送上來。
斯諾德非常克制地瞥了一眼，僅憑達斯卡*雷恩泰爾的幾段話，他還不能完全信任。
達斯卡也看出了他的意思，想了想，一咬牙将手裏的東西推了過來：“上将不相信的話，可以請專業人士來檢測這裏面的東西。無論是星圖還是鑰匙，歷史絕對在兩千年以上。”
“它們就算有兩千年，也不能佐證你說的內容。”
由不得斯諾德懷疑，這些事，說出來有些匪夷所思。何況達斯卡身上背負着大案，這人的品行和誠實是不是該信任，也需要時間的考驗。
何況，就算他說的事情是真的，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九大家族聯合起來給他下套呢？
據斯諾德所知，他在主星的九大家族面前，可不是一個讨喜的角色。
……
眼看斯諾德不為所動，達斯卡不得不吐露出更多。
“上将知道石工協會嗎？”
“石工協會？”斯諾德眼神一閃，這個協會他曾聽說過。
“其實，典故來自一本藍星時期的古老聖書，又叫聖經舊約中，有這樣一個故事。”
達斯卡頭皮發麻，但為了取信斯諾德還是選擇了說，“在古巴比倫時期，人們只有信仰上帝才能上天堂。如果不信仰上帝，天堂之門将不會為你打開。然而，這時候就有一群石匠。”
“他們既不相信上帝，又想上天堂。所以，他們秘密組成了一個組織，研究怎樣在不信仰上帝的前提下上天堂。其中有一個智者提出了造天梯的理論。非常直白的來說，就是通過建造通往天堂的天梯，從下面鑿穿天堂的地板，鑽進去。”
“這幫石匠最後通過不懈的努力，建造了通天塔。在聖經新約中又叫巴比倫塔，鑿開了天堂的地板。石工協會，就是這個‘通往天堂的高塔’。我們九大家族的家主，就是高塔第三十三層的主人。”
斯諾德第一次聽說這個故事，笑容都逐漸陰森：“第三十三層的主人？就你們？”
“……是。”達斯卡低下頭，“現在，羅斯柴爾德家族不滿足被分割的權利，想要成為第三十三層主人中的主人，由他們家族自己守住天堂的入口。”
石工協會，對于斯諾德來說，并不陌生。
事實上，他在細查布瑞巴哈地下城案子時，順着藤子往下拽，也查到了一些跟這個協會有關系的東西。只不過，能查到的內容太零碎，只能說明這是一個非常有影響力的組織，并不能準确地窺見全貌。
現在，有一個人站在他的面前，親口告訴他，他是石工協會第三十三層的主人？
斯諾德緩緩地眯起了眼睛：“有信物嗎？”
“當然。”
達斯卡豁出去了，将自己代表石工協會第三十三層主人身份的戒指拿了出來。
——鮮紅的像鮮血一樣的紅寶石戒指，做工繁複又古老。
達斯卡也沒有吝啬，直接将戒指遞給了斯諾德。
斯諾德拿過來仔細觀察了一遍，又将戒指還了回去。
“星圖和鑰匙給我。”斯諾德很快做了決定，他冷冽低沉的嗓音在空蕩蕩的大廳響起：“我同意了，跟雷恩泰爾家族聯盟。”
與此同時，寧安跟尼爾回到了住處。
尼爾剛在阿珂哈睡了一覺，現在精神百倍。他一臉怨念的盯着寧安，真的是嘔死！
自己辛辛苦苦打了九天，結果全給寧安做嫁衣。
“你不睡覺，跟着我幹嘛？”寧安抓着睡衣，剛準備去洗澡。尼爾就跟半夜上廁所非要跟去放哨的貓一樣，屁颠屁颠地跟着她。她下意識地衣服擋胸前，“有病啊？”
“你被錫伯納爾收了嗎？”尼爾一張英俊的臉，皺成了被碾過的苦瓜樣。
“對啊，”寧安點頭，“你不是都看見了？”
“那是我辛苦打來的人！！！”
“哦，”原來是不忿啊，還以為發現了什麽呢，寧安叉腰，“那又怎樣！打一架嗎？！”
打一架？
他怎麽敢跟他打一架！
這家夥打那個波拉姆跟踢皮球一樣，他又不是腦子有病，大半夜找揍！！
瞬間氣勢弱下來，尼爾心裏真的好苦哦，苦得跟大夏天喝苦瓜榨汁水一樣苦。
“那……那你要是去錫伯納爾了，我跟西雅怎麽辦？”
寧安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唔……
對哦，西雅她體質C級，根本進不了錫伯納爾！
草！草草草！！
不知道能不能通過一帶一，讓米西爾特老師再給她一個入學資格？嗚嗚嗚嗚，她自己都因為身高偏低，在入學資格上存在争議，西雅估計就更難了……
寧安突然意識到大條了，她不可能丢下西雅獨自去錫伯納爾。
不洗澡了，她推開尼爾，火速去拿光腦。
必須盡快聯系一下米西爾特老師，看事情有沒有其他轉機。要是不能把西雅帶進錫伯納爾，就看看學校那邊同不同意讓她走讀，她其實可以早起……個屁！她早起不了一點！！果然還是奧斯圖比更好對吧？
拿到光腦，寧安一登錄就看到了斯諾德的消息。
……雖然不知道斯諾德讓她們直接去是什麽意思，但寧安大致明白，是他那邊願意提供推薦的意思。焦躁的心情一瞬間被撫平，寧安看着他請求視訊的消息，沉默了。
視訊嗎？會不會刺激他啊……
猶豫了下，寧安還是給他扣了條‘可以’的消息。
消息剛發出十秒鐘，一個視訊邀請就彈了出來。
寧安吓一跳，下意識地看了眼對面。
西雅已經睡了，正抱着她那套心愛的機械原理和設計的書，睡得特別香甜。
寧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做賊心虛這種離譜的心情，但她這一刻就是很心虛。下意識地拿着光腦直奔廁所，坐在馬桶上才接了視訊。
等斯諾德的3D成像緩緩在空中凝結，一個與本人等身的虛拟人形在狹窄的浴室出現。他大概是剛從什麽宴會出來，身上穿着剪裁精良的軍裝禮服。
黑色的長款禮服，風紀扣扣到最上面一顆，露出半截修長脖頸和性感的喉結。
兩人隔着馬桶面對面，斯諾德垂眸凝視着坐在馬桶上的寧安。
寧安呆呆的看着他，表情好像被雷劈焦了的簡筆畫。就，馬上就要碎掉那種。
寧安：“……”
草啊！！她為啥要在馬桶上接視訊！！！
但事實已經如此，好像現在拿着光腦出去也不太可能。
斯諾德清冷金貴的臉上短暫地閃過一絲不自在，烏發中的雪白耳尖微微泛紅。顯然，他以為寧安剛洗完澡，正在浴室還沒出去。自己突兀的發來了視訊邀約，兩人在這種不恰當又暧昧的環境中視訊了。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粉紅色尴尬。
許久，斯諾德輕咳一聲，風度翩翩地開口：“抱歉，沒打攪你吧？”
寧安心如死灰扯了扯嘴角：“……沒。”
“嗯。”
斯諾德的嗓音真是好聽的過分，在這個浴室裏，還帶着特殊混響。跟在她耳邊唱歌似的。
“你想去奧斯圖比？”
“……對。”寧安說到這，突然眨了眨眼睛，擡頭看向他。
猝不及防對上他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寧安立馬坐正了。這可是斯諾德本人親自問起她的啊！這可不是她不要臉強行求人。他自己送上門的！
想了想，寧安小心翼翼地問：“你願意給我們推薦信是嗎，朋友？”
斯諾德被她這句‘朋友’的後綴給噎了一瞬。
頓了頓，點頭：“這只是小事。”
寧安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沒想到驚喜來的如此突然！
斯諾德的态度簡直好的過分，好得她忍不住提出非分要求：“那個，朋友，就是……我們西雅這孩子吧，從小有那個瘋病。她如果去奧斯圖比讀書，可能不适合住集體宿舍，不知道朋友在寫推薦信的時候，跟學校說明這件事啊？當然，超過學費标準的宿舍費用，我們願意負擔的。”
“嗯。”斯諾德點頭，“單人宿舍，這你不用擔心。”
他說到這，突然勾起嘴角緩緩笑了：“你們不适合跟大部分人群住，學校方面已經了解了。不過，你也去奧斯圖比嗎？”
“啊？”
“我覺得，錫伯納爾或許更适合你。”
寧安：“……”
……不知道為什麽，總有種斯諾德在盯着她的感覺。
老男人，可怕得很啊！
剛感慨完，斯諾德的下一句話差點沒把寧安給震驚壞了。兩只獸耳都給驚出來。
他說：“寧安，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華族’？”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